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烈哭了很久，哭完后整整睡了一白天。
似乎这次站起来后，他心里绷着的那根弦总算松下来。
夜里长生坐在桌前写信，白烈迷迷糊糊睁开眼，觉得头闷闷的，转了个身，弄出好大响动。
“子行，你醒了？”长生放下笔，走了过来。
白烈眼睛肿肿的，瞳仁却乌黑明亮，眨了两下看着长生。
长生坐在他身边，“以后心里不舒服就说出来，别这样，弄得我好怕。”
“我真是高兴。”白烈拽着长生的胳膊，借了把力，坐起身来。“只是，站起来时腿伸不直啊。”
“都说了你别急功近利。”长生伸手轻轻按住白烈大腿，“下午我和范先生聊了下，他说要先把肌肉恢复好，然后扶着东西站立，这些都做得差不多以后，子行也许可以拄着双拐行走。”
“你问了？”白烈立刻笑得合不拢嘴。
“嗯，虽然不能走很远，但十几步总是可以的。”
“好，好。”
春风徐来，嫩草破土而生，柳条葱茂，就连范先生屋后的荒山都变得绒绿可爱。
白烈扶着椅子，站在那依旧有些摇摇晃晃，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长生！长生！”白烈大叫两声。
长生正在为他准备洗澡水，听到喊叫急忙跑进屋子里，只见白烈站得左腿笔直。
“快去，给我拿副拐来。”白烈时时都是心急的。
“还不行，松开手你能站住吗？”长生走过去，只拉开白烈一只手，他便顺边栽了过去。
白烈按住长生肩膀，“你先给我拿过来不行吗？”
“不行。”长生俯身抱住他，“先去洗澡，水我都准备好了。”
白烈脱得一丝不挂，长生抱起他小心放在木桶里，还没等起身，白烈便捧起一大捧水，对着长生的脸扬了上去。
“别闹！”长生被泼得躲了下身，但脸上、衣服上依旧湿了一片。
“哈哈，就闹！”白烈没解气，又扬起一捧水。“让你不听我的话！”
“子行，一会水都没了。”长生抬起胳膊挡在脸前，白烈却见缝插针，专门往他脸上泼。
天气已经转暖，长生刚刚又忙活了一身汗，现在只穿一件烟灰色单长衣，还没扎腰带。被白烈扬了一身水，此时衣服已紧紧贴在身上。
长生怕继续闹下去白烈会着凉，所以只好妥协道，“好了，好了，洗完澡我给你拿，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白烈心满意足的向后一靠。
长生将挡在脸前的胳膊放了下来，他的发丝上挂着水珠，贴在脸颊和颀长的脖颈上，一弯身，锁骨处深深两个窝。“水凉不凉？”伴着温柔的语调，他的喉结微微动了几下。
白烈看呆了。
“子行……要不你自己洗吧……”长生起身，白烈现在的身体状况，做这种事对他来说，就是伤身。
“别呀！”白烈拽住长生，仰起头，“你把衣服脱了。”
“什么？”长生半掩着嘴，发丝湿漉漉的，站在那咯咯笑了起来。
“长生……你这样比脱了衣服诱人多了……”
“子行！”长生按住他，“太伤身了，你忍忍吧。”
“我都忍了好几年了！”白坐在那开始掰手指，“在北疆三四年，这又连着受伤，前段时间你让我想这事我也想不了啊，好不容易勾起兴致，还让我忍？”
白烈瞪着眼，“怎么忍？”
长生没辙。
“子行，我一会再帮你重新准备一桶水。你呢，先到床上躺一会。”长生站起身。
“让我看看吧。”
长生歪着头，咬住下唇看着他。
“子行，你这是什么癖好？”
长生其实挺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