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舒掌心生疼,血水顺着伤口淌出,洇上厉十洲的薄唇,更显得他邪魅。
他果然是在怀疑她。
她一动都不敢动,缩在厉十洲怀里,瑟瑟发抖。
“你为什么连我手划伤都要怀疑我。”
哭腔里憋着无限委屈,不敢发泄。
厉十洲指节修长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应舒的长发。
“应舒。”
他连名带姓叫她,语气里没有丝毫感情。
“你在我这,可没多少信用。”
听着这话,应舒的心重重沉入谷底,原来,他一直在怀疑她。
那颗维生素e藏在贴身的衣袋里,随着心跳不住往下滑去。
一路无言,应舒蜷缩在厉十洲怀里,整个人身体紧绷,动都不敢动。
下车后,应舒浑浑噩噩的拖着脚步,回到新房。
婆婆杨兰看见她完好无损的回来,面色惊讶。
“看不出来,你也能做事。”
“厨房没做你的饭,自己去找找有什么能吃的。”
婆婆的语气高高在上,仿佛是什么恩赐。
“我是没什么见识,原来大户人家也会饿肚子。”
“到时候我生不出孩子您可别怪我。”
“厉音音都能分十个亿呢,给我吃上几口怀上孙子,怎么着成本也比十个亿低吧。”
应舒深呼吸了一口气,笑眯眯的跟她说。
一边想要她生,一边还不给饭吃。
她直接用魔法打败魔法。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小门小户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杨兰怒气冲冲的扬起手要扇。
应舒抬眼,
“您尽管扇,把我扇出问题了,一个孙子都见不着。”
她心里不痛快,句句都是软刀子。
杨兰耳边奉承话听惯了,哪里能招架得了这样的阴阳怪气。
又挑衅,好像又有理。
“柏林,你快来管管你媳妇!”
远在主卧的厉柏林浑身疼,他不耐烦的拿着小叔叔的外套把自己头蒙住,闭耳不听。
眼瞧着儿子也不帮她。
心里又有点忌惮能从老爷子手里抽身而退的应舒。
她气的跺脚,
和着杨兰的鼓点。
应舒心情很好的给自己泡了杯茶,看着杨兰憋着气上楼。
门被重重关上,应舒脸上的笑意也散了。
她看向冒着热气的骨瓷杯,还有自己掌心的那颗维生素e。
吃不吃都是死路一条。
应舒在桌前枯坐很久,直到杯子热气散尽,她都没有起身上楼。
同样一轮月,安城,徐家画室。
徐冉孤尝了尝茶水,觉得发涩,他心情不佳,直接往地上那团上泼去。
徐秘书被人打得昏死过去,此刻冷茶一浇,他颤抖着醒来。
看见面前的徐冉孤,他狼狈的拖着一条腿爬过去。
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主人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吧!”
“知道你错在哪里么?”
徐冉孤随手抓起一把刻刀,扎进徐秘书掌心。
他痛到惨叫,浑身觳觫,却不敢挣扎。
徐冉孤欣赏他的这副惨状,不咸不淡开口,
“怪就怪在,你自己不长眼。”
“拍不了厉三母亲的故居,抓不了应舒,还被厉三抓了个现行。”
“我错了主人,让我死吧,我罪该万死!”
徐秘书倒在地上抽搐,眼泪鼻涕糊了满脸,身上还有月星臊味。
很没有美感,
徐冉孤兴致缺缺,他挥手让手下卷起半扇卷闸门。
有月光泻进来,残酷又冰冷。
徐秘书被人推出去前,听到身后如魔鬼般的男人阴鸷开口。
“我说过会要你死,但是你死在哪里,得物尽其用。”
应舒这一夜过的很不好,她睡在客卧,怕厉柏林破门而入,她又推了东西抵住门。
饶是这样,她梦里还是噩梦不断。
徐皎皎尖锐的大叫和徐冉孤病态的笑容一直追着她跑。
她猛的坐起来,大汗淋漓,就着那轮清冷月亮,她倒了半杯水,吃下那片能让她暂时逃过一劫的维生素e。
翌日,天气阴沉。
应舒不负自己的期望,她对着镜子,满意的审视自己,昨晚的药起作用了,她如愿以偿的脸上泛红起疹子,喉咙也沙哑的不行。
公司总裁办公室里,应舒给厉十洲送今日文件。
小女人口罩捂得严实,一反常态。
厉十洲见到她这副样子,突兀的笑了。
他一把勾下应舒口罩上的细带,端详着她的脸。
声音低而危险,
“看来,你把我昨天的话当耳边风。”
应舒瓮声瓮气,小声抗议,
“你那么坏,我怎么敢跟你对着干!”
“你知道我昨晚遭遇了什么吗?”
“我跟你能见徐家人,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有人眼红。”
对上厉十洲似笑非笑的眼,应舒逼自己壮着胆子,把锅甩到她的敌对方去。
“不想去就别去了。”
她口干舌燥讲得嗓音沙哑,厉十洲突然开口。
这个重磅的消息差点没把她砸晕。
她怕厉十洲只是在钓自己,毅然决然的说。
“不,我要去。”
应舒眼神坚定的看向厉十洲,
“我心里又没鬼,为什么不能去。”
“难道说,你嫌我现在太丑带不出去吗?”
她一边这样说,一边心里很没底气的盘算,厉十洲一向吃软不吃硬。
自己这样激他,只会起反效果。
结果厉十洲掀开眼皮,似笑非笑看她。
“难得你这次这么聪明。”
“给你下药的人不想要你去,可你偏去。”
“反其道而行之这一招玩的不错。”
应舒心里快把厉十洲骂成了筛子,面上还得挂着笑。
“这不是跟小叔叔学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