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三十六计第五计
牛奶花生2021-05-15 14:063,132

  夜里的风有些凉,残月映山,乌鸦立在檐上炯炯有神俯视着群生,时不时也会慎人几声。

  这次计划定于上京城外十里坡兰若寺,我本想导一场《倩女幽魂》,让那夜罗刹捡个便宜当次聂小倩,救下孟姜这个宁采臣,两人一见钟情深深一“吻”,然后……嗯哼……再然后小爷温如玉版的树姥姥上线,率领众人前来捉奸,和离简直水到渠成。

  古人言:人算不如天算,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诚不欺我也!

  我躲在暗处搓了搓手呵出两口气取暖,兰若寺周遭荒坟累累,乱石甚多,差点给我来了个狗吃屎,还好小爷脚扎得够稳。

  大风一刮,乌云遮日,原本凄凉的场地更加让人发怵,我双臂抱着自己,到还耐得住,让小爷慌得是破败荒凉的寺庙中滚下台阶的那只蹴鞠。

  按照计划,若孟姜得逞就把作为信号的蹴鞠从里面踢出来,现下蹴鞠就稳稳落在不远处,被大风一吹,滚停在我脚边。

  而半路去请京兆尹公证的戚品品还没影儿,小爷心底揣摩一番,觉得再不进去就要错失良机,心下一横溜进寺内,只要证据确凿拖至京兆尹那老王八来就行。

  寺庙内,动物骚味儿杂糅着一股腐败味儿说不出的呛人,我掩着鼻,在自己衣袖上狠狠吸了几大口檀香,才不至于被熏晕过去。

  这里自王朝建立初就已经被遗弃,听说是上一个朝代的国寺,不成想如今破败成这样。

  角落里时不时窜出一两只耗子,想来这就是那骚味儿的由来。

  一眼望去,原供奉的大佛石引起了我的注意,看着看着有种说不出的异感,整体来看又觉得是一尊普通佛像,佛像经过时间淬炼磋磨脸上缺皮,断手,全身被蜘蛛网绕着。

  我轻步踱佛像前,越觉得这佛像的五官凑在一起太不正经,正要爬上去瞧瞧,佛像后万年没洗过的帷幔内传来一声男喘声。

  这不是孟姜的声音吗?

  大风呼呼从窗门的破败处灌了进来,适时浇醒了我,我这才想起来这的真正目的。

  为了应景,我使劲儿把自己脸揉搓一通,双颊捏得绯红,眼睛蓄点晶莹剔透的雾水,再整一个气急的表情,为了加强气氛,左看右看又随意拾起一条指甲盖粗的棍子……行云流水踱到帷幔前——准备捉……

  “奸……”我撩起帷幔的一刹,一道黑影盖过我影子,随之后颈间突如一痛,眼前顿顿眩晕袭来……最后模糊的视线里是孟姜与楚清平的身影,还有那隐隐约约听得不大清楚的话:“小弟在这,先贺老大抱得美人归,来年抱三娃,。”

  不用想,爷被孟姜那王八羔子给卖了。

  识海归于混沌一瞬,有种揍死那叛徒的冲动。

  ……

  兰若寺年久失修,八方漏风,破败的门窗被风刮得嘎嘎作响。

  不知多时,待我舒展胫骨睡醒过来,却见得眼前一片春光乍泄,身边半躺的人衣诀风动,无拘无束,她微微敞开的衣襟隐隐约约露出平坦的事业线……

  我脑子里铺展开一种少儿不宜的画面,有想过千百种醒来的场景,唯独没想过这种,不时鼻血涌出,扬手翻身的时候,又被楚清平扼住了手腕按回去。

  淡淡的酒气环绕,她喝酒了,浓密的睫毛下,野兽般的眸子藏着一丝光亮,静静看着我恍惚眉眼在笑,伏身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非常大胆奔放:“我看书上说第一次很奇妙要不我们试试?”

  酒意的催促下,她的烟嗓音很魅惑,眼神带着一层雾,很像《聊斋志异》里女鬼戏书生的那段。里面的女鬼姿容清丽,身若杨柳,面如春风,有种让男人保护的娇弱感。

  而她……面如阎王、身如壮士,手握军权,身上竟没一处让我保护的欲感。

  反之,我应该是被保护的对象。

  加之,凉风习习,灌得我头脑清晰,根本入不了戏,又不想与酒鬼一般见识。

  好说:“夫人真是好雅兴,只是小爷素来身子羸弱,那方面实乃……”让一个男人承认自己不行,确实有些残忍:“帮不上忙,你若真憋得难受,我尚可以寻几人来解燃眉之急。”

  想来没有男人有我这般大方,她应该高兴,谁知她眼睛的那层雾褪去,变得漆黑,还透着阴阴寒光,幽幽的眼神盯着我一秒一秒复一秒,半响,手掌轻轻摸着我脸:“你到一点都不在乎。”

  不知怎地,我真实感觉到她眼睛里那一闪而过的失落,以及身上那种孤落感。

  现,我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突如想有一种揭开她面具安慰之举。

  是而,我已付出行动,安慰的话尚圆在舌尖。

  出师未捷身先死,蓦的,我探出去的手腕一紧,被人正面握住,她眼神寒意凛冽,四周狂风大作,我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拔了老虎毛。

  面具似乎是她底线。

  想退,悔之晚矣!

  一时沉静无声,她拖住我的腰,掀起一角面具强吻了过来……

  我当场呆愕,大脑断片。

  她那温湿的气息若有若无擦拭着脸,挠得我面红耳赤,四面八方冷风挟袭直灌进来,明明有些凉意,却莫名一阵发热,心速几乎要漏电。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女人的唇,原来这般柔软。

  犹意未尽之时,她手尖攀附我脸,滑至唇口,隔开了两人之间的牵绊,在我嘴上蜻蜓点水般点了几点,颇有调戏之疑。

  后,她低笑:“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挺诚实的。”

  这话激得我面红耳赤,全身血液似一瞬间波涛汹涌,干他娘的,又调戏老子。

  我羞恼了,顾不得会不会被她家暴,翻身欺压而上:“想要?来啊。”

  “如玉兄你在做甚?”

  “砰”的一声,攻敌紧急关头,本就漏风的寺门被人从外踹开,强风直灌,吹得我等衣袍诀扬,尘埃满天,一时竟迷了眼,身上闷热一瞬褪去。

  场面一度尴尬。

  僵了几息。

  我看着门口一干人等,傻了:“听我解释。”

  戚品品撑开折扇,挡住京兆尹视线,直看着我:“大人,咱们走错地方了。”

  京兆尹额上沁出一层细汗,他没想到会到这撞破我与楚清平的闺房之乐,木纳回应:“老夫知道。”

  京兆尹双手一揖,算是作礼:“叨扰了。”既大袖一甩,与戚品品一同跨了出去。

  跟着离开的还有那像提线木偶般的二十名衙役,他们迅速撤离也就几个呼吸间,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尾末那衙役还无比贴心帮我关上漏风的大门。

  我心肌梗塞,心底哀嚎:听我解释啊!

  楚清平翻身侧躺在那儿:“你要解释什么?解释你没被我玷污?还是解释谁上谁下?”

  我恨不得咬死这混蛋,痛斥:“不知廉耻。”

  她不痛不痒:“还来吗?我看书上说……”

  我愤愤:“滚。”

  ……

  阳春四月,暖风拂柳。

  我坐在戏坊,听着枯燥的戏曲,手握着半壁玉佩,脑子却早已随着这块玉佩思远。

  林松目光含笑望着我:“这捉奸,捉到自己身上你也是一奇人也。”

  戚品品扬眉看着我,柏威年千年抬了一次眼。

  我嘴一抽,详装无视。

  林松敛笑,凑上来揽责:“也怪我,本该参与此事给你助威把关,却赶上家母几日旧疾突发,威年兄又被家父临时抽查功课闭门不出,不然你也不会信上孟姜那混小子被卖。”

  我继续无视他。

  他装起柔弱,用扇子戳了戳我胳膊:“还生我俩气呢?”

  我无奈,斟了一盏茶给他,说了那么多想必很渴:“令母旧疾复发你身为人子理应人前尽孝。十年高考在即,威年兄是该以功名为重,孰轻孰重,我拎得清,为何要气?”

  说起这事儿,倒让我想起孟姜那混小子,想着想着斟的那一盏茶溢了出来还不自知。直至林松握住我的手,羸弱弱的:“看,你还在怪我,怪的茶都不知如何斟了。”

  我免不得赏他一记白眼:“我心胸宽广,岂是那无理取闹之人?”把溢出来的那杯茶推给他。

  林松左看看我右看看我:“昨夜之事已传沸沸扬扬,戏坊更是编排成了新故事《将军榻上宠》,文字里的活春宫,你真不生气?”他转动茶杯,瞧了瞧台子上唾沫横飞,把故事编排地淋漓尽致的说书先生。

  这说书先生真是了得,明明昨晚我才是攻,那娘们是受,被他这么一编排,故事与现实反了过来,我不光在那娘们身下承欢,还被屮的死去活来。

  想起让我被屮的死去活来的罪魁祸首。

  我脸扭曲,一拳砸在桌子上,茶盏里的水翻了几翻,疼的我眼泪汪汪,又不能输了气势,强把眼泪憋了回去:“当然气,再让小爷逮着孟姜那小子,我一定……”

  话卡在那儿,楼下一阵喧哗,纷纷拍手叫好,赞称此书乃一大奇作,以我“被屮的死去活来”完结撒花。

  书完,众人犹意未尽,不甘离去,静待下本《将军为攻我为受。》

  与林松等人说完话,我一转头,看见对面拍手叫绝的孟姜,顿时露出一排大白牙,森森一笑。

  许是我目光太过于火热,吓着了他,他见我如见了猫,煞白了脸,猛地从座位上弹跳起来,就像炸毛的耗子从二楼蹿到一楼,再蹿出戏坊。

继续阅读:第十三章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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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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