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宋国公也明白了端王安排这一出戏的用意。
而后,他便起身作了个揖道:“此番王爷与我家玥儿的亲事没能定下,原也是我国公府没有这个福气,内人去宫内闹的那么一通,想必王爷也知情了,既如此,老夫便允王爷一个诺,日后王爷尽可对老夫提一个要求,老夫只要能办到,必定殚精竭虑为王爷去办!”
端王见状沉默了良久,而后竟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留下了戏班子依旧在那咿咿呀呀地唱。
宋国公又是一惊,他还以为端王会顺势让他把江南运过来的那批兵火交出来呢,没想到竟不是这意思。
这一招自然也是小佩子对端王进言献的策了。
端王原本是想借此让宋国公交出兵火的,但小佩子及时提醒道:“王爷,既是要挟着国公爷为您办事,那便不能说他能办的了的,若哪件事对他来说只有七成的把握,那才值得借此去讲。”
于是,端王便牢牢地记住了这事,也没提什么军火。
翌日,端王府上往宋国公府送来了一个酒盅。
宋国公见是坛味美的好酒,刚想倒出来品尝品尝,就被端王身边的小厮拦下了,“国公爷可莫要急着喝,这酒里有毒啊!”
见宋国公立刻变了脸色,小厮笑道:“国公爷莫怕,这毒酒是我家王爷送来拿给国公爷日后用的,而不是让国公爷您喝的。”
宋国公打量着这酒盅,挑眉问道:“让老夫用的?你家王爷可说要用到何处,如何去用了?”
小厮说道:“王爷只说要用到城东方的人那里,并未说怎么用。”
城东方的人,京城的东方不就是皇宫么,住在城东的人自然是梁梦洲了。
小厮把话带到后就回端王府了,留下宋国公一个人盯着那酒盅皱眉沉思。
正好这时,齐夫人又准备好了架势要出门,他便随口问了一句,“你这又是要去做什么?玥儿不是前几天寻死觅活地不肯吃饭么,你不去看着?”
齐夫人言笑晏晏地说:“糟心的婚事既已经推了,玥儿自然也没什么心病了,如今吃得好睡得好,还有,我要出门能去哪里?那些官眷素日也不爱邀我过去玩,我自然是要去进宫的。”
宋国公问道:“你进宫去?去见太后?”
齐夫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自然不是啊,我是去见我那个做了贵妃的女儿啊。”
闻言,宋国公起身负手道:“怎么,上次她顺手叫你过去一起吃了个饭,你就觉得自己又有面子了?不怕那丫头再让你下不来台?”
齐夫人没好气地说:“怎么,说的好像那个死丫头不待见我这个当娘的,却待见你这个当爹的一样!我去也是因为她让人送了信来府上的!早上你去上朝,她便叫了身边那个叫小佩子的公公来送信,说请我进宫见个面,前几日还有这么一次呢。”
这十天里,宋知意单往国公府上送信就送了两次,这还不算齐夫人进宫的时候被她请去用饭的。
一提起进宫,齐夫人自然容光焕发。
如今后宫那些妃子谁见了她不是客客气气的啊,她这个贵妃的娘做的比后宫的娘娘们还风光呢,所以她当然愿意进宫去了。
宋知意这次将她叫去宫里,说是梁梦洲赏了自己一个什么稀罕玩意儿,让齐夫人过去帮着瞧瞧。
那是一串十分漂亮的朱砂手串,齐夫人只看了一眼便喜欢上了。
宋知意见状就把手串送给她了,母女二人此后又说了好一会儿话。
等齐夫人出宫后,小佩子又趁着宋知意午休,偷溜去了御书房向梁梦洲复命。
梁梦洲神色晦暗不明地说:“可听得,贵妃这些日子为何三番两次地将宋国公夫人召进宫里来?”
小佩子面露难色地说道:“奴才也旁敲侧击地问过贵妃娘娘,娘娘说是有些想家了,自己又出不了宫回不去,就把国公夫人请过来一起说说话解解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