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映出此时痛心疾首,面如草灰,“你这个不孝子啊,我是怎么告诉你的,赵家咱们惹不起,可你偏偏要闯这样的滔天大祸,顾家都要毁在你的手里了!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十几年前你出生时,我就应该一把掐死你!苍天…顾家的列祖列宗,不肖子孙愧对你们啊…”说到最后,竟然哭嚎出声…
赵澜庭率着众人疾驰而去,到了顾家工厂旧址,找到了那间上了锁的仓库,他们里里外外搜了个遍,一寸土地都没有放过,可是仓库里到处都没有小罂的身影,只在角落发现一个被遗弃多时的行李袋,在那附近,他们还找到了一枚蝴蝶结。
赵澜庭将那枚蝴蝶结放在鼻尖轻嗅,熟悉的香味,让他的心像被狠狠拉扯一样,绞痛不已…
这是小罂校服领口上的…
“先生,这个行李袋我在会所的监控里见到过,我想他们就是用这个袋子把小姐从里面运出来,然后关到这里的。”封弋的声音冷静沉稳,清晰笃定。
他每说一句,赵澜庭的心就被剧烈撕扯一下。
听完了之后,他面色冷峻,一言不发,额上青筋凸起,心中酝起一场风暴,自小捧在掌心宠大的女孩,就这样被他们像货物一样随意丢弃!
这些人通通都要死!
他会让顾家的刍狗,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回去!”清冷的声调发出命令,赵澜庭率先走了出去,掌中那枚蝴蝶结被他死死嵌在掌心,像是要融到血肉里去才肯罢休。
顾家别墅内一片惨状,金艳芳昏死过去还没清醒,顾映出被压制在地动弹不得。
顾陆低伏在地上,蜷缩着残缺的身体。他想,等赵澜庭找到了赵罂瑟,他们就会放过他,放过他妈妈,放过顾家…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等来的不是黑衣人撤出顾家别墅,而是神色癫狂,双目充血的赵澜庭…
“说,把小罂藏哪去了?”赵澜庭一把抓起顾陆的衣领,神色凛然,怒气中天。
“赵,赵先生,为什么这么问?罂瑟就在仓库里啊,是我亲眼看着她被关进去的,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请您相信我,相信我啊…”顾陆一边说一边双手合十,拼命哀求…
赵澜庭愤怒松开他,重又坐到椅子上,他拿出手帕,一根一根擦拭手指,碰过顾陆衣领的手,肮脏的让他难以忍受…
片刻后他扔掉帕子,神色自若,“唐追,你还等什么?宝贝饿了。”
一旁的唐追闻言,上前伸手提起顾陆,动作粗暴,这时早有人打开装有敖犬的黑色笼门,唐追抬手一扔,像丢一个小鸡仔一样,把手中的顾陆扔了进去,铁门随之紧闭。
顾陆拼命往笼子出口处爬,可他的手还没拍到门上,就被站起的敖犬咬着下半身残肢拖了回去,紧接着,笼中响起顾陆凄厉的惨叫声…血腥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赵澜庭!赵澜庭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啊啊啊,救,救命,谁来救救我…”哀嚎声不断…
赵澜庭恍若未闻,心中满满都是他的小罂。
“赵罂瑟她死了,我把她放在行李袋中活活闷死了她!我杀了她!我杀了她!你听到了吗?我马上就要死了,你连她的尸首都找不到!哈哈哈哈哈哈…”顾陆在笼中发出最后的嘶吼。
赵澜庭下令打开笼子之前,敖犬抢先一口咬断了他的脖颈…
鲜血喷涌而出,沾染了赵澜庭的衣物,“你把她藏哪了?说!”顾陆一迭声的死字,刺痛了他的耳膜。
“赵,赵,澜庭,你永,远,永远都别想找,找,到,赵罂,瑟的尸,首…”顾陆说完脖子一歪,断了气。
“把他给我碎尸万段!”
赵澜庭痛苦的合上眼睑,心像被淋了滚烫的沸油,滋滋的疼…
从顾家回来之后,赵澜庭就呕了一口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唐追跪在他的床边,神色痛苦,万分自责。
“先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小姐,都是我的错…”喑哑的低语让站在门外的封婆婆听了,不住落泪。
她低头抹了抹眼睛,“小姐,婆婆不相信你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你快回来吧,快回家,回到先生身边。”
罂瑟被送回来,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
此时距离她失踪的那天下午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距离赵澜庭昏迷的时间也过去了一周。
葱白的少年开着宾利,停在赵家大宅门口,他一手托着少女洁白纤细的脖颈,一手半环在她的腿弯处。
门内的保镖顷刻出动,依次排列,声势浩大,随后封弋,管家、封婆婆还有一众佣人仆从走了出开。
“啊,是小姐,小姐回来了。”封婆婆惊讶地的神情满是激动。“快,弋儿,快去他手里把小姐接过来。”
封弋点头应下,身形快如光影,走到少年面前站定,一步之遥的距离,他率先看了看被对方抱在怀里的罂瑟,见她呼吸匀称,舒了一口气。
“这位先生,请把小姐给我吧。”礼貌的冲眼前人微微点点头,封弋走上前去就要接过罂瑟。
少年把罂瑟小心交到他手里,清澈微冷的声音随之而来,“我要见你们赵先生,向他讨还一个人情。”说着目光从罂瑟脸上划过。
“这没有问题,只是此刻先生身体不适正在休息,不能会客,你留个姓名联系方式,稍后我们联系你。”封弋了然,沉静的眸中都是不动声色的审视。
少年站在那里没有动,眼中有情绪起伏。
“请放心,您把小姐送回来我们十分感激,赵家对恩人从来都是一言九鼎。”封弋看出眼前前面的犹豫,又给他增加了信任筹码,先生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不适宜见客。
“顾烬,这是我的名片。”报出姓名后,他从怀中抽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封弋抱着罂瑟,眼神深了几许,一旁早有人双手接过名片。
少年深深看了罂瑟一眼,没有再说什么,旋即驾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