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安沫沫的身世
“准备好了吗？”，米斯站在蓝怜身后，给她整理着衣服下摆。
伸出手，白皙的手指在长长的黑发中间灵活地穿插。不一会儿，本来如丝的黑发就被绑成了一个蜈蚣辫。
“要是不看你的肚子，”米斯浅笑，定定地看着那娇嫩的容颜，“说你是高中生也绝对不会有人怀疑。”
“可能是时光善待我吧，”蓝怜嘴角慢慢上扬，带着无比的柔软，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脸颊，“就算是现在，也似乎可以变成很多年以前的小女孩。”
心中无故地升腾起一股羡慕，米斯低声呢喃：“真好啊。”蓝怜本来是处在绝望之中，但是这个孩子，却是给了她无比的希望。
让她看到生活的希望，整个人都从低谷之中站起，重新生活。
“到时候你怎么接应我？”，蓝怜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保险一点儿，“安然那个人，我从来没有看透彻。”
当年的安然，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温暖的阳光，谦谦君子。但是蓝怜和他交往之后才知道，埋藏在那笑容背后的是什么——霸道、阴暗、腹黑、占有欲。
所有人都知道安然对她极好，却不知道，安然生气起来，要占有她的模样。虽然几次都停手了，但是争吵却像是无法阻挡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就算是现在，她依旧看不清楚，安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把玉碎给墨樛，是真的对她爱到刻骨——还是别有用心？
蓝怜真的不懂，她也不想懂。她现在知道的就是，她不可能和安然继续生活下去。两个人直接横亘着，一条无法跨越的沟壑。
但是她也知道，安然费了这么大的劲儿，让她恢复如常——这次回去，安然定是会把她看得极紧。
她想要逃走，恐怕不会那么一帆风顺。但是，只要米斯这边好好部署，她一定可以逃脱。
她现在，和姐姐的心境大概是一样的：疲累、悲伤、无奈……像是乘火车却晚点，在夜间不得不等待的人。
只是，手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她还有一个安慰。可是姐姐呢？心中瞬时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悲苦，她们两姐妹，为什么上天就一定要这么折磨她们呢？
“这些你都不要担心，你只要先回到安然身边，稳住他。然后到了我们约定的时间，你借故出来就可以了。”
看着蓝怜眼底那隐隐约约的担忧，米斯安慰道：“你放心，既然家主开了口会帮助你离开安然，那他不管怎么样都会做到的。”
意思就是，不管安然看得有多紧，墨樛都会想办法帮她离开——不惜一切代价。
双手扯了扯脖子上面的格子围巾，蓝怜将自己包好——颇有一种粽子的感觉，严严实实，无缝可入。
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大衣，黑色打底裤，一双及膝长靴——使得蓝怜整个人看起来热烈而盎然，像是燃烧得无比旺盛的一把火。
“其实我不懂，但是听别人说，墨家家主从来不做没有好处的买卖。”蓝怜目光顿了顿，停留在镜子里米斯那平静的脸上，“我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别人都说，墨家家主是一个全凭兴趣喜好行事的人。性格诡异难测，喜怒无常，杀人如麻，所有的东西在他眼中都是可以随随便便捏死的蝼蚁。
而且，从来不做没有好处的事情，那些去求他救命的人，据说都是拿了最宝贵的东西去交换的。
“蓝怜小姐，”米斯淡淡一笑，然后看了看她，嗯，整个人看起来很有精神，这样安然应该就没什么话说了，“你身上自然没有我们家主想要的东西。”
语调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只是，你身上没有什么家主想要的，但是别人身上有。”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她身上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但是别人身上会有？而且，别人身上有墨樛想要的，但是墨樛却要帮她？
难道！！！蓝怜心中满是惊异，不敢置信地看着米斯。真是聪明，米斯嘴角微勾，一点就透。
“你猜对了，你可还记得，你有一个好朋友？”“你是说……苏苏？！”，蓝怜声音里面带着几分不确定，几分惊疑。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家主那么在意一个人。”，似叹息，似自言自语，米斯在心中暗想，只是家主看起来一切都不是很顺利。
不过是因为苏罂当时说了一句：“安然，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小怜和你在一起。”家主现在才不惜一切，要帮蓝怜离开安然。
要知道，这次帮助蓝怜跑了之后，估计家主和安然的梁子就结大了。而c市，和M国估计又要不安宁了。
但是家主，为苏罂做的事情也真是太多了——可惜苏小姐不知道，甚至还憎恨着家主。
先不说家主对他们一家……光是那次苏小姐的妹妹被绑架，苏小姐一个人受了重视，躺在路边。
要不是家主出手，把那只有一颗的珍贵药丸给她吃了，她估计早就死了。
还有，如果不是家主想办法压制着苏小姐体内的力量，lever早就暴走了。
虽然这里面存了些私欲，但是，家主如果不是对苏小姐存了感情——那用药就不会这么温和了。
米斯很少看到家主对一件东西那么纠结——对于顾子南，米斯看得出来，家主是真心想要毁了。
这毁了也是因为苏罂对顾子南感情太深，惹得家主不喜。
但是他却始终抑制着心中的杀意，因为不能。苏罂会伤心！！！
家主一直是一个杀伐果断，活得肆意妄为，哪里见过他像现在这样……
“蓝怜小姐，要是可以的话，希望你……”，米斯顿了顿，思量了一下措辞，“可以和苏小姐说说，家主为她，做了太多。这样对家主不公平。”
蓝怜愣了愣，很少看到米斯情绪起伏这么大，试探一般看着米斯：“米斯姐姐，你不会是……”
剩下的话蓝怜没有说出，但是米斯明了蓝怜的意思。轻轻摇摇头，米斯眼中一片坦荡，没有丝毫闪躲。
“我对家主，永远生不出来那种感情。我刚刚说的话，也仅仅是因为家主做的一切，我全部收在眼底。”
“当一个人付出所有，但是什么也得不到，”米斯眼眸微微垂下，声音轻得像是棉花，“我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蓝怜抿唇，伸出手拍了拍米斯的手：“都过去了。”米斯当年和司修辰在一起，想来也是绝望到了极点吧。
“好了，不说了，”米斯拉起坐在镜子面前的蓝怜，脸上浮现出笑容，“走吧，去让安然看看，千离把你养得多么好。”
的确，现在蓝怜脸上都是白里透红，像是一朵娇艳的红色玫瑰，在风中招展。
再配上那一颦一笑，不经意之间流露出的温柔，和有了孩子以后的母性光辉——她都有些舍不得放蓝怜走了。
蓝怜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对着米斯鞠了一躬：“谢谢米斯姐这么久的照顾。”
米斯“扑哧”笑出声来，这一笑那种冰冷疏离的感觉被冲淡了不少。
“你怎么谢我这个什么事情都不干的，你应该谢的是千离少爷和家主才对。”
蓝怜点点头，嘴角是感激的笑容：“帮我说句谢谢。”米斯摆摆手：“得了，等到你从安然身边离开，随便找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再来和我们说谢谢吧。”
米斯说完，脚步微转，像是一朵盛开的莲花，轻盈地朝着门外走去。蓝怜深吸一口气，踩着脚下的黑色长靴，紧紧跟上。
米斯说得对，她现在还不能太放松。安然那里，她还得小心留神。
绿色的巨大草坪，蓝怜之前还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墨樛要用这么大面积来种草——当看到那轰轰作响的直升机的时候，蓝怜的嘴角抽了抽。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这里的用处。“来，小心。”，米斯伸出白皙的手，眼睛紧紧地盯着蓝怜脚下，“要是你了什么事情，估计我非得被家主剥一层皮不可。”
听着米斯声音里面的戏谑，蓝怜浅笑：“我在阿樛的心里恐怕没有那么重要的地位。”
米斯笑而不语。蓝怜在家主心中的确是没有那么重要的地位，但是苏罂可不然……
“睡一会儿吧，”米斯轻轻开口，看着蓝怜眼底有些青色，想来应该是这些日子因为要回到安然身边，弄得睡不着，“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要想太多了。到了我叫你。”
蓝怜看着米斯那温柔的脸，也露出一个笑容慢慢地点头，随后乖巧地闭上眼睛。
不得不说，米斯细细地打量着身边的蓝怜，的确是美人胚子。长长的睫毛黑而浓密，白皙得几乎见不到毛孔的白玉一般的肌肤。
小巧挺拔的鼻梁，让整个五官都立体起来。饱满的唇，鲜红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特别是那双眼，睁开的时候，像是凝聚着这世界上最美好的风景。蓝怜身上，还有当年青涩的影子。
但是她当时被家主灌入其他人的记忆，作为墨蓝鸢活着的时候，她身上是没有这种纯真的。
家主抹去蓝怜的原有一切，把一个叫做墨蓝鸢的女孩子的记忆注入到她的脑海。而且，还加了一些东西……
比如家主自己创造了一些记忆，只为了让这场实验更加成功：在巴黎的深造、关于肖裕的印象、甚至对于家主的愧疚……都有催眠和记忆篡改的成分在里面。
可惜，这场实验终究还是以失败告终了。家主，大概也是因为苏小姐才……
墨樛的造诣，世界上他敢说第二，几乎没人敢自称第二。那催眠，洗掉所有记忆，如果家主没有亲自动手，基本上没有谁可以解开。
而这场实验，其实时间还可以再长一点儿——如果不是为了苏小姐，大概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还是叫做墨蓝鸢吧。
米斯什么也不想，只希望家主最后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感情。毕竟这么多年，她跟在墨樛身边，看着他的生活里面几乎没有感情这种东西存在……
有的，只是阴谋算计、勾心斗角、你死我活——家主这个位置，太多人觊觎。
不管看起来多么风光无限，其实却是对着这世界的一切都是冷心冷情……因为不敢去相信。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蓝怜缓缓睁开眼睛，通过透明的玻璃车窗看着外面。
熟悉的地方，一草一木、每一个街角、所有建筑的布局——c市，她回来了。
这一觉睡得真是沉，她真的已经有很久没有这么轻松地入睡了。
恢复记忆的无法承受，妈妈逝世的伤悲，安然的背叛……太多太多，像是沉重的石块压在她的心头。
刚刚，大概是因为米斯的话，所以她才能放下心来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蓝怜眼眸微微垂下，现在担心那么多也完全是多余的。
“你知道，当你的记忆被抹去，要重新恢复的话，是需要媒介的。”米斯看着刚刚睡醒的蓝怜，突然出声。
脸上满是不解之意，蓝怜眨了眨眼睛，声音里面有几分慵懒：“什么媒介？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米斯慢慢地勾起嘴角，有些冰凉的手指执起蓝怜的手腕，看着那白皙如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脸上猛地通红，像是熟透了的红苹果，蓝怜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
“米斯姐姐，我哪里有刘兰芝那么漂亮。”，蓝怜轻笑，然后看向自己的纤纤细指，“这双手，可是什么也不会。”
人家刘兰芝是有多能干贤惠——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她最多，也就会做饭、洗衣服这些平常女子会的。
什么琴棋书画，她可是一窍不通。
“我也不想你是那刘兰芝，”米斯再次抓住蓝怜的手，“孔雀东南飞这种事情，虽然浪漫，但是还是不要尝试。”
感受到手腕上面的冰冷，像是什么金属质地的东西，蓝怜有些许呆愣。缓缓抬起手腕，蓝怜眼中满是惊诧：“这是……”
精致细腻的做工，就算过了这么多年，那光泽依旧不减当年。熠熠生辉，像是暗夜里面盛开的蓝色花朵。
“蓝色妖姬，这就是当年家主从你手中取下的东西。”米斯脸上有些不自在，“现在物归原主。”
米斯的不自在当然不是因为家主将蓝色妖姬收起来了三年，而是因为……
要是蓝怜知道，她当年就算是只有一口气吊着，手还是紧紧用力地握着这手链，不知道她现在会有什么表情。
伤得那么严重，几乎都要没有意识了，却还是不肯放开手中的手链。这是不是说明，蓝怜的心底，对安然的爱，已经深到了刻骨的地步？
罢了，这些事情，不让她知道也是极好的。
“走吧，”米斯率先起步，跳下直升飞机，然后等着蓝怜。
蓝怜小心翼翼地跳下，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肚子，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肚子里面的孩子就会有什么闪失。
“记住，你见了安然，态度应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不要有什么异常，免得引起他的怀疑。”
米斯边走边叮嘱着：“不然，如果安然有所察觉，我带你离开的事情就会非常有难度。”
眼中闪过一抹暗色，蓝怜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他对我起疑心的。”
“其实……”，米斯停下脚步，望向蓝怜，声音里面带着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你有没有想过，和安然好好过下去？”
“毕竟，你们两个人都有孩子了。而且看得出来，安然对你，的确是宠爱到了骨子里面。”
蓝怜脸上晦暗不明，笑着看向米斯：“那么米斯姐姐呢，你能够原谅司修辰吗？”
神色有些恍惚，米斯随即转身，继续向前走去。是啊，她对司修辰，就像蓝怜对安然。
自己都没有办法放下，又凭什么去劝别人呢？
米斯嘴角露出苦笑，蓝怜……和当年的她真像。只是，安然终究是低头、悔恨——司修辰，却是把那些伤疤一一揭开，只剩下血淋淋一片。
“就是这里了，”米斯站定，“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走吧。”
看着海边隐隐可见的白色别墅，蓝怜脸上只有暗色。又要……回到那个人身边了。
从怀中掏出手机，米斯嘴角微勾：“喂？安少，家主把蓝怜完好无损地送回来了。”
什么叫做完好无损，自然就是说，蓝怜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电话那边，安然眼眸微微眯起，听着米斯挂断，眼中神色不明。
飞快拿起挂在椅背上面的外套，一边走，一边利落地将拉链拉好。
听着远处的浪涛声，断断续续，像是一只奏不完的钢琴曲。那钻石一般的蓝色无边无际地蔓延开去，蓝怜眼眸微微垂下。
真不知道安然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这些鸢尾竟然在冬天也没有凋谢落败。
绿色的树在周围像是丝带一般拉长，向远处缩小而去。阳光照射下来，地面上一片影影绰绰。
蓝怜脚步顿了顿，不远处，一个人影越来越清晰。像是被放大镜慢慢地聚焦一般，那人的面容，也越来越清晰。
看着那一片红色，像是一把火突然燃烧在空气之中。
安然脚下步伐速度不减，等能够看清蓝怜的面容以后，脚步才停下。定定地站在蓝怜面前，脸色白嫩，透着红润，少女俏皮的蜈蚣辫，眼中依旧有着……想让人靠近的光芒。
当年，他也是被这些光芒吸引，一点一点沉沦陷落的吧。
慢慢地伸出手去，白皙修长的指节在空中显得格外精致，像是一件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我们回家，”安然缓缓出声，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肚子。五个多月的身孕，蓝怜的肚子显形已经凸出，想来……应该会很辛苦。
蓝怜本来不想理安然，但是看到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腹部，眼眸闪过一丝暗色，最终还是缓缓地把手递给他。
宝宝，蓝怜在心中小声地说，这是爸爸。因为想到了，她不久就会离开，而这个孩子再也不会见到安然，所以她最终还是决定这些日子和安然好好相处。
看着蓝怜递过来的纤纤素手，安然愣了愣。他本来就已经做好了，蓝怜给他甩冷脸的准备了。
小心翼翼地牵住蓝怜的手，安然心中一阵无声的喜悦。这是不是说明，蓝怜或许已经在慢慢地原谅他？
真是没有想到，蓝怜在墨樛那里几天，竟然改变这么大。安然在心中这样暗暗地想。
要是安然知道，墨樛只不过把蓝怜送回来给他见一面，后面会想方设法把蓝怜弄走……
“小怜，”安然声音轻柔，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宝贝，“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蓝怜的另外一只手不自觉地收紧，好好过日子……“是吗，那你的女儿怎么办？”
眼睛微微上挑，带着些嘲讽。蓝怜突然想起来，安然和季楚湘还有一个女儿呢。
安然愣了愣，眼眸微微垂下，掩饰住眼底不明的情绪。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安然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小怜，她只是个孩子。”
只是个孩子，蓝怜的手不自觉地握紧。这句话的意思是，安沫沫的存在没有关系吗？
呵呵，安然，你把我想得也太伟大了。“安然，你觉得，没有什么关系对吗？”
安然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蓝怜就一把甩开他温暖的手。“安然！你把我也想得太伟大了，我不是圣母，我也有喜怒哀乐！”
“你想让我当继母，想让我容下那个孩子是不是？！安然，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多么大方，我一直都是一个小心眼的人。”
“看着那个孩子，我的心就像针扎一般疼——因为只要那个孩子存在着，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你当年的背叛！”
“那张脸，无时无刻不在诉说，季楚湘的胜利！会又让我想起，你当年在那张床上，和季楚湘翻云覆雨。”
蓝怜一边说，一边后退，手越握越紧：“安然，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心是铁打的，所以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痛？”
安然眼睑微垂，突然将蓝怜紧紧地抱在怀里，下巴轻轻蹭着她柔软的发。
温暖的怀抱并没有让蓝怜安静下来，反而越来越激动：“你滚开！不要你在这里假惺惺的。”
“安沫沫是白楚辞的女儿。”
正在挣扎的蓝怜愣了愣，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安沫沫是白楚辞的女儿，”安然再次重复，“她不是我的孩子。”
骗人的吧……蓝怜嘴唇微张，显示着她现在整个人有些魂不附体。这个消息像是一记惊雷，猛地敲击在蓝怜心头：“怎么可能？”
看向安然的眼，蓝怜语气之中只有不相信：“你在骗我吧？就算为了让我不那么介意安沫沫的存在，可是你也不应该把这件事情推到阿辞身上。”
“阿辞”，安然在心中默默念着这个名字，眼中杀意顿现。看起来，白楚辞在蓝怜心中，地位还真不是一般重要。
就算蓝怜忘记一切，但是恢复记忆以后，对白楚辞的称呼依旧是那么亲密。
“沫沫，的确是他的女儿，”安然努力压下心中的不满，“当年我和季楚湘，什么也没有发生。”
既然蓝怜主动提及，那么这也是一个解释当年发生所有的好机会。
“季楚湘设了一个局，就是当年你看到的那样。但是那天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至于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安然的声音顿了顿，“因为她有先天性心脏病，那个时候，她的身体几乎已经到了极限。”
“但是她放不下安沫沫……”“她身体不行，不是还有季家吗？”，蓝怜打断安然的话，有些不想继续听他说下去。
有一种预感隐隐约约萦绕在心头，再继续听下去，所有的一切都会颠倒她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