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长生派徐州刺史门下说客秦子翼秘密前往麋莫大营。
现今“讨梁义盟”中其余八个列国已基本认清滇国面目,发帖昭告天下之时信誓旦旦承诺,所有粮草均由滇国承担,可是部队拉到了边防线,粮草不是克扣就是迟迟不发,着实苦了跟他一起发兵的众列国。
秦子翼带着一颗夜明珠作为见礼,并将现今局势与麋莫大统领分析个透彻。
现今滇国只不过想借着大家的兵马为他出力,仅凭粮草一事便可看出,滇国乃是见利忘义之流,大事还没成,他们便因为点辎重而克扣各位盟友。若真的成了大事,滇国一分好处都不会从嘴里吐出来。
再反观现今局势,大梁虎啸营精兵十五万已开到前线,任你们义盟有十七万甲士又如何?虎啸营以一敌二还算是轻松之事。
秦子翼在麋莫大营中侃侃而谈,“我大梁君王仁厚,若大统领能够按兵不动…”他回手指了指桌上拳头大的夜明珠,“事后这夜明珠送麋莫国王三车,而且两国长修交好。通商往来,签署停战协议,依靠大国,总比依靠一个出尔反尔的小国要强吧。”
麋莫大统领沉思片刻,这几日他其实一直在等大梁来使,等得都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虽然秦子翼所说句句在理,可麋莫地处南夷深处,紧邻滇国,若背滇国而投大梁,只怕以后日子不会好过…
秦子翼等了半晌,不见那大统领开口。“大统领不必忧心,滇国经过此番战争,定然国力耗损严重,你麋莫与滇国国力不相上下,而且麋莫此次仅出兵两万。”他斜眼看了看大统领,“大挫滇国后…将其吞并也不是不可为之啊…”
“你!”麋莫统领一下站起身来,“我们为义盟,怎能做此乘人之危之事?此事我还要与国王商议,还请秦公子先回吧。”
秦子翼来前也做了不少功课,知道麋莫国王优柔寡断。“劳浸那边我也会去,而且劳浸十有八九会与我大梁达成协议。为友,日后益处多多。为敌…别怪我大梁下一个就拿你麋莫开刀!”
麋莫大统领神情一晃,满脸写着不安的愤恨,“送客!”
秦子翼随即前往劳浸,对劳浸的游说还算成功,他们大统领算是个聪明人,没费多少口舌便被秦子翼说服。
眼看三日后大战即将打响,在最后一个晚上,麋莫遣人来报,说愿助大梁一臂之力!
长生淡然一笑,“优柔寡断,不可成事。”
第二日一早,长生亲率八万大军与滇国正面对垒。
前前后后准备近两月,滇国真是一日也耗不起了。
盏达赛带领八万杂牌军,像张着伶牙俐爪的疯魔,向虎啸营猛扑而来。打杀声犹如翻滚而来的巨浪,将往日宁静的边塞搅成一副炼狱。
虎啸营兵分三路,前军开阵,中军吞噬,后军追着滇国大军,一路赶向西南方向。
大战没日没夜的打了整整三天,抬眼望去,百里焦土,天混地沌。
眼看滇国已快被虎啸营逼入死角,哪成想第四日一早,麋莫统领率兵两万,从南面杀了个措手不及。
长生提着重剑,数日苦苦支撑,却没料到麋莫会出尔反尔!战场上狼烟四起,将士们一个个瞋目裂眦,已战到身心俱疲。
长生沉了一口气,大敌当前,近身相搏,主帅的意志往往可以主导整个战场。于是他举起剑大声喊道,“卧死沙场无所惧,不灭滇夷誓不休!将士们!跟我一起,杀出条血路来!”
长生策马,冲到阵前,手起刀落,一刀一个碗口大的血窟窿。那架势,像极了早年前战场上的白烈,无所畏惧,令人胆寒!
长生一路冲到麋莫统领面前,抬剑直指,“懦夫小人!何故诈我?!”说着,一刀猛劈下去。
麋莫统领忙勒紧马缰躲了过去,“兵不厌诈,只能说你还嫩得很!”
长生眼底血丝纵横,握着剑的手,指节发白,“不以信立天下,枉称男儿!”他纵马追了上去。
麋莫统领调转马头,两人迎面相敌,兵器“当”得一声撞在一起,震得手腕发麻。长生瞬时翻腕,一剑刺中麋莫统领后腰。
电光火石间,长生猛然调转马头,回手又是一剑。麋莫统领抡起长枪,“嗖”得一下从长生眼前扫过…
呼吸声…此时长生耳边只有浓重的呼吸声…接着嘴角传来一股血腥之气…眼前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红色?
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