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应舒浑身一抖。
她目光躲闪,
“先前法拍会,我偷听到他的人要杀我。”
“哦?”
“那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男人的声音不辨喜怒。
应舒硬着头皮道,
“我听厉柏林说过,你们是多年好友。”
“徐冉孤这么算计你,我怕我说了,你不信,不如到时候眼见为实。”
“你看,就算这样,我都拼死保住你的合同,很有职业责任感吧。”
她一边讲,一边觑看厉十洲的神色。
小女人心里藏事,瞒天过海的本事见长。
厉十洲意味不明的低笑一声,也不急揭穿她。
“既然职业责任心这么强,那么下周徐家的饭局,你身为我的秘书,必须要去。”
听完厉十洲的话,应舒脸又白了几分。
完了,她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应舒懊恼,她把脸埋进枕头,背朝他。
厉十洲把她捞过来,顺毛似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
应舒把脸重新埋回他的怀里,小声埋怨,
“你之前不准我去的。”
“马蚤扰你的徐秘书不在了。”
“徐家饭局,给你出气。”
厉十洲突然开口,应舒心里勉强安定。
没有徐秘书那个监控摄像头,单纯吃个饭应该不会有什么吧。
徐家兄妹再疯,厉十洲占有欲那么强,应该也不敢做什么。
如果现在她再推辞,厉十洲肯定又要怀疑。
算了。
只要不是私下接触就行。
她把脸埋进厉十洲怀里,算作默认。
这是这几天来,两个人少有的温情时刻。
只是这番温情下,有多少试探和算计。
她不得而知,只是祈求自己这次能把厉十洲糊弄过去,别再提那个男人。
厉十洲瞥了眼怀里的小白.兔,见她沉不住气,开始东张西望,岔开话题。
“这是哪里?”
她刚问出口,目光看到对面墙上挂着的老相片。
照片里女人风情万千,眉眼弯弯,跟她在厉十洲休息室里的那张牌位见到的,是同一个人。
见她目光停驻,厉十洲淡淡解释。
“这是我母亲当年念书住的地方。”
见他大发慈悲的没有继续提刚刚被围堵的事情,应舒松了一口气。
可他下一句,让她惊讶瞪大双眼。
“也是你恪守职业责任感,花一个亿拍下来的,私人博物馆。”
“现在,它给你住。”
“我随叫,你随到。”
他话没有说全,里面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为什么他们在一起,事情就会朝着不可描述的地方去?
应舒崩溃摇头,她不想和厉十洲以这种方式越陷越深。
“我不要!”
“而且你让我拍,不就是想让我当挡箭牌……”
应舒话才说一半,厉十洲好像料到她要说什么,慢悠悠开口,堵死她下半句。
“明面上是我的,不把你当活靶子。”
应舒还要反驳,手边手机响了。
她看去,一个这几天看见她就嫌晦气的名字跃动在屏幕上。
是婆婆杨兰。
应舒心里祈祷她有什么屁事差她回去,别让她再在这跟厉十洲掰扯到擦枪走火。
杨兰也不负众望,电话一通,高高在上的声音就一顿劈头盖脸。
“应舒,你工作有什么可忙的,三天两头不着家。”
“老爷子急等要抱曾孙,这个月要是再没消息,小心我把你扫地出门!”
“今晚必须回来同房!”
本来脸上还带有一丝喜色的应舒脸色越听越差。
本以为能逃脱虎口,现在又掉入狼窝。
杨兰的电话不是商量,是通知。
应舒刚想找借口推脱,那边就挂了电话,好像跟她多讲一句都晦气一样。
本来还以为有什么要事能现在就回家的应舒整个人都蔫了。
她逃避着厉十洲戏谑的目光,企图把自己闷死在被子里。
厉十洲撑在她上方,把她脑袋拨拉出来,拢进自己这片阴影。
见应舒还在装死闭眼,他俯身,语气恶劣。
“你婆婆都这么逼你了。”
“不如我把你关这里,还不要你生孩子。”
这都是什么话!
哪有这么落井下石的!
她是个人,不是他豢养的金丝雀!
应舒眼眶都快被气红了,她愤愤推开他,捞起外套就往外走。
“我今晚就算死厉柏林床上,都不会住的!”
“希望你到时候也能这么硬气。”
厉十洲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抱着胳膊,语带嘲弄。
应舒快被他气死了。
这叫什么话!
他胆子为什么这么大!
她是厉柏林的未婚妻,还敢要她住这里,摆明了要乱.伦。
还想不想让她活了!
大房别墅里,杨兰挂了电话,看向被突然喊回来,满脸躁郁的厉柏林。
“怎么一提要你抱儿子你就不高兴。”
“厉家老宅今天来了两趟医生,老爷子今年身体越发不行了。”
“我难道非得跟那个木头生?”
“放以前,我肯定也不想,但现在老爷子可能出问题,我们要早做打算。”
杨兰疾言厉色,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还在这别扭的儿子。
“她是故老太太指定的孙媳妇,厉家不承认私生子,她生的,才是名正言顺能继承的,只要她有了孩子,厉家遗产我们大房又能多摊到一个人头。”
“到时候你把她踹了,想和谁结不是结,应舒她说到底就是个生育机器,只要老爷子不死,她就得一直生。”
“正好,徐家要来北城,我找个机会,让你和徐家女儿多接触接触,有她的助益,你的影响力也会大很多。”
“好吧。”
厉柏林勉强同意,明面和谁结婚他已经不在乎了,他现在满心想的,都是小叔叔那天晚上被西裤包裹的长腿,还有冷厉的下颔。
只是他的承受力和技术还不够好,让小叔叔生气了。
这几天都没正眼瞧他。
“我回来了。”
应舒推开门,淡淡讲了声。
厉柏林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她身上。
今晚不如就拿她练手,
反正应舒爹不疼娘要死的,受什么罪也没人管。
多方便。
察觉到那抹让人不安的视线,应舒看过去。
“今晚洗干净,床上等我。”
厉柏林朝她笑着,应舒莫名感觉毛骨悚然。
好像隐隐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我突然想起来,公司还有事没做完。”
她脸上笑的僵硬,一边摸向门把手。
“嘎嗒。”
清脆的一声落锁,杨兰冷冰冰的声音隔着门响起。
“什么事都比不过厉家抱曾孙这件事!”
“套我都拿走了,你别想逃。”
听到这句,应舒心里蔓延出不妙的预感。
法拍会之后厉音音那么着急下手,杨兰一反常态,现在这么着急要她抱孙子。
是不是厉家要变天了!
看着厉柏林慢条斯理的解下皮带,一圈一圈缠绕在手上,他啪的一下,皮带甩在茶几发出令人恐惧的声音。
厉家变天,厉十洲肯定分身乏术,不会来捞她!
而她身上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消褪掉,万一被厉柏林发现,到时候不仅仅是扫地出门的问题。
她跟妈妈,一个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