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部的小丽性格活泼，听完苏亦晓的来意后笑嘻嘻地：“咱言总又要选妃了啊，不知道又会是哪家的姑娘入选了呢？”
苏亦晓无奈笑道：“总之呢，虽然有点异想天开，但我想知道我们有没有可能可以招到不会被言总迷了眼的，资质也尚可的女性呢？”
小丽思忖片刻，胸有成竹地耍帅打个响指：“咱企业文化很开放的，放心，我知道面试问什么问题了。”
苏亦晓眨眨眼。她只是天马行空地抱怨一下，没成想真的会得到回应，只得回去静候佳音。
人力资源部开始筛简历了，董安瑜也开始收拾东西离开言恒铄办公室。离开前，她还是绕了个弯拐去苏亦晓办公室看望一下旧情敌。
苏亦晓略有警惕，尽力保持得体的笑容：“董助理，咱俩没什么私仇，希望你不会做不理智的事情。”
董安瑜噗嗤一声笑出来，前仰后合的好像是真觉得她好笑：“放心，徐妍那种蠢货不多见。动你？也不先掂量一下动不动得起，前车之鉴还搁那儿关着呢。”
苏亦晓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警惕因此而失去了必要。
董安瑜扶着门槛歪着脑袋看她：“可苏秘书，你觉得我输在哪里了呢？就凭徐妍那疯子的一句话吗？可这杯脏水是同时泼到咱俩人身上了啊，为什么被赶走的人是我啊。”
苏亦晓垂着眼眸道：“那可能是我看着太笨了吧。而你不论是光明正大还是遇事保留三分，总是叫人觉得捉摸不透。你的神秘感很迷人，但也很危险。”
“或许吧。”董安瑜笑了笑，“可你又如何得知你在别人眼里不也是故作姿态难以接近呢。”
苏亦晓没曾想会得到这个评价，但再一想自己在公司里并未能交到多少要好的朋友，不得不接受获得这种评价的可能性。
董安瑜好像喝了点酒，有点摇摇晃晃换了个姿势倚着门框道：“所以，就如我以前就常告诉你的。言总总是对你最偏爱的。最起码是偏爱，鬼晓得你们私下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境地。”
苏亦晓摇摇头，抬眼看着她：“你今天离开这里明天又有新的女助理报道，并没什么好指望的。你今天得以潇洒离开我却还要忙着带教新人的工作，就不送你了。”
董安瑜揉了揉头发：“那好吧。你不欢迎我我就离开咯。真不甘啊，我是哪里比你差了？是说感情最蛮不讲理，还是说言总眼真瞎比较好？”
苏亦晓在心里默默补充，也可能是自己的后台相对比较硬实？董安瑜抱怨完想抱怨的，深呼吸几次倒是带上东西扭头即刻就走，干脆利索一句再见都不留。
苏亦晓自认如果对自己面对这种情形恐怕也是难免心生怨怼做些不理智的事情的，董安瑜不管存着怎样的心思，到底对她而言一直是帮助更多。
她张了张嘴，眼看着她要在议论纷纷和众目睽睽之下离开这里，还是忍不住起身说道：“那个，如果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能力范围内我会帮你。”
董安瑜回过头来看看她，笑了：“那晚上陪我喝杯咖啡吧。”
苏亦晓轻轻捏紧了拳，有点为刚才冲动之语后悔了，但还是点点头，挥手送她离开。
而人事那边效率也很高，下午新助理章珊就来报道熟悉岗位了。
苏亦晓和人事部那边商量过后的意思是，如果发布招聘信息的话与其让外界猜疑为何言总身边总是频繁辞退更换助理，还不如从公司内部筛选个条件差不多点的调过来，虽然言总身边总是谣言不断，但即使这般也勇于应聘的话，那应聘者的性格定然比寻常人要更坚韧些的。
具体面试过程苏亦晓就没有参与了，她只负责发布要求。所以小丽就主动过来邀功：“当然，即使言总名声臭得不行也会有不少姐妹想要涌过来，我的面试题保证是筛选出可以正常夹在你和言总之间都不越界的，只有不到五六个人符合条件，我挑了个硬件条件最好的过来。”
苏亦晓看着门外那个热情洋溢的女孩正派发小零食主动和公司同事打好关系，不免好奇道：“什么面试题啊这么神奇？一般来说造造假不也得大量符合条件的吗。”
小丽笑道：“正是进咱公司的姐妹都是聪明人才会如此呢。等你和那个妹子接触接触就知道了。”
而章珊已经跑到言恒铄那边去报道了。苏亦晓用力掐着自己手腕才能尽量保持平和的神态看着里面两人互动。章珊显然是个善于社交的，两人在办公室里有说有笑的似乎关系非常融洽。
苏亦晓闭了闭眼睛强忍了几秒心底各类复杂的情绪，睁眼时又是笑容：“辛苦你了，那孩子看着沟通能力也很在线的模样。”
“客气了，有事电话我昂。”
章珊最后才正式过来跟苏亦晓打招呼：“苏秘书您别怪我过来得晚，我以后是跟你混的了，所以才提前跟大家打完招呼了却一桩心事以后专心跟您学习。以后请多多指教啦。”
“谈不上什么指教不指教，都是为了公司变得更好。”苏亦晓笑眼打量着她，浅抿了口咖啡，“希望之后能够工作愉快。”
章珊眯着月牙眼甜甜笑起来。苏亦晓看着她的资料，很年轻也就是刚毕业踏入社会不久的年纪，社会背景很干净，在原单位也并没什么格外出彩的地方。不过最难得也是她没什么格外出彩的地方，这很使人宽心。
简单交代过日常工作流程后苏亦晓安排她先收拾自己的工位，可这时章珊却偷偷蹭到她跟前来：“苏姐，那个哦，我想问，咱林副总大概多久来见一次言总？”
……原来如此吗。苏亦晓便笑了笑：“嗯，林副总跟言总来往比较多，他在公司的时候大约隔天就会来一次，所以我们帮忙电话沟通，传递纸质材料的机会会比较多。”
章珊激动得小声尖叫，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怪不得小丽那么信心地保证，原来这孩子喜欢的是林泽吗。林泽待人处事温柔体贴，的确是怎么看都比性格稀烂的言恒铄好很多。苏亦晓嘴角挂着浅浅笑意，重新把心思放回到工作上来。
晚上章珊主动邀她吃饭，她的确是个社交小能手，已然叫动了好几个同事。苏亦晓笑着摇摇头：“恐怕今晚不行，我还有事，下次再说吧。”
小王用胳膊肘捅了捅章珊：“是啊珊珊，苏秘书今晚很忙的，懂事点嗷，乖。”
章珊失落地道：“那真是太可惜了，难得说连传说中的言总都邀请到了来着。”
苏亦晓微怔，这会儿倒真的很有点想去章珊的迎新会，但也只能遗憾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