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1 场景：香港，朱家别墅，院门口，外 气氛：日
人物：孟安南，日军卫兵
孟安南穿着医生的白大褂，拎着医药箱走过监视的汽车，来到门口。
孟安南主动让日军守卫检查了医药箱，日军放行。
孟安南走到院门边，按下门铃。
27-02 场景：香港，朱家别墅，客厅，内
气氛：日
人物：孟安南，朱孝先，张妈
张妈引着孟安南走进客厅。
张 妈：老爷，给你复诊的医生来了。
朱孝先：（OS）好，我知道了。
张妈退出去。
朱孝先从书房里走出，他警惕地看着孟安南。
朱孝先：冯医生呢？不是十点来吗？你为什么来这么早？
孟安南：冯医生今天来不了。我是受人所托，跟您说一句话。
朱孝先看着孟安南。
孟安南：她说五岁的时候，你带她去大世界玩。在门口，你要她背出家里 2039
的电话号码才能跟你进去。
朱孝先紧张地盯着孟安南。
朱孝先：你究竟是谁？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孟安南：朱先生别急，我是朱小姐的朋友。她现在就在外面……
朱孝先激动地不敢相信……
朱孝先：你说什么，贞贞来香港了？
孟安南急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孟安南：朱先生，先听我说。她没有直接进来，就是担心您和家里人突然见到她
会太过激动，让日本人产生怀疑。
朱孝先：你们考虑的很周到。
孟安南：您现在先打电话通知嘉道理医院的医生，让他们今天不要来了。你还要
派人去和门口的日本人说，复诊查出问题。护士马上送药来，叫他们不
要阻拦……
朱孝先：好。
27-03 场景：香港，朱家别墅，院门口，外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张妈，日本兵
门铃声传来，张妈走过来打开院门。
朱怡贞穿着一身白大褂，拎着医药箱站在大门口。
张妈掩饰着激动，看着眼前的朱怡贞。
朱怡贞镇定地和张妈一起走过庭院……
27-04 场景：香港，朱家别墅，客厅，内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朱孝先，孟安南，张妈
张妈带着朱怡贞推门走进。
朱怡贞激动地拉住张妈的手。张妈的眼泪掉下来，她心疼地看着朱怡贞。
张 妈：小姐，你这几年还好吧？
朱怡贞：我很好！
朱孝先激动地看着朱怡贞。
朱怡贞激动地快步到朱孝先面前。朱孝先仔细地打量着朱怡贞。他握住
朱怡贞的手，看到那双手变得粗糙，格外心疼。
朱怡贞：爸爸……
朱怡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扑进了父亲怀里。
父女二人喜极而泣。
朱孝先打量着朱怡贞。
朱孝先：……贞贞！
朱怡贞：爸爸，您的身体怎么样了？
朱孝先：不碍事，血压高，让日本人气的。见到你就什么都好了！走，咱们去里
边说话。张妈，你把小孟安排好。
朱孝先高兴地拉着朱怡贞的手，朝书房走去。
张妈边流泪边知趣地引着孟安南走向一旁的餐厅。
27-05 场景：香港，朱家别墅，书房，内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朱孝先
朱孝先牵着朱怡贞的手，父女俩坐在沙发上。
朱孝先情绪有些气愤和激动。
朱孝先：……不管他们逼得再紧，反正我就是不当这个汉奸，死掉也不当……”
朱怡贞：日本人很重视这个商贸会，这是他们欺骗市民，掌控香港经济的手段，
配足了一套人马。
朱孝先：我知道，老徐和我说了，他死也不会出任副会长，还有老钱……
朱怡贞：爸，你听我的。明天你就去告诉他们，说你要当这个会长。但是现在身
体不好，就职要缓一缓。还有，告诉其他几个伯伯，让他们也同意出任
副会长。让日本人放松警惕，只要他们能撤了外面的卫兵，我们才有可
能撤离香港！
朱孝先看着朱怡贞，愣住了。随后点点头。
朱孝先：好，贞贞，爸爸听你的安排……
27-06 场景：军统香港站，电讯科，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电报员
电讯科里有两部电台，两个电报员在监听。
林楠笙从电报员手里接过了电报译文。
电报员：林少校，这是上海回复的电报内容。
林楠笙：谢谢。
林楠笙看着电报译文。
译文：顾慎言确因贪污问题被总部带回重庆审查。
林楠笙拿着电报，心情焦急。
27-07 场景：军统香港站，站长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任站长，林楠笙
林楠笙站在任站长面前。
林楠笙：任站长，我想离开香港。
任站长：林楠笙，开什么玩笑？你是第一天入军统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林楠笙不急不躁。
林楠笙：站长，先别生气。你也知道，我当时提前半个月出院。为了避免暴露身
份，很快就去上班了。我还是个伤患，这些天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起床
都难。我是担心万一在公司出点事儿，反而容易暴露我的身份。
任站长琢磨着林楠笙的话。
任站长：……你要去哪里？要是养伤，你只能回重庆去了。
林楠笙：我不是第一天入军统，能去哪我当然没办法选择。但是如果能回重庆，
我想戴局长不会拒绝一个刺杀上村净的功臣！
任站长：还把戴老板抬出来了。行，我惹不起你，你是功臣。我这就向上峰汇报，
你回去等信儿吧。记住，我不通知你，别再到这儿来了。
林楠笙：谢谢站长，我等你消息。
林楠笙转身走出，站长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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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0 场景：香港，街边，外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孟安南
一辆汽车在街边停下，开车的是孟安南。
朱怡贞走过来，拉开车门上去。
孟安南：情况有变化。
朱怡贞：怎么啦？
孟安南：我刚从朱先生家“复诊”回来。他说日本人逼着明天就签约，后天正式
上任。
朱怡贞有些激动。
朱怡贞：明天？时间也太紧了！门口的卫兵呢？
孟安南：卫兵还在。看来不上任，日本人不会放松警惕。
朱怡贞：事情紧迫，得重新计划，你等我消息。
孟安南：还有件事，是关于我个人的。
朱怡贞不解地听着。
孟安南：我知道现在说不是很合适，但是我也只能跟你说了。
朱怡贞：……你说。
孟安南：朱同志，我有一个请求。这次转移，我想跟着你一起去内地的根据地……
其实我一直想到抗日的最前沿去。香港被攻占后，战斗重心早就不在这
里了，有些同志已经去了内地参加抗战。这件事我和我的上级说过了，
他们也表示同意。
朱怡贞：我知道了，你的请求我会向上级反映的。
孟安南：谢谢！
27-11 场景：香港，民居，内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纪中原
朱怡贞着急地在给纪中原汇报。
朱怡贞：如果日本人非要盯着我爸上任，即便到时候能离开香港，他也背上汉奸
的骂名了，这比让他死了还难受！
纪中原：先别着急。办这个签约仪式，说明日本人暂时没有怀疑这件事。
朱怡贞：可是明天上午就要签约，现在卫兵又死守着家里，我父亲寸步难行。
纪中原：我想可以签约，只要后天不去赴任，也能表现出朱先生态度，同时对日
本人也是一种打击。
朱怡贞：你的意思是，明天先去签约，再想办法撤离？
纪中原：只有这个机会可以让朱先生离开家里。
朱怡贞：这件事情难度真的很大，我从来没有这么担心过他。这次和他相见，我
才清楚地意识到，他一直在担心我的安危，却从来没有阻止过我去追求
理想。
纪中原看着情绪激动的朱怡贞，宽慰道。
纪中原：我明白。我有个想法，能不能让孟安南假扮记者混进明天的签约仪式？
他一直在新闻社工作，应该有便利的条件。你觉得他有可能做到吗？
朱怡贞：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我觉得他遇事冷静，工作积极。而且今天，他和我
提出，想跟着我们一起回根据地，参加内地的抗战，他说他的上级是同
意的。
纪中原思索了一阵。
纪中原：你们这一路确实需要人手，东江纵队的同志只能送到广州。孟安南要是
全程跟着你们，那倒是很不错，我看可以。
朱怡贞：明天的具体安排，我们可以再商量。现在最着急的还有“归乡证”。按
照计划，是让东江纵队的同志提前在内地搜集“归乡证”。现在看肯定
来不及了。没有归乡证，我们根本无法登船。
纪中原想了想。
纪中原：这个确实是当务之急！
27-12 场景：香港，街边公用电话，外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行人
纪中原在公用电话投币，拨通号码。
他观察着周围，等待接通电话……
27-13 场景：香港，贸易公司，办公大厅，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纪中原（OS），同事，顾客
林楠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他从仓库走进办公室，接起电话。
林楠笙：喂？
纪中原：（OS）是我。有个紧急的事情，想请你帮忙。
林楠笙：……什么事情？
纪中原：（OS）你那里有油印机？
林楠笙：有。
纪中原：（OS）能制作日本人的归乡证吗？
林楠笙：什么意思？
纪中原：（OS）有一批人员需要撤离香港，为了躲过日本人的检查，我急需十五
张归乡证，明天早晨十点之前，湾仔三号码头。你能帮忙吗？
林楠笙：具体要求你讲，我记下来。
林楠笙拿起纸笔……
纪中原：
（OS）林代水，男，江苏上海县人，年龄，52 岁；林书怡，女，江苏上
海县人，年龄，27 岁……
林楠笙观察着忙碌的同事，认真地记录着……
27-14 场景：香港，华侨早报社，内 气氛：日
人物：孟安南，报社职员
孟安南将一张纸递给职员，纸上是寻人启事的内容。
职员认真看着——
纸上写着：群兄，弟不日将返回内地，安顿好联络你，勿念。陈安南
孟安南：麻烦你，我要尽快见报。
职 员：要回内地呀？
孟安南：是，提前联系个朋友，谢谢。
27-15 场景：香港，贸易公司，办公大厅，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
林楠笙用铁笔刻蜡板，随后拿着油印的滚轮，印出归乡证。
又将归乡证一一裁下，每一张都认真仔细地核对。
墙上的挂钟敲响，已经凌晨三点钟了。
林楠笙继续认真地制作……
27-16 场景：香港，朱家别墅，书房，内
气氛：日
人物：朱孝先，张妈
朱孝先坐在沙发上，张妈站在朱孝先面前。
朱孝先面前的桌上放着好些布袋子。
朱孝先：我走之后，你把这些钱分发给咱们家里的其他人。然后，你们逐个离开，
要错开时间，不要带行李。袋子里的钱是你们五十年的薪金，够你们今
后衣食无忧。
张妈感动地看着。
张 妈：老爷……
朱孝先：日本人从不跟踪你们，所以就可以轻松离开。记住，离开后去内地，不
要在香港。
张妈抹了把眼泪。
张 妈：老爷，今后你和小姐要多保重……
27-17 场景：香港，朱家别墅，院门口，外 气氛：日
人物：朱孝先，司机老王，两名日本特务
司机老王站在车边，给朱孝先打开车门。
朱孝先从屋里走出，上车。
老王开车驶出院子，特高课的车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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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9 场景：香港，商贸大厦，签字仪式现场，内
气氛：日
人物：孟安南，朱孝先，森川勇治，众记者，副官，商界人士
会场上，有不少商界人士和日军军官（着军装）。
朱孝先和森川（着军装）站在前面台上。
森 川：今天，我们占领地政府非常荣幸地邀请到香港商界的领军人物朱孝先先
生，担任香港商贸会会长。下面，由我向朱先生颁发任命书。
森川从副官手里拿过任命书，颁给朱孝先。
朱孝先双手接过。二人拿着任职书，握手合照。
众人鼓掌，几个记者不停地拍照。
孟安南也像其他记者一样，拿着相机对准台上的朱孝先和森川。
朱孝先在过程中，不时地咳嗽，而且越发严重。
森 川：自香港战事结束以来，作为占领地政府的经济司部长，我最大的愿望，
就是能够给香港的民众带来更好的生活。有了朱先生的加入，我相信，
未来的香港必定很快融入到大东亚共荣的生活中。下面有请朱先生为大
家讲话。
众人鼓掌，朱孝先走上前。
朱孝先：感谢森川部长对我的信任以及包容。我必将尽我所能，全力配合大日本
帝国的经济战略，积极促进大东亚共荣圈的建设进程。
记者甲：请问朱先生成为会长之后会出台什么措施吗？
记者乙：朱先生，你对香港的经济有什么构想吗？
记者纷纷提问。
朱孝先止住咳嗽，抬手制止了记者们的追问。
朱孝先：不好意思，各位。鄙人由于身体欠佳，现在必须去医院就诊。我知道你
们要发稿，我可以在路上接受一家报社的采访。
记者们纷纷举手争取。
听到朱孝先的话，森川思索了一下，向身边的副官点了点头。
朱孝先随手一指，指向了人群之中的孟安南。
朱孝先：那就，这位吧。
朱孝先转头看向森川勇治。
森 川：朱先生决定就好。
孟安南激动地站起，仿佛真的是一个被幸运选中的记者。
孟安南：谢谢朱先生！
森 川：那今天的大会就开到这儿吧。
会场的大门全部打开，记者和来宾们在日本人的指挥下，纷纷离开。
孟安南跟在朱孝先的身后。
森川勇治示意身边的副官。
森 川：不实际到任，就要一直跟着他。
副 官：明白。
27-20 场景：香港，商贸大厦，院子，外
气氛：日
人物：孟安南，朱孝先，司机老王，日本特务
孟安南搀扶朱孝先走出来。
老王见状，赶紧打开车门。
朱孝先：老王，赶紧去码头！
朱孝先上了车，孟安南和老王正准备上车，一名日本特务拦住了孟安南。
日本特务：先生，我奉命护送朱先生去医院，然后送他回家。
孟安南看了看朱孝先。朱孝先点头同意。
孟安南又看了看老王。老王会意。孟安南和日本便衣上车。
汽车开出院子。
27-21 场景：香港，小巷中，外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众商界人士，黄包车夫，东江纵队同志
朱怡贞和东江纵队的同志，护送着五六个人穿过小巷，往码头方向走去。
后面跟着一辆黄包车，里面拉着众人的行李。
27-22 场景：香港，湾仔三号码头外，过街桥下，外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东江纵队小彭，旅客，送行的人
码头上人来人往。
纪中原穿着长衫，戴着礼帽，不起眼地站在码头上。小彭站在不远处。
纪中原不时看看手表，焦急地等待……
27-23 场景：香港，街道，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车夫，日本宪兵，警察，行人
两辆日本军车头对头横在路中间，车头之间只留了一条窄路。
日本宪兵负责维持秩序，几个警察负责搜查，警察的袖箍上写着“宪查”，
宪查的字下面有编号。
林楠笙看见前面一些坐黄包车的人，纷纷下车，规矩地站成一排，接受
检查。
车 夫：真是晦气，又碰上检查了……
林楠笙：怎么回事？
车 夫：天天抓抗日分子，我们又不是抗日分子。
林楠笙：我们快退回去。
车 夫：老板，你可不要害我啊，你还是下去接受检查吧，不然我也要遭殃的。
正说着，几名端枪的日本宪兵走过来，喊着人们站好队，接受检查。
林楠笙看到宪兵走来，赶紧悄悄从包里掏出归乡证塞进了黄包车的靠背
里面。
日本宪兵：你，下来。
林楠笙：是，是……
林楠笙从黄包车下来，日本兵随意翻了翻黄包车的垫子。
日本宪兵：（对黄包车夫）你走吧，（对林楠笙）去那边排队，等待检查。
林楠笙：好。
日本宪兵向后走去。黄包车夫拉起车就要走。
林楠笙一把拉住黄包车，从兜里拿出几张大额钞票。
林楠笙：这些钱都给你，你一定要等我。
车 夫：我真的要着急交车呀。
林楠笙看向排队检查的人，确实有些多。
林楠笙：……这样，只要你等我，到了码头，我再付你这些。够吗？
车 夫：……好吧……你快去排队吧。
林楠笙：谢谢你了。
林楠笙注意到车夫的衣服上，印着“宏达”的字样。
车夫拉着车走过检查站，然后根本没停，直接跑了……
林楠笙眼看着车夫跑了，完全没办法。
警察在搜查着每一个人……
林楠笙着急地等着。轮到他被检查了。
警 察：东张西望什么呢？到你了！
林楠笙赶紧拿出市民证，递给检查的警察。
警察对着照片看了看，把证件还给林楠笙。另一个警察开始搜身，然后
查包。林楠笙顺从，警察挥了挥手，示意林楠笙过去。
林楠笙对着警察和日本宪兵鞠躬点头，随后匆忙穿过检查站。
林楠笙在街上四处寻找，远远的看到了那辆黄包车，快速追上去……
27-24 场景：香港，街道/车内，外/内
气氛：日
人物：孟安南，朱孝先，日本特务，司机老王
车辆行驶到僻静的街道。
车内：孟安南跟朱孝先坐在后排，日本特务坐在副驾位置。
孟安南拿着本子和笔记录着，他偷偷观察着坐在前排的日本特务。
朱孝先：……这些就是我对香港经济现状的分析，以及复苏香港经济的一些初步
计划。
孟安南：那针对小型商贸公司来说，您是否会制定一些优惠政策呢……
朱孝先：这个是一定的……
司机从倒视镜里看向孟安南，孟安南与司机对视，孟安南轻轻点头。
车子突然停在了马路中间。
司机老王几次点火都没有成功。
朱孝先：优惠政策，主要是针对……怎么了？
老 王：车好像出故障了。最近经常有这个毛病，上坡时容易熄火，得推一下才
能再起步。
孟安南；那我下去推吧……
朱孝先：你要抓紧时间采访，我不想在采访这件事儿上耽搁太久。
老王为难地看向特务。
孟安南：（日语）车子熄火，需要下去推。我正在工作，你可以去吗？
特 务：（日语）可以……
便衣特务下车之后，没有关车门。他走到车尾部，开始推车。
老王突然启动汽车。
孟安南；倒！
老王挂上倒档，踩足了油门。嘭地一声，特务被撞倒在地。
孟安南迅速打开车门，走到特务身边，特务被撞的有些晕。
孟安南假装去扶特务，顺势干净利落地扭断了特务的脖子，迅速将特务
的尸体扔进了后备箱。
朱孝先透过后玻璃看着。
孟安南上车
孟安南：快走……
27-25 场景：香港，湾仔三号码头，外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朱孝先，孟安南，众商界人士，东江纵队队员，旅客，船务公司
职员，送行的人，日本宪兵，警察
远处，船边上，警察正在维持秩序，检查着行李和船票，归乡证，胳膊
上也戴着“宪查”的袖箍。几个日本宪兵在旁边分开站着。
朱怡贞和其他十几个人已经分散在码头。
一个登船的乘客在包里被翻出金条。
警 察：怎么有金条？
乘 客：这是我自己赚的钱。
警 察：这是大日本皇军的钱！
旁边的两个日本宪兵立刻围上来。一枪托将乘客打倒！
宪 兵：这是破坏大东亚共荣！
宪兵将乘客连拉带拽从人群中拖走，经过朱怡贞身边。
一个东江纵队成员凑近朱怡贞。
成 员：大家都分散在人群中，已经开始登船了，朱老先生还没到？
朱怡贞：还没有，让大家沉住气。
此时，孟安南带着朱孝先赶了过来。
朱怡贞看到朱孝先，赶忙迎了上去。
朱怡贞：……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吗？
孟安南：不太顺利，出了点状况。
朱怡贞关切地看着父亲。
朱怡贞：发生什么了？
孟安南：我杀了监视朱先生的日本特务。如果今晚这个特务不回去交差，日本人
肯定马上就会察觉。所以，今天必须离开香港。
朱怡贞：我知道了。
孟安南：让大家先上船？
朱怡贞：再等等，归乡证还没到。
朱怡贞着急地看表：已经 9 点 40 分了。
孟安南不解地看着朱怡贞。
27-26 删
27-27 删
27-28 场景：香港，湾仔三号码头外，过街桥下，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纪中原，东江纵队小彭，旅客，送行的人
码头的广播响起：请乘坐 10 点钟去往广州的旅客，尽快登船，现在正在
检票……
码头外，行色匆匆地人流……
纪中原看着一张《商业新闻》报，着急地等待着。他突然看到——
林楠笙跳下黄包车，寻找着人群中的纪中原。
纪中原赶紧朝着林楠笙靠近。林楠笙着急地看到纪中原，赶紧把包拎在
手里。
林楠笙：……十五张，还有五张空白的……来得及！
人群中，林楠笙把包拿低，递给纪中原。
小彭迅速走近纪中原，拿过皮包，朝着码头里面走去……
林楠笙和纪中原站在角落。两个人终于放松下来。
林楠笙：路上出了点情况，还好赶上了。
纪中原：……谢谢你！起航前半分钟，你去岸边，看左舷中间位置。
纪中原转身就走了，林楠笙愣住了……
27-29 场景：香港，湾仔三号码头，外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朱孝先，孟安南，众商界人士，东江纵队小彭，东江纵队队员，
旅客，船务公司职员，送行的人，日本宪兵，警察
小彭匆匆赶来，朱怡贞非常高兴。
小 彭：拿到了。
朱怡贞：赶紧分给大家，分头上船！
小彭和朱怡贞分别拿着归乡证，悄悄地分给众人。
孟安南帮着拿行李，大家分散接受检查，上船。
朱怡贞提着行李，跟在最后登船。
27-30 场景：香港，湾仔三号码头，船舱，内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朱孝先，孟安南，小彭，商界人士，旅客，东江纵队队员，船
务公司职员
小彭和孟安南招呼朱孝先等人都在船舱里坐好，朱怡贞看了看时间。
广播声传来：各位旅客，马上就要开船了。
朱怡贞和朱孝先耳语两句话，然后走出船舱。
孟安南观察着朱怡贞……
27-31 场景：香港，湾仔三号码头，船舷中部，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旅客，送行的人，日本宪兵，警察
朱怡贞把林楠笙送的胸针别在胸前，她来到船舷中间位置，望向岸边围
栏处——
岸边站着一些日军和伪军，还有很多送站的人。但朱怡贞一眼就看见了
人群中的林楠笙。
林楠笙正从人群中朝着船边挤过来，他突然看到了朱怡贞。
朱怡贞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朱怡贞激动地看着林楠笙，默默地用手指点了点那枚胸针……
27-32 场景：香港，湾仔三号码头，围栏处，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旅客，船务公司职员，送行的人，日本宪兵，警察
林楠笙激动地看着船舷处的朱怡贞，笑容中含着眼泪。
他看到了朱怡贞戴着那枚胸针。
林楠笙激动地看着……
27-33 场景：香港，湾仔三号码头，船舱，内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朱孝先，孟安南，小彭，商界人士，旅客，东江纵队队员，船
务公司职员
船开了，朱怡贞回到船舱。
孟安南看到朱怡贞，察觉到有异样。
孟安南：你哭了？
朱怡贞愣了一下。
朱怡贞：风太大，吹了眼睛。
朱怡贞坐好，向舷窗外看去……
27-34 场景：香港，湾仔三号码头，围栏处，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旅客，船务公司职员，送行的人，日本宪兵，警察
送行的人已经逐渐离开，林楠笙仍然看向轮船……
轮船渐渐驶远，响起了汽笛声。
林楠笙久久地看着……
27-35 场景：香港，林楠笙公寓，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
林楠笙认真地听着收音机。
收音机的天线接着电线伸出窗外。
收音机传来了广播声。
广播声：……316 同志，记录，2319,0512……
林楠生快速地记下。
林楠笙找出密码本，开始一字字地译出。
纸上一行文字——结束工作，走 A 路线赴渝报到。
27-36 场景：香港，维多利亚港边，岸边围栏，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纪中原
林楠笙站在海边，纪中原朝着林楠笙走来。
纪中原：在海边见面，兴致不错啊……
林楠笙：难得晴天。最近不是起雾就是下雨。我的心里边感觉都要锈死了……
纪中原：不会总是这样的。
林楠笙：我已经接到调回重庆的命令了。明天就出发，今天约你出来，是告别的。
纪中原：这么突然？
林楠笙：不突然，是我想要回重庆，有要紧的事处理。
纪中原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
纪中原：……好，谢谢你的帮助……关于你的事，我其实一直思量着在这里解决。
我也知道，也理解，真正迈出来那一步，对你来说，会有压力，这种压
力，来自于你的内心，毕竟你一切的开始，是特务处，是军统……
林楠生低头不语。
纪中原：既然时间那么紧，那一切都去重庆解决吧。你到了重庆，做出最后决断
之后，可以用“黄山云”这个名字把一首诗刊登在《中央日报》上，会
有人和你联络。
林楠笙不解地看着纪中原。
林楠笙：什么诗？
纪中原：这首诗叫《官渡口》——官渡口独帆，未酬事难甘。巫峡云东望，兜鍪
（móu）石牌关。
林楠笙认真地看着纪中原。
纪中原：你明白，这首诗一旦发表，那就是你加入我们的申请书。我坚决地认为，
我们会看到这首诗，你会成为我们的同志，我期待同志相称的这一天尽
早到来。我们还会再见的，保重。
林楠笙：我明白……
纪中原转身离开。
林楠笙看着纪中原远去的背影。
远处的大海，暗流涌动……
27-37 场景：重庆，军统总部，大院，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卫兵两名，司机
【字幕】 重庆，罗家湾，军统总部。
大院门口有两名卫兵站岗，大门上没有任何标识牌匾。
林楠笙乘坐的汽车开进大院，在总部办公大楼前面停下。司机（中士军装） 下车给林楠笙拿好行李。
他走下车，穿着西装，风尘仆仆，眼望着总部大院。
27-38 场景：重庆，军统总部，人事处，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人事处干事
林楠笙拎着一个小行李箱走进人事处。
人事处的外间有几张办公桌，两名干事（上尉）正在办公。
一名干事看到林楠笙，赶忙站起身。
林楠笙走到办公桌前，放下行李箱，拿出证件递给干事。
林楠笙：香港站林楠笙，奉调前来报到。
干事（中尉军装）接过林楠笙的证件。
干 事：您好，长官。请您稍等……
干事坐下来，从一摞档案资料中找出一份文档，仔细查找着。
干事找到了林楠笙的名字，随即拿出一张写好的公函签递给林楠笙。
干 事：长官，您被分配到中美合作所筹备处，职务是即将成立的合作所行动组
技术教官，请您尽快拿着这封介绍信，去杨家山筹备处就职。您比预期
晚到了半个月……
林楠笙：我快到四川的时候，日本飞机把路都炸了，耽搁了不少时间。
干 事：我会登记上的，顺利到达就好。您报到的时候，请找合作所总务处的白
先明处长，另外，从今天开始你的档案由秘密人事股转公开人事股……
林楠笙有些激动。
林楠笙：白先明？他以前是总部南京洪公祠特训班的教务长吧？
干 事：就是他。
林楠笙想了想，又问道。
林楠笙：我想打听一下，内部惩戒人员都关在什么地方？
干事有些好奇地看看林楠笙。
干 事：一般是在望龙门看守所，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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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0 场景：重庆，望龙门看守所，二层小楼，门外，外
气氛：日
人物：胡主任，黎炳文，卫兵
小楼门前，一名卫兵持枪站立。黎炳文（中山装）站在门外等候着……
胡主任朝小楼走来。
卫兵立即致持枪礼，黎炳文迎上前去。
胡主任：怎么样？
黎炳文：还是什么都不交代，一直说自己没贪污。
胡主任极为不满。
胡主任：审查的人呢？
黎炳文有些难堪。
黎炳文：胡主任，我觉得这第三批人也没用，什么也问不出来。
胡主任面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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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2 场景：重庆，军统宿舍，林楠笙房间，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
房间并不是很大，但收拾的很干净。家具，被褥，生活用品等都是新的。
床边，整齐的叠放着两套崭新的军装，军帽。
桌子上铺着一份重庆地图。
林楠笙在地图上标注出望龙门的地址。
墙上的钟表指向十二点。
林楠笙从枪套里拿出 1911 的配枪，检查后习惯性地放在床头。
关灯，穿着衣服躺在床上，思索着……
27-43 场景：重庆，军统总部，督查室胡主任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胡主任秘书
林楠笙身着少校军服，胡主任秘书将林楠笙送出办公室。
二人站在办公室门口。
秘 书：林少校，如果胡主任回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林楠笙略显急切。
林楠笙：胡主任什么时候会回来？
秘书笑了笑。
秘 书：这个我真不清楚，只要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林楠笙有些失望。
林楠笙：那就麻烦了。
林楠笙抬头看了看办公室门上的牌子“稽察室”，随即转身离去。
秘书看着林楠笙向楼梯处走去，半晌，转身回了办公室。
27-44 场景：重庆，军统总部，楼梯，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张盼芳（原上海站电讯科组长），军统站工作人员
林楠笙正在下楼，他的情绪有些低落。几名工作人员在林楠笙身边走过。
张盼芳拿着一摞文件正要上楼。她认出了林楠笙，格外惊喜。
张盼芳：林队长？
林楠笙：张姐！
两人相见，都有些激动。
张盼芳：你也到重庆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林楠笙：我刚到。你在这边怎么样？
张盼芳：我挺好的，还是在电讯处上班。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你怎么瘦成这
个样子？
林楠笙：我没事儿，挺好的。
张盼芳：你来了，怎么不打个招呼？走，一起吃午饭去！
林楠笙微笑道。
林楠笙：好。
27-45 场景：重庆，当地特色饭店，雅间，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张盼芳，伙计
雅间不大，布置得很简单，只是简单用木板隔开。
桌上摆着重庆特色的饭菜。两个人正在吃着。
张盼芳显得很高兴，热切地边给林楠笙夹菜，边跟林楠笙念叨着……
林楠笙也饶有兴致地听着。
张盼芳：……这里比上海安稳多了，枕头下再也不用放着枪了。咱们上海撤回来
的人，经常一起聚，有人说闲话，说我们是搞小团体，随他们说去好了。
现在你来了，人就更齐了。要是顾副站长……
说到顾慎言，张盼芳显得有些低落，随即有些愤然。
张盼芳：说顾副站长贪污，我们上海站的人，都是不信的……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我们人微言轻的……
张盼芳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林楠笙安抚着。
林楠笙：会好起来的。
张盼芳：……嗯。
林楠笙：张姐，我想跟你打听个人。当初撤离的时候，和你同船来的有个叫“蓝
心洁”的。你还有印象吗？
张盼芳想了想。
张盼芳：蓝心洁？有印象。我记得当时她带着孩子，但是后来负责保卫的人，强
行把她和孩子分开了，没让孩子走。
林楠笙急切地问。
林楠笙：没让她带孩子？
林楠笙看出张盼芳的疑惑，解释道。
林楠笙：我和她是朋友，我们很早就认识。
张盼芳：哎，就是因为不让她带孩子，她哭了一路。我们同船的人看在眼里，都
觉得心酸。
林楠笙：那她现在人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张盼芳：我记得来了以后，把她安排在总机接电话，后来就不知道了。你要是想
找她，可以去总机班问问。
伙计端着一盆辣子鸡进来，放在桌上。
张盼芳：来，快尝尝！我还记得原来在上海每次聚餐的时候，让你点菜。你研究
大半天都不知道要吃什么。今天不难为你，我作主都点了。
林楠笙和张盼芳一起笑起来。
林楠笙：还是张姐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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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1 场景：重庆，军统总部，督查室胡主任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胡主任
林楠笙站在胡主任办公桌前。
林楠笙立正向胡主任敬礼。
林楠笙：胡主任好。我是原上海站行动队队长，香港站情报组情报官，现中美合
作所筹备处林楠笙。
胡主任正在办公桌前忙碌，看到林楠笙来了，放下手里的笔。打量着林
楠笙。
胡主任：林楠笙……听郭秘书说你来找过我几次……
林楠笙：是，胡主任，我听说上海站的顾副站长因为贪污问题被移交到重庆督查
室审查。我跟他是老同事，我刚到重庆，想来问问顾副站长……
胡主任摆了摆手，制止了林楠笙。
胡主任：林楠笙，你应该知道，顾慎言的贪污案本来是不能由督查室以外的人过
问的。
林楠笙略显急切。
林楠笙：我和顾副站长共事多年，他绝不可能去做贪污的事。胡主任，这其中一
定有什么误会，我觉得……
胡主任：今天找你来，也是为了这个事情。
林楠笙急切地等待着胡主任接下来的话。
胡主任将一卷卷宗放到林楠笙面前的桌子上。
林楠笙有些意外。
林楠笙：这是？
胡主任语重心长地……
胡主任：说到底，这是发生在你们上海站的事儿，你应该比我们更了解。拿回去
好好看看，我很想听听你的想法。你多年在上海站工作，也立了不少功，
这也是上面对你的信任。
林楠笙有些兴奋。
林楠笙：是！
27-52 场景：重庆，四一俱乐部外街道，外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
林楠笙穿着军装走在夜晚的街道上。
他停在一处门前，仔细核对门牌号，有些疑惑地推门走进。
27-53 场景：重庆，四一俱乐部，外间，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侍者
【字幕】 四一俱乐部
外间没什么人，装饰地也比较简陋。
侍者引着林楠笙向后走去。林楠笙不解地跟在后面，不明所以。
侍者在一扇门外站定，对林楠笙做出“请”的手势。
林楠笙听到有隐隐的笑声，歌声从门内传出，有些犹疑地推开门。
（第二十七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