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一手背鲜红,接着右眼传来跳动的痛感。再看面前,自己的剑已刺穿麋莫统领腹部。
他染着半面鲜血,眉眼一冽,“该死的,活不长…”
长生右眼被枪头扫过,将飞入发鬓的眉毛拦腰斩断,一道血痕滑过眼皮,斜斜消失在脸颊上。
麋莫统领满眼藏不住的恐惧,喉头动了动,却只发出“咯咙咙”几声兀响。长生猛地拔出剑身,靡莫统领涌出一口鲜血,身子重重摔下马去。
长生侧目,脸上一道疤痕将原本清冷的眉眼勾出三分凶恶,像那庙宇间神佛扯下面具,原是披着袈裟的邪煞,很是应了横尸遍野的杀场。
“肃王!”聂志清飞驰而至,“您…您受伤了!”还伤在面部。
长生侧头,“无碍。”一甩缰绳,向事先准备好的设伏地点冲了过去。
滇国杂牌军被打得一溃千里,散沙般四处逃窜。长生已在峡谷内设好最后一道防线,只等他们钻进来,好瓮中捉鳖!
盏达赛被打得屁滚尿流,劳浸、于阗的支援迟迟不到,他带着一帮子七零八落的将士慌乱间向山中丛林冲了进去。
盏达赛抹掉一脸胶泥,“妈的,这帮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拿了老子粮草却不给老子办事!”他不断向后回看,生怕虎啸营再追过来。
滇国士兵:“大统领,前面是两山夹道,属下觉得有些不对,要不,咱还是退回去吧。”
“退你娘个腿!”盏达赛踹了那士兵一脚,“后面全是虎啸营的人,你TM是不是瞎?!看不见?!退退退!退回你娘胎里去得了!”他将一肝火气全都撒在士兵身上。
士兵:“是是,属下说错了话,还望大统领原谅!”
盏达赛带着仅剩的几百将士,贴着一侧山涧慢慢前行。山谷中静极了,只有扫耳而过的风声,和偶尔惊起的鸟鸣。
“确实有些静得过了头……”盏达赛皱着眉,抬掌在空中抓成个拳,身后将士立刻停住脚步。“刚刚虎啸营一直在身后穷追猛打,怎么此时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他心中瞬时紧张起来,“不好……果然有诈!”
盏达赛想到这,掉头就要向回跑。但两侧山上突然齐刷刷竖起虎啸营大旗,呼喊着,漫山遍野都是大梁士兵。
“盏达赛!”长生居高临下,眉宇间满布肃杀之气,“束手就擒吧。”
“哼……我盏达赛死在战场上也绝不做俘虏!”他说着,抬起剑欲自刎。
长生掏出怀中机械弩,“嗖”的一箭射在盏达赛手上。盏达赛手中的剑应声落地。
“想死?没那么容易。”长生一摆手,“给我抓活的!”
虎啸营将士得令,一窝蜂向山下涌去。
原来长生早已命沈将军领兵两万,埋伏在山涧两侧,就是等着活捉盏达赛。
滇国太子被按倒在地。长生走了过去,眉眼捎上都挂着憎恨与厌恶,“说,潜入大梁境内杀我虎啸营将士、掳我公主的那群武士,是不是你派的?”
盏达赛跪在长生面前,不断向上挣起,“哈哈”他大笑几声,“我只恨当时没多杀几个!应该把你们这些大梁狗杀绝!呸!”
长生一把死死捏住盏达赛的脸,眉头微微皱着,带着股凶邪的杀气,“你无故杀我虎啸营兄弟在先,污蔑我大梁在后,现今败在我手中还敢如此猖狂?!”
盏达赛在牙缝里挤出句,“我恨没多杀几个!恨没能杀了白烈!”
这句话彻底惹火长生,他抡起胳膊猛地给了盏达赛一拳,接着大声喊道,“来人!压上三十滇国将士,当着盏达赛的面……就地处死!”
“你!”盏达赛不断扭着身子,“你们大梁不是号称不斩俘虏?!凭什么要斩杀我的将士?!”
“因为你对我大梁不敬!”对我大将军不敬!长生微微低着头,斜目看着盏达赛。若他不提及白烈,长生绝不会有此一举,但这个盏达赛,好死不死非要扯上白烈,长生哪里会惯着他?那可是自己视若心尖的人,一张满是污秽的嘴,说一说都是玷污,更何况说出那种话。
长生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上那道疤痕让他显得更加冰冷,似周身自带屏障般,让人不敢接近。
跟随盏达赛逃出来的都是他旧部下,排做一排跪在盏达赛面前,一个个吓得连哭带嚎。
“斩。”长生一声令下,三十颗人头齐齐落地,热乎乎的鲜血喷了盏达赛满身。
盏达赛瞪着眼,呆跪在地上,身子不断抽搐抖动,“不要……不要……”
“我想你现在应该能体会到,我们大将军看到虎啸营兄弟被杀时的感觉。你给他的,我也要还给你!”长生回过身,对在场所有人喊道,“敢犯我大梁者,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