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十洲的声音冷冷在她耳边落下,应舒拼命拒绝,却被他无情扭过脸颊,被迫接吻。
他堵住所有她想要倾诉的情绪。
“我用行动告诉你,不要自轻。”
“你不把自己当人看。”
“别人更不把你当人。”
这是她为今天的酒局,付出的最严重的代价。
应舒满腹委屈,所有痛苦模糊在唇齿不清的喉咙,只能悉数咽下。
任凭她怎样哭喊,厉十洲都没有停。
到最后,她嗓子哑了,甚至连叫都叫不出来。
厉十洲才放过她。
没有外力的支撑,应舒无力跌在已经一塌糊涂的座位上。
这场激烈的情事,谁也不好过。
开车的赵秘书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下挡板,调大音乐。
应舒自嘲的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深爱。
身上新旧痕迹宛然,平添几分凄楚落魄。
她自己艰难拾起被粗暴扯开的衣服,掩在身上。
而厉十洲,应舒无力看去,他低头清理,气息微紊,身上却永远一丝不乱。
有一点他说的对。
因为有求于他,自己的确卑微。
面对他,应舒只敢扯袖口,她什么痕迹都不敢留。
而他就敢一寸一尺的进,上次是落地窗,这次是车里,只因怀疑,就那样折磨自己。
外面红尘滚滚,人潮如织,她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
要她不自轻,
可在他面前,她要如何抬头?
好可笑。
察觉到她的目光,厉十洲伸手,应舒不由往边上缩,直到抵住门,退无可退。
厉十洲的手抚在那段颤抖的脊骨,
“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别理徐冉孤。”
“更别自轻自贱。”
应舒刚想反驳,手机震动起来,
她接起,对面传来杨兰不耐烦的声音。
“我打了你多少次,吃个饭而已,很忙吗?”
“有什么事吗?”
应舒心累,懒得带上面具周旋。
“别以为得了老爷子青眼就拿乔,老爷子现在点名要你来服侍。”
她挂断,庆幸自己终于有理由逃离这个逼仄到让她窒息的狭小空间。
“停车。”
应舒哑声开口,
“我自己去。”
她勉强扣好衣服,把自己裹进外套。
她本就清瘦,宽大的羊绒外套下显得格外小。
赵秘书见厉十洲没吭声,哪里敢停。
“我要下车。”
应舒吸了吸鼻子,尽量让声音不那么哑。
她转头看向厉十洲,眼底神色凋零,语气却坚决。
“我现在挺直了,让我下去。”
“我不想再和你坐这辆车了。”
车内气氛僵持,一时间安静的可怕。
“让她走。”
一道声音落下,是厉十洲的声音。
赵秘书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战战兢兢看向后视镜里的厉十洲,却发现他的眼睛隐在一片阴翳里,谁也看不清神色。
他吓的立刻刹车。
在她手落在门上,厉十洲出声,
“还有,”
“如果会有,就留下来。”
这是他今天说的第二次。
胃子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应舒差点以为自己听错。
留下来?
她心里自嘲,留下一起当他的棋子吗?
应舒心下惨淡的想着,她的孩子,决不可以像她这样活在世上,浮萍漂泊,被人利用,从没为自己活过。
“我这辈子都不会替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