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烈看着跪在面前的虎啸营将士,一个个似沉寂的鬼魅,虽无头颅,但依旧铁骨铮铮般屹立。痛心交杂着怒意,白烈沉下肩膀,“我一定要斩了这群畜生,替你们报仇!”
将士:“禀大将军,一楼没有发现任何人。”
白烈牙缝里挤出句话,“继续向上给我搜!”说着,自己也走了进去。
但出乎意料的是,二楼、三楼、四楼都没发现任何踪迹。
白烈站在四楼廊间,挨个屋子查看着,“不应该啊……他们的目的绝非杀我几十虎啸营将士,怎么会离开这里?”白烈推开最后一扇屋门,里面依旧空无一人。他走到窗边,来往的百姓已经被守在道路两侧的士兵遣散,现在街道上空无一人,安静的有些诡异。
长生也随后走了进来,“这里的确有打斗过的痕迹,但是上上下下找遍了,没发现其他线索。”
白烈转过身,眉头紧锁,“聂志清那边可报来什么消息?”
长生也是一头雾水,“没有。走时已将公主安顿在他处,而且没有发现跟踪之人,想来那群武士应该还在这里才对。”
“他们的目的是抓公主,”白烈在屋子里慢慢踱步,“不在这……那会在哪?”
“义父小心!”长生一步挡在了白烈身后,窗口“嗖”得飞来一箭,正中长生右肩。
白烈愕然的转过身,只见箭身穿透长生肩膀,一股温热洒在白烈背上。
“长生!”白烈忙接住长生,将他抱在怀里,鲜红的血液顺着肩膀淌在白烈手中,滚烫烫的灼烧着。
长生身子向后栽倒,却从腰间掏出机械怒,手指一勾,一箭射中对面发箭之人。
“你傻了吗?!”白烈按着长生伤口,“干嘛冲上来?!”
长生脸上扯出一丝笑意,自己终于能为义父做点什么了。他抬剑,咬着牙将露在外面的箭尾斩断,微微带着气喘说道,“义父,他们在对面楼上。”
白烈拖着长生躲在墙后,窗口如雨般射进数十支箭,“咚咚咚”扎在两人脚前的木地板上。
“怎么样?伤到骨头没有?”白烈神色焦灼,甚至露出从未有过的不知所措来。
“我没事,一箭穿过去了。”他试着握了下拳,应该没伤到骨头,只是疼得胳膊微微发抖。
“谁让你替我挡箭?!”白烈是又疼又气,“早就说了,别跟过来!”
“义父,难不成让我亲眼看着你中箭吗?”
又是一波箭雨,来不及给两人埋怨与安慰的时间。白烈捡起地上的机械弩,旋开右腿旋钮,趴在窗下,等待时机进行反攻。
他看着窗外来箭的轨迹,“对面应该有十五人左右。”说着起身四箭连发,将正对面窗口的武士全部击中。“走!”他搀起长生,向门外跑去,身后“嗖嗖嗖”几箭,但好在不是直射,全部扎在了地板上。
“大将军!”士兵急匆匆跑来,“对面楼上有十几副弓弩,我们正在逐一清灭。”
“动作给我快点!”白烈将长生扶到墙角的椅子上,“呆在这,哪也不许去!等我回来。”
“子行!”长生一下抓住白烈的手,“千万小心!”
白烈用力回握了一下,“放心。”
一场厮杀,带着对同袍兄弟的祭奠。
白烈率领几十名将士冲到对面楼里,他挥舞着重剑,招招致命。
血液,四处飞溅的鲜红,一滴滴都是对已死亡魂的献祭。
白烈挥手砍断冲将而来的头颅,反手又一剑刺中身后武士的心脏。
“都给我冲!”武士头领站在二楼居高临下,面对已然杀成一滩血河的惨烈,双方都没半点退缩之意。“谁能斩下主帅白烈,封千户侯!”
白烈反手扭断一名武士的手腕,顺势夺过他手中弯刀,对着楼上发号施令的头领猛然丢去,那一刀擦过头领右臂,他险险躲了过去。
“杀了我才赏千户侯?你们滇国还真是小气!”白烈说着一剑串了两名武士前心。
“你…谁说我们是滇国的?!”那领头人明显迟疑了一下,事情败漏的囧相昭然写在脸上。
白烈杀开挡在楼梯前的武士,几步冲了上去。低眼一看,此时基本大势已定。“投降,我不杀你!”
“哼!我岩塞宁死不降!”说着举起弯刀,嘶喊着向白烈冲来。
人若带着必死的勇气,定然天下无敌。谁怕了,谁就输了。谁迟疑了,谁就败了。白烈深知其意,他上战场,从来都是了无牵挂。
可今天面对着岩塞,面对着提刀向自己冲来之人。白烈心中第一次萌生一定要活下来,一定不能输,一定要完好的回去的念头。
因为那一边,还有个人在等着他……
片刻迟疑,利刃已到眼前,白烈硬硬扛了一下,却被砸来的力道摔在墙上,猛得咳出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