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尔德身为真真国送来的质子,却在靖国的领土上欺辱靖国的女子,还残杀了靖国的百姓。
此事从大理寺卿给海尔德定罪的那一刻开始,消息便不胫而走了。
这一案件引发了百姓们的愤懑和不满,现下正堵着大理寺的门,要求杀了海尔德这个外来蛮贼,以显靖国威严。
梁梦洲在与出牢的刘宇轩孟轩二人会面后,说道:“海尔德也算是以命换命了,看见你们二人归来,朕的心里才终于踏实了。”
刘宇轩躬身道:“那皇上下一步该如何走?依我所看,这一仗我们并不好打,甚至没有完全的胜算,南疆士兵三十万,我方五十万,但南疆的士兵们个个高大威猛又力大如牛,一个能当两个使,若真的大军正面交戈起来,我们占不到便宜,路行此处……还是应当请援兵才行。”
虽然真真国为了不趟浑水,宁愿厚着脸皮一个兵也不往外借。
可架不住他们有个质子海尔德在靖国啊。
孟轩拍了拍梁梦洲的肩膀道:“为今之计,咱们就只好给真真国国王演一出戏了,若是他不肯借兵,咱们就以命案为由当街斩首海尔德,当然……那肯定不会真斩了,毕竟海尔德是为了换我们两个出来相助于你才去荒唐认罪的。”
刘宇轩也说道:“虽然这事做起来太过不 厚道了,但也确实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至于海尔德,我想他会理解的,他与他父王不一样,我知道他明白如今的靖国与真真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确实,牢中的海尔德听见这法子后不怒反笑。
“让本王子猜一猜,这么损的阴招,肯定是孟兄想出来的吧。”
大理寺卿躬身道:“确实是,只是要委屈王子殿下演这一出戏了,不过我们会尽力保证王子殿下的安全,不会让殿下真的身首异处。”
海尔德脸上挂着熟悉的戏谑的笑,摆手道:“行了行了,让人来给本王子铐上锁链,上路吧。”
他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即便是做戏,也似乎对上刑场这种事丝毫都不惧怕。
很快,海尔德就穿着囚服戴着镣铐,被押送着从大理寺送去京城中心的刑台上“问斩”了。
一路上,要不是有士兵们护着,他早被底下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子给砸的狼狈不堪了。
即便如此,他的嘴角一路都没放下。
因为他总算是为宋知意做了件有意义的事,而且他也总算感动了自己。
被押到刑场之后,他悄悄地跟大理寺卿说:“要不,为了演的逼真一点,你在假装行刑前,还是将我打一顿吧,不然这也太假了,你见过哪个快要被问斩的人像我一样神清气爽从容不迫的?既然是做戏,那就做全套吧。”
他还想着等大战一事熄火后,他故意带着一身的伤疤去宋知意那里讨关心呢。
况且宋知意现在失忆了,没准会在与梁梦洲旧情复燃之前,先爱上他这个痴情王子呢。
对于海尔德主动提出的这贱毛要求,大理寺卿也不好拒绝,况且刑台下站着的都是愤慨激昂的百姓,如此一来,也好安抚一下民心。
于是大理寺卿低声说道:“那便委屈王子殿下了。”
随后,他抬了抬手,对着不远处的士兵喊道:“今日特在此处行刑惩处蛮贼,在行刑之前,为了顺应民 意且彰显我靖国神威,本官下令先将这蛮贼打上三十大板!以振民心!”
紧接着,底下的百姓们都像炸开了锅一样立刻拍手叫好。
“好!好啊,对付蛮贼可不就该这样么!”
“你们看那厮在台上神气的模样,明明做了伤天害理之事,反倒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呸!真看不惯!”
越来越多难听的话涌入海尔德的耳朵,他不禁腹诽。
要骂就骂罪名,不带无中生有来故意攻击他的啊。
可以说他混蛋,可以说他伤天害理丧失人性,但唯一不能说的就是将他与生俱来的野蛮气质说成是流 氓。
海尔德被押在凳子上等着受棍刑,一颗心又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丝毫没有注意到底下人群中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