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想起青娥那张臭脸就有点退缩,但是她又好奇得很,趁着程阳外出的时候溜去找青娥。
青娥听了表情一瞬抽搐:“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就是一些操控人的神智,让人堕入幻境里这种的。你若是想学,我这里倒是有一招能物尽其用的。”
她抬手露出手里一个指头大小的木偶娃娃,怀抱着福袋的木偶娃娃憨态可掬,玉奴捏起木偶娃娃,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有些眼熟:“这是什么?”
青娥抓来了一只雀鸟妖兽,接着她变戏法似的抽取了雀鸟体内的所有灵力和生命力,转而存入了木偶娃娃当中,福袋亮起微弱的红色。
玉奴惊得合不拢嘴:“这,你这……”
吸取灵力和生命力在修炼之人看来是魔族的手段,这毕竟是会背负上杀孽的。
青娥从玉奴手里拿过福娃娃,随手扔进了一个木盒子里,神情从容:“反正是要杀死,不如让它物尽其用,贡献出最后一点用处,还能提升自己的修为,这不好吗?”
“来,我教你。”青娥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玉奴感到毛骨悚然,慌不择路地跑了。
说严重点,这是有违天道的!青娥她为什么会这么恐怖的东西!
赵家少爷昨夜在春风楼被杀了,这个消息长了翅膀似的飞遍了整个渡边城,就连内宅里打杂的丫头们也在讨论。
“那个少爷在赵家还比较受宠呢,他的亲哥哥是赵家下一任家主,这次发了可大的火,闹得满城不安宁。”
“可就是奇怪,那个刺杀了赵少爷的舞姬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后来听说那个舞姬根本就不是春风楼的,是趁机混进去的!”
“啊?这是有多大的仇啊,要做到这一步。”
“要我说,死得好。赵家作威作福这么多年,老是针对我们程家,还有,你以为那个赵少爷是什么好人吗,成日里流连春柳巷。你是不知道,有人去春风楼看过,春风楼前挂着的红绸,是赵家才有的卖的晚霞红雪!那绸缎可是一尺一金啊,就被赵家少爷挂在了一个秦楼外头。”
“也是,谁家正经少爷会在秦楼办宴招待人的。”
消失的舞姬本人就坐在花圃旁边默默听小丫头们八卦聊天。
玉奴揉了揉耳朵,怪不得那绸缎手感如此之好,原来是这么贵的东西。更没想到那个赵少爷竟然是赵家少主的亲弟弟,原本还以为是赵家一个普通子弟而已,可真是意外之喜。
玉奴捋着裙子上的皱褶,慢慢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
昨天一路摸到赵少爷面前并且杀死他,那完全是因为运气好。像是这样家族子弟的去向,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听出来的。
她第一次运气好,第二次就未必了,果然还是应该想一个绝对能见到这些少爷们的方法才行。
此刻,赵家。
赵成义将昨晚弟弟身边所有侍奉的人全部叫了过来,一个一个问,脸色阴沉的可怕。
跟在赵少爷身边的小伙子一边抖一边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半点不敢隐瞒。
赵成义气得一脚踹翻了小伙子,破口大骂:“你脑子是被猪吃了吗!那女子先头能把包子直接送你了便是个不计较钱的,她后头却为了五个铜钱一路跟着你过去,你信吗啊!你信吗猪脑子!”
小伙子跪在地上哭:“小的有注意啊少主,小的没让她进去,也没有透露少爷的身份。是春风楼,春风楼的人喊出了少爷的名讳,把那女子给吓走的!”
赵成义又是一脚:“她是吓走的吗她是踩了点套到话才走的!废物,一群没脑子的废物!”
严松扇着扇子,缓声宽慰:“好了,现在你就算打死他也换不回你弟弟的命。”
严松正是那日追到书房来与程阳商讨的严家少主。
“你好好回想一下,那女子长何模样,与那晚刺杀少爷的舞姬是不是同一人。”严松问。
小伙子抹了把脸,认真回想:“很漂亮,非常漂亮的一个人,穿了棉布裙子头上也没有任何首饰。跟那个舞姬不一样,舞姬化了很浓的妆,小的站的远,看不大清眉目。”
赵成义拧眉,看向严松:“你怀疑是一伙儿人?”
“不无可能。”严松点头,“毕竟太过巧合了。你可以照着这女子的样貌去查一查,美丽但家境平凡,这样子的人随便一打听应该就能打听出来。”
“除非,”严松沉了沉眉目,“她捏造了假的身份。”
赵成义揉着眉心,长叹一口气:“我那个弟弟最喜欢在外边找野花,谁知道是不是又玩了一个抛弃,这才遭到了报复。”
赵成义还是十分了解自己的弟弟的,再者当时在场那么多人,她谁都没有杀,就杀了赵少爷一人。
严松想的比赵成义多:“谁知道呢,先查了再说。”
最重要的是,等到他们收到赵少爷被刺杀身亡的消息后赶到春风楼,那根簪子上没有任何灵力或者毒药等物,可是大家都看到了赵少爷是在几个呼吸内直接毙命的,这一点就说不清了。
还有就是,据那些赴宴的少爷公子说,那舞姬邪门的很,明明只是朝着大门狂奔去,手里既没有武器也没有任何其他举动,可那些打手就跟中邪似的站在原地不动,把舞姬放跑了。
严松有预感,这不是简简单单的报复,此女身份成谜,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局。
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这场局里到底算计进了多少人,只有一个赵少爷?整个赵家?亦或是……
严松笑了一声,拿扇子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想太多了,他真是想太多了,区区一个女子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啊。
“昨夜里赴宴的还有我家的堂弟,我回去再问问他。”严松站起来告辞。
赵成义送走了严松后,吩咐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赵三,你出去查查,别放过一丝一毫。”
赵三领命离开。
赵成义坐回到位置上,目光沉沉。
“爷,别皱眉了。”一双柔弱无骨的手从身后伸出来,轻轻揉着赵成义两侧的太阳穴,“二少爷没了是该难过,可是爷您也能轻松了些啊。”
赵成义抓住一只纤手用力一拉,一声娇呼后,柔软的身躯摔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