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1 场景：上海青浦，染坊，院子，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
房间里传来两声枪响……
王世安拎着手枪走出屋，脸上挂着一点迸溅的血迹。
他站在院子里，看着灶台下面的火……
24-02 场景：日占区，汪伪上海市新闻局外街道，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顾慎言，赵京隆，行人，日军
街面上，行人和车辆穿行，少有日军穿行在人群中……
大门的牌子上写着“上海特别市宣传局新闻处”
一辆轿车从旁边的路口驶出，停在不远处的街边。
车内：赵京隆开车，林楠笙坐在后排。
林楠笙手里拿着一份《中华日报》，上面刊登着“香港英军残部被皇军
扫荡完毕，日本军政府成立”的标题……
赵京隆：放映厅就在新闻处的办公楼里。
两人观察着新闻处门口的情况……
24-03 场景：日占区，福山太太家，客厅，内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福山太太
收音机里传出广播声。
广播声：……据悉，被送往深水埗和赤柱的英军战俘有 7000 余人，酒井隆将军
在尖沙咀半岛酒店的军政府接连发出命令，恢复秩序……
朱怡贞坐在沙发上，边刺绣边听着广播的内容。
福山太太从厨房出来，端着小点心放在朱怡贞身边，然后接着刺绣。
朱怡贞：福山太太，您太客气了。
福山太太：前两天，林先生是不是回来了？
朱怡贞略有意外地听着。
朱怡贞：……哦，他半夜回来的，是不是打扰您休息了？
福山太太：没关系。人上了年纪，睡得不沉。这两天也没见到林先生？
朱怡贞：又出差了，外面太乱，他们要采购的东西不好找。
福山太太：好在他在日本商社工作，出门在外不会遇到太多难处。
朱怡贞：那我心里也是很担心。他每次一回来累得什么都不想说，越这样我越不
放心回苏州。
朱怡贞拿起福山太太做得小点心，岔开话题。
朱怡贞：您的点心，太精致了，有时间我也想跟您学一学。
福山太太：这个简单，你肯定一学就会。
24-04 场景：上海，法租界，顾慎言住所，客厅，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林楠笙，赵京隆
屋里的窗帘拉着。一张地图铺在桌子上，新闻处的位置被标出来。几
份当天的报纸扔在旁边。
顾慎言：定期观看日本新闻片是汪伪政府的内部要求，这个事完全就是汉奸本色
的表现。参与的人员全是汪伪上海市政府的高官，所以每次的保卫都很
受重视，这是必然的。
林楠笙一直盯着桌上的报纸，上面是关于香港被占领，日军在南洋进
攻顺利的内容。
赵京隆：我们已经对饭店的内外部环境，周围的路线，不同时段的人流量等情况，
都做了调查和分析……可以肯定，放映当时，没有任何硬闯的机会。
顾慎言看着地图琢磨着。
林楠笙：……顾副站长，我对执行“奉业计划”没有任何异议。但是对明天去执
行，我想说一点自己的看法。
顾慎言，赵京隆都认真地看着林楠笙。
林楠笙示意着报纸——
上面刊登着日军全面占领上海之后，在南京路上耀武扬威行进的照片。
林楠笙：上海已经被日军全面控制了，不光我们，在市区内的所有抗日力量都遭
到了……其实，差一点就全军覆没了。这次打击是史无前例的，总部也
让我们先撤离后重建。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去执行风险度这么高的任务，
合适吗？
屋里气氛沉重。
林楠笙：……这几年，我们每天都在刀尖上生活。我和行动队的兄弟们从来没怕
过，可是现在绝对不能再有任何牺牲了！再出事儿，我们真的要把人全
拼光了……我说完了。
顾慎言：小林，你说得我都懂。我当然了解现在的处境，也懂得保存实力。但是
日本向英美宣战，袭击珍珠港，攻打南洋，现在又占领了香港！接下来
的形势会更加严酷。越往后，这个任务的执行难度会越大。甚至随时会
出现更加意想不到的情况。
林楠笙和赵京隆认真地思考着顾慎言的话。
顾慎言：……我也分析了新闻处的具体情况，现在有个计划。今天晚上，我提前
潜伏进去，这应该是唯一的方式。
林楠笙和赵京隆意外地听着。
顾慎言：明天，你俩负责在外围做接应。这是命令！
林楠笙满眼担心地看着顾慎言。
顾慎言放缓了语气。
顾慎言：我会安排好撤离计划……下面，我们谈一下具体的行动计划。新闻处的
放映厅在办公楼里，这个办公楼有一面墙临街，在这里……
说着，顾慎言在地图上开始做标注
林楠笙看着顾慎言……
24-05 场景：日占区，首饰店外的街道，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行人，巡警
林楠笙沿着街道走来，远远地几个巡警在街上溜达。
林楠笙路过一家首饰店，他停住了脚步，看着首饰店的橱窗……
24-06 场景：日占区，首饰店，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首饰店老板
首饰店不大，林楠笙站在柜台前。
老板戴着手套从橱窗里小心地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林楠笙面前。
老 板：先生，这一款无论是设计还是做工，夫人一定会喜欢的。
林楠笙：不是夫人，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林楠笙仔细地看着——
盒子里是一枚精美的胸针。上面是一只蝴蝶的造型，下面是一颗珍珠
吊坠。
老 板：这是刚到的法国货，先生不管送谁都有面子。
林楠笙：她曾经有一个很相似的，非常喜欢。后来搬家，找不到了。
老板将胸针从盒子里取出，放在桌面的绒布上。
胸针造型非常别致，林楠笙仔细地看着……
24-07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楼道，内
气氛：昏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
林楠笙轻轻地走上楼梯，他手里提着一些新鲜蔬菜和生活必备品，另
外还有一个包。
林楠笙注意着楼上楼下邻居的动静，然后有节奏地轻轻敲响了房门。
24-08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客厅，内
气氛：昏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
朱怡贞快步从卧室走出来。门开了，林楠笙闪身进屋。
他把手里的蔬菜和日用品交给朱怡贞。
林楠笙：给你带了些吃的用的，还有几份报纸。
朱怡贞：你吃饭了吗？
林楠笙：吃过了。
林楠笙掏出几份报纸放在桌上，朱怡贞给他倒了一杯水。
林楠笙：最近少出门，这些吃的用的，你省着点。
朱怡贞点头，从橱子里抱出一床毯子放在沙发上。
林楠笙：别忙了，我晚上还要走。
林楠笙仔细地看着朱怡贞。
朱怡贞看着林楠笙的表情，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异样。
朱怡贞：发生什么了？
林楠笙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林楠笙：没事儿。你照顾好自己。过几天离开的时候，把钥匙放在楼下的花丛里。
你知道的。
朱怡贞有些紧张。
朱怡贞：……你很久都回不来，是吗？
林楠笙迟疑了一下。
林楠笙：我一定尽快回来……你进屋吧，我有事情要做。
朱怡贞担心地点点头，走进卧室。
林楠笙看着朱怡贞关上了卧室的门，然后环顾着整洁的客厅。
他看到朱怡贞的刺绣绷架——上面是还未完成的“蝶恋花”图案。
林楠笙拉上窗帘，从包里掏出了一支驳壳枪，认真地检查着……
24-09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卧室，内
气氛：夜
人物：朱怡贞
天已经黑了，朱怡贞躺在床上，无心睡眠。
客厅里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朱怡贞起身走向房门。
24-10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客厅，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
朱怡贞打开卧室的门，她看到空无一人的客厅。
她走到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街边——
楼下街边，林楠笙拎着包，独自朝着夜色中走去……
朱怡贞担心地站在窗前，她转身发现了放在刺绣绷架旁边的胸针盒。
她不解地拿起盒子打开，拿出了造型熟悉的胸针。
朱怡贞紧紧地握着胸针，放在了心口的位置……
24-11 删
24-12 删
24-13 场景：日占区，临时站点，外间，内
气氛：夜
人物：王世安，张秘书，特务
房间里拉着窗帘，特务给王世安开门进屋，张秘书从简易小床上惊醒，
赶紧起身。
张秘书：站长，你怎么回来了？
王世安：（对特务）你先忙去吧！
特务转身出屋。
王世安：青浦那边出事儿了，回头再说。总部有发站长级别的电文吗？
张秘书：没有！我一直都没离开这儿。
王世安：……明天，明天他们去新闻处执行“奉业计划”吗？
张秘书：不知道。这两天，您走了之后，他们基本都没来这儿。
张秘书赶紧给王世安把简易床腾出地方。
王世安：你去里边盯着点，总部有电文，马上给我看。
张秘书：是！
24-14 场景：日占区，顾慎言住所，客厅，内 气氛：夜
人物：顾慎言，赵京隆
顾慎言开门，赵京隆背着包，进门。
顾慎言：林楠笙没过来？
赵京隆有些回避着顾慎言的眼神。
赵京隆把包放到桌子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包一包的东西。
顾慎言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顾慎言：林楠笙去哪了？
赵京隆停下手里的动作，有些怯懦地看着顾慎言。
赵京隆：林队长说，让咱俩明天去接应他！
顾慎言意外地听着。
顾慎言：他现在人在哪儿？
赵京隆：来的路上，我已经把他送到新闻处了。
顾慎言刚听完赵京隆的汇报。
顾慎言盯着赵京隆。
赵京隆胆怯。
赵京隆：他说，现在有太多事情需要你去协调和联系，你不能出任何意外。我有
老婆有孩子，他不让我去……
顾慎言：简直是胡闹！
24-15 场景：日占区，新闻处，后院/车内，外/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司机，76 号特务
后院小门和院内都站着 76 号的特务。陈默群的两辆车驶入院内。
车停稳，特务先下车，围在陈默群的车周围，警觉地看着四周。
车门打开，陈默群戴着礼帽下车。在特务的护送下，他迅速进入新闻
处办公楼。
24-16 删
24-17 场景：日占区，新闻处，放映厅后台，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胡道义，陈默群（替身），宋处长，刘局长，魏区长，翻译
汪伪上海市官员，特务甲，76 号特务
这是一个小型的内部剧场兼放映厅。规模不大，座椅相对舒适。
灯光关闭，放映机将影像从最后面的放映室投在幕布上：
“日本政府新
闻公报”。
十几个汪伪官员心不在焉地看着，翻译在旁边翻译着。
观众席中间空了一个位置……
幕布后面一片漆黑，76 号的特务举着小手电筒，仔细搜查着后台的各
个角落。
幕布后面的舞台顶部，悬在空中的一条窄窄的木板上，林楠笙一动不
动地趴在上面。
手电筒的光线扫过林楠笙身下的木板，特务甲没有发现异常，转身离
开。
林楠笙顺着幕布的吊绳，动作敏捷地滑下来。
他轻轻落地在舞台侧幕的上场口，掏出刀子，在银幕上划开一个小口
子。
透过小口子，林楠笙看着舞台下面的汪伪上海市高官们。
“陈默群”戴着礼帽，跟着特务从后门走进。
他坐在观影席中间的位置，翻译赶紧凑近“陈默群”，继续翻译……
林楠笙观察着——黑暗中，“陈默群”的帽檐有点低。
林楠笙迅速从背包里掏出一支手枪，然后装在木制肩托上。
突然，特务甲又出现在舞台另一侧，他惊慌地想要掏枪。
林楠笙直接扑过去，按住特务甲的手枪。特务甲被死死捂住嘴，但仍
想喊出林楠笙的名字。
电影里开始播放日军攻打香港的新闻。
幕布后面，特务甲还是扣动了扳机。枪声响起，正好淹没在新闻片的
枪炮声中。
特务甲被制服，昏厥过去。
林楠笙重新捡起自己的枪，通过幕布上的小口子，瞄准“陈默群”。
电影屏幕正出现日军进攻的画面，音响里传出隆隆的枪炮声。
一声枪响，“陈默群”胸部中枪，脑袋达拉下去，头上的礼帽落地。
林楠笙意外地发现——中枪的竟是替身。
翻译突然发现，大声惊呼。
翻 译：陈主任？……有刺客！
座位周围的十几名特务突然站起来，朝着荧幕方向疯狂开枪。
电影停止放映，场灯开了。高官们惊慌地纷纷趴在地上。
胡道义带人从观众席后门冲进来。
幕布滑落，特务们冲上舞台，没有发现林楠笙的身影。
胡道义看到了地上的血迹和缓过来的特务甲。
特务甲：……是，林楠笙。
胡道义惊讶地听着。
胡道义：快去找！别让他跑了！
24-18 删
24-19 场景：日占区，新闻处办公楼，一楼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76 号特务
一楼侧面的楼梯。林楠笙肩头处受伤。流着血，拿着枪踉踉跄跄地下
楼梯。
他边走边判断着楼里的动静，
两个特务从楼梯上来。林楠笙发现，借着楼梯拐角做掩护，将两名特
务击毙。
24-20 场景：日占区，新闻处办公楼，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胡道义，76 号特务
陈默群拎着枪，在众特务的簇拥下，顺着楼梯下来，寻找着林楠笙。
突然听到枪响。
陈默群气愤地朝着枪响的方向找去……
胡道义：主任，太危险了！
陈默群完全不理，继续寻找。
胡道义：保护主任！
众特务赶紧将陈默群团团围住，朝着枪响的方向找去……
24-21 场景：日占区，新闻处办公楼，一楼走廊尽头，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陈默群，胡道义，76 号特务
林楠笙惊慌地跑到封闭的走廊尽头，判断着方向，他旁边的窗户上都
有铁栅栏……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支信号枪，伸出窗户，冲天发射一枚信号弹。
信号弹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院子里的特务看到，立刻朝着窗口开枪。
特 务：一楼最里面！找到了！
林楠笙躲避。
胡道义带着特务出现在走廊远处拐角，向林楠笙开枪。
林楠笙也朝着特务开枪，打光了子弹。
胡道义：他没子弹了！
陈默群带着胡道义和众特务从拐角处走出，举着枪朝着林楠笙走来。
陈默群：林楠笙！
林楠笙惊恐地盯着陈默群……
24-22 场景：日占区，新闻处办公楼，外墙街边，外
气氛：日
两个拉掉引信的炸药块，冒着烟被丢向办公楼外墙，借着润滑脂的黏
性粘在上面。
24-23 场景：日占区，新闻处办公楼，一楼走廊尽头，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陈默群，胡道义，76 号特务
陈默群走在最前面，他举起枪对准了林楠笙……
突然，林楠笙做了一个保护动作，弯腰扑向旁边的楼梯拐角。
随即，一声巨响，砖石和尘土飞扬，
爆炸的气浪和墙体的迸溅物袭来，胡道义将陈默群扑倒在地，其他人
也都纷纷躲避。
楼梯的墙被被炸开一个大口子。
24-24 场景：日占区，新闻处办公楼外，街上，外
气氛：日
人物：赵京隆
赵京隆驾驶卡车向后倒车，后车斗撑起帆布棚子。
卡车后围板直接顶在炸开的办公楼外墙上。
24-25 场景：日占区，新闻处办公楼，一楼走廊尽头，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顾慎言，陈默群，胡道义，76 号特务
林楠笙扑向卡车后围板，死死扒住。
陈默群抄起手枪，朝着林楠笙开枪。
顾慎言从后斗里用轻机枪朝着陈默群方向扫射。
陈默群和 76 号众人，赶紧躲避。
顾慎言死死地抓住林楠笙的手，又将手雷扔向陈默群等人的方向。
顾慎言：走啊！
赵京隆挂挡前进，卡车启动。
24-26 场景：日占区，新闻处办公楼外，街上，外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赵京隆，林楠笙，顾慎言，特务
卡车开走，顾慎言将林楠笙拖进车后斗里。
街上的特务也朝着卡车追过来，开枪。
顾慎言撕下一个炸药块上的油纸，拉掉导火索，扔在路面上。
爆炸让后面追过来的两辆车被迫停下。
陈默群带着人从墙洞里冲出来，愤恨地看着卡车远去……
24-27 场景：日占区，街道，外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林楠笙，赵京隆
卡车飞速驶来。
赵京隆在驾驶室里专注地开车。
后车斗里，林楠笙浑身透着失望和无力感……
顾慎言看了看林楠笙后背的伤口，给林楠笙拿了一件衣服。
顾慎言：能挺住吗？
林楠笙：……我中埋伏了，打死的是陈默群的替身！
顾慎言吃惊地听着。
24-28 场景：法租界，临时站点，外间，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张秘书
王世安紧张地看着手表，定了定神。
张秘书从里间开门走出。
张秘书：站长，重庆电文，站长权限。
王世安接过电文，走进里间，将张秘书关在门外。
24-29 场景：法租界，临时站点，里间，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
王世安坐在桌前，从怀里掏出站长密电本，对着电文翻译。
他紧张专注地翻译着，在纸上写下“同意接触”四个字。
王世安长出一口气……他稳了稳神儿，然后继续翻译电文……
24-30 场景：上海郊外，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顾慎言，赵京隆
偏僻无人的郊外，顾慎言和林楠笙往卡车上堆满了干树枝。
赵京隆往树枝上浇着汽油，然后点火将卡车烧掉。
林楠笙和顾慎言站在旁边，脸上映着火光，情绪低落……
林楠笙：站长，今天的任务又失败了。我违背你的命令，甘愿受罚。
顾慎言：小林，别这么想。日本人天天说我们被消灭了，我们身边那么多人叛变
投敌，报纸广播都在渲染侵略者和汉奸政府的威风。我们现在射出的每
一颗子弹，就是打在他们脸上的耳光。
林楠笙和赵京隆听着，认真地思索着……
顾慎言：前线的战士在和日寇血战，我们在上海也一样。今天，除了我们，三大
队去袭击了宪兵司令部。这些枪声就是我们的宣言，哪怕只剩下一个人，
我们也绝不会把上海交给侵略者！
林楠笙有些低落，认真地听着……
24-31 场景：法租界，临时站点，外间，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王世安，张秘书，赵京隆
张秘书正在给王世安揉肩膀。
顾慎言和赵京隆推门走进，王世安赶忙站起来。
看到王世安，顾慎言有些吃惊。
顾慎言：王站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世安：别提了，青浦那边出事了！老顾，你们今天去新闻处了吗？
顾慎言：去了，没成功，失手了。
王世安故作惊讶。
王世安：……具体什么情况呀？
顾慎言：林队长一个人进去的，打死了陈逆的替身。
顾慎言观察着王世安。
王世安：陈默群这个老家伙太狡猾了……哎呀，我就说上次你和林队长狙击他太
草率了，现在都带着替身了……咱们的人没事儿吧？
顾慎言：林队长受伤了，不是很严重。
王世安：……那就好，那就好。老顾，我认真想过，对陈逆的制裁先暂缓吧。现
在的形势，保存实力最重要，咱们不能再战斗减员了。这件事，我会向
总部专门致电的。
顾慎言：你说得对。我回来就是想汇报今天的情况，正好让张秘书一起发电吧。
王世安：张秘书，马上草拟电文。
张秘书：是！
说完，张秘书走进里间。
顾慎言：站长，青浦那边出什么事儿了？
王世安：我刚到青浦，就遇上汪逆的和平建国军在围剿。我带过去的两个人和青
浦联络站的夫妻俩，全都牺牲了。我自己冲出了包围，算是捡了一条命！
顾慎言：你们中了埋伏？会不会有人把你的行踪泄露了？
王世安：……不应该吧。
顾慎言故意试探着问。
顾慎言：这事得查一查。你去青浦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想查出是谁并不难。
王世安：不用！我想过了，很可能是这次大清剿当中，有人把青浦这个联络站给
出卖了。人都牺牲了，查下去没什么意义了。
顾慎言：是，说得也对。但是你也不能一直住在这儿呀？我派人护送你回家？
王世安：不用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已经安排人找新地方了，放心就行。
顾慎言：明白了。
24-32 场景：法租界，临时站点，楼梯，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赵京隆
二人从楼道里走出。
顾慎言：你去一趟青浦，查一下那边的具体情况，路上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赵京隆：是。
赵京隆转身离开，顾慎言抬头看了看临时站点的房间，若有所思。
24-33 场景：日占区，福山太太家，客厅，内
气氛：黄昏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福山太太
收音机里传来中文广播的声音。
播音声：残余蓝衣社仍有抵抗，上午在宣传局新闻处有小型枪战，即为蓝衣社破
坏分子所为……
朱怡贞和福山太太正在一起刺绣，她们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几道精致
的小点心。
朱怡贞有些心不在焉，接连出错。福山太太看在眼里。
福山太太：林太太，你来上海这么多天，林先生也没陪你出去玩。是不是跟他生
气了？
朱怡贞连忙笑道。
朱怡贞：我们从恋爱到现在，他的工作一直都很忙，还总是出差。我在上海这么
多天都没见他几面。其实没什么，我早就习惯了。
福山太太：林太太，你们平时本来就聚少离多。难得在一起，要好好珍惜，哪怕
一起聊聊天，也是好的。
福山太太感慨起来，她放下刺绣，拿起旁边小桌上面的一张照片——
照片年代久远，是年轻时候，福山太太和她丈夫的合影。
福山太太：当初我先生也总是忙，他总觉得我们还很年轻，总有机会长厢厮守……
可后来，他突然生病，很快就走了……这么一晃，都快三十年了……
福山太太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朱怡贞心里有些难过，她起身帮福山太太倒水。她在经过窗口时，注
意到楼下——
林楠笙正朝着公寓的方向走来——
朱怡贞掩饰着内心地兴奋，将水杯轻轻地放在福山太太面前的桌子上。
朱怡贞：福山太太，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24-34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楼道，内
气氛：黄昏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福山太太
林楠笙有些艰难地走上楼梯，情绪十分低落。
福山太太家的门开了，朱怡贞走出。
林楠笙见是朱怡贞，故作轻松。
朱怡贞观察到林楠笙脸上的汗珠，赶紧迎了两步，做出亲密的样子扶
住林楠笙。
福山太太握着手杖也走出来。
林楠笙：福山太太您好。
福山太太：林先生，你好。林太太，你的刺绣忘了。
朱怡贞连忙接过刺绣。林楠笙微笑着，扶住朱怡贞。
林楠笙：福山太太，谢谢您这些天对我太太的关照。
福山太太：哪有？是林太太陪我聊天，我不打扰你们了……
福山太太转身回屋，关上房门。朱怡贞迅速掏出钥匙开门。
24-35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客厅，内
气氛：黄昏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
二人进屋，朱怡贞迅速关上房门。林楠笙瘫坐在椅子上，筋疲力尽。
朱怡贞：你受伤了？
林楠笙点点头。朱怡贞迅速帮他脱掉外衣。
她看到林楠笙肩上的伤，鲜血已经沁透衣服。
朱怡贞：我马上给你处理。
24-36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里屋，内
气氛：黄昏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
房门关着，林楠笙忍耐着疼痛坐着。
朱怡贞从医药箱里拿出消毒酒精棉球等，然后动作娴熟地剪开林楠笙
肩头的衣服，将伤口暴露出来。
朱怡贞用镊子将棉球浸在酒精里。
林楠笙抓过一条毛巾，咬在嘴里。
朱怡贞用棉球给林楠笙消毒，林楠笙疼得抽动一下。
朱怡贞心疼地看着林楠笙，同时从医药箱里取出针头，用酒精消毒……
朱怡贞：伤口很深，需要给你缝几针。
林楠笙点点头。朱怡贞认真地给他缝合……
24-37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卧室，内
气氛：夜
人物：朱怡贞，林楠笙
窗帘紧闭，屋里只开着一盏台灯。微弱的灯光下，床头柜上摆着水杯
和消炎药瓶。
林楠笙睡在床上，额头上敷着一块毛巾。
朱怡贞靠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疲惫地闭着眼睛。
林楠笙突然梦魇，表情痛苦，在睡梦中挣扎着……
朱怡贞马上醒来，握着林楠笙的手，心疼地看着林楠笙。
少顷，林楠笙恢复了平静，继续睡去。
朱怡贞轻轻地拿过毛巾，在旁边的水盆里重新浸湿，拧干，重新叠好，
小心地放回林楠笙的额头上……
24-38 场景：法租界，王世安新住所，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张秘书
王世安正在归置东西。张秘书拎着一个箱子进来。
张秘书：站长，我悄悄去了一趟您原来的住处，把黄金和美元都拎过来啦。
王世安：没人盯着吧？
张秘书：没有，我在周围转了好几圈。
王世安：哎，这些玩意早该让我老婆带到重庆去，放在上海干什么？天天搬来搬
去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张秘书：您放心，这里的房主很可靠，楼上楼下我都打听过了，人员成分不复杂。
旁边两家也都租下来了，给负责保卫的人住。
王世安：今天你那边有什么情况？
张秘书：刚才我过来的时候，顾副站长去了一趟。
王世安：……他去干什么？
张秘书：他给青浦附近的忠义救国军发了电报。
王世安警觉起来。
王世安：他给你说了电报内容吗？
张秘书：他自己发的，用的是 B 级密码本。编写这个密码本的时候，我还在电讯
科工作，正好参与过，所以很熟。
王世安：能听清发报内容吗？
张秘书：大概是让那边的忠义救国军去青浦的联络点看看。
王世安：还有呢？
张秘书：没了。我急着走，再说，也不好在旁边多听。
王世安：你赶紧回去吧。车留下，一会儿我要用。
张秘书：是。
张秘书离开，王世安回想着他的话，神色紧张。
24-39 场景：法租界，公园，外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老潘
老潘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身边放着一份报纸。
顾慎言从远处看着他，缓缓走了过去，坐在老潘身边。
老 潘：我是老潘，从老家过来，今后我是你的联络人。
顾慎言点点头。
顾慎言：装裱店被破获以后，我用紧急方式和老纪联系，但是一直没有任何回复，
然后开始联系老家。
老 潘：老纪的突然牺牲，加上日军对租界内抗日力量的突袭，打乱了我们的联
络渠道，现在总算联系上了。军统上海站被攻击，上级非常关心你的安
危。
顾慎言：感谢组织的关心，我还能应付。现在，军统上海站已经开始重建，被打
散的很多人都已经移回重庆。另外，忠义救国军太仓支队，最近在计划
进攻新四军在太仓地区的根据地。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一门 75 毫米
口径山炮，攻击实力很强。
老 潘：这个信息非常重要，我会立即向上级汇报。如果再遇到紧急情况，我们
在郊外给你准备一个安全的地方，非常隐蔽，这里面是位置。其它联系
渠道和方式不变。
顾慎言点点头，拿起报纸。
24-40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里屋卧室，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
旁边的桌上放着简单的早餐，还没有动过。
林楠笙坐在床边，颓丧地看着窗外……
朱怡贞开门进屋，手里拿着刺绣的绷架。她看到林楠笙面前的早餐。
林楠笙看到朱怡贞回来，回过神来，勉强一笑。
朱怡贞放下绷架，拿起纸笔开始写着。
林楠笙看着朱怡贞绣的蝶恋花的图案。
林楠笙：……福山太太问过我吗？
朱怡贞快速写完了几个人的名字，递给林楠笙。
朱怡贞：问了。我说你还没睡醒呢，难得回来休息……广播里说，这几个人是刚
刚叛变的，得多提防他们。
林楠笙接过纸条，看了看，叹了口气，眼神越发颓丧。
朱怡贞：不管发生什么……你身上有伤，得多吃东西。
林楠笙：我知道。过会儿我得出去一趟。
朱怡贞：可你的伤还没彻底好呢？
林楠笙：没事儿，小伤。
朱怡贞：……那我给你换完药，再走。
林楠笙：等回来再说吧。谢谢！
说完，林楠笙拿起外衣，边穿边要往外走。
伤口的疼痛，让林楠笙不得不放慢动作，他继续努力穿着。
朱怡贞赶紧帮忙。
朱怡贞：还有，这两天，我马上就要走了。有时间的话，一起吃顿饭吧？
林楠笙愣了一下。
林楠笙：行，一起吃顿饭！
说完，林楠笙走出卧室。
外屋传来开关门的声音，朱怡贞看着没动的早餐。
24-41 场景：法租界，顾慎言住所外小街，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行人
林楠笙警惕地走来，确定无人跟踪，才拐进门。
24-42 场景：法租界，顾慎言住所，客厅，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林楠笙
林楠笙无力地坐在桌前，顾慎言给他递过一杯水。
顾慎言：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林楠笙：没事儿，处理过了。
林楠笙：……我认真想过，这次新闻处的计划，肯定被人出卖了！
顾慎言认真地听着。
林楠笙：之前，陈默群从来没有过替身，而且那一天检查地特别严，从天不亮就
开始了，一切都像事先准备好的。这次行动没有几个人知道。能做出这
种事，很有可能就是王世安。
顾慎言：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王世安突然从青浦回来，我觉得事有蹊跷，
就让赵京隆连夜去了一趟青浦，那个染坊已经被烧了。如果按照王世安
的说辞，他遭遇了汪逆部队的袭击，那应该能找到步枪弹壳。但是赵京
隆在废墟里只找到了手枪弹壳。
林楠笙：哪支部队也不可能在行动之后，把弹壳都收走。
顾慎言：我还电报了周围的忠义救国军，那几天，他们都没有发现汪逆的部队有
行动。
林楠笙：这就让我更加怀疑他了。可是现在染房已经被毁了，当时究竟发生了什
么，我们根本没法知道。
顾慎言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林楠笙。
顾慎言：也许永远无法知道。
24-43 场景：上海郊外，树林，外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王世安
树林里，陈默群的汽车已经停在那里。王世安开车驶来，停在不远处。
陈默群冲着王世安招招手，王世安从车里走下。两人站在车旁边。
陈默群：重庆有态度了吗？
王世安：重庆方面同意我和你接触，也欢迎你重新为政府工作，但有三个要求。
第一，委任你担任“上海敌后工作委员会主任委员”；第二，你要配合
中央工作，以后汪逆方面的消息，中央有任何需要，你都要随时提供。
第三，对上海的我方人员提供必要的保护。这些你是否同意？
陈默群想了想，拿定主意。
陈默群：……我同意。
王世安：好，我会尽快如实上报总部。
陈默群：我要戴老板亲笔签署的委任状。
王世安：委任状随后就到，我会安排人送给你。
陈默群点点头。
王世安：……咱俩以后不要再见面了，这样都安全。
陈默群：当然了！另外，赶紧敦促总部取消“奉业计划”！
王世安：放心吧！……顾慎言已经开始暗中调查青浦的事儿了，我是真担心。
陈默群：我这个老同窗太谨慎也太狡猾了，你不是他的对手。尽快想办法把他从
上海搞走。不然，对你我可是要命的。
王世安看看陈默群，并不说话。
两辆汽车相向驶过，各自离开……
24-44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卧室，内
气氛：日，雪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
窗外飘着小雪。
朱怡贞把从林楠笙身上，拆下的纱布，放在桌上。
桌子上摆着纱布，药水瓶之类的物品。
药品旁边，还有一个小筐，里面放着绣线，绣绷，绣绷上面还绷着一
副绣完的《蝶恋花》，绣布的一角，垂在小筐外边儿，一个落字“司徒”
的印章图样，徒字还未绣完……
朱怡贞：已经有些发炎了，会有些疼……
林楠笙：没关系……
朱怡贞利落地换完药，观察着情绪非常低落的林楠笙。
林楠笙努力将衣服穿好。
朱怡贞瞥见窗外下雪了，感叹一声。
朱怡贞：下雪了……
林楠笙坐着没动，眼睛带着茫然，看向窗外——
雪不大。
朱怡贞回过头，看向林楠笙。
林楠笙躲开朱怡贞的视线……
朱怡贞回过身，看着窗外，背对着林楠笙。手扶在窗台上，语调轻缓……
朱怡贞：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愿意看到你这么
消沉……你跟我说过，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朱怡贞说完，并没有回头，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雪……
少顷，朱怡贞感觉到林楠笙站在自己的身边。
两个人静静地看着窗外雪花飘落，一时间，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
半晌，朱怡贞哼起了《船歌》的旋律。（十二小节）声音不大，轻轻哼
吟着……
林楠笙看见朱怡贞的手指，不自觉地随着旋律点动，像是在弹奏钢琴。
半晌，林楠笙也跟着旋律轻哼起来，手放在了朱怡贞的手边，手指也
跟着点动着……
朱怡贞看了看林楠笙，欣慰地笑了。
林楠笙看着眼前的朱怡贞，格外漂亮……
朱怡贞：要记得好好吃饭，按时吃药……努力地活下去。
林楠笙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舍不得，随即又变得坚定。
林楠笙：……我知道！
二人看向窗外，雪渐渐大了……
24-45 删
24-46 场景：法租界，备用站点，外间，内 气氛：日，雪
人物：顾慎言，王世安，林楠笙，张秘书，季队长等
大家围坐在一张桌子旁。
王世安拿着一份电文。
王世安：接重庆指令，即日起终止“奉业计划”。
众人都意外地看着王世安。
顾慎言：为什么？
林楠笙：下一步对陈逆有没有更详细的指令？
王世安：目前没有。收到这个电令我也非常意外，可能重庆方面有他们的考虑吧。
总部要求停止一切对陈逆的制裁行动，全国各站应该都接到这份电令了。
顾慎言：好吧，既然重庆下了命令，我们执行就是。
王世安：林队长，你负责通知各行动组，执行总部命令。
林楠笙非常无奈地接受。
林楠笙：是。
顾慎言观察着王世安。
24-47 场景：某公园长廊，外 气氛：日，雪
人物：朱怡贞，老潘
小雪在飘着，老潘站在长廊边，朱怡贞走到他身边。
朱怡贞：表哥，我表嫂呢？
老潘看了看站在身边的朱怡贞。
老 潘：你表嫂回苏州了，昨天下午走的。
朱怡贞点点头，坐在老潘身边。
老 潘：朱怡贞同志你好，我是老潘，让你久等了。
朱怡贞：终于等到你了，老潘！当时，联络站爆炸的时候，我就在附近……
朱怡贞有些激动，但是依旧目视前方。
老 潘：你的情况上级已经给我介绍过了，你能把上海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根据
地，表现的非常好。
朱怡贞：“邮差”同志联系上了吗？
老 潘：已经联系上了，放心。
朱怡贞：太好了，其他线上的同志情况怎么样？都安全撤离了吗？
老 潘：转移了大部分，余下的也全部更换了联络点。
朱怡贞：接下来我这边……
老 潘：今后我会接替老纪的工作，你继续担任我的核心情报员。尽快转移到迈
尔西爱路 25 号，那里是我们新的联络站。
朱怡贞高兴地回答。
朱怡贞：是。
24-48 场景：法租界，顾慎言住所，客厅，内
气氛：日，雪
人物：顾慎言，林楠笙
林楠笙无力地坐在桌前，顾慎言给他递过一杯水。
顾慎言：……停止“奉业计划”我也很意外。
林楠笙：前一段时间，负责刺杀周佛海的京沪区行动组组长和我告别，他们也是
突然接到终止任务的命令，全员调回重庆。
顾慎言：这事儿我也听说了。
林楠笙：老顾，我不懂，这样的大汉奸，手上沾满了同胞的鲜血，怎么能终止制
裁呢？从他叛变到现在，直接间接牺牲的弟兄至少几十人，现在对陈逆
的制裁无故终止了，这些兄弟算什么？
林楠笙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
顾慎言：……汉奸总是根据形势，寻找对自己最有利的空间。我担心像陈默群这
个位置的汉奸，都在重新寻找靠山，而重庆方面也急需利用他现在位置
获取更多的信息。
林楠笙：如果真是这样，这可是赤裸裸的交易！
顾慎言：所以，我更担心，这些终止制裁的命令，会成为一个信号，甚至是一种
标准。
林楠笙认真地听着。
顾慎言：……投敌卖国，不是死路一条，一切都是可谈的。而且，位置越高，就
越有条件谈。这对真正的抗日力量来说，比敌人的残暴更让人胆颤！
两人突然沉默了，屋里的空气仿佛凝滞。
林楠笙：老顾，现在只要确定一件事就行——
顾慎言不解地看着情绪激动的林楠笙。
林楠笙：这件事，一定有帮着陈逆和总部牵线的人。如果这个人是王世安，只要
查清楚他在青浦的时候，总部有没有收到过他发的电报就行。如果是他
那时候帮陈默群牵线的，新闻处这次行动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他出卖的！
顾慎言：小林，你分析的路径都对。但是这种事情，肯定会用站长级别的密码。
这都是绝对机密的，我们很难落实电报的具体内容……再有，即便查证
出来，又能怎么样？“奉业计划”已经终止了！
林楠笙沉默片刻，迷茫地看着窗外……
24-49 场景：日占区，街道/车内，外/内
气氛：日，雪
人物：朱怡贞，警察队长，警察甲，行人
小雪在飘着，路上行人不多，有些积雪。
朱怡贞拎着买的菜、鸭子和肉。她准备穿过街道。
一辆汽车从她面前经过，朱怡贞停下脚步，低头躲避让汽车通过。
汽车驶过，朱怡贞从车后穿过街道。
汽车停在路边。
车内：坐着两名警察（着便衣）。开车的警察队长迅速回头。
警察队长：你看见刚才那个女的没有？
警察甲：怎么了，队长？
两人都回头看着——
远处，朱怡贞行走的背影。
警察队长：我看着特别眼熟，在哪儿见过……
警察甲突然意识到，迅速在车里翻出几张通缉犯的画像查看，目光停
留在朱怡贞的画像上。
警察甲：队长，是不是像她？
汽车掉转车头，朝着朱怡贞的方向缓缓驶去。
24-50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外 气氛：日，雪
人物：朱怡贞，警察队长，警察
朱怡贞走进公寓。警察的汽车缓缓地停在街口附近。
警察队长：要是能抓住这名共犯，咱们兄弟就能连升三级！你在这盯住了，我去
通知分局！
警察甲点头。
警察队长：你行不行？别紧张！
警察甲：我行！
警察甲下车。汽车迅速驶离……
24-51 场景：日占区，街道，外 气氛：日，雪
人物：林楠笙，行人
林楠笙独自走在小雪中，看着稀少的行人，他眼中充满了失落无力……
24-52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客厅，内
气氛：日，雪
人物：朱怡贞
桌上摆着青菜，老鸭汤，蝶恋花的刺绣摆在旁边。
朱怡贞把最后一道菜红烧肉和两幅碗筷端过来，在桌上摆整齐，然后
把刺绣绷架拿到一边。
她走到一旁，把林楠笙送给自己的胸针拿出，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别
在衣服上。
镜子里：朱怡贞仔细地梳着头发，然后用发卡别好。
24-53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门口，外 气氛：日，雪
人物：警察
穿制服的警察持枪在门口往里探头，谨慎地听着楼道里的动静……
24-54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客厅，内
气氛：日，雪
人物：朱怡贞，众警察
朱怡贞走到窗边，小雪飘着，她向楼下看去，意外地发现——
楼下街道远处，已经聚拢了多名穿制服的警察，他们正在悄悄向公寓
门口靠近。
朱怡贞立即警觉起来，她迅速贴近门边的墙，听着走廊里的动静。
24-55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附近街道，外 气氛：日，雪
人物：林楠笙，警察，行人
林楠笙独自走来，他突然发现街上有很多警察，并且已经在向公寓方
向包围。
林楠笙避开警察的视线，着急地向公寓方向快步走去。
24-56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卧室，内
气氛：日，雪
人物：朱怡贞
朱怡贞使劲地掀起床，从床板下面翻出了手枪，检查过弹夹之后，快
速把子弹上膛。
她又从壁橱里掏出两枚手雷。
24-57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客厅，内
气氛：日，雪
人物：朱怡贞
朱怡贞紧张地快步来到房门旁边，她看了一眼桌上的碗筷和菜，深深
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打开房门。
24-58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楼道，内
气氛：日，雪
人物：朱怡贞，福山太太，警察
房门打开，朱怡贞轻轻地走到楼梯旁边，听着楼道里的声音。
一层楼道里，能听见楼下警察低声的对话。
警察乙：能确定哪个门吗？
警察丙：不确定，肯定不是在一楼。
朱怡贞轻轻地迅速走到福山太太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福山太太开门，朱怡贞立刻示意她噤声。
（第二十四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