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咱们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为什么愿意准备一些礼物你心知肚明。”
“你动手打了我儿子还不够,现在随便拉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来,想要我儿子的命,这说的过去吗?”
江燃再次倒了一杯酒,“是啊,你根本不认识,我想你儿子也不认识他,对于你们而言他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本身你们以前也并无仇怨。”
江燃把杯中酒全部喝下,重重的将杯子放在桌子上,“但你儿子害他家破人亡,没有任何仇怨就是临时起意害了一个家庭,你说你儿子该不该死?”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江先生你红口白牙可不能乱说话,他说我儿子害他家破人亡有什么证据吗?”
“我愿接受搜魂。”陈老汉向前一步。
“还真是好算计。”柳夫人撇了陈老汉一眼,“用这样一个普通人搜魂,却要我身边高手承担风险,江先生这样的手段可不算高明。”
“我说的句句属实。”陈老汉急了,“天地为证,如果我所说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柳夫人不予理会。
在江燃让陈老汉开口之后她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
她盯着江燃,“江先生,我愿意交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
“我已经亮明了我的诚意,我希望你能成为朋友。”
柳夫人站了起来,“我劝你最好不要听信谗言,要不你听听城内百姓对我儿子的评价。”
她放眼朝四周看去,“各位,不如你们跟江先生说说,我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告诉江先生我儿子是否会欺负这样一个老汉。”
“请你们大声告诉我,我儿子鲍承乐会不会做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
以前龙腾帝国的子民敢于对不公说不,在鲍承乐最初胡作非为的日子里,有不少人站出来反抗,向城主府要说法。
结果这些人不是被莫须有的罪名关进大牢,就是横死家中。
后来还有人前往王都寻求帮助,结果尸体出现在白临湖。
有冤屈却无处申诉,这就是现在的龙腾帝国,胆敢去讨要公道换来的是身死道消。
渐渐的人,也就没人敢对不公说不。
哪怕知道,可也只能藏在心里。
面对柳夫人的问话,没人敢说鲍承乐半个不字。
鲍承乐被夸上了天。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柳夫人看向江燃,“事实如何我想江先生自有判断。”
“事实不是这样的。”陈老汉咆哮,“不是这样的。”
他放眼四顾,“你们怕什么,江先生要为你们主持公道,你们都在怕什么?”
“你们当中肯定有人和我一样遭受欺辱,你们为什么不肯站出来,这样窝窝囊囊的活着有什么意思吗?”
陈老汉又急又气,他担心江燃也会信柳夫人,那样的话报仇就真的无望了。
“江先生,我可以用我的命证明这一切是真的。”陈老汉看着江燃,他取出一把刀想要自裁证明所说一切都是事实。
“够聪明,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你欺骗江先生该死,污蔑我儿也该死,现在还想用死来激江先生,还真是用心良苦。”
柳夫人的话句句诛心,让陈老汉更慌。
如果江燃真的信了柳夫人的话,那就真的完了啊。
可现在就算死,也没办法证明他所说就是真的。
陈老汉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他真的斗不过柳夫人,现在是百口莫辩。
他恨啊,恨自己无能为力,根本没有能力去报仇,明明遇到了江燃这种肯为他们出头的人,可他却没办法证明一切的真实。
柳夫人看着江燃再次开口了,“江先生,就由我来处理他,不劳你费心了,请到酒楼一叙。”
江燃则起身拉住了陈老汉的手,“陈老哥,我真的很希望很希望你说的都是假的,因为那样的话你儿子和儿媳会好好活着,嫂子也会活着,你们一家肯定会幸福美满,可我知道这是真的啊。”
“我昨天去过城主府,见过鲍承乐,他是个什么东西我亲眼见过,不需要谁向我证明什么。”
江燃看向四周人群,“我也知道你们当中有不少和陈老哥一样遭受过欺压,有些人的亲人已经不再了,我也知道你们为什么不敢站出来,你们想啊,可你们不敢。”
江燃的话说到这里,他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些人红了眼,还有一些人掉了泪。
是啊,真不敢。
不是人人都和陈老汉一样有这个勇气,也不是人人都和陈老汉一样孑然一身。
“今天,我不管你们敢是不敢,今天我会替你们讨一个公道,如果这个公道真能讨回来,接下来咱们喝酒,说一说心中的苦。”
柳夫人沉着脸,江燃的这番话已经表明了态度,她知道和江燃确实没什么好谈的。
她转身带人要走。
江燃开口叫住了她。
柳夫人转身盯着江燃,“江先生,我以礼相待你还要如何?”
“陈老哥说了,血债血偿。”江燃抬头向上看向观景台的鲍承乐,“他得死。”
“堂堂城主之子的生死,也是你们能谈论的?”柳夫人脸色冷了很多,“还真是面子给多了,狗都以为自己是狮子。”
“我儿子如何,城内百姓已经给出答案,你们还如此咄咄逼人,是欺我城主府无人不成?”
她盯着江燃,“让我儿死,凭你?”
她的目光又落在廉斐身上,“还是凭他?”
谈论生死简单,可真要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要实力。
柳夫人的话就如同一盆冰水当头泼下,让那些刚才因为江燃讲话激动的人从头顶凉到脚底。
是啊,凭什么呢?
他们都不知道柳夫人为何会如此客气,现在的柳夫人才是他们所熟知的那个柳夫人。
她何曾低声下气过。
“侮辱城主之子,先杀了他。”柳夫人的目光最后落在陈老汉身上,一句话便决定陈老汉的生死。
她说让陈老汉死,陈老汉就不能活,这是所有人的共识,因为这就是城主府的强大。
在这座新桃城,城主府就是绝对的力量,是绝对的天花板。
柳夫人想要以柔和的手段让江燃治疗鲍承乐,但现在她不想这样了,给脸不要的东西,那就让江燃明白明白她的手段。
柳夫人的话也让陈老汉清醒了许多,他的心沉到谷底,昨夜喝了不少酒他看到了希望。
只是现在柳夫人的话把他打醒了。
现在的龙腾帝国讨公道用的不是道理,用的是拳头。
城主府的拳头更大,这个公道讨不回来,还要再搭上几条人命。
是他,太过急切报仇陷入了幻想啊。
他看着冲向自己的那名元婴中期并没有对死亡的惧怕,只有对这个世界的失望,他握紧了刀。
他知道就凭他金丹初期的实力面对元婴中期连挥刀的机会都没有,可他还是想要试试。
想要挥出一刀,想要发出自己的声音。
可他还是没能挥出这一刀,他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那个瘫软的人。
一拳,只一拳。
他没有看清的攻击之下,那名冲向他的元婴中期倒下了。
江燃仅凭一拳杀元婴中期,一拳势不可挡。
“凭我?”
“够吗?”
江燃向前一步,气势猛如虎。
这一拳,谁都没反应过来,这一拳让镇定自若的柳夫人白了脸颊。
她看了看那名倒下的元婴中期,“杀了他。”
她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喊,身边还有一名元婴后期,她不信一个从八品王朝而来的武夫,还能对抗元婴后期。
她这一声没喊动那位元婴后期出手,因为他没机会出手了。
江燃主动出手了,他和柳夫人擦肩而过,连续三拳轰砸而出,前两拳封元婴后期的退路,最后一拳夺命砸在对方咽喉。
三拳,元婴后期无奈倒地。
“凭我够吗?”江燃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