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照料
月亮弯弯2021-07-20 17:542,163

  邓谦起身,意味深长的看了长生一眼,“我和子行说了,四个月便可痊愈,这期间还得辛苦长生来照料。”

  长生忙笑着应承,“这算什么辛苦?只要能和子行在一处,照料他一辈子我也愿意。”

  “一辈子?”白烈的神经立刻警觉起来。

  “我只是打个比方,邓刺史都和我说了,四个月,我的子行一定会痊愈。”长生站在窗前,笑得暖如朝阳,他端着药碗走到白烈身边,“子行,有我陪着你,一切都会过去的。”

  白烈心中不免还是忐忑,这两人的反应有些太过古怪了。

  “每天看到你在这睡着,我只能对着你不停地自言自语。”长生轻轻吹着汤匙里的药,“多盼着你能和我说说话,像现在这般。”

  一勺温热热的药送入白烈口中,他看着眼前的长生。“我又何尝不是?长生,你知道吗,火药在我身旁炸开时,我只后悔没能见到你。”

  “所以,我们都应该珍惜当下,不是吗?”

  邓谦悄悄走出房门,他没再多说什么,只希望长生能够安抚白烈,而且他也相信长生可以做到。至于自己嘛…“看来还要再多加派人手去民间打探才好。”

  白烈没再多问什么,伤在他自己身上,自然自己的感觉最为真切。至于邓谦说的四个月能痊愈,他并没有完全相信。但是在长生面前却没露出半点质疑。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到长生。

  在爱人面前,怎么也不想表现出示弱的一面,更何况白烈心底是那么要强的一个人。

  次日清晨,身子下传来一阵凉意,白烈睁开眼,却发现长生正跪在自己脚下,用草纸擦着逅庭的污秽之物…

  “长生…”

  白烈探手想要阻止,可长生却笑笑,“醒了?”然后又端起床边的夜壶,将那根通在自己身上的细管子搭在夜壶口,伸手轻轻按在小腹上。

  白烈整个人都是木然的,只听到一阵水流声。

  “子行,你觉得…排干净了吗?”长生温热的手掌在白烈小腹上轻轻按压了几下。

  茫然?羞愧?白烈竟有些不好意思抬眼去看长生,只是胡乱的点了点头。

  长生将管子从夜壶里拿了出来,口部用木夹子夹好,“子行先等等我,我去洗了手再端早饭过来。”

  “长生!”白烈这才深刻明白,二便失禁是什么意思,“以后这些事,你不要做了,我都醒了,这些我可以自己来…”

  “子行是不好意思了吗?”长生一边洗手,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你现在还没痊愈,这些事自己做不来的,再说我都习惯了,而且也愿意为你做这些,子行心里别有压力。我去拿早饭,你再歇会。”

  白烈躺在床上,伸手向下探了探,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做不了这件事,难道自己连最简单的如厕都要别人来帮忙?

  他攥了下拳,掌心居然有一指的缝隙,可无论再怎么用力也握不成拳。“两个月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真的会痊愈吗?”

  之后的日子里,长生几乎时时刻刻陪在白烈身边,他醒着时,长生便会陪他聊天解闷,偶尔找出本书,两人一起躺在床上一起看。

  “子行”长生一手擎着书,将身子侧到白烈身旁,“花经雨后香微淡,松到秋深色尚苍。你看窗外的景色,倒应了这句。”

  白烈向窗外看了一眼,他躺在榻上,只能瞧见秋色天更高,哪里有什么色尚苍?“依你这么说,院子里当年应该种些松柏。”

  “不过,这句也可以引申到子行身上。”长生将书丢到一边,色眯眯的看着白烈。

  “如何引申?”

  “子行现今也已年过三旬,可眉眼依旧动人,岂不是…色尚苍?”

  白烈抿嘴笑了笑,“有你这么拐了弯夸人的吗?”

  “那就直接夸,我的子行,真是越看越喜欢。”长生说罢,低头吻了一下,又意犹未尽的用鼻尖蹭着白烈脸颊。

  “好痒,快躲开。”白烈轻轻推了一把,力道软绵绵的抵在长生胸口。“对了,我记得你当年说自己怕夜间雷雨,怎么之后没再听你说过?”

  “嗯?”长生转身枕着自己手臂,“有吗?我都不记得了。”

  “自己干得丢人事倒是忘得挺快。”

  长生回忆着过往,那些画面如刻在脑子里一般,他又怎会忘记?就是那个雨夜,自己第一次看到一身残破的子行,此时,又怎能再去提起?“石可破也,而不可夺坚;丹可磨也,而不可夺赤。”

  白烈眸中目光倏然暗淡,“可石破不可再为石,红丹消陨也不可谓之丹…”

  “这是哪的话?”长生轻轻帮白烈翻了个身,两人面对面躺在一张榻上,“其坚不会变,其赤亦不会变。”

  两人都懂对方所言的含义,白烈不想与长生争论什么,只是抬起手,在他好看的眉眼上轻轻抚了一把,“好,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子行是不是累了?我抱着你睡会吧。”长生将白烈揽在怀里,身子扭着,将头埋在白烈怀中。他太累了,刚闭上眼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白烈知道,夜里每隔两个时辰,长生都会起来帮他翻身。清晨天还不亮又要起来帮他打水擦身子,接着又忙着熬药,喂饭,帮他活动腿脚。

  他心里对长生的亏欠一日一日越累越深。“真是苦了你…可我又该用什么来回报?”

  只是白烈心中却不知,长生做这些根本不要任何回报。

  这日清晨,长生刚将白烈这边收拾妥当,自己便忙着出去处理公文。朝中之事耽搁了太久,挤压好多信件都未来得及回复,近来子行越发好转,长生这才有点心思。

  可他清早忙碌,却忘了帮白烈小解。

  长生出门没多久,白烈只觉得小腹涨得似要炸开一般,侧头瞧了瞧放在床边的夜壶,本想喊人来帮忙,未免又碍于面子难以启齿,便用力探出身去,手指好歹算是将夜壶勾到。

  摸了摸身子上那根奇怪的管子,照样学样的将木夹子拽了下去,一手端起夜壶,一手将管子放在夜壶边。

  可哪曾想自己手臂一点力气没有,刚刚端起的夜壶直接打翻在地,而管子里的秽物却如泄闸的洪水,径直涌了出来…

  床上、地上、被子、褥子连同白烈的衣服、手臂,无一幸免,都沾满了温热热的液体…

  白烈那根本就一直紧绷的神经,此刻终于绷断了弦绷…

继续阅读:第二百六十章 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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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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