“不,不……”躲在小门旁边灌木丛里的小厮爬起来就要逃跑。
玉奴伸手轻轻一抓,就将小厮抓到了眼前。
她一手掐着小厮的脖子,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抵在自己的嘴唇上,“嘘”了一声。
“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我来过。”
声音刚落,小厮的脖子就被拧断了。
整个院子只剩下明亮的灯火和遍地混着血迹的佳酿。
玉奴打开小门走了出去,回身细心的将小门关好。
一场华宴就此落幕。
趁着夜色玉奴回到程家,她走进自己的房间,打开多宝阁上的两个不大的木箱子。
屋子里很暗,玉奴摸黑伸手进其中一个箱子,拿出了什么。
她将那东西捂在掌心,闭眼调动全身灵力,双手开始微微发光。
光亮暗下去后,她摊开掌心,一抹微弱的红光在黑暗里亮了起来。
偶娃娃对着玉奴笑,怀里抱着红色地福袋,似乎在说:这一顿饱餐我吃的很满意。
玉奴捏着偶娃娃有些失望:“颜色太淡了……”
果然是一群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修为也没有高到哪里去。
她将偶娃娃放入另一个木箱子里,再取出了一个没用过的,重复了好几遍。
努力了大半天,最后得到了五个偶娃娃,没一个是玉奴满意的。
第二日,终于有人发现了小院子里的惨剧,几个公子哥不同寻常的死亡惨状立马在整个城里炸开了。
他们从未见过有被吸干了灵力和生命力的死法,哪怕是与魔族多年打交道,也从未见过魔族使用过如此手段。
一连死了一院子的人,可是连凶手都不能确认是魔族还是人族,一时间整个城里人心惶惶。
那些失去了子弟的家族更是夜不能寐,又恨又怕。
玉奴起了个大早,将自己的衣裙洗干净后晾晒在院子里。
院门外有人在喊她:“玉奴,你在干吗呢,家主找你。”
玉奴抖平裙子,问:“何事?”
“就,好几个家族的公子哥不是昨夜里出事了吗?家主要去慰问一下,叫你跟着去。”
“来了。”玉奴擦干手上的水渍,匆匆往外面走去。
这一天,是程家成功翻身的开始,也是未来五年内整个城噩梦的开始。
玉奴睁开眼缓缓吐出一口气,她揉着昏沉的脑袋,仍然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她再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她真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吗?
为什么每次做的梦不是打打杀杀,就是满地尸体。
托着腮想了半天也没想清楚,玉奴转头去想梦里的事情。
梦里她所做的事情,应当就是她告诉给老头的方法。
用特殊的方法吸干了别人身上的灵力与生命力,继而储存到偶娃娃的福袋里。
为什么要储存呢?储存了又给谁用呢?
玉奴转着眼珠子,顺着偶娃娃又想到了百川楼就在卖这种东西。
越想越乱,越乱扯得越远。
“想不通!”玉奴抓着头发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外出找人。
打开房门,天色已经黑了,外头亮起几盏微弱的灯火。
玉奴摸黑一路来到了云拂的房间里,看到云拂和堪忍正在吃晚饭,她三两步扑了进去:“吃饭都不叫我!”
云拂抬手塞了个馒头过去,一脸嫌弃。
玉奴做好老老实实地啃馒头,堪忍转头细看她:“神色不错。”
玉奴刚想开口,就被一阵惊天动地地哭声吓住。
娇娇哭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对着抱她的和尚拳打脚踢,身高八尺一身腱子肉的和尚愣是被她踢得没办法,只好把她放在地上。
一落地娇娇就哭着冲向的玉奴,抱住她的腰:“呜呜呜呜,姐姐呜呜呜呜!你去哪里了啊!”
玉奴抬高手,嘴巴里的馒头还没咽下去。
如果不是娇娇突然冲进来,她都忘记还有这个小麻烦的存在了。
放下馒头,把娇娇抱起来轻声哄,玉奴转头对站在门外的和尚道谢。
那和尚胸前一片都被娇娇哭湿了,摆脱了娇娇的他松了一大口气,闻言摆手:“方丈说了此番事了还得多谢各位,贫僧只是帮忙照看孩子算不得什么。”
玉奴转头看向云拂:“那我们这就回去了吗?”
“你要把这个麻烦精带回去?”云拂反问,一脸匪夷所思。
娇娇搂着玉奴的手更紧了,瞪着云拂像是在看一个大坏人。
玉奴无奈:“师尊你看看这孩子,有没有修炼的资质。”
云拂更加疑惑:“你还想把这孩子带回去?你是不是忘了家里头还有个麻烦精?”
一想到无上峰里还住着另一个麻烦精玉灵,玉奴沉默了。
可是小丫头又抱着她不松手,她不可能真的狠心把人扔下。
堪忍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开口劝道:“先吃饭,今日太迟不走了。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呢,女施主可以慢慢想怎么安顿这个孩子。”
玉奴立马拿起馒头继续啃,堪忍说得对,吃饱了再说!
云拂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玉奴碗里:“出去别说你是我养的,丢人。”
又一日就这么过去了,明台寺内恢复了平静,荷花池许愿成真的传言也平息了下来。
方德方丈站在大殿前,看来来往往一脸平静的香客们,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们今日就要启辰离开?”方德方丈看向身边的“恩人”云拂。
“走得掉吗?”云拂没有看方德方丈,而是看着不远处在和玉奴拉扯的娇娇。
好几个小和尚围着娇娇想把她带走,娇娇两只手死死拉住玉奴的胳膊就是不松开,又哭又闹的。
方德方丈憋着笑:“孩子总是亲近那个救了她的人的。”
云拂不置可否,又问:“你确定事情真的解决了?”
“什么意思!”方德方丈下巴上仅剩的胡子差点立了起来,他一脸警惕,“我老人机受不住惊吓了,有什么事你一次**代清楚!”
“我也不知道。”云拂背着身哼哼两句。
方德方丈炸了,手上的佛珠甩向云拂:“你这小子什么意思!欺负我出家人不随便打架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