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如他们的意我还活不活了。”
应舒笑眯眯讲着,手里文件夹都要被她给捏碎了。
她回到工位,还在懊恼。
公务机响起,她接起电话。
“是应舒小姐吗?”
“这里是东阁,今天预定的包厢例餐需要您过目一下。”
应舒嗓子又哑又痒,几乎说不出话,她轻轻嗯了声,算是应答。
今天的酒局,她是逃不过了。
应舒捞起一旁外套,提包离去。
办公室里的厉十洲看她那一抹身影转弯消失,若有所思的打了一个电话。
应舒来到东阁,里面布置偏古,亭榭流水静谧万分,可她心里一点都不平静。
“是应舒小姐吗?”
服务生迎上,指引她往里面走。
“例餐展示在这里,有什么细节您尽管提。”
那人把她引入一处四方庭院,鞠躬离去。
应舒推门,看见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背对她。
明明今天天朗气清,可他气质阴郁,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全无半点生气。
那一刻,应舒站在门口,呼吸一窒,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
像是被盆刺骨的冰水从头泼到脚。
庭院的温暖与她隔绝,应舒如堕冰窖,感觉自己还没有逃出那个噩梦。
是徐冉孤。
去他的什么过目例餐查看流程。
这都是骗自己过来的把戏!
他知道自己在这里,
他阴魂不散的找过来了!
“什么人?”
青年男子没有抬头,百无聊赖的盘着手里那串小叶紫檀,珠子一颗一颗被捻过,让她想起在徐家折损的每一寸脊梁。
他授意徐皎皎把她几乎扒光,画她的人体,自己则饶有兴致的欣赏她的反抗和被迫。
更深露重的夜,就因为徐皎皎要完成一幅心血来潮的画作,自己就要衣衫单薄的在庭院里跳舞到高烧晕倒。
她不止一次崩溃,却被告知这辈子都别想出去,还被警告,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我们这不是恨你,讨厌你,而是喜欢你哦。”
说这话的时候,兄妹俩笑眯眯的,可眼里却有她看不懂的恨意。
跟这对兄妹俩比起来,应家和厉家哪怕再吃人不吐骨头,也都还算是人。
他们不是人,是恶鬼。
应舒尝到了自己口腔里的血月星气,她几乎是把自己舌尖咬破,才让自己镇定下来。
“应小姐刚到酒店,被服务生弄湿了衣服在换,马上来。”
她声音沙哑而艰难,徐冉孤并未生疑,只是嫌难听。
“行了,别说话,难听的要死。”
“过来,倒水。”
他意兴阑珊的甩了下小叶紫檀,
应舒僵硬抬脚过去,此刻无比庆幸他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
水流声不紧不慢,应舒屏住呼吸,眼看茶水斟满,她放下茶壶,准备离开。
“慢着。”
徐冉孤微微偏头,应舒的心几乎跳到嗓子眼。
只要他多挪一寸,自己就会被他发现!
“另一杯也倒上。”
应舒僵硬的走出那个屋子,等她察觉到自己还在呼吸。
身后的冷汗已经把后背湿透。
她走着走着,小跑起来,眼眶红的厉害。
厉十洲什么时候来,她只想找到他。
他这种人虽然面冷毒舌,心机深沉。
他们还互相猜忌,动机不纯。
可这在巨大的恐惧面前算什么!
在这个无助的孤岛上,只有他才能给自己抵死的安全感!
应舒跑过转角,被一只强有力的手一把抓住。
她受惊一般的拼死拍打,直到头顶沉沉传来她熟悉的嗓音。
“你大白天活见鬼了?”
应舒抬头,是厉十洲。
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几乎是扑进他怀里。
厉十洲把她拎出来,她死活不肯。
“跟老情人偷情被撞见了?”
应舒听了这句,不说话,只是埋的更深。
厉十洲皱眉,把她从怀里揉出来,可小女人死死抱住他,怎么都不松手。
现在的应舒跟以往很不一样,以往遇到事情她想要隐瞒,带个面具撒娇撒痴,如今的她被撕开表面,颤抖露出里面脆弱不堪的内里。
厉十洲眸色发沉,他打横一把抱起应舒,推门进了包厢。
应舒缩在他的怀里,像是躺在一条在风浪中平稳的船上。
门被关上,空间密闭。
应舒好像松了口气。
三魂七魄勉强归位,她对上男人如墨一般的漆黑双眼。
厉十洲在外面问她的话此刻悉数涌上心头。
小女人颤抖开口,带着哭腔。
“我好害怕。”
满腔的委屈几乎涌到喉间,应舒红着眼,几乎和盘托出,可话到嘴边,她看见桌子上摆着的名单。
厉十洲和徐冉孤的名字并肩在一起。
应舒猛得清醒过来。
自己刚刚要做什么!
“我只是先来,可没有要逃跑。”
“那怎么我一来,你就跟见到个鬼似的。”
深潭般的瞳眸里戾气翻涌,厉十洲不可抑制的想起那个落地窗边的暴雨天。
这个小女人也是这样大惊失色,哪怕都要被欺负死了,都不肯说实话。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在他失控前,
应舒眼里有泪,颤抖吻上了他。
“小叔叔,跟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