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英雄救美
牛奶花生2021-05-13 07:013,492

  戚品品摊摊手,坐回座位,悠哉悠哉嗑着瓜子看着这厢,柏威年捧起旁边的手札。

  林松耸耸肩,垂眸摆弄起手边牡丹盆栽。

  几个意思?我被抛弃了?我还没转过来弯儿。

  “温小公爷咱们到底上不上?”可能受不了我这拖沓性子,旁边水手耐不住问。

  我拧起剑眉,生了小小退意,犹豫再三还是咬牙掀起衣袍潇洒离去。箭已上铉,这一仗自然是要打的,不然就落了本小爷日积月累的威风,日后也会成为旁人笑柄。

  如料想那般,敌人见面分外脸红,阻止了孟姜惩戒美人儿,他一只腿撂上桌子上,左手一挥,我们一群人被包围。

  他一脸慵懒,擦拭鼻子:“我说温如玉,温大姑娘,你不好好待字闺中学学女红刺绣,弹弹琴棋书画,跑来管你爷爷的闲事做甚?”

  因娘胎不足早产,打小我这身子骨一步一停歇,两步一娇喘,三步香汗流,四步风吹倒,与《红楼梦》里的林妹妹颇有几分闺蜜缘,自此有了“温姑娘”之名。

  好在,老爹得以皇上厚爱,让御医调养几载方才有点起色,只是这“温姑娘”的外名似乎与鄙人这一生如影随形,强甩不掉。而与我不对付的冤家又总爱拿这名侮辱我,日以夜继以至于小爷这脸皮子炼就得比旁人厚。

  稍有点尊严的爷们被人称呼“姑娘”,肯定会杀出一条血路,偏偏小爷还能笑的出来,我眼神示意,让水手们把牡丹身边的几个狗奴才扔外面去,顺便捞了一把椅子坐下。

  “何时你家“孟斌”改跟小爷姓温了?”想当本小爷的爷爷,也得看他接不接得下小爷的话,我顺过水手递过来的茶,有种包公判案的错觉。

  笑料从口出,孟姜后知后觉,脸色立马滚烫如锅,紧着恼羞成怒急了眼:“温如玉你……你居然骂我是孙子?”

  我有些意外微微“呦”了声,漫不经心从旁边玉碟中抓了一把瓜子嗑:“听说你爹给你十六弟请了个私塾,还下令让你跟着去陪读,没想到几日不见到有所进展,旁的没学会,这“自知之明”用的妙哉。”

  孟姜的十六弟今年三岁,出自梅姨娘房中,出生以来天资聪明,加之梅姨娘受宠至今,这庶子的风光比孟姜这个嫡长子还甚。

  把孟姜一个十六岁的少儿郎与那懵懂无知的三岁幼童相提并论,比骂他孙子还耻辱。

  如我所料,话戳了他心窝窝,孟姜暴躁如雷指着我,眼眶泪光闪闪好像我轻薄了他似的。

  按照以往剧情,他会原地跺几脚,拂袖愤然离去,只是今儿和以往却有所不同,我忽视了一个人,一个不起眼的人。

  关键时刻,章琅送了一阵春风吹灭了孟姜的躁动,我不知他对孟姜说了甚,只看孟姜怒气很快平息,慢条斯理理了下衣服:“君子动手不动口,口舌之争并非我所长,但……”

  “但”字刚出,周围的奴才又添了三十余人把我方团团围住,凶神恶煞的样子叫人腿软,我方水手人数明显小于对面,无疑以卵击石。

  我咋舌,手中瓜子落地时,被这群粗胚抬了起来,连人带绑的丢进秦淮河畔,沁凉的水没过头顶淹没了我的“呼救”声,远处隐约传来戚品品几人的呼喊声,我想浮出水面,却因身上绳子无计可施,只能随波逐流下沉。

  呛进肺腑里的水让我好生难受,我脑海浮现了三个身影,嚎嚎大哭的老爹,以及那让我厌恶至极的女人,再之便是那骗我十年之约的人,还有21世纪的重重影像。

  要死了吗?

  甘心吗?

  一世默默无闻。

  二世碌碌无为。

  连死也死得如此没骨气。

  黑漆漆的湖底让我辨不清方向,头昏脑胀,隐约间,波光粼粼的湖面一道白色身影逆着光朝我游来,那人抱住我,温柔贴上我唇角渡了几口气。

  我想看清楚他是谁,却抵不过这沉重的眼皮子。

  我醒过来的时候,正巧一位白衣少年贴着嘴给我渡气,俩男人嘴对嘴,换谁也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没多想一巴掌扇了过去,那少年身姿轻如燕,巧妙的避了过去,看样子是个练家子。

  这让我又恼又羞愤,我使劲儿擦拭着被玷污的上下嘴皮子站起来,初吻想过献给现代女神,想过印给画舫姑娘,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给一个男人……

  我……

  “呕”

  “让我吐会儿。”

  别说多隔应。

  “呕”

  我低头干呕,手指着那个方向:“登徒浪子,竟敢轻薄小爷,呕……”

  我突然觉得家里母夜叉也不算那么隔应人了,正想放狠话,抬头一瞬间,对面白衣公子拧着裙摆,对我莞尔一笑妖娆舔抵唇舌,此举堪称我人生历史上奇耻大辱,这混蛋居然在撩我,还大庭广众,光明正大的……

  “我……呕……”我双手抖动,躯体乱颤,撸起袖子准备揍人,戚品品几人拉住我:“揍不得,揍不得。”

  什么揍不得揍不得?我一个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男人居然被一古董男抢了人生第一次初吻,事后还被撩了,这像话吗?

  要是被同行知道了如何在穿越界混?

  好哥们推推搡搡,彻底把我推搡反了胃,顾不得揍人,跑去一旁吐出来两条活蹦乱跳的小鱼儿。回首的时候除了周围的戚品品一干人,那轻薄我的白衣少年早已不见,原地只留下一滩水泽。

  我黑透了脸,拧着湿透了的下摆:“此事过后,掘地三尺也要把这登徒浪子给爷找出来,呕……”

  林松看我要宰人的架势,赶忙捞住将要离去的我,以扇子遮住侧面在我耳畔顺道:“如玉兄,刚才白衣少年并非龌龊之徒,适才也是那白衣少年把你打捞上岸,见你脸色发青舍身渡气才让你缓过来,你不言谢也就算了,可别落下恩将仇报的话柄。”

  我头脑被水灌得晕胀,愣了几息,捋捋他给我的信息,这才想起我被孟姜丢进湖里一事,又想起将死之时一个白衣少年抱住我……

  水里的模糊少年和轻薄我的少年重合,我还没做出反应,孟姜却把我惊醒。

  “呦!还活着呢?”孟姜让人把我几个团团围住,居高临下看着我:“看不出来啊!身子骨弱,运气不弱,既然你们几个都到齐了,以往的仇今儿就一并报了,来人,把这几个给我绑了,老子今儿要用他们钓鱼,让这秦淮河畔里的鱼儿尝尝人肉味儿……”

  我哎呦个去,呕吐反应直接消失,刚提起来的心一紧,复又紧凑听闻“啪啪”几声响。

  紧张的气氛被突如其来的鞭响划破。再观,准备捆绑我的水手被长鞭甩进了秦淮河畔,章琅润滑的俊颜上也赫然多了一道血迹斑斑的鞭痕,鞭痕力道深可见骨,足以让人强吸一口冷气。

  “谁?”孟姜傻不愣的看向执鞭之人,咋舌。

  那人伫立在那儿有万夫莫当之势,狰狞的面具在阳光的反射出浓浓戾气,手心的鞭子“啪啪”打着船板甩出雄狮壮武的节奏感,众人停住呼吸,余留章琅杀猪般的尖叫。

  “楚……楚清平?”孟姜不可信搓揉眼眶。他话一出,周围人不自觉后退,要是旁人他们拼命也得干,只是来人戴的面具上京城商贩百姓在迎接楚军凯旋归来当天有幸瞧见一会,那是楚清平特征。

  楚清平的传闻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说战场,就说现在朝堂,一经得罪祸及全家老小。

  其中一人头皮发麻问:“少爷,还上吗?”

  孟姜冷眼望却:“上什么上,撤,没眼见的东西。”

  一没留神,孟姜乘着备用小船溜之大吉。

  一没留神,章琅被人丢进湖里。

  一没留神,戚品品等人弃友而去,临走前又是摇头拍肩的,整一副“自求多福”的样子。

  我缓过来,当然不能弃友而去,提着湿漉漉的衣袍准备跟上,一个转身,就见戚品品等人站在那艘画舫上对我摇手远去……

  看着口唇,他在说:“明日再聚。”

  我脸一垮,咬牙切齿,这群损友,把我丢这,无疑是送小羊羔入虎口,而孟姜一行人早已成为一个小黑点,顺丰船那是不可能了,还有哪儿可以逃?

  再一转身,刚刚好对上那双寒潭,我极速撇开视线,打了个喷嚏,没注意到她发丝间还在嘀嗒的水珠,余光又被她举止吸引,她居然在当众宽衣解带,我脑思路被带歪:“你……你做什么?”

  我慌了,青天白日这是贞操不保啊,没想到这母夜叉好直播这口,我左看右看寻找着逃生路线,一个不察被划桨绊了跤“扑通”跌进水里。

  “救……”我不会凫水,河畔的水莫过我头顶,让我沉沉浮浮,灌了好几口水,呛得我眼冒金星:“命啊!”

  模糊的视线里,一道身影朝我奔来,我被她救上了另一艘画舫,一路无言,原来是我自己想岔了,人家只是想脱掉外衣让我裹上,免得生了风寒。

  我这“谢谢”该说还是不该说?我偷偷瞧了她一眼,别扭起来。她坐在画舫栏杆上,望着远方游神,一身深红色戎衣因被湖水浸过紧贴腰身,凸显出她天生的玲珑躯干……

  这母夜叉体格不似闺房千金柔弱,不似战场士兵壮硕,隐约还看得见那漂亮的马甲线,要是好好调养把小麦色皮肤白回来……不看脸的话……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抹去鼻沟下的热体,直到她慑目过来,那寒目彻底把我冻醒。

  “有点冷哈!”我眼神飘忽不定,可不承认对她有分非之想。

  她英眉几不可见蹙了蹙,沙哑的嗓音特意放柔和:“你流血了,可伤着?”她稳扎的步伐朝我走来。

  我看得心惊胆颤,手上黏糊液体,让我脸飞快扒拉下来,不由往后挪着腚,寻了个由头:“天地复苏,气温燥热,每月耐不住也会来那么一次……”

  她面不改色:“你刚才不是说冷?怎又热起来了?莫不是感染风寒了?”

  说就说吧,还动手动脚探上我脑门。

  “我……”她的接近让我抗拒,一时没注意,屁股落空“砰”的一声,从椅子上跌落在地,“咔嚓”一下,脚踝一崴,再“轰”的头磕旁边的物什上。

  雾草!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头冒金星又晕了过去。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湖水的倒影下又是另外一副美画。

继续阅读:第十一章天道好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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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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