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祁半禅和韩虎朝打着出租车到厂门口的时候,时间离韩虎朝离开只过去七分钟,所以燕红雀和他的手下并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破坏。
只是一个准备进厂的女工被燕红雀一个手下抓了一把,受了点轻伤。
不过她随即就被杨峰救了回来,正在人群里嘤嘤呜呜地哭着,李大姐和几个女工正在安慰她。
老白带着整个销售部所有的年轻男子,用拖把和凳子,武装起来,正在和燕红雀的人对峙。
甚至有几个壮实的女工也加入了保卫厂子的行列。
好在,事情进一步激化前,祁半禅和韩虎朝到了。
祁半禅隔着眼镜,眯着丹凤眼,扫视了一圈。
“师父,您车里这报纸还看吗?”祁半禅拿起了车座旁边的几张旧报纸,同时把钱递过去。
“不看了,你拿去吧!那三天前的报纸了!”面的司机师傅很痛快地一挥手。
“谢了。”
祁半禅说着,拉开车门跳下车,看似不急不缓,但速度极快地走向厂门口。
韩虎朝紧紧跟着他。
当祁半禅和韩虎朝快步走向厂门口的时候,燕红雀布置在厂门外的人已经看到了他们俩——之前韩虎朝跑走的时候,这伙打手已经记住了他的样子。
此时,看他带着一个男人回来,知道这个斯文男人是他找来的帮手。
不过他们没人当这个斯文男人是回事儿。
这男人看着文质彬彬的,手里还卷着几张报纸,很显然,是这个结实男人找来的说客。
说客而已,有什么用?
一个脾气暴躁的打手昂着下巴,指着祁半禅:“不许进去,里面正在办事……”
他话没说完,祁半禅忽然一眯眼,脚下重重一蹬地,黑粗布鞋在地上跺出一个小坑,小坑周围尘土飞扬。
祁半禅忽然加速,一步窜到了那个打手面前,那打手连惊慌的表情都没来得及做出来,仍然张着嘴。
祁半禅手里的报纸一抖,像一根短棍一样抽在那个打手脸上,那打手嘴里这才发出那声惨叫:“……啊!”
报纸发出一声清脆的爆响,那个男人一颗牙飞到空中,紧接着整个人打着螺旋倒飞出去,一头栽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起来。
另外两个厂门外的打手吃惊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同僚。
那个倒在地上的打手,部队退伍,擒拿格斗水平很高,在这群人里也算是好手,但却被人用一卷报纸放倒了?
那两个人惊疑不定地看着祁半禅。
祁半禅一抖报纸,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
那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觉得祁半禅是借了偷袭的优势才做到这点的。
两人吼了一声,齐齐朝祁半禅攻过去。
这两人,也都是燕红雀手下的好手,加入燕家之前就带着功夫,又在燕红雀和金魁手下调教了这么久,放倒寻常三四个壮汉一点儿问题都不会有。
但当两人扑到祁半禅面前的时候,只感觉到眼前一花,紧接着就是脸上一阵剧痛。
啪!
啪!
报纸卷起的棍子飞快地抽在两人脸上,两人和之前第一个打手一样,惨叫着跌滚出去。
报纸卷这时候终于不堪重负,碎裂开来。
祁半禅随手一扔,碎裂的报纸像花瓣一样挥洒,落地。
这时燕红雀、金魁和另外几个手下已经听到了门外的打斗,从厂院里跑了出来。
杨峰和老白也听到了打斗声,紧跟着跑了出来。
然后,他们看到,一个相貌斯文,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正松开双手,让报纸像漫天花瓣一样飘洒落地。
而他的身边,三个打手捂着脸满地打滚,其中一个嘴里甚至涌出了血沫。
金魁眼睛一下就瞪圆了,二话不说招呼着身边三个打手一起朝祁半禅扑了上去。
“金魁小心!”燕红雀本能地觉得不对劲,朝金魁大喊一声。
但,晚了,金魁已经扑上去了。
金魁和他身边两个打手也是常年配合,这一出手就是一个小小的三角阵型——金魁主攻,在右。另外一个打手包抄,在左。而在最中的那个大头打手,才是真正的杀招。
当金魁和另外一个黑皮肤的打手把祁半禅的左右都封死的时候,大头打手就会使出最终的杀招!
祁半禅后退了半步,抬起手架住金魁攻向他的拳头,同时拧身躲过黑皮肤打手的一拳。
这时,大头打手露出狞笑,猛然抬起脚,朝着祁半禅重重地劈下一脚!
但紧接着,他们三人眼中就露出了惊骇、不解的光芒。
面对大头打手这一脚,祁半禅不躲不闪,反而往前迈了一步。
祁半禅用肩膀硬抗下他这一脚,紧接着自己一脚鞭出。
啪!
大头被他一脚踢得倒飞起来,在空中翻了个身才落在地上。
噗通。
空气都几乎寂静了两秒。
金魁惊骇欲绝,大头是个一百七十多斤的汉子,被人一脚踢到空中翻身?
这是什么脚力!
然而现实没给他太长的等待时间,祁半禅紧接着一掌拍在黑皮肤打手脸上,把他拍倒在地。
金魁狂吼一声,趁着祁半禅没收回招,朝他一拳挥过去,祁半禅一歪头,这一拳落了空,但金魁的拳头却刚好刮到了祁半禅的眼镜。
啪。
祁半禅的眼镜落在了地上。
金魁心中一喜:这个可怕的拳手,视力要受损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双阴柔的丹凤眼缓缓看向他,像一条蛇,在看一只僵硬的青蛙。
祁半禅嘴角一弯。
金魁心里一凉。
他顾不上多想,狂吼一声,像一阵狂风暴雨一般朝祁半禅攻过去。
他在江湖上号称四臂罗汉,出手时拳速几块,甚至产生了残影。
但金魁却惊骇欲绝地发现,自己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竟然被面前这个男人轻描淡写地挡住了!
“好身手。”这个丹凤眼男人竟然还有余力说话,“民间武师能练到你这样功夫的,很不容易了,如果你能遇个名师,说不定身手还能更上一层楼……可惜了。”
金魁没明白祁半禅为什么说可惜,他忽然感觉眼前一花,就看到那个有一双阴柔丹凤眼的男人,忽然离他近了许多,那双阴柔的丹凤眼像看死物一般看着他。
紧接着,那个男人的手,结结实实地按在他的脸上。
砰!
金魁被他按着头,直接按在了地上。
那画面,无比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