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看着小丫头蹦蹦跳跳离开，也是笑了笑。
萱儿这小丫头，人小鬼大却非常听话，是个非常乖巧的孩子。
院子中，只剩下李凡和曹悦。
李凡上前牵着曹悦的手，柔声道：“刚才你推着悦儿坐秋千，现在换我推你。”
“好呀！”
曹悦是才女，性格也爽朗大方，大大方方的坐上去。
李凡在后面推，曹悦坐着秋千在前面笑。
聊着天，说着话。
笑声，回荡在院子中。
一番玩闹，以及玩闹后的亲近旖旎，思念的情绪得以宣泄，才恢复了正常。
曹悦抿着微红的嘴唇，整理了下褶皱的衣衫，嗔怪的瞪了李凡一眼。
她的眼中也有好奇神色，问道：“哥哥，宁王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儿？太子被栽赃，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虽说，曹悦吃瓜听了很多消息，都不全面。
李凡全面深入的介入，知道整个过程。
李凡没有隐瞒，从一开始宁王死不认账，到他去游说贾芸，使得贾芸改变主意弹劾宁王。
最后皇帝召见，贾芸又撞死在大殿上，证明宁王栽赃的事情，以及太后也介入，一步步到宁王被泼粪，最后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还被太子刺激了一番。
全部说完，李凡道：“宁王这一回，的确是很凄惨。”
曹悦眼中也有坏笑，道：“哥哥真是太坏了，竟然建议陛下让锦衣卫用金汁。以宁王这样的身份，遭到人泼了一桶金汁，一辈子都有阴影了。”
李凡正色道：“我这么做，也是救他。”
曹悦笑道：“这是救人？”
李凡一本正经解释道：“宁王野心勃勃，意图谋夺太子储君位置，那是要步入万丈深渊的。现在打击他，只要宁王退让，还有余地。如果宁王继续深入，最后的结果是死无葬身之地。”
曹悦眼中却升起担忧，问道：“你也参与其中，会不会被宁王针对？”
李凡回答道：“之前，宁王请我去了一趟，要拉拢我，被我拒绝了。以后被针对，也是正常的。”
“立场和派系争斗，不可能有任何缓和余地，也不存在两边讨好，只能是坚定的站在一边。”
“我是太子党，是陛下的人，就只能坚定不移的站在陛下一方。”
李凡说道：“即便宁王要出手也没什么，大不了斗到底就是。”
曹悦点头道：“你说得对，是该如此。”
两人聊着天，也说着发生的趣事儿，以及说太后寿宴，以及寿宴后的殿试。等殿试结束后就该成亲，届时他们就能真正住在一起。
小情侣便是如此，偶尔展望下未来，说说未来的事儿。
临近傍晚，曹瑞回来了，一家人一起吃饭。
李凡在，赵春雨必然是给夹菜，让人多准备饭菜的，巴不得李凡能多吃点。
曹瑞在一旁看着，没开口劝老妻。
一开口，就容易被误伤。
曹瑞喝了酒，笑道：“贤婿，这一回对宁王的处置，真是大快人心。”
“宁王这狗东西一贯跋扈，装礼贤下士，终于吃了大亏。想到他那狼狈样子，我就仿佛大热天喝了冰水下去，浑身都通透了。”
赵春雨哼声道：“李凡，别听你岳父的话。他当年做官被宁王收拾过，才会这样。”
曹瑞正色道：“我是一早就发现了宁王的真面目，知道他看似是贤王，实际上野心勃勃，到处去结交人，不是个好东西。”
“若非陛下仁慈，容得下他在苏州折腾？”
“换一个皇帝，早把他圈禁，没可能让他在苏州卖弄。”
“正常藩王在封地，是严禁插手地方政务的。可是，苏州都快成了他的封地，成了国中之国了。”
曹瑞冷声道：“他的每一步，都是在作死。”
李凡正色道：“岳父，令其骄狂不是坏事儿。否则太后在，朝臣在，陛下处置秦兄弟总是不合适。他骄横跋扈，暗害太子，很多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对，对！”
曹瑞眼前一亮，点头道：“这事儿，本王都没想明白。没想到，你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李凡说道：“岳父是没往这方面想而已。”
曹瑞哈哈一笑，和李凡喝着酒聊着天。
一顿饭下来，夜幕降临。
曹悦亲自送李凡出府，李凡才一路回家去了。
一宿过去，第二天上午。
李凡在家里吃了饭晨练完，又去了一趟东宫。只是，他刚进入东宫，就被太子拉到了一边儿去，低声道：“妹夫，鱼儿上钩了。”
李凡问道：“宁王真的派人换了礼物？”
太子连忙点头道：“的确有太监偷换了礼物，把里面的玉石换成了一只死鸡。”
“这个人，竟然是魏忠那个狗东西的干儿子，恰好是他负责看管给皇祖母的贺礼。”
“没有你提前点拨，绝不会发现，也没人去在意，到时候后果不可估量。”
太子咬牙切齿道：“这狗奴才在魏忠他们来了后，是第二批来东宫的人。没想到，这人藏得这么深。”
李凡说道：“太子打算什么时候出手处置呢？”
太子回答道：“再等一等，等明天皇祖母寿宴献上了贺礼，就准备拿下他。现在出手，只会打草惊蛇。”
李凡赞许道：“太子做事情的手段，也愈发缜密成熟。以你现在的周全程度，即便是带兵应该也无妨。”
太子问道：“当真？”
李凡点头道：“换做太子以往，恐怕直接要拿下吃里扒外的人。这一回，却没有打草惊蛇，不就是成长了吗？”
太子喜滋滋的点头很得意，觉得自己一定要再接再厉。
两人聊着天，谈着明天的寿宴。
……
宁王府。
宁王的气色又好了许多，已经能下地行走。
昨天是风邪入体，对症下药后恢复得很快。宁王在后院散步时，常维急匆匆来了，脸上难掩欢喜神色，喊道：“王爷。”
宁王停下来，问道：“什么事？”
常维欢喜道：“安插在东宫的人已经换掉了贺礼，连太子准备的那枚玉石都送过来，留下了一只死鸡在里面。”
“好，好！”
宁王眼中露出欢喜神色，说道：“明天母后的寿宴上，无数的朝臣盯着，太子献上贺礼却是一只死鸡。消息传出，必然举国哗然。”
常维点头道：“王爷英明，这一回的事情后，太子名声就彻底废了。一个不孝的太子，不配当储君。将来他死了，不会有人掀起大风大浪。”
宁王感慨道：“多谢先生筹谋，有先生的运筹帷幄，本王一定能一步一步的走到最高。”
常维正色道：“臣，必将为王爷冲锋陷阵。”
宁王轻轻点头，又嘱咐他要献上的礼物，一定要谨慎小心，千万不能在针对太子的时候，自己反而被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