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残忍的揭破
莫棋眼神冰冷，薄唇微启：“害死你妈妈的那个家族，叫做长泽家族。”
长泽家族，莫风当然知道——现在是长泽西川掌控一切，日本的第一大财阀。
只是这和蓝汐有什么关系，总不能说，蓝怜是长泽西川的女儿吧？莫风脑子浮现出这个想法，里面就被否决掉。
嘴角慢慢地勾起，带着嘲讽的意味，蓝汐怎么可能会和长泽西川扯上关系呢？而且，汐不是说，她是在c市长大的吗……
“你还记不记得，”莫棋看着莫风的神情，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蓝汐第一次到我们家里来的时候，女仆打翻了汤，她身上被溅上了一些。”
莫风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点头。这件事他当然记得，而且最后那个女仆还被赶走了不是吗。
“当时，为了不让烫伤加剧，你帮蓝汐扯下了肩膀上面的衣服。”，莫棋眼眸微微转动，眸底一片幽深，像是阳光照不亮的峡谷，“我无意之中看到了她肩膀上面的肌肤。”
眉头不自觉地皱起，莫风倒不会觉得莫棋会对蓝汐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他始终搞不清楚，莫棋到底是想要说些什么。
“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似嘲讽，似冷笑，似憎恨，莫棋定定地看着那双很像叶绿的眼睛。
叶绿，你看啊，我们两个人的孩子，有着一双和你那么相像的眼睛。当这一切揭开以后，这双眼睛里面将再也不复平静……不要怪我，叶绿。我只是受不了……受不了……
莫风双手环胸，颀长的身子微微倾斜，靠在墙壁上面：“看到了什么？”
“蝴蝶，一只鲜艳的，浴血一般的蝴蝶，”声音里面带着几不可闻的颤抖，“那个胎记，谁见了，都不可能忘记。”
“一个胎记又怎么了？那又能证明什么！！！”，像是已经预感到了将要发生什么，莫风的语气带上了罕见地激动。
是的，他虽然不知道将要发生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完全可以预料——那将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雨，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排山倒海而来，推翻他现在所有的平静。
“你以为，那个胎记是随便弄弄就可以弄出来的吗？”，莫棋语气里面带上了嘲讽和冰冷，看着莫风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傻瓜一般。
莫风浑身颤抖：“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不能……现在技术这么发达，就连脸都可以换掉——更何况一个胎记？”
“那个胎记，是长泽西川的两个女儿特有的。”莫棋的声音不大，轻轻地响在空中，却是让时间猛地凝滞。
终于……说出来了啊……
“啪——”，莫风只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猛地碎裂了。空气里面像是被冰冻一般的安静，带着时间流动的感觉。
像是一场无法阻止的雪崩，铺天盖地，白色的，冰冷的，尖锐的，疼痛的……猛地朝着莫风袭来。
刚刚在心头的那个想法猛地从黑暗之中钻出来，发出尖锐的嘲笑声。竟然……是真的。
莫棋看着完全石化的莫风，心头是无比的轻松和难以言喻的沉重。轻松的是，埋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他终于说出来了。
沉重的是，这个消息，对于莫风将会有着怎样的影响，是完全无法预料的。莫风对于蓝汐的喜爱，他是尽收眼底的。
这个孩子，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的眼光停留三秒。但是蓝汐……
而且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都明确地表示，自己是不会允许莫风和蓝汐结婚的。莫风一向敬重他，但是却仍旧是不惜和他翻脸，也要取蓝汐。
这更加可以看出来，蓝汐在他心头的不一般。只是，这注定是一场无果的爱情，不管开头多么浪漫可人，不管过程多么轰轰烈烈——都只能以宿命的分离结尾！！！
“你说……”，莫风尝试了很多次，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沙哑得厉害，他几乎都听不出来这是他的声音了。
“你说，妈妈是被长泽西川害死的，”莫风抬头，手指慢慢地弯曲握紧，“而蓝汐，是长泽西川的女儿？”
“长泽西川当年和贝瑞莎结婚，震撼了业界所有人。无数的人都在关注着他们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后来，贝瑞莎生下了两个孩子，都是女孩。”莫棋说着，身子弯曲，手指微勾，“都是两个女孩儿。”
“一个，叫做长泽美奈，一个叫做长泽尤奈。”莫棋食指和中指抬高，一张有些泛黄的报纸赤裸裸地呈现在莫风眼前，“而这两个孩子，肩膀上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血蝴蝶胎记。”
报纸已经开始泛黄，散发出时间的味道。上面有着深深浅浅的折痕，看起来经常被人翻阅。
在头版，赫然写着“长泽家族喜得千金。”而在这加黑加粗的文字下面，则是一幅占了整个版面三分之二的图片。
两个幼小的婴孩躺在襁褓里面，神情安静，像是属于另外一个柔和的世界。长得很像的两个孩子，只是一个明显可以看出来大一点，应该不是同时出生的。
“长泽美奈大一点，长泽尤奈是在她出生一年以后才出生的。”
莫棋的话在耳边慢慢地飘过，像是一阵风，却落不到心底。
莫风的眼神只是死死地盯着两个孩子的肩膀，在那里有着一只欲飞的蝴蝶，停滞在一片血红上面。
莫风的眼睛狠狠地盯着那张报纸，像是恨不得把那张照片盯出一个洞来。这只蝴蝶……没错，那天他在蓝汐肩膀上面看到的也是这样的，一模一样的……
颜色，形状，甚至连蝴蝶翅膀上面的细节，都是一模一样！
莫风的眼神慢慢地朝着下面移动，图片上面还有着两个孩子的名字。慢慢地闭上眼睛，莫风的声音里面带上了无法抑制的悲哀：“长泽美奈，这……才是你真正的名字啊。”
紧紧抓住报纸的手像是被猛然抽干了力气一般，无力地垂下。原本被莫风使劲儿地攥在手中的报纸像是被碾碎的残叶一般，慢慢地旋转，下坠，跌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鲜活跳动着的心脏此时却像是死去一般，只有无边无际的疼痛，从四面八方涌来，将莫风笼罩在里面。
有些迟缓地伸出手去，放在自己的胸口，莫风只觉得好疼啊。心脏像是被锋利地匕首划过，一刀又一刀，带出一片血红。
匕首划过地地方，却又始终不肯愈合，反而如同被火烧着的纸张一般——那些伤口越裂越大，越裂越大——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张血盆大口，猛地将他吞了进去。
“为什么……”，莫风轻轻地呢喃，然后看向莫棋，像是绝望的野兽，在暗夜之中寻找着安慰一般，“爸爸，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要告诉他真相？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的话，他马上就可以和蓝汐结婚了。
他们会结婚，会有一群可爱的孩子，会一直……一直这么幸福地生活下去的。
“啪嗒——”，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莫风看着地面上的那点潮湿，眼中满是呆滞。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他才慢慢地伸出手去，抚上自己的眼角。只有一片温热的潮湿，很快地渲染开，又飞快地化作一片冰凉。
看着莫风，莫棋愣了愣。饶是他，也没有想到过莫风竟然会掉泪。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一直都是莫家的家训。
而且，莫风本身又是一个很冷的性子，基本上很少有东西可以牵动他的情绪……这……
莫风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的人，或许真的会觉得这是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像。
他这么着急想要和蓝汐结婚，也是有原因的。蓝怜死去了，蓝汐的妈妈好像也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而自杀了。
他看着蓝汐一天比一天消瘦，精神一天比一天萎靡，只觉得心急如焚。后来，他就想，既然汐没有家了，那么自己就给她一个家吧。
想到这里，莫风眼前一道白色的光芒闪过……
等一下……蓝怜，蓝汐……，莫风浑身颤抖，有一股冷意缓缓地从脚底升起。
很久很久以前，蓝汐很高兴地告诉他，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亲人。
诚然，蓝汐告诉过他，她是被爷爷收养的，所以当蓝汐和他说找到了真正的亲人以后他当然是由衷的高兴。
然后，蓝汐就带着他去见了她的家人。他当时也是大吃一惊！因为蓝汐的妹妹，竟然真的是蓝怜。
他以前为了治疗蓝汐的心理阴影，还特意委托安然，带着蓝怜来演一场戏——却没有想到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随后，他见到了那个优雅高贵的女子。就算是已经四十多岁，但是却有着少女一般地肌肤，身上的那种成熟典雅的气质又是无法比拟的。
他记得，蓝汐当时是怎么和他介绍的呢……“妈妈，这是我的男朋友，莫风，莫风这是我的妈妈……”
微微迟疑了一下，莫风才听到蓝汐的声音：“蓝影。”他不知道，当时蓝汐是已经知晓了什么，所以特意隐瞒——还是有着什么其它的想法。
莫风现在觉得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使劲儿地发抖，是的——发抖！那么，既然蓝汐是长泽美奈，那么蓝怜也就是长泽尤奈了——而那个蓝影，就是贝瑞莎！！！
世界猛地一下黑暗，像是一个小屋子，猛地关上了所有的灯。
呵呵，多么可笑！他爱的人，爱了那么久的人——现在来告诉他，那是他仇人的女儿！
爱了那么久的人，恨不得为之牺牲一切的人，现在告诉他——你不能和她结婚，你必须和她一刀两断，从此再不联系。
“啊——！！！”，莫风脚下狠狠用劲儿，摆在面前的桌子被一脚踢翻，上面的东西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莫风浑身颤抖，站在原地……
蓝汐静静地站在房屋中央，看着莫风地所有动作，所有愤怒的嘶吼，所有痛苦的颤抖。
这个人，爱她到底爱了到底有多深呢？慢慢地伸出手去，蓝汐将手掌贴在自己胸口，眼泪扑簌扑簌地掉落。
为什么，明明只是看着你，我就这么难过了呢？
莫风慢慢地消失，那个影像变得越来越模糊，好像似一团白雾，被笼罩在虚无缥缈之中。
蓝汐坐在沙发上面，双眼紧紧地看着手中的一张纸，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为什么你这么开心？那张纸上面又是什么东西……，慢慢地抬脚，走到那个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的人面前。
眼眸猛地睁大……这是……，看到那个一脸幸福的自己，蓝汐忍不住就掉落了眼泪。她似乎已经看到了，两个人的结局，还有——这个孩子的结局。
“宝宝，你说，等会儿爸爸回来，听到这个消息会有什么表情呢？”
蓝汐温柔地脸上闪过一抹期待，一定是非常惊喜，非常激动吧。似乎已经看到了莫风抱起她，在空中转圈。
“不行，还是得慢慢地告诉他，不能让他太激动了，”蓝汐“扑哧”一声，像是被自己给逗乐了，“不然爸爸伤到你可怎么办。”
脸上的泪水滑落得更加厉害，蓝汐却是浑身无力地站在原地。她没有办法去阻止这一切——尽管她那么想要告诉这个初为人母的自己，不要期待啊，期待越大，失望就越大。
可是，她却说不出话来，她的声音嘶哑在喉咙里面。她也没有办法，去触碰那个满脸笑容的自己。
世界上最悲伤的故事是什么？你明明知道一切运行的轨迹，像是已经洞察了列车行驶的路线，却没有办法去改变它！
只能看着这长长的列车，按照着它的既定路线规规矩矩地向前驶去。
远方是破碎地轨道和断裂的路面，可是你没有办法让它停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毁灭。
“嘎吱——”，门被推开的声音猛地响在空气里面，蓝汐忍不住应声站起，眼中满是激动。可是想到，自己应该正常一点，便再次慢慢地坐下。
一只手拿起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另外一只手拿起尖锐的水果刀，熟练地削着苹果的皮。
一圈一圈，一点也没有断裂，像是一朵红色的散发着清香的花，突然绽放在亮晃晃的刀尖。
虽然头微微垂下，美目也是定定地盯着手中的苹果，但是蓝汐却是一直细细地听着莫风的动静。
莫风一推开门，印入眼帘的就是蓝汐绝美的侧脸和脸上那温柔的神情。手慢慢地握紧，莫风只觉得被一只手狠狠地捏住，喘不过气来。
这平日里面充满了甜蜜温馨，和带着明显爱意的房间，现在却像是枷锁一般将他狠狠地禁锢着。
“你回来了？”，蓝汐扭头，好像才刚刚看到莫风一般，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手中一个用力，“啪——”，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蓝汐愣了愣，然后慢慢地低头，看着地板上面红色的苹果皮一圈一圈地散落着。
有人说，苹果皮是不能断的，不然两个恋人就不能在一起了……，蓝汐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心中一惊，飞快地放下手中的小刀和削了一半的苹果，蓝汐迅速起身。
从纸盒里面抽出一张纸，捡起地板上面的苹果果皮，准确地丢进垃圾桶里面。蓝汐脸上露出一个自我安慰的笑容，她真是傻了！
那些都是无稽之谈，她为什么要傻傻地相信呢？现在她和莫风两个人不是好好地在一起吗？
是的，她和莫风不会有事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蓝汐在心中暗暗地想，都是骗人的，不用在意。
“我有事情和你说，”莫风和蓝汐的声音同时在空中响起，像是二重奏一般，完美地契合着。
两个人同时一愣，蓝汐嘴角微勾，然后再次慢慢地坐下：“你先说吧。”虽然她现在近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莫风这个好消息，但是……蓝汐心中欢喜不断地翻腾着，不着急。
莫风站在原地，看着蓝汐脸上的笑容，心中却满是刺痛。这个人……是他仇人的女儿，她的父亲是杀死妈妈地凶手！
而他干了什么？一直那么爱了她那么多年，保护她，追求她，向她求婚……
可是，他的妈妈呢？他的妈妈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就再也不会露出灿烂笑容。也不会满眼温柔抚摸着他的头，轻笑着说：“我们家小风是最棒的。”
妈妈，现在的莫风，还依旧是你心目中最棒的那个孩子吗？现在的我，爱着杀死你仇人的女儿的我——还是你的骄傲吗？！
你看，你仇人的女儿笑得眼角眉梢都是嫣然，可是你呢？！莫风地手狠狠地握紧，像是恨不得把自己的手骨捏碎一般。
妈妈，你现在躺在冰冷黑暗的地底，慢慢地被人遗忘。那些不知名的小虫子在你的身边爬来爬去，可是你却没有办法赶走它们……
只觉得浑身像是被捆绑一般，四肢都无法动弹，只有无尽地冰冷，从地底延伸到身上每一个细小的部位。
看着莫风的表情有些奇怪，蓝汐皱了皱眉头，声音轻柔，试探性地喊了一声：“风？”
这一声呼喊猛地把莫风从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里面拉了出来，但是他所面对着的，却是更为严酷残忍的现实。
慢慢地闭上眼睛，莫风的手攥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浑身也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蓝汐起身，缓步走到莫风面前，声音里面带着担忧：“你到底……”“我们分手吧！！！”
“怎么了”三个字就那样猛地噎在了嘴边，蓝汐伸出想要触碰莫风脸颊的手猛地僵硬在空中，保持着那像是被冻结了一般的姿势。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蓝汐才找回自己的意识，涣散的瞳孔里面慢慢地有了光。声音有些干哑，蓝汐看向莫风，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快要用光了。
“你刚刚……说什么……”
莫风定定地看着蓝汐，那惨白的小脸，眼中不敢置信的光芒，无一不像一把铁锤，一下一下狠狠地敲击着他的心。
这是杀死妈妈地仇人的女儿，莫风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似乎给了他再重复一遍地勇气一般，莫风眼中满是冰冷：“我说，蓝汐，我们分手。”
刚刚那喜悦的，近乎要飞上云端的快乐激动，在此时却变成了猛地从云端跌落的疼痛。蓝汐脚下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她一定是听错了，肯定是听错了……
那么爱她的莫风，明明之前还一直在说着结婚的莫风，怎么可能会和她说分手呢？！
这一定是一个玩笑，蓝汐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眼角脸颊都沾染上了晶莹……可是，今天不是愚人节啊。
“风，你在开玩笑吧？”，蓝汐抬头，眼中带着祈求。现在的她多么希望莫风脸上不要再是这样一副冰冷，而是突然绽开一个微笑，然后猛地将她拥入怀中。
莫风会伸出手指，轻轻地弹一下她的额头，大笑道：“当然是开玩笑的啊，你这个傻瓜，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蓝汐定定地看着莫风，眼中满是期待。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发生。
依旧是那么冰冷的表情，眼中依旧满是坚决……蓝汐的泪水滑落得更加厉害。
骗人！！！为什么会突然说分手，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白皙的手掌有些无力地抚摸上自己的小腹，这里依旧平坦，却已经有一个小生命在无声地孕育着。
“为什么……”，蓝汐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带着绝望。
莫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手却是狠狠地捏着，像是不如此，他就会没有勇气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一般。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喜欢你吧？”，莫风冷漠地脸上出现嘲讽的表情，声音里面似乎也带上了讥笑，“真是天真的女人。你竟然会以为我一直爱着你。”
真是天真的女人……你竟然会以为我一直爱着你……，蓝汐像是没有听清楚一般，紧紧地盯着莫风的唇。
可是那唇形，分明显示的，就是这些话。蓝汐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般，两只纤细的腿似乎有些支撑不住，整个人马上就要倒下——但是，她竟然还能站在这里。呵呵……
莫风的话像是一道惊雷猛地在脑海里炸开，蓝汐眼前一片惨白，只有莫风的声音在耳边久久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