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烈看长生穿着单衣,抬手摸了下露在外面的胳膊,“不冷吗?多穿点。”
长生笑了笑,“刚练了下义父营中的重剑,觉得还挺有趣的。”
“西域和北疆人都善于骑马作战,所以营中备的是骑兵剑。剑身比你在洛阳大营里见到的要长些。”白烈一口口喝着长生喂的药汤,一边和长生讲了起来。“因为骑马自然会拉远两人的距离,所以剑身要长,刀柄也会长些,便于双手持握。但总体重量会减轻,骑兵动作快,剑过重反应迟缓,过轻却又没有力道。内陆步兵的剑则会短些,利于挥舞,剑身也要更重,便于借助惯性击倒敌人。”
长生听得津津有味,他喜欢白烈一本正经的和自己讲些东西。这种机会着实不多,所以每次他都听得很认真。
白烈继续说道,“如果你去了东海,那边士兵的剑就和你的长剑很相似,因为海上作战,脚下站不稳,剑身重了反倒是个负担,作战以轻剑为宜。”
“义父,我早就不用长剑了。”长生将最后一口药送到白烈口中,“虽然今日第一次用骑兵的重剑,但我用着还挺顺手的,觉得比原来在洛阳大营中的好用。”
白烈默默将长生的话记在心里,“你个子高,用这种稍长些的重剑也不觉得不便。”
长生听白烈说话有些吃力,“义父,我扶你躺下休息吧。”
白烈却有些不大愿意,“我刚睡了一觉就又让休息?”他忽然想起早上的事,“长生,你来,坐在义父身边。”
长生乖乖的坐了过去,和白烈并排靠在床头。白烈没有束发,乌黑的长发铺在身后,几缕碎发散在脸侧,遮遮掩掩的将他病弱之态勾得更加动人。唇上那颗小黑痣因为近几日病重,在他惨白的下唇上显得更加惹眼。
白烈一脸坏笑,“和义父说说,早上脑子里想什么呢?”
长生目光不自然的沉了下去,“什么也没想。”
白烈怕长生说到此事又跑了,便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和我还有什么抹不开的?你也大了,我又不臊你,只是有点好奇。”他说到这顿了顿,“西域大营里这么无趣,不如说来听听。”
长生这次没忍住,直接问道,“义父,你这是在我这找乐子呢?”
白烈:“嗯,对。”
好嘛,感情还真厚着脸皮承认了…
长生面露难色,难道我要告诉你自己在脑海里已经睡了你千百回吗?“你不会想听的。”
在白烈看来,长生这简直是在吊他的胃口,“我想听啊,不想听问你干嘛?而且真的特好奇。”
长生琢磨着怎么能打消了小义父的好奇心,“我…我在想和心里的人…翻云覆雨…”
白烈笑得满脸意犹未尽,“从礼就说你什么都明白了,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还真只有我把你当个孩子呢。小子不错嘛,告诉义父是哪家姑娘?”
长生:“我几年前就明白了好吗?”
白烈也不理他,自说自话,“呃…是不是邓太傅学堂里的?”
长生:“不是。”
白烈:“那是宫中的?”
长生:“不是!”
白烈:“该不是路边卖小货的吧?”
长生:“都不是,义父不用猜了。”
白烈:“哦~我知道了!是不是那家姑娘还没答应你啊?”
长生:“。…。。”
白烈:“看!被我猜中了!”
长生:“对,的确如此。所以…义父别再问了。时机到了,你该知道时自然就会知道,而且我保证义父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白烈咬了下唇上的小黑痣,“好吧,哎呦…说说话就又乏了…”他躺了下去。
长生坐在身边俯视着他。白烈睫羽长长垂下,难得的安静又好看。
长生嘴角勾着笑,满目柔情盯着白烈。
白烈突然睁开眼,大眼睛忽闪着,像个孩子般扬起脸,带着稚气问道,“确定我是第一个知道?”
长生没忍住,轻轻笑出声来,“确定!快睡吧。”
白烈这才安心的闭上眼睛。
长生坐在他身边,看他渐渐睡去。眼前的人怎会越看越喜欢?长生好想俯下身亲吻他的唇,哪怕脸颊也好…
他转身盘坐在白烈面前,恨不得将他的小义父化在自己心里。他低下身子,鼻尖只差一点就碰到白烈的皮肤,那种想要占有的冲动让长生觉得兴奋又刺激。但下一刻的理智又将他拽了回来,他不能对义父这么做。
长生闭上眼,努力克制着自己满心秽念。
白烈轻轻翻了个身,一睁眼却看到长生面对自己闭眼静坐,“怎么还在我床上坐上禅了?快来陪我睡觉。”说着,一把将长生拉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