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1 场景：法租界，和记小馆，一楼，内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顾慎言，林楠笙，孙科长，财务主任，张盼芳，老板，二十多
名工作人员
这是个临街的饭店，两层，饭店里没人。特务踹开门，众人持枪冲进
来。
有特务立刻站在靠近门的位置向外瞭望。有的特务跑上二楼检查。
特 务：二楼安全！
突然柜台里响动了一下，王世安立即掏出手枪，特务将王世安围在身
后。
老板哆哆嗦嗦地从柜台里站了起来。
老 板：饶命啊老总，千万别开枪，我就是个做小买卖的。
顾慎言：老板，你别害怕，我们是军统的，你这里有后门吗？
老板指了指身后的地方。
顾慎言拿出一沓钱塞给老板。
顾慎言：赶紧从后门走，别告诉任何人。明白吗？
老 板：明白！你们放心！
老板急忙出门。
瞭望的特务突然朝着外面招手。
两个特务和林楠笙着急地从外面跑进来。林楠笙面色十分气愤。
王世安不解地看着林楠笙。
王世安：林楠笙，不是让你顶住吗？你怎么跑出来了？
顾慎言：林队长，怎么啦？
林楠笙：王站长，你为什么命令他俩把逃生通道给毁了？
顾慎言吃惊地听着。
顾慎言：不是让你们俩断后吗？为什么？
王世安严肃地说。
王世安：是我的命令！日本人顺着通道追上来怎么办？
顾慎言：站长，后面的兄弟怎么办？
王世安：他们就是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的！要想保住我们这些核心力量，现在必
须要断尾！
林楠笙气愤地看着王世安。
王世安：林楠笙，你跑出来干什么？
林楠笙：……楼顶的兄弟观察到，四点钟方向敌人有动作，我来通知你们。
王世安看着惊魂未定的众人。
经过一番逃脱，众人脸上都显得非常疲惫，有一些人还有受伤。
王世安：诸位，我命令，从现在开始，紧急启动“壁虎计划”！每个人的居住地
都要弃用，出了后门各自分散，尽快到市区周边的忠义救国军集合，等
待撤离上海的指示。
屋内气氛非常凝重，众人情绪低落。
顾慎言：你们每一个人都是经过训练的特工，肯定都能活着撤离上海！
突然，从街角射来的子弹击碎了玻璃。门口瞭望的特务发现情况。
特 务：敌人追上来了！76 号的！
林楠笙：你们赶紧撤！我带人在这儿顶着！
靠门的特务开始还击。众人赶紧蹲下。
林楠笙带着特务纷纷把桌子放倒，桌子面冲向大门方向。
顾慎言看着林楠笙。
王世安：撤！
众人开始迅速从后门撤出。顾慎言抓住王世安，小声说。
顾慎言：王站长，你带几个人，到安纳金路 24 号，那是个紧急备用点，只有我
知道，非常安全！我留下跟林队长一起！
林楠笙意外地看着顾慎言。
王世安：你是副站长，不能留下！
顾慎言：有你在，上海站就在！备用点的橱子后面有暗门，赶紧向总部汇报日军
的攻击情况。快撤！
王世安点了点头。
23-02 场景：法租界，和记小馆对面街道，外
气氛：日
人物：胡道义，陈默群，76 号特务
胡道义和 76 号特务藏在拐角，举枪朝着和记小馆开枪。
几个 76 号的特务围着陈默群从远处跑来。陈默群手里也拎着枪。
胡道义：主任，在对面饭店里边呢。
陈默群：快去把后门堵了！
胡道义：跟我来！绕过去堵住后门。
几个特务跟着胡道义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陈默群把胳膊上的吊带撤下来。
陈默群：今天，打死一个，奖一百大洋！活擒一人，奖三百大洋。抓到上海站中
层以上干部的，官升三级！
众 人：是！
众人开始朝着和记小馆猛烈射击！
陈默群盯着和记小馆的方向……
23-03 场景：法租界，和记小馆，一楼，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林楠笙，5 名军统特务，76 号特务
一名留守在靠前门位置的特务被 76 号特务击毙。
顾慎言和林楠笙守在各自的掩藏物后面。
特 务：他们从两侧逼近了！这是咱们的射击死角。
守在后门的一个特务被打死。
顾慎言：小林，上楼！
众人边打边撤，往楼上转移。
76 号的特务已经冲进了一楼，胡道义跟着从后门进入一楼。
胡道义：兄弟们，他们没有退路了，堵住他们！
23-04 场景：法租界，和记小馆，二楼，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林楠笙，3 名军统特务，76 号特务
林楠笙几人窜上二楼，观察着地形。
林楠笙：没退路了！
顾慎言和林楠笙带着另外三人赶紧找柱子桌子等掩藏物。
顾慎言指了指房顶上的天窗。
顾慎言：走上面！
林楠笙带着三名军统特务朝着楼梯口开枪。
顾慎言搬过旁边的竹梯子搭在天窗上。
顾慎言：从这儿走！
林楠笙催促着其他三名特务朝天窗位置退。
林楠笙：你们快撤！
过程中，两名军统特务中枪倒地。
林楠笙打光子弹，顾慎言把子弹夹丢给林楠笙。林楠笙快速装弹，击
毙一名冲上楼梯的 76 号特务。
23-05 场景：法租界，和记小馆，一楼，内 气氛：日
人物：胡道义，76 号特务
被林楠笙击毙的 76 号特务顺着楼梯栽下来。
胡道义躲在楼梯旁边，基本没事儿。
胡道义：他们折腾不了几下，往上冲呀！
76 号的特务胆怯地扒着楼梯往二楼上爬。
23-06 场景：法租界，和记小馆房顶，外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林楠笙，1 名军统特务，胡道义，76 号特务
顾慎言蹲着在持枪警戒。仅剩的一名军统特务探身拉林楠笙顺着梯子
爬上房顶。
林楠笙爬上来，和军统特务一起将梯子拽上房顶。
林楠笙：快跑！
梯子扔在旁边的房顶上，三人迅速顺着房顶的斜坡朝着远处撤离……
顾慎言：赶紧撤出这片区域！
突然一声枪响，子弹擦过，顾慎言肩膀受伤。他一下失去平衡，跌倒
后，顺着屋顶滚下房檐。
林楠笙：老顾！
远处房顶上，76 号的特务已经从其他地方爬上了房顶，正朝着他们射
击。
林楠笙迅速扑向房檐，发现顾慎言双手扒在楼檐边上，因为肩部有伤，
马上就坚持不住。
林楠笙在顾慎言松手的一刹那抓住顾慎言的手。
林楠笙用力拽顾慎言往上拉。
仅剩的军统特务，借着老虎窗的掩护，开枪阻止远处房顶上 76 号特务
的逼近。
地面上传来了胡道义带人搜索的声音。
胡道义：（OS）寻着枪声找，赶紧多派人上房顶！
林楠笙死死地抓住顾慎言。
顾慎言的肩膀在流血，他忍着疼痛，想两只手一起抓住林楠笙，但是
无法用力。
军统特务开枪击毙一名冲过来的 76 号特务，76 号特务跌落。
仅剩的军统特务中枪倒地，顺着斜面的楼顶往下滑。
林楠笙眼睁睁地看着特务滑下，跌落地上。
下面寻找的 76 号特务顺着枪声找过来。房顶上的特务还在逼近。
林楠笙奋力咬牙抓着顾慎言。
林楠笙：抓紧呀，老顾！
林楠笙拼劲最后的力气把顾慎言拉了上来，自己也歪在一边。他身后
一名 76 号特务冲过来。
顾慎言抓起林楠笙的枪，击毙身后的特务。两人迅速撤离。
林楠笙和顾慎言边跑边看着远处火光不断，四处冒烟，心情低落。
23-07 场景：法租界，民居阁楼，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顾慎言，中国男人
顾慎言和林楠笙二人推开老虎窗而入，顾慎言手里拎着枪。
一名中国男人拿着刀，惊恐地看着两人。
顾慎言迅速把枪指着对方，林楠笙警觉地看着身后的窗外。
中国男人看看二人，顾慎言身上的伤。
男 人：把枪收起来，日本人刚从我家前面过去。
男人快步过来，关好两人身后的窗户。
顾慎言和林楠笙担心地看着男人……
23-08 场景：法租界，住家通道，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顾慎言，中国男人
男人带着顾慎言和林楠笙穿过一条窄窄的巷子，拐进通道。
顾慎言和林楠笙已经换了衣服，两人戴着帽子。
男 人：这里出去，斜对面一条小路，顺着路一直走就能走出这一片。
顾慎言和林楠笙看了看男人。
林楠笙：谢谢大哥。
男 人：快走吧，一会儿日本人又转过来了。
顾慎言和林楠笙压低帽檐，快步朝着通道外走去……
23-09 场景：法租界，临时站点，外间，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张秘书，特务四人
屋内拉着窗帘，陈设非常简单，有一张简易的床。远处依然有枪声传
来。
两名特务将橱子推开，露出了后面的暗门。
王世安：好了，你们俩到外面警卫。遇到可疑人员立即开枪。
特 务：是！
两名特务转身走出。
张秘书凑近暗门，打开。里面还有一个小间。
王世安疑惑地看着……
23-10 场景：法租界，临时站点，里间，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张秘书
王世安和张秘书站在里屋，这里面积更小，陈设简单，有桌子和货架。
掀开桌上堆放的棉被杂物，有一部电台。掀开货架上的布，药品食品
罐头一应俱全。
架子下面的箱子里，是一些枪支弹药。
张秘书：顾副站长这是有多少事瞒着您呀？
王世安看着房间内的储备。
王世安：赶紧给总部发报！
张秘书：是，站长。
张秘书开始调试电台。王世安打开医药箱，翻看着药品和其他东西。
23-11 场景：华兴洋行，办公大厅，内 气氛：日
人物：今井洋祐，陈默群，胡道义，今井副官，日军军官，日军，宪兵，76 号
特务
外面的枪声不断传来。大厅里一片狼藉，火盆里还有火苗。
日军正在把几具军统特务的尸体往外抬。宪兵在各个房间搜找文件。
今井和几个日军军官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厅，陈默群和胡道义陪在后面。
今 井：军统上海站在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我们还是来得太迟了。
陈默群沉着脸看看今井，没有说话。
今 井：陈主任，你的那些老同事呢？你不是专门带人去追了吗？
陈默群：报告司令，我的人晚了一步，他们大部分人已经撤走了……击毙了几个。
今 井：我能理解为，所有重要人物都跑掉了。包括之前打穿你防弹车的林楠笙？
听说他还是你亲自带到上海来的？
陈默群没有回答。
今井不再理会陈默群，转对副官问话。
今 井：还有能用的电台吗？
副 官：把几台坏的拼装一下，没问题。
今 井：用明码给重庆发电报，内容就说“欢迎戴笠先生来南京参加和平运动”。
副 官：是！
今 井：诸位，我们的目的不是摧毁几栋建筑，只要有人在，用不了多久，他们
就会想尽办法重建情报网和反抗力量！所以，接下来几天，除了继续剿
灭他们的站点，还要抓住他们的核心成员！
众 人：是！
今井率领众日本军官，严肃地走出办公大厅。
陈默群和胡道义没有跟出……
23-12 场景：法租界，华兴洋行，王世安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胡道义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保险柜的门敞开着，里面是空的。
陈默群和胡道义站在办公室里，看着办公室的一切。
胡道义：主任，这应该就是站长办公室。
陈默群没说话，走到王世安的椅子后面，轻轻摸了摸椅背。
他看着桌上的上海地图，掀开桌上杂乱的文件，发现了一份已经残破
的文件。
文件上写着“奉业计划”。
陈默群盯着这份文件。
陈默群：有王世安，顾慎言，林楠笙的消息，立刻向我汇报！
23-13 场景：法租界，临时站点，外间，内 气氛：夜
人物：王世安，顾慎言，林楠笙，张秘书，军统特务
房间内灯光昏暗，台灯上故意用厚纸围拢着光亮。
王世安靠在简易床上闭着眼睛，张秘书靠在旁边的椅子上。
特务开门的声音，让王世安警觉地举起手枪。
王世安：谁？
特 务：是顾副站长。
林楠笙搀扶着顾慎言从外面走进，林楠笙打量着屋内的环境。
王世安松了一口气。
王世安：顾站长，你们回来啦？
顾慎言：嗯，回来啦！
王世安：……活着就好！外边情况怎么样？
林楠笙：王站长，老顾受伤了，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听到“老顾”，王世安稍稍停顿了一下。
顾慎言：皮外伤，不要紧。
王世安：张秘书，赶紧去拿医药箱！
张秘书：是！
张秘书迅速进了里间。
顾慎言：一路上，到处都是日军，今天肯定是他们有组织有计划的大规模行动。
王世安：我已经致电总部，汇报了情况。通知周边的忠义救国军，协作执行“壁
虎计划”，如有懈怠，军法处置！
顾慎言：最近咱们要格外小心，这个地方必须严格保密！
张秘书把医药箱拎出来，拿出酒精，纱布等医药用品。
王世安：老顾，你给上海站留下了最后的火种！
顾慎言：前一阵子，你叮嘱孙科长转移档案文件，我才想到搞个备用联络点。
王世安：多亏你想在前面。来，我先给你包扎。
23-14 场景：日占区，极司菲尔路 76 号，审讯室外走廊，内
气氛：夜
人物：陈默群，胡道义，军统被俘人员，76 号特务
各个审讯室里传出受刑者的喊叫声，皮鞭声，逼问声。
陈默群在两名特务的陪伴下走进来，正在休息的特务立刻起立敬礼。
一个审讯室的门打开，两个 76 号特务抬着一名已经打死的军统特务走
出来。
胡道义跟着出来。
胡道义：主任，您来了。根据口供，刚才我又端掉了两个军统的和一个中统的联
络站。打死了五个，带回来两个活口。
陈默群：什么情况了？
胡道义：这个？嘴太硬，什么都不说，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陈默群：我是问你林楠笙，顾慎言，王世安现在什么情况？
胡道义知道又没领会到。
胡道义：……没什么具体的消息。您放心，我盯着呢，有任何他们的消息，我立
刻汇报！
陈默群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出审讯室。
23-15 场景：法租界，临时站点，外间，内 气氛：夜
人物：王世安，顾慎言，林楠笙，张秘书
里间的门关着，屋里灯光昏暗，窗帘紧闭，窗外传来枪声。
王世安，顾慎言，林楠笙和两个特务或坐或站。无话，只是默默地听
着。
中间的桌子上铺着一张上海地图，周边几处忠义救国军的区域已经标
上了颜色。
里间的门开了。张秘书拿着电文走出，交到王世安手上。
王世安看完电文，叹了口气，把电文交给顾慎言。
顾慎言：总部命令“先撤离，后重建”。
王世安：按照计划，咱们的人登船后先到安徽，再由三战区派兵护送回重庆。
王世安看了看二人。
顾慎言：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被捕的高阶人员会泄露计划内容，人员转移难度
会增大。
王世安：必须对撤离人员逐个核实！另外，城里各个站点的最新状况也得尽快统
计出来，这两天随时向总部汇报。
顾慎言：我带两个人分头去各个忠义救国军的地方核实。林队长，你尽快去把各
个站点的情况摸清楚。
林楠笙：是！
这时外面又传来了密集的枪声。
王世安：现在哪儿也不能去，天亮再说吧。
几个人点点头，又陷入了沉默……
23-16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公寓，外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报摊老板，行人，日军
朱怡贞拎着菜篮子沿着街道走来，身边有日本军人经过。
朱怡贞朝着旁边的一个报摊走去。突然，她被报摊上的报纸吸引。
汪伪政府的一份《中华日报》摆在报摊上，头版刊登着《渝方蓝衣社
上海站组织系统及其名单》。
朱怡贞掩饰着内心的着急。
她赶紧拿了一份《中华日报》和几份其它报纸，付了钱匆匆离开……
23-17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客厅，内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
朱怡贞进屋关上房门，放下菜篮，着急地翻看着报纸。
报纸上刊登着名单：“王世安，击毙，顾慎言，击毙，赵玉田，投诚，
林楠笙，击毙，张盼芳，通缉……”
朱怡贞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着急地翻看着其他几份报纸。
报纸上写着：政府敦促蓝衣社，中统，三青团等漏网份子，前往特工
总部自首。
朱怡贞紧紧握着几份报纸，绝望地看着……
23-18 场景：法租界，街边，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赵京隆，日军，行人
行人不多，旁边的一处房子被火烧过，房子附近站着全副武装的日军。
林楠笙混在行人中走来，观察着街上的情形。
突然，他看到路边有个熟悉的身影——
赵京隆手里拿着报纸，在街边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正看着自己。
林楠笙快步走近赵京隆，赵京隆默契地跟在林楠笙后面。两人拐进旁
边的小巷。
23-19 场景：法租界，小巷内，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赵京隆，日军士兵
林楠笙和赵京隆快步走到胡同深处。赵京隆激动地看着林楠笙。
赵京隆：……队长，你还活着！昨天夜里，我去过华兴洋行，到处都是日军，我
还以为……
林楠笙：你们站点现在什么情况？
赵京隆看着报纸，难受地说。
赵京隆：除了我，还有两个活着，其他人都牺牲了……活着的有一个现在已经被
抓投敌了。
林楠笙：现在没有时间难过。你老婆和孩子呢？
赵京隆：昨天连夜送去乡下了。
林楠笙：那就好！咱俩分头落实市内各个站点的实际情况，争取多找到些活着的
林楠笙望着巷口，一队日本士兵从巷口经过。
林楠笙：……这几天他们还会不断抓人，一定要警惕叛变的人。
赵京隆：我明白！
23-20 场景：法租界，临时站点，外屋，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张秘书，特务
张秘书在里间翻译电文。
王世安看着桌面上的转移人员名单。
张秘书拿着破译完的电文走到王世安面前。
张秘书：站长，分三批撤退，船只和护送保卫的人员都已经安排好了，明天第一
批登船。
王世安点点头。
王世安：第二批转移的人员，现在还有多少联系不上的？
张秘书：有十几人无法取得联系，还不清楚是否被捕，情况可能随时都有变化。
远处传来几声枪响。
王世安：不知道，顾副站长和林队长他们在外面是否安全？
张秘书：……站长，我觉得最近顾副站长和林队长关系很近……
王世安听着秘书的话，没什么反应。一个特务敲门进屋。
特 务：站长，这是您要的报纸。
说完，把几份报纸放在王世安面前，然后出屋。
桌上，最上面就是登有《渝方蓝衣社上海站组织系统及其名单》的《中
华日报》。
王世安示意着报纸上的死亡名单。
王世安：现在还有几个人能用呀？看看，连我都已经被击毙了……
王世安无奈地看着报纸……
23-21 场景：法租界，报社办公区，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报社职员甲乙
顾慎言走进，坐在办公桌前。
顾慎言：我想在你们报纸上登个广告。
职员甲：什么广告？
顾慎言：和家人走散了，报个平安，恢复联系。
职员甲：那你把具体的写在这个上面吧。
职员甲递给顾慎言一张纸。
顾慎言开始写着，职员甲乙在旁边议论着。
职员乙：昨天满街打枪吓死人了。
职员甲：是的，我们家昨天一夜都没敢睡觉的。
职员乙：上海是越来越乱了，待不下去了，有什么办法呀……
顾慎言边听边写着广告内容……
23-22 场景：日占区，极司菲尔路 76 号，陈默群办公室，内
气氛：夜
人物：陈默群，胡道义
胡道义对着几份报纸认真地看着。
胡道义：主任，名单这么一公布，真的假的混在一起，躲在暗处的看了，肯定崩
溃啦！这纯粹就是攻心术呀！
陈默群：真的假的，我们自己心里清楚，不把他们挨个抓出来，别想过上安稳日
子。朱怡贞最近有消息吗？
胡道义：我们的人和巡捕房的人都没发现任何线索，连咱们这边的警察我都打过
招呼了，现在不一定藏在哪儿了。
陈默群：军统和朱怡贞，都给我盯紧了！全上海不管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通知
我！
胡道义：明白！您放心！
23-23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卧室，内
气氛：夜
人物：朱怡贞
朱怡贞坐在窗前，透过窗帘缝看着路上的情况——街上空无一人。
她手边放着那张宣布林楠笙死亡的《中华日报》。
23-24 场景：法租界，某街道，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小伙计，行人
日本兵在巡逻。
林楠笙拿着一个包沿街走来，他满脸疲惫，躲避着日军的目光……
经过一个修车铺，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店铺正常营业，小伙计在里面忙着。他看到林楠笙，就把一些杂物放
到店铺门外的墙根处，然后进屋。
林楠笙注意到——
店铺门外的墙根上，画着一个暗色的小箭头，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林楠笙转身朝着箭头方向走去……
23-25 场景：法租界，某民居，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老高（原棕绷店），军统特务
开门的是一个军统特务，林楠笙闪身进屋，老高紧张地看着林楠笙。
林楠笙：老高，你这儿情况怎么样？
老 高：你先告诉我，你那儿什么情况？
林楠笙：站里不少人都活下来了，我们还在。
老高放松了一些。林楠笙把包里带的食物掏出来。
林楠笙：咱们大小 18 个站点，算上这个修车铺就剩两个了。日本人随时都可能
扑进去，你千万别露面！
老 高：……（示意开门的军统特务）我们俩没敢露面，也不敢上街，只能等着
有人来。
林楠笙：站里已经启动了“壁虎计划”，你尽快去找忠义救国军，等待撤离通知，
回重庆。
老高难过地听着……
老 高：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这儿工作……林队长，上海咱们就放弃了吗？
林楠笙：绝对不会放弃的！但是这次打击太大了，不光我们，中统和三青团很多
点也都出事了。不管怎么说，现在能活下来就是胜利……
23-26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客厅，内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巡警
朱怡贞站在窗前，观察着楼下的情况——街上有两个巡警在巡街。
隔壁福山太太房间传来模糊的广播声。
朱怡贞凑近墙面，但是仍然听不太清楚。
她看着椅子上的刺绣绷架，迅速拿起来，开门出屋。
23-27 场景：日占区，福山太太公寓，内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福山太太，警察，行人
收音机里播放着广播。
广播声：中央广播电台在南京播音。据本台消息，中执委特务委员会特工总部联
合日本宪兵司令部对渝方蓝衣社，忠救军，新四军，三青团，中统份子
的剿灭取得了空前的胜利……大清剿过后，蓝衣社，三青团，中统份子
纷纷悔悟，积极检举首要份子，并投身和平运动，政府对他们也既往不
咎，并给与重重奖励……
福山太太坐在椅子上认真地绣着。
朱怡贞手拿绷架也在刺绣，实际担心地听着收音机里的广播……
福山太太：林太太手真巧，才几天就已经绣得很好了。
朱怡贞：福山太太，您过奖了。
福山太太：林先生出差还没回来？
朱怡贞摇摇头。
福山太太：不要让他到处出差了，最近外面太乱了。
朱怡贞：是的。等他回来，我一定劝劝他……我给您倒杯水。
朱怡贞端着杯子走近窗边，一边倒水，一边观察着窗外——
楼下街面上，有巡警走过……
23-28 场景：法租界，蓝心洁临时住所门口，内 气氛：日
人物：蓝心洁，小男孩
敲门声传来，蓝心洁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小男孩。
蓝心洁：你找谁？
小男孩：有个叔叔让你去后巷。
蓝心洁意外地琢磨着……
23-29 场景：法租界，蓝心洁临时住所外的后巷，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蓝心洁
蓝心洁快步走来，她看到林楠笙在后巷拐角的地方等着。
蓝心洁：你怎么突然来了？
林楠笙：我们有撤往重庆的船，明后天会有人来接你。你提前收拾一下，千万不
要错过！
蓝心洁意外地看着林楠笙。
蓝心洁：谢谢你，林楠笙。
林楠笙：……路途很远，会有专人分段护送，你带着孩子有个心理准备，钱留着
路上用。
林楠笙将一个信封递给蓝心洁。
蓝心洁接过信封，充满感激。
蓝心洁：感激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这一别不知道什么再见，你在上海多保重。
林楠笙：一路平安！
林楠笙转身离开。
蓝心洁手握信封看着林楠笙的背影……
23-30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附近的街道，外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巡警 2 人
后半夜，沿街的窗口都关着灯。
林楠笙穿了和平建国军军官的衣服，悄悄行走在街上，他尽量走在阴
影中。
马路对面，两个巡警在街上溜达着巡逻。他们发现林楠笙的军装，赶
紧停下敬礼。
林楠笙无奈地从阴影中走出，他对巡警点头，然后假装平静地走去……
23-31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卧室，夜
气氛：夜
人物：朱怡贞
夜已经深了，房间里窗帘紧闭，没有开灯。朱怡贞坐在床边，担心地
无法入睡。
突然传来有节奏地敲门响，声音很轻。朱怡贞紧张地看着门口方向。
23-32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客厅，夜
气氛：夜
人物：朱怡贞，林楠笙
朱怡贞不敢开灯，她靠近门边。敲门声再次传来。朱怡贞轻轻打开门。
林楠笙闪身进屋，关上房门。他看着朱怡贞，故作轻松地说。
林楠笙：路上干掉了一个和平建国军……
朱怡贞猛地紧紧抱住林楠笙。
林楠笙有些意外。
瞬间，朱怡贞又克制地松开，仔细地看着林楠笙。
林楠笙穿着和平建国军的衣服。他一脸疲惫，脸上有些脏。
朱怡贞强忍着激动的情绪。
朱怡贞：报纸上说，你被他们……我一直在等着你……
没等朱怡贞说完，林楠笙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控制着激动的情绪。
两个人紧紧相拥……
23-33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盥洗室，夜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
盥洗室里亮着一盏小灯，林楠笙已经脱去了外衣，他在洗脸洗手。
脏水和血水混杂在一起。
林楠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仿佛重新在审视着自己……
23-34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客厅，夜
气氛：夜
人物：朱怡贞，林楠笙
朱怡贞把一碗热气腾腾的煮面条端到林楠笙面前，面上还有一个荷包
蛋。
林楠笙已经洗漱过了，他接过碗，呆呆地看着。
月光透过窗帘缝，淡淡地照进屋里。
林楠笙低头认真大口地吃着面条，忍不住地哽咽，他抬起头看着朱怡
贞，不好意思地笑笑……
朱怡贞坐在他对面，安静地看着林楠笙继续吃面。她脸上也露出了笑
容。
两个人在黑暗中，什么话都没有说……
23-35 场景：法租界，临时站点，外屋，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顾慎言，林楠笙，张秘书，赵京隆，孙科长
众人围在一起，屋内显得更加拥挤。
顾慎言：最后一批撤离人员明天登船，共计 35 人。除去联系不上和失踪的……
以及登报确认投敌的，这次总计有 116 人登船撤离。名单我已经交给张
秘书了。
王世安点点头。
王世安：这几天，大家辛苦了。最后一批登船之后，“壁虎计划”告一段落。按
照总部的指示，下一步就是“重建”。接下来这段时间，我想到下面去
摸摸情况，争取发展一些新的力量。
顾慎言：站长，安全吗？
王世安：青浦有我们的一个联络站，先到那边，没问题。
顾慎言：那就多带几个人，保证你沿途的安全。
王世安：不用，人多目标更大。我走之后，张秘书留守这里，负责联络。孙科长，
一定要保护好留存下来的重要档案，绝对不能再出任何意外。其他人听
从顾副站长具体安排，有事情随时联系青浦联络站。
众 人：是！
王世安：这次我们上海站九死一生，除了日军的凶残，还有陈逆的推波助澜。顾
副站长，“奉业计划”无论多难也要执行下去。
林楠笙看着王世安。
顾慎言：明白！我们计划这个月 18 号行动。
王世安：好！不惜任何代价，确保万无一失！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顾慎言点点头。王世安表情凝重地看着众人。
王世安：诸位，日本宪兵已经驻扎进法租界了，英美租界也开始撤走侨民了。今
后，租界不再安全了。接下来，上海的局势一定会更加险恶了……
众人听着王世安的话，表情凝重。
23-36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客厅，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
窗帘拉着，月光透过缝隙照进来，林楠笙睡在沙发上。
突然，几声巨响，桌上的杯子几乎跳起来，滚落到地上。
林楠笙从沙发上惊醒。朱怡贞也打开卧室的门惊恐地走出来。
朱怡贞：发生什么事儿了？
林楠笙迅速凑近窗口。
林楠笙：你别过来！
炮声再次传来，屋顶上的灯被震得乱晃。
朱怡贞死死地扶着旁边的柜子，险些站立不稳。
林楠笙两步上前，扶住朱怡贞。
林楠笙：你哪儿也不要去，就待在这里。
朱怡贞：你要干嘛？
林楠笙：我出去看看！
林楠笙快步走出房间，朱怡贞凑近窗口观察着外面。
23-37 场景：日占区，街道，外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行人，日军
远处不断传来震耳欲聋的炮声，个别行人惊慌地跑过。
林楠笙顺着墙边快速地走着。
多辆日军的运兵卡车从林楠笙旁边驶过。
林楠笙躲在阴影里，看着车斗里荷枪实弹的日军。
23-38 场景：日占区，林楠笙住所，客厅，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
朱怡贞开门，林楠笙迅速进门。
林楠笙：日军开炮了，英国的“海燕号”被击沉了。
朱怡贞：日本向英美宣战了？
林楠笙：我看见很多日本兵在往英美租界方向调动。
朱怡贞：我得出城一趟，现在就走。
林楠笙：他们到处在抓人，现在出去等于送死！天一亮，全世界都知道了，根本
不用你去说。
朱怡贞：有些情况你不了解，这几个小时是最宝贵的！
说着，朱怡贞拿着外套要离开。林楠笙抓住朱怡贞的胳膊。
林楠笙：你冷静一下，别冲动……我有办法。
朱怡贞看着林楠笙，突然想到。
朱怡贞：你是说那身衣服？
林楠笙：我还可以做个证件！
23-39 场景：城郊检查站/车内，外/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伪军，日军，宪佐，美国人 3 人
检查站设在河边。日军站在后面，负责具体检查的是伪军。
检查站前，一辆美国人的车停在旁边，日军正将车上的三个美国人叫
下车，三个美国人蹲在旁边。
林楠笙的车驶来，减速。
车内：林楠笙穿着全套和平建国军的军装，他和朱怡贞紧张地观察着
前面的检查站和被抓的美国人。
美国人分别将证件交给两侧的日军，日军审查着美国人的证件。
林楠笙车内：林楠笙和朱怡贞看着。
前面的一名伪军冲着林楠笙招手。林楠笙停下车。
车窗摇下，林楠笙把自己的证件递了出去。
伪军拿着手电看了看证件，向林楠笙敬礼。
伪 军：长官好！
林楠笙：我和我太太要出上海。
伪军看了看坐在他一旁的朱怡贞。
林楠笙：我太太家在苏州，有急事。
伪 军：请长官稍等。
说完，伪军拿着林楠笙的证件，递给一个伪军官，两人说着什么。
林楠笙观察着。
日军正在检查美国人的车后备箱。其中一个美国人突然推倒一名日军，
朝着黑暗中跑去。
日军立刻开枪，逃跑的美国人应声倒地。
日军立刻用枪托击打另外两个美国人，并将两人摁着蹲在路边。
林楠笙车内：朱怡贞有些紧张，林楠笙握住朱怡贞的手。
朱怡贞透过车窗，看着蹲在路边，双手抱头，吓得哆嗦的两个美国人。
日军也回头盯着朱怡贞，朱怡贞赶紧收回目光。
伪军官走到车边，打量着林楠笙。
伪军官：长官是第三军的？
林楠笙：是呀。
伪军官：……我听说第三军全军都在安徽清乡呢呀，怎么你……
林楠笙故作镇定。
林楠笙：就是因为清乡，中了两枪，送到上海养伤。这不是伤基本好了吗，就要
归队，继续清乡了。
伪军官：长官，前面是“肃正区”，请您注意安全！
林楠笙：辛苦了！
伪军官冲一旁招招手，几名伪军打开路障。
林楠笙看了看一旁的朱怡贞，帅气地笑笑，开车驶过检查站。
23-40 场景：城郊/车内，外/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
林楠笙的车驶来。黑夜中，两束前车灯光格外耀眼。
车内：林楠笙注意着车后的情况，朱怡贞仍然十分紧张。
林楠笙故作轻松地说。
林楠笙：那天要不是这身衣服，我差点就回不去了，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
朱怡贞没有接话，稍稍松了一口气，仍然紧张地看着前方……
23-41 场景：上海西北郊外，废弃的民居，外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
汽车驶来，停在民居旁边。车灯扫过，墙上刷着“治安肃正”的标语，
迅速熄灭。
车内：朱怡贞和林楠笙听着周围的动静。
朱怡贞：你在这里等我就好了。
林楠笙伸手到后排座下面，掏出了一支手枪。
林楠笙：拿着，路上小心。
朱怡贞：这里是肃正区，你赶紧把这身衣服换了才安全。
朱怡贞下车，借着月光向着远处走去……
林楠笙坐在车内，担心地看着朱怡贞的背影。
23-42 场景：上海西北部，村庄，外 气氛：夜
人物：朱怡贞，老周，新四军哨兵
值夜岗的哨兵（着新四军军装）在村庄周围巡逻。
新四军前哨老周（着便装）带着朱怡贞走来，和哨兵点头示意。
老 周：前面拐角第二个门就是指挥所，我回去了。
朱怡贞：谢谢你，老周。
老周转身离去。朱怡贞朝着前面的平房走去……
23-43 场景：上海北部，新四军办公室，内 气氛：夜
人物：朱怡贞，冯部长，电讯科魏科长
朱怡贞抱着杯子喝着热水。魏科长站在冯部长面前记录着。
朱怡贞：……占领后，日本人肯定会逐街梳理他们认为的可疑点。老纪牺牲，电
台也毁了，现在遇到这么大的情况，我只能将消息自己带回来。
冯部长：魏科长，立即向中央汇报，日本已经向英美宣战，国际形势发生了巨变。
另外，电报通知在英美租界的各个联络点，迅速撤离。通知武装保卫部，
分组进入英美租界进行接应，一定要落实到人！十万火急！
魏科长：是！
魏科长转身离开。冯部长拎起暖壶给朱怡贞加上热水。
冯部长：小朱，你这个情况汇报得太及时了，中央会在第一时间掌握形势变化，
同时也能救很多同志的命。
朱怡贞：这是我应该做得工作！形势巨变就发生在我身边。
冯部长：老纪出事以后的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朱怡贞：我一直和军统上海站的“林楠笙”在一起。老纪出事那天，是他救了我，
还给我安排了住的地方。今天来的路上，也是他带我闯过了日军的检查
站。具体情况，我会写报告向组织汇报。
冯部长：好！我知道这个“林楠笙”。他的很多情况，老纪原来都给我说过。你
现在安全吗？
朱怡贞：没问题。
冯部长：你抓紧回去，有新情况，随时汇报。三天之内，组织上会安排人联系你。
朱怡贞：知道了。另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老纪出事以后，除了我和组
织失去了联系，我们在军统内部的一位同志也应该和组织失去了联系。
他的代号叫“邮差”，一直跟老纪单线联系。不知道他跟组织联系上没
有？
冯部长：还没有，我们也一直在积极地找他。
朱怡贞：我问过林楠笙，日本人的清剿中，活下来的不止他一个。所以我判断，
“邮差”活着的几率很大。
冯部长：这和我们的判断是一致的。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倾尽全力找到他！
朱怡贞：请放心！我随时等待组织的召唤！
23-44 场景：上海西北部郊外，废弃的民居，外 气氛：晨
人物：朱怡贞，林楠笙
朱怡贞小心地走来。林楠笙穿着便装，从废弃的民居里走出，迎过来。
林楠笙：还顺利吗？
朱怡贞：很顺利。
林楠笙转身绕到民居侧面，把堆在汽车上的树枝树叶伪装拿掉。
林楠笙：赶紧回去，今天开始，不知道还要发生什么。
两人上车。林楠笙发动汽车。
朱怡贞：你先吃一口。
林楠笙看到朱怡贞拿出杂面馒头，馒头里夹了咸菜丝。
23-45 场景：上海西北部郊外，路上，外
气氛：晨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
晨光出现在天边，郊外的土路，干枯的芦苇荡，挂着暗绿色叶子的树
丛……
林楠笙的车驶来。车内，林楠笙边开车边吃着馒头。朱怡贞心事重重
地看着前方。
汽车顺着土路开去……
23-46 场景：上海西郊，青浦，染坊，院子，外 气氛：夜
人物：肖锡荣，肖妻
月光洒进染坊后院，后院的架子上挂着已经着色的染布。
肖锡荣站在染池旁边干着活。肖妻从屋里出来。
肖 妻：大半夜不睡觉？
肖锡荣：睡不着，干点活。
肖
妻：我想好了，3000 块大洋，省着点，两辈子花不完。你可想好了，这样
的机会一辈子也就这么一回。
肖锡荣：……滚回屋睡觉去！
肖锡荣继续围着染池干活，头也不抬……
23-47 场景：上海青浦，染坊不远处的土坡，外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特务甲乙，肖锡荣，肖妻
特务甲乙一前一后，保护着王世安徒步走到小坡后面。三人都已经非
常疲劳。
特务甲指指远处的一个染坊。
特务甲：站长，就是那个院子。
王世安看了看远处的染坊——
河边一栋简易小院，周围没什么房子和住户。
院子里，肖锡荣夫妇正在把高处架子上晾晒好的布条收起。
王世安：你先过去看看。
特务乙：是。
特务乙走向院子，王世安远远地看着他——
23-48 场景：上海青浦，染坊，院子内外，外
气氛：日
人物：特务乙，肖锡荣，肖妻，76 号特务
特务乙警觉地走到院门口。
特务乙：肖老板！
肖锡荣和肖妻看到，赶紧打招呼，从梯子上下来。
特务乙迈步走进院子。院门后面，一支枪顶到了特务乙的胸前。
23-49 场景：上海青浦，染坊不远处的土坡，外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特务甲乙，肖锡荣，肖妻
王世安看向染坊院子——
特务乙走进院子。墙头上，肖锡荣夫妇从染布架子上下来。
片刻，特务乙从院门出来，朝着王世安和特务甲招了招手。
王世安和特务甲走向染坊院子。
23-50 场景：上海青浦，染坊，院子内外，外
气氛：日
人物：特务乙，肖锡荣，肖妻，76 号特务
接近染坊院子，肖锡荣从院门走出来，站在门口，热情地打招呼。
肖锡荣：王老板，一路辛苦了。
王世安脸上笑着，朝着肖锡荣走去。
特务乙表情紧张地站在院门口，他背后有一支枪顶在腰上。
王世安边走边看了看脚下，通向院门口的地上有很多脚印。
王世安警觉地停下脚步。
王世安看不见的墙后面，已经蹲守着 76 号的特务了。
王世安看着肖锡荣。
肖锡荣：王老板，别在院外站着，快进屋吧。
突然，特务乙大喊一声！
特务乙：快跑！
特务乙被后面的 76 号特务开枪打死。
王世安和特务甲转身就跑，同时掏枪冲门口的肖锡荣开枪。
肖锡荣抱头蹲下，院子里和旁边的墙后同时冲出多个 76 号的特务。
王世安和特务甲边跑边开枪。特务甲中枪跌倒。
王世安奋力奔跑……
后面的特务从几个方向朝他追来，但是都不再开枪……
23-51 场景：上海青浦，染坊附近河边，外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76 号特务
王世安跑的筋疲力尽，几乎快喘不上气来。
一条小河挡住了王世安逃跑的路线，身后特务已经从两侧向他包抄。
他毫不犹豫地跑进小河，趟水向前……
突然，河对面，两名 76 号特务面对王世安举起了枪。
王世安站在河水中，缓缓举起手，虽然手里有枪，但是十分狼狈。
23-52 场景：上海青浦，染坊，里屋，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陈默群，肖锡荣，肖妻，76 号特务
王世安狼狈地被两个特务拉进屋里，摁坐在椅子上。
肖锡荣站在旁边，他不敢抬眼看王世安。
王世安死死地盯着肖锡荣。
特务强行搜身，将王世安身上的备用金和站长级别的密码本，还有手
枪扔在桌上。
特务又强行把王世安的裤子和鞋脱下，换上肖锡荣手里的干净裤子和
鞋。
王世安完全不知道特务要干什么。
陈默群从外面走进来。
陈默群：王站长，受委屈了。
王世安有些胆怯。
王世安：老陈，你别乱来，我活着比死了价值更大。
陈默群：那当然！这么说，你是打算保命了？
王世安：不光是保我的命，我还能救你的命。
陈默群：……是“奉业计划”又有新动作了？
王世安感觉陈默群感兴趣，语气硬气了一些。
王世安：你不能保证每次都那么幸运吧？
王世安不再说话。陈默群翻着王世安带的站长级别的密码本。
陈默群：……这样，我提一件事，你帮我做，也能保住咱俩的命。
王世安判断着陈默群的意思。
陈默群：你们先出去。
肖锡荣和 76 号的特务正想离开。
王世安：等会儿，咱俩的事儿不能在这儿说。
陈默群看着王世安……
23-53 场景：上海青浦，染坊院内，外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陈默群，76 号特务
院子里有很多架子，上面挂满了已经上色的布条。
院子里还立着几口大水缸，旁边的灶台上，大铁锅上煮着水，冒着热
气。
76 号的特务在院子里外警戒。
王世安和陈默群挑开布条，来到院子一角站定，压低声音。
陈默群：那我就开门见山。我是真没想到，日本人对英美动手了，这群疯子全世
界到处树敌，今后有他们苦头吃呢……
王世安：你的意思是？
陈默群：我想重新为中央工作……你觉得重庆方面对我会是什么态度？
王世安判断着陈默群的用意，谨慎地说。
王世安：这就要看谁和重庆联系，怎么联系了……
陈默群：……这件事，对咱俩都体面。不然，今天你要么进忠烈祠，要么跟我现
在一样。
王世安：那你必须得保证我踏踏实实回军统，不能留尾巴。
陈默群：那当然，重庆要是知道你是被我抓了，才帮我牵线的，对咱俩都没好处，
而且首先得怀疑你的忠诚度。所以，这件事，你不能只是现在牵线，今
后还得尽心尽力。
王世安：如果汪精卫和日本人要是知道了你今天和以后的言行……
陈默群：不用你提醒，今后咱俩唯有同舟共济。
王世安看着陈默群。
陈默群：所以，“奉业计划”的最新行动到底是什么？
王世安：……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陈默群：我也很想知道具体谁来执行？
王世安：都是你的熟人……
陈默群判断着王世安的话。
23-54 场景：上海青浦，染坊院外，外 气氛：日
人物：76 号特务
76 号特务守在门口，警惕地看着四周。
电报的发报声从房间内传出……
23-55 场景：上海青浦，染坊，里屋，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陈默群，肖锡荣，肖妻，76 号特务
桌上摆着一部发报机和王世安的站长权限密码本。
屋里只有王世安和陈默群。
收发报机正在收着电文。
两人看了电文。
王世安：重庆已经收悉了。
陈默群：老弟，后面就拜托你了。
王世安：老陈，以后上海的事情，你得多关照。
陈默群：咱们静待回复。弄进来吧！
76 号特务把肖锡荣和肖妻拎进屋来。两个人都被五花大绑，堵着嘴。
陈默群把手枪还给王世安。
陈默群：我先走一步。
陈默群带人走出屋子。
王世安拿起枪对着跪在地上的肖锡荣夫妇。
夫妇俩露出惊恐的表情，使劲往旁边躲。
萧 妻：王站长，饶命呀！求求你了！
肖锡荣：王站长，都是她的主意，我从一开始就不同意。
萧 妻：站长，他胡说，是他，是他为了 3000 块大洋，才把您的消息卖给了陈
默群，跟我没，没关系的。
王世安恨恨地盯着肖锡荣夫妇。
（第二十三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