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谦一拍大腿，坐在椅子上开始摇头，“子行，你说你好好地，怎么会想到要参与这些事？而且你是武将，文臣的事哪是你该管的？！”
白烈望了望窗外，“其实…是长生…”
“什么？”邓谦有些不明所以。
白烈这才将实情和盘托出，“长生想要递上这么个折子，我不想看他以身犯险，所以从礼，你得帮我！”
邓谦听了这话，真是满心无力。他知道，白烈为了长生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将自己也搭进去。“长生怎么想的？想将朝中这些根深蒂固的世家全部扳倒？”
“怎么可能？”白烈见邓谦松了口，便忙将昨晚之事说了出来，“先是对当朝官员进行考核，考核不合格者，革职不用，再提议将世袭制度由五代降为三代。”
邓谦听得直摇头，“这个折子递上去，整个朝堂都会炸了！”
白烈半仰在椅子上，“嗯…但是不炸一下，怎么能将糟糠秉除？”
邓谦背起手，一边叹气，一边没头苍蝇似的乱转。“朝里这些老臣得跟你拼命！”
白烈：“世袭制度是提议削减，又没说废制，他们还是可以世袭的。就算过了三代，不是还能参加科举吗？若真有本事，也可以参考呀。”
邓谦无力地叹了口气，“可你觉得他们会这么想吗？”
白烈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这一本参上去，满朝文武会是个什么反应，最直接的，就是想宰了他。
“我想护着长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觉得长生所说这些着实是对的。”白烈神色肃然，“泱泱大国，顽疾已逾百年，是该抓住这个时机进行一番变革了。”
“可你有没有想过……将要为之付出的代价？”邓谦胸口憋着一口气，太多不堪回首的记忆，太多血雨腥风的过往，太多惨不忍睹的画面，太多凄苦悲凉的泪水，还有……太多人的血与肉……他不想再看到……
“代价？呵呵……”白烈的笑声中带着些许惨淡，他起身，扶着桌案走了几步，“也就再有三四年时间了吧？我说过，想为长生做点什么……从礼，帮我，好吗？”
“吱呀”一声，屋门从外被人推开，白烈忙站直身子，一回头，却看到长生站在阳光下。
“你……”白烈忙将手中的奏折别在身后，“你怎么来了？”
长生短促的喘了几口气，喉头噎得发胀。
“我们还正说你呢。”白烈满脸挂着毫无所谓的笑意，“快进来。”
邓谦跟着咽了两下口水，小心翼翼和白烈交换了一个眼神。
长生皱着眉，看了白烈一眼，又将目光移开，张了张嘴，却又沉出口气，终了还是一言未发。
白烈瘸着步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从礼，你和怀淑的事，到底定没定？”
“啊……嗯……皇上同意了，现在还在挑日子。”邓谦咧着嘴，脸上绷得发僵，“到时少不得麻烦你们。”
“那是自然，说起来……我也算你们半个媒人吧？”白烈笑了两声，但在此时这种诡异的气氛下，这两声笑，明显太过尴尬。
“奏章我自己递上去了……”长生踏进屋内，回手关门。
“什么？我不是不让你递奏章吗？！”白烈立刻来了火气。
“让你去递，是吗？”长生眼底微微泛红，“三年？你早就知道！”
白烈低声说道，“从礼……你先出去吧。”
“呵……你可以和他说，却不愿意和我说……”长生抬手指着邓谦，转而又鹰励般看着他，“子行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也不告诉我？”
邓谦内心那叫个崩溃啊，怎么？舍不得吼白烈，就把伤害值转到我这来了？邓谦呆愣愣的看着白烈，眼神似都在呼救。
“和他有什么关系？”白烈起身，拉住长生的手，“从礼，你先回吧，我事后再找你。”
“是，大将军。”邓谦忙一溜小跑躲了出去，此地不宜久留！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管！专心养伤，行吗？”长生言语近乎哀求。“我今日和皇上说了，求他让你常驻洛阳。”
“这怎么可能？”白烈叹了口气。
长生：“是……长期定然是不可能，但是一年半载终归可以。”
白烈摇了摇头，他哪像个比自己小八岁的人？“你怎么会突然跑过来？还趴门缝！长生，你好歹是个亲王，注意点自己的身份行不行？”
“对于子行这种人，我要身份有用吗？”长生扣住白烈的腰，“我今早便发现你不对，想来就是昨晚之事。”
“你怎么总是不听我的？从小就和我作对，长大后更是变本加厉！”
“因为我要为你好，你做这些不都是想为我好吗？”长生眼中星光流转，满是情愫，“我们都舍不得对方，你就让着我点。”
白烈提了下嘴角，抬手扶住长生后脑，将唇送了过去。
神色迷离，情意绵绵，轻咬齿贝，难舍难离……
“子行……”长生在白烈耳廓轻舔，“你最近好几次主动吻我，我好开心啊。”
“唔……好痒……别弄了……”
“大夫不是告诉你，要经常抬腿吗？”长生扶着白烈的腰，“我们正面来，好不好？”
“啊？我靠……大中午的，你臊不臊？”白烈忙将这小魔头推开，“刚刚还心疼我，现在精。虫上脑，便什么都不顾了是吗？”
“嗯？不是你想要的吗？”长生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无辜看着白烈。
“我？”白烈哭得心都有，“我什么时候说想要了？！”
长生不依不饶，手直接伸进白烈衣服里，“那你主动亲我干嘛？”
“我亲你就是想要啊？”白烈侧身便要跑，“那这么说，你每次亲我都是想要了？”
长生忙连连点头，“对呀！”
白烈一下呆在原地……“如果每次都……那我得死……”
“我怎么舍得让你死？”长生一把拉过白烈，“来嘛，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