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欧洲篇(终):不会停止
月将离2021-04-17 13:543,812

  关于酒店袭击的大致案情,国际刑警已经从慕尼黑警方那边获得报告,没有再让几名当事人大费口舌地复述来龙去脉。

  此来主要想重点了解那个外号叫“鬼脸”攻击者。

  警察分成两组,一组去询问姚幻舞和卓越,这二人都与鬼脸有过直接接触。

  尤其是卓越,从监控上看,伪装成清洁工的鬼脸从卓越面前推车经过,之后镜头被奇怪的气球挡住——这是鬼脸惯用的伎俩——先经过受害人身边踩点、观察环境,然后在监控镜头上做手脚,最后实施犯罪。

  亏得卓越命不该绝,如今看来,还要感谢那帮跑上楼的粉丝,扰乱了鬼脸的计划,才意外地让他逃过一场谋杀。

  而另一组以张巍为首,来到袁溪的病房。

  张巍并非国际刑警,只是与他们联合办案,前天刚到巴黎,收到消息又马不停蹄连夜赶来慕尼黑。

  他简单直接地开场:“想必二位都从新闻里听说了,巴黎前几天的封锁是因为发生了一场谋杀案,就在塞纳河边、第十大道东段的一家酒店,距离你们的酒店不算远。

  “我这次来,是因为国内之前的两起案件,还有过去几年来,发生在不同国家的几起凶杀案,怀疑是同一人、或同一伙人所为,国际上成立了专案调查组,初步推测这些案件都与鬼脸和他的同伙有关。”

  他始终没透露巴黎凶杀案受害者的身份,而劳尔那天就得到准确的消息,说是巴黎市长的长子。

  后来陆续又收到一些内部信息,那位花花公子在酒店召了十几名女郎开趴,最后被人发现死在浴缸里,心脏不翼而飞,尸检报告称摘除手法极其专业,应该与此前一连串国际凶杀案出自一人之手。

  林又森为免袁溪担心,就没将详细真相告诉,只说花花公子是被仇家杀害,只字未提器官的事。

  而袁溪当初那案子以为与自己隔了十万八千里,如今听张巍这么一说,觉得能在多国连环杀人还不被抓住的凶手应该具有一定的作案水平和目的性,很可能不是随机作案。

  这种事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她细思恐极,稍加一想问道:“他是有目的地杀人么?”

  张巍没回她的问题,转而看向林又森:“林先生,你与赛铂集团的薛响合伙创办了一家生物科技公司是吧?”

  林又森神游于外在想一些事情,闻言一顿:“……是。”

  张巍翻了翻随身小本子:“根据我们调查,他前不久刚刚收购了德国一家公司,专门研究和制造人造器官。”

  林又森点头道:“这是一个发展方向,且已经有初级产品成功面世。”

  “这家德国公司在斯图加特的实验室曾经发生过爆炸,你作为合伙人,也应该是知道吧?”

  “……”

  袁溪转头来看他,表情带着严肃的疑问。

  林又森沉默下来,就像孩子考了不及格的卷子,不敢给家长看,还模仿家长签字,现在遇到老师家访,大大有种做贼的心虚。

  而在大人的世界里,问题的严重性要比考试不及格更要严峻百倍。

  他有意避开袁溪,向张巍提出:“我们去别处谈。”

  张巍瞥了眼袁溪,想他应该是不愿让未婚妻担心,便点点头,刚要站起,就听袁溪无情无绪道:“就在这里说。”

  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林又森叹了口气,一行警察便又坐了回去。

  这之后,林又森才将自己从薛响那边听说过的器官组织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给张巍。

  录音笔静静记录下了这一切,旁边还有译员不断向国际刑警同步翻译。

  林又森:“你们应该也找过薛响了吧,实验室的爆炸是那些人在警告,警告我们停止人造器官的研发,当时也报了警,可对方神出鬼没,几乎找不出有用的证据。”

  张巍动笔飞快地在小本子上记着,边问:“你知道一颗健康心脏在黑市上能卖多少钱么?”

  他报了一个数:“至少这个价。”

  张巍停下笔,把手覆在纸页上点了点:“国际上的器官黑市已经不止是单纯的买卖这么简单,早已发展成了器官拍卖,一些老年富豪为了竞拍到一颗年轻的心脏,愿意出价十倍甚至百倍,如此暴利,足以让人铤而走险、不惜代价去攫取。

  “而这种组织豢养杀手、采购军火、买通各国官员以巩固力量,势力盘根错节非常复杂,一旦有人断其财路,他们势必要铲除,你们办这种公司是好事,是为人类的未来,不过,也要做好直面危险的心理准备。”

  林又森平静又坚决道:“实验不会停止,我们也有能力继续下去。”

  张巍把他看了两三句话的工夫,眼里流露出一些复杂和期许,把本子一合,起身跟他握手:“我想我们以后还会打交道的,为了自己的安全,劝你们尽快回国,鬼脸很少失手,他一定耿耿于怀,不会善罢甘休。”

  林又森用力回握过去:“多谢。”

  待同僚全都离开房间,张巍又找了个借口过来,把他叫到门外走廊,将话声压得很低:“她知道么?”

  林又森有些猜到他所指,但还是作出疑惑状:“嗯?”

  “我们调取了楼道里的监控,火警响起的时候,鬼脸尾随的目标人物其实是袁溪,但中途她把衣服给了那个姓姚的姑娘,当时情形混乱,鬼脸也没有发现,认准了那件风衣,错将姚姑娘当成了袁溪。”

  林又森缓慢地摇了下头:“还没跟她说。”

  张巍:“鬼脸把她作为目标,目的是在要挟你,再通过你来挟制薛响,从而逼迫你们终止人造器官的实验,这个逻辑,你能明白吧。”

  “……我知道。”

  “走上这条路,你身边的人,你的家人,包括你自己,都可能会受到影响,即便这样,你也还是要继续吗?”

  林又森垂下目光:“张警官,我想问一件事,你说国内曾发生过两起与鬼脸有关的案子,受害者也是被摘掉了器官吧?”

  “我从没提到受害者是被摘除器官。”张巍瞥了眼不远处正盯着这边的劳尔,“看来你通过他知道不少事情,没错,连环凶杀案的死者都少了部分器官,巴黎那起是心脏。”

  “国内的两件案子,会是那个鬼脸做的吗?”

  “没有证据指向他,只能从手法判断是同一伙人,而且就他那满身的案子,绝不可能入我国的境,除非偷渡,不过那副尊容也会一眼被人认出,根本走不了多远。”

  林又森稍微松了一口气:“其实我们已经决定在国内建设与德国完全相同的实验室,在国内发展这项技术会更加安全。”

  张巍对此举表示赞同:“安全问题总之你有数就行,哦,我再私下透露给你一个情报,估计连你的那位西班牙朋友也无从得知,关于那个组织……”

  他声音低得几不可闻,说罢拍拍年轻人的肩,笑着做了话筒的手势:“有事给我打电话。”

  回到病房,林又森靠在门后,迟迟没和袁溪照面。

  良久,她清冷的声音飘了过来:“你早就知道了是么?”

  通过张巍前后的几段话,她已经听出巴黎的凶杀案与器官组织有关,说不定就是就是那个鬼脸所为。

  而那器官组织又炸了林又森作为合伙人的公司的实验室,这些事情,她从没从他那里听过一言半句。

  袁溪直觉敏锐,经方才一番谈话,稍加推想,便依稀能猜出那个鬼脸的目标原本是自己,那个组织想通过绑架自己来威胁林又森和薛响的公司。

  劳尔作为能从警方内部获取情报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真相,也不可能瞒骗林又森,只能是林又森瞒着自己。

  那死孩子正低头研究地砖上的接缝,轻轻叹出一口气:“我怕你担心。”

  “你过来。”她望着窗外,语气清淡。

  林又森每每听她这么唤自己,脚下就像有自主意识似的,怂着一颗脑袋,慢吞吞蹭了过去。

  袁溪面窗而立,阳光将她长发勾勒出金色的边,身披一件轻柔的薄披肩,手拎着边缘,缓缓往上往拢了一下。

  “我是你的什么?”她问。

  林又森眨巴两下眼睛:“……优、优乐美?”

  “……”袁溪转过来,没有笑,“你认真的?”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企图耍宝卖萌。

  “我……”

  “我们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人,有些事情你完全没必要瞒着我,我也不想你一个人承担,不用顾虑我会担心,你瞒着我我才会担心,我在公司能一个人走到今天,你难道觉得我是会被困难吓到的人么?”

  林又森低头听训,心里却没再像以往那样顺从,抬起脸,很坚定地摇了下头:“这事不一样,不是商业场上的那种困难,是严重的跨国犯罪,性命攸关。”

  袁溪好像没当一回事:“那我将要作为你的妻子,对你的事情总有知情权吧。”

  他无法反驳。

  她加重了语气:“信任是相处的基石,我理解你的好意,但你这样也搞得好像我是什么经不起风雨的花朵似的,到头来你一个人在那边自我感动,我可一点不会感激。

  “这不是爱人的相处之道,我明确告诉你,我不喜欢被人瞒着的感觉,你的隐瞒会直接影响到我们两个的关系,而我总不能连丈夫在外面做什么、承担了怎样的风险我都不知道,那样算什么呢?”

  袁溪是个管人惯了的,道理一条又一条,林又森永远说不过她。

  他这会儿欲言又止,眉头皱了又松,挣扎着回嘴的语句,最终还是化作一缕轻叹,沉下肩:“我已经叫了飞机,明天直接从慕尼黑飞回南都,姚幻舞也和我们一起走,手续都办好了。”

  袁溪微微蹙眉:“别扯别的。”

  劳尔在外敲门,林又森便如获一丝喘息之机,转身要走,又被她喊住:“你还没有答应我。”

  “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他背对着她,侧头道,“我这辈子也不想独活。”

  袁溪一时失语,心口犹如堵了一团带着暖意的火,提不上来,又咽不下去。

  而他说完就走了出去,轻轻带上房门。

  ……

  ……

  嫁接的玫瑰还是死了。

  园丁不带半点惋惜地将枯萎的彩色花瓣一片一片揭下,用镊子夹到酒精灯上,注视它们烧成细小的灰。

  查尔斯在旁默默瞧着。

  园丁摘掉手套,鬼森森地撇嘴一笑:“鬼脸也有失手的时候,嘿,真难得,这回得给我带十颗心脏才能弥补他的过错,叫刀手准备和他出远差,她在日本已经休息很长时间了。”

  查尔斯问:“那薛和林那边还要派人警告么?可以让我们在华国的人继续行动。”

  园丁神情漫不经心,像表演舞台剧那样戏谑夸张地说了三个“不”字,然后道:“华国很难渗透,他们一旦回去,我们就很难下手,那两起案子已经引起当地的重视,那边的刑警是我见过的反映最为迅速的,不到不得已的时候,没人会想被那种家伙咬住。

  “而华国有句老话,叫‘穷寇莫追’,经过这次的事,他们一定会严加防范,我们反而难以有所动作,不如等过段时间松懈下来,再来个……那词怎么说来的?”

  他用镊子挠了下鬓发,幽森狡黠的绿眼微微一眯,“哦,对了,出其不意。”

  ……

继续阅读:第76章 下不了嘴的吻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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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不住他很软很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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