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引着楼莺来到了书房,门刚一关上,他便猛地扑了上去想抱住她,不料被她轻盈地躲过了。
楼莺笑着言:“端王爷未免也太过心急了,我今日来要同王爷您商量的事,可要比这个重要许多呢。”
端王有些不自然地收了手,径自走到书案后坐下,说道:“既然如此,那莺莺姑娘便说吧,本王听着。”
闻言,楼莺轻声说:“王爷可知道江一寒此人?”
有关江一寒的事情,端王也只是零星地从宋国公那里听过一些,只知道与宋国公府有过节,其他倒是不晓得。
端王回道:“听说过这么个人。”
楼莺点了点头,又说:“看来宋国公对王爷也并非知无不言啊,江一寒虽然是京城中一个小医馆的大夫,但是他年轻时便十分爱慕靖贵妃的生母齐玉茹,而去年靖贵妃被太后带去了龙山寺,皇上偷偷去看望,路上被王爷的人埋伏后受了重伤,也是江一寒不辞辛苦地跑去那里给治的病呢。”
她话音刚落,端王登时便拍案而起,“你血口喷人!本王哪里有派人去埋伏,当日的那两拨刺客已经坐实了是敏妃所派!”
“王爷……”楼莺面上毫无惧色,幽幽地说,“日后和别人说话时可要小心些,若是被人一激便忘了分寸,是要吃大亏的。”
端王一愣。
是啊,如果不是他也派了一拨人去,又怎会知道当日有两拨刺客呢?
明明给敏妃定罪之时说的便是她在梁梦洲往返宫中都派了人埋伏,而非派了两拨不同的人。
在端王警惕又压抑的注视下,楼莺不慌不忙地说:“我既然来找王爷说要联手,那便自然不能对王爷你一无所知了,同样,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的身份,我并非只是一个来靖国讨生活的卖艺女,我是真真国国王派来保护海尔德殿下的。”
闻言,端王又沉定坐了回去。
“那你今日来找我,到底是想跟我商量什么?”
楼莺笑道:“王爷总算是懂我的意思了,我能将手头探查到的所有有关宋国公府以及靖国皇上的事情告诉王爷,并且我知道王爷想让素府二小姐进宫取代靖贵妃的位置,我亦会全力协助。”
说着,她顿了顿,敛了眸,“至于我要王爷作为交换办的事,日后会和王爷细说,但眼下有更要紧的事,我需要王爷在侍卫搜查刺客时保下我,另外,我想王爷也能让海尔德殿下在命案一事上全身而退,毕竟这也是王爷你一手安排的,不是么?”
楼莺一席话说完后,端王看着她的目光也越来越复杂。
这个女人实在太过聪明了。
那个民妇和农夫确实是他安排的,当日海尔德三人在盈楼吃酒时,他也买通了店小二,在酒里下了些东西,让他们三个喝到最后全都毫无意识。
这一切他都做的极其隐蔽。
没想到不过短短两日的时间,楼莺竟然都查出来了。
其实端王设计此事的目的倒也确实不在海尔德身上,于是他说:“既然莺莺姑娘这样有诚意地来找本王合作,那本王自然也不能辜负了莺莺姑娘的信任啊,姑娘放心,你的王子殿下不日便能回去驿馆了。”
楼莺笑着福了福身,“那我在此就先谢过王爷了。”
果然,端王没有食言,隔了一日,海尔德便从大理寺出来了,但他没有直接回驿馆,而是去了醉乡居。
彼时,楼莺刚沐浴完正在擦拭湿漉漉的长发,冷不丁地见他推门进来,她着实吓了一跳。
“殿……殿下,你怎么来了?”
海尔德步步逼近她,冷冷地说道:“你不是说过么,你会全心全意为我做事,那既然如此,我来答谢答谢你应当不为过吧?”
他语气里满是怒火和质疑,让楼莺眼眸一黯。
“殿下,有什么事不妨消消气再说吧,或者等我换好衣服,我……”
“楼莺!”不等她说完,他便伸手直截了当地将她从椅子上提了起来,一双鹰隼似的眼眸喷涌着业火,像是要把她给活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