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苏竟然没有炸毛，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你认真的吗？我从小到大哪次生日你没来，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女人了啊三哥。”
“女人？”黎嵘挑挑眉，余光瞥过程舟，“你知道我一向不太喜欢和女人接触。”
“可你也不喜欢男人。”黎苏问，“那你还喜欢我吗？”
“你喝酒喝傻了？”黎嵘微勾嘴角，无可奈何的反问她，“你觉得呢？”
黎苏感觉自己晕沉沉的，躺在床上就要睡着了，嘴里可没停下嘟囔，“你要是敢不喜欢我，我就，我就……。”
“算了，这次就先饶了你吧。”黎小祖宗终于放了口，黎嵘轻笑，“谢小祖宗恩赐。”
终于安慰了黎苏，他又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传来的是个机械女声。
“549816。”他沉了沉声音。
“已识别，请稍等片刻。”
电话挂了，不一会儿又打了过来，这次是另外一个号码。
“青花，没想到是你。”对面是个低沉的男声。
黎嵘轻哼一声，关门，走了出去，“找你帮个忙。”
“你知道我这不白做生意，青花，你想好怎么报酬我了吗。”
“下批军火给你打九折。”黎嵘皱了皱眉，“可以么？”
一批军火多少钱，打九折也是省去不少的钱，，而且黎嵘这里的军火质量有保障，对外从不优惠，奥古斯汀满意的点点头，“说吧，叫什么。”
“我一会给你发过去，从出生到现在，任何资料我都要，越详细越好。”
黎嵘把程舟的名字发了过去，不一会儿就有了回复消息。
——被人做了手脚，有点麻烦，需要等一段时间。
这么看来，程舟的身世倒是有些扑朔迷离了，按着江澈给他的信息，她不过是安宁国际一个颇为出名的女星，挺会做人，所以进娱乐圈之前的事，确是少有人打听。
黎嵘直接在沙发睡下，他不喜欢离女人太近。
他的生物钟很准时，每天早上六点就会睁眼，这是他在国外接受训练时养成的习惯，起身，忽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个女的。
六点了，她还没起床，他走进卧室，程舟身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她裸着身子，双臂环住自己，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黎嵘戳了戳她的肩膀，“起来。”
没有反应。
他又用力戳了戳，程舟侧着脸，面颊红润，外加没有清理的红肿血色，还是隐约能看出不正常的面色。
手背点了点她的额头，异常的高温传来，他微蹙眉头，发烧了。
总觉得自己捡了个大麻烦回来。
黎嵘把被子捡起来，给她盖上。
他从床头柜里掏出一盒烟，叼在嘴里点上，想了半天，想起来药箱被他放在了哪。
这里他一般不过来，权当一个落脚的地方，每周会叫专门的人来打扫。
“复方氨酚烷胺？”黎嵘打开药盒看了看说明书，有退热功效，应该是这个，他记得小时候黎苏发烧，他就给她喂的这个。
他接了杯热水，坐在程舟身边，把她扶了起来，药片放进她嘴里，掂量着水温适度，他将杯沿放在程舟的嘴唇上，给她喂水。
水从她的嘴角流出来，顺着她小巧的下巴划过隐秘的沟壑。
黎嵘瞥了一眼，用被子把她裹上，免得她冷。
刚想把她放下，程舟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了眼，正巧与黎嵘对视，她却如同被蛊惑一般，盯着黎嵘看。
于是黎嵘盯了回去。
“……顾天和？”程舟的声音又干枯又腐朽，沙哑的就像沙漠里快死了的人，她忽然碰了碰黎嵘环在她肩头的手，问他，“你来做什么？”
黎嵘瞥了眼自己的手，程舟正费力的想要握紧他。
他没动，也没说话，大概是觉得有意思，他等待着程舟的下文。
“手有点凉，你平时都不是这样的。”程舟的手指在他掌心慢慢爬，缓缓的插过他的指缝，五指交缠，企图给黎嵘一些温度，“冬天快到了，今年真冷。”
像是害怕，像是担忧，她微微松开力道，又狠狠的抓紧。
她在黎嵘怀里，缩了缩身子，像个疲倦可怜的猫咪，一只手环着黎嵘的脖子，把头都埋在他颈间轻轻蹭着，“昨天我在古巴店里看见一款戒指，很适合你，就是有点贵，不过等我片酬发下来，就应该足够了。”
她自顾自地轻笑，“我可不想告诉你，我要给你一个惊喜，我说过要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