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日礼上,贺蓉天人之姿
全心泉意2020-11-30 00:154,038

  未名礼嬉笑着收了勋章,为他们指了指身后的通路。

  “由此即可进入。”

  行鸢点头致谢后便推着他们三个进入。说实话,若不是行鸢反应快,陶如篪还始终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他们所来的中沚,卓家才是东道主,而非贺家。

  这种错觉,可是卓家从主动到南渚相迎一点一滴灌入他们的意识中,真的是防不胜防。那枚勋章,一旦戴上,便是间接承认了卓家的地位之高之尊贵。对于代表周家人的他们来说,就是一种耻辱的象征。尽管他并没有什么家族荣誉感,但是也不是能任人侮辱的傻子。而这一颇为阴损的招由未名礼使出来,也彻底颠覆了他对未名礼的认知。

  正这样想着,言信曜突然的一声“哇”,将他从思绪中拽出。

  他刚要往言信曜脑袋上拍一巴掌,看到眼前这个如宫殿般辉煌的宴会厅,他以更甚于言信曜的惊讶感叹道。

  “哇——”

  他记忆中见过最为壮观的宫殿或者楼阁,除了烟姝阁,便是这个游轮上的宴会厅。

  宴会厅整体的大小与烟姝阁相差无几,但是要说其装饰,烟姝阁根本无法与之相比。铺着红毯的地面,闪着金光的器皿,亮如镜面的餐桌以及照得整个大厅光彩熠熠的水晶灯……一切华美又奢侈,彰显着中沚贺家庞大的资本。

  怪不得周卓两家对于贺家小姐的生日礼如此大费周章。现在不难想到,如若做了贺家的女婿,异势监察局的管控权,贺家的万贯家财岂不都能收入囊中?

  如此想着,陶如篪竟为颜朱感到深深的惋惜。若是周大少爷也同样抱着这种想法的话,那么周圻叫了多年的“嫂子”岂不是乌龙一场?

  “还看什么看!赶紧干活!”

  一声呵斥传来,陶如篪赶紧收了少见多怪的表情,与周伯均和言信曜一起,做起了侍应生的工作。摆盘、端菜、倒酒,他们到是认真地投入到了这个角色中。而周伯均,也半敞着胸膛,往返于食堂与宴会厅中间,不紧不慢地端着一盘盘他们叫不上名字的菜品,还时不时偷偷地将虾啊、鱼啊、西式糕点之类的食物塞到他与言信曜的嘴中,以至于还未到宴会开始,他们已经撑得肚子溜圆。

  由于偷偷品尝了各种洋酒,有些微醺的陶如篪也不可抑制地来了尿意。放下手中还未吹完的气球,问了厕所的地址,便匆匆忙忙而去。当然,在装饰得比风园还要豪华的卫生间中又体会了一把贫富差距,洗了手,在衣服上抹着,正要往外走,结果,他这低头忙活着,竟然没有注意到侧后方的来人,一双不伦不类的黑布鞋结结实实地踩在了那人锃亮的皮鞋上。

  抬头一看,一位个子高挑,身着灰色呢子西服,胸前别着梅花勋章,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且脸色颇为难看的一位年轻男士正在瞪着他看。

  他一瞧身旁还站着未名礼,立即明了此人的身份,赶紧挪开脚,微微欠身:“卓七公子请见谅,我这就为您擦干净。”

  还未等他弯下腰,只听一句:“不必了。”

  他慢慢抬起头,望着卓准棋。未名礼又在他耳边嘀咕几句,卓准棋的怒气便渐渐消退,甚至露出了一丝微笑。

  “原来是南渚周家的人,”卓准棋抬抬皮鞋,“如此小事,我又怎会计较……”

  陶如篪松了一口气:“多谢卓七公子海涵。”

  而卓准棋再言,却让他有一种脸面被人按在地上踩踏的感觉。

  “再换双鞋就好了。”卓准棋面带笑容说道。

  再回到宴会厅,厅里里里外外围着许多人,除了与他们一样穿着侍应生服装的人,还有一部分,身着各式各样的西服、长袍,或端着高脚玻璃酒杯,或叼着西式香烟,姿态颇为谄媚,据说是各方势力派来的代表。而方才碰面的卓准棋正处在人群的中心,风光无限。

  反观周坛,身旁只有一个行鸢作陪,若不是卓准棋朝他走过去,估计从宴会开始到结束,都不会有人知道周家也曾参与。

  人群也开始在周坛身边聚集,由于无法近前,他只能看到周坛在与周围的人推杯换盏,心情看似不错。而对于社交毫无兴趣的他,转着脑袋,开始寻找言信曜与周伯均。

  只不过,还未找到那两位,猛然闯入他视界的,是一位左手端着托盘,正东张西望的侍应生。

  那人穿着与他相同的服装,只不过黑色马甲反穿且敞开着,露出的白衬衫的扣子也歪系着,裤子将将跨在腰边,因为未搭配腰带,似乎马上就要掉落下来。

  再细观那人,脸上虽黑一块白一块显得脏兮兮的,但一双眼睛莹亮有神,大概十几二十的年纪嘴边却生出一溜茂密的胡须,此刻正随着那人略显急促的呼吸上下翻动。

  分明是假胡子。

  陶如篪不禁往那人右手看过去……

  “找你半天,”肩上一股沉重的力量,他回头一望,是周伯均,“有任务了。”

  “伯均大哥,”任务不任务的,他倒不在乎,现在颇为重要的,是将那人指给周伯均看,“你猜我看到谁?”

  周伯均猛地一拽:“我们又不是瞎子,自然也看见了。”

  “就这么置之不理吗?”

  “周坛吩咐了,非到万不得已,不要采取强制措施,确保不出乱子即可。”

  陶如篪点点头,精神也紧张起来,正要迈步前行,周伯均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去哪里啊!走这边!”

  被周伯均拖着,回望着那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他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走错方向明明是周伯均啊!

  未来得及解释,周伯均将他扔在一人身旁:“凌音交给你,我和信曜负责二小姐。”

  凌音?二小姐?

  关他们两个什么事?要留心的分明是程右!

  话还未出口,突然一股热浪袭来,后背炙热难耐,仿佛火烤一般,他赶紧转过身,便看到同样一身侍应生服装的方凌音正瞪着铜铃似的大眼睛认真地望着某处。

  “凌音?”

  方凌音回过头,眼睛睁得溜圆,见到陶如篪的一瞬间,转头撒腿就跑。

  陶如篪反应不及,伸出的手落了空,如此场合,又不能高声喊叫,不得已也随着方凌音跑起来。

  方凌音身材高大,体型修长,但是此时在人群与桌椅中穿梭却十分自如。而他几次磕到桌角,冲撞到侍应生,一路上磕磕绊绊,眼看方凌音就要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但听“啊”的一声,方凌音突然跌倒在地毯上,身旁站着一位侍应生。方凌音几次尝试起身,均被那个侍应生或用脚,或用手再次拍打到地上。

  陶如篪赶过去的时候,侍应生一只脚踩在方凌音的后背上,嘴里振振有辞。

  “竟敢坏周大哥的好事,该打!”

  方凌音无助地挣扎着,嘴里也喃喃念着“二小姐,二小姐”……

  陶如篪紧忙上前:“多谢程异士相助,不过还请高抬贵脚,接下来交给我处理吧!”

  侍应生一听,慌乱中撤了脚,用左手的托盘挡住半张脸,右手也迅速藏在身后。

  “什么程异士!你认错人了!”

  说罢,扭头就要奔走。

  “且慢,”对着他身后一喊,果然停了下来,只不过并未回头,陶如篪接着道,“是我眼拙,不过,还是要冒昧地提醒一下——你的胡子歪了……”

  侍应生身体微微一颤:“多谢陶……不,多谢这位不知名的异士……”

  陶如篪禁不住一笑,将方凌音从地上扶起之后再抬头,那位侍应生已经不见踪影。而手中的方凌音,扔在挣扎个不停。

  “陶异士,我求求你了!让我在这里陪着二小姐吧,我保证不会给你们添任何麻烦!”

  “方才就要跟你说,这也是大少爷的本意,只要你们不捣乱,我们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唉,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你就跑了……”

  这么一解释,方凌音旋即呵呵傻笑起来,瞪着眼睛再次痴痴地望向前方,周围的空气也因为他不可抑制的异势重又燥热起来。陶如篪往旁边轻挪两步,顺着方凌音的视线看过去,原来,那是二小姐所在的方向。

  正如方凌音扮成侍应生,周二小姐也穿上使唤丫头的行头,此刻正在人群外颇为大胆与恣意地喝着一杯红酒,倨傲的神情,与难掩的锋芒,即使穿上丫头的粗陋衣装也掩盖不住。

  而周二小姐身后不远处,周伯均与言信曜正若无其人地随意徘徊。

  尽管对于周二小姐与方凌音是如何冲破禁制,并且用了什么方法和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他们几乎同时到达中沚仍心存疑问,但想到周夫人对周二小姐的骄纵,以及周二小姐与卓准棋那层不可言喻的关系,一切都不足为奇。

  在他以为终于归为平静之时,一阵华乐飘起,众人皆驻足不语,目光投向通向宴会厅二层那个铺着红地毯,配有镶金栏杆的阶梯。

  猛然间,一束强光从那里升起,宛如雨后重现的暖阳,光芒之盛使人睁不开双眼。幸而强光并没有持续很久,慢慢由强转弱,肉眼也可适应之时,再望过去,阶梯的顶端,恍然站着一人,由于仍有光芒在其身旁像涟漪一般不断晕开,那人的面貌不可辨,只能依稀分辨出,是个穿裙子的女人。并且还是一个被光芒围绕,由华乐衬托,宛如仙子一般的女人。

  “哇——”

  人群中不断有人止不住地发出赞叹之声,而陶如篪也惊讶到大张着嘴,连句赞叹之声都忘了发出。因为阶梯之上的那位,轻扬双臂,微抖裙摆,脚尖轻点,竟翩翩飞了起来!

  “不过是【飞燕游龙】之势,况且功力尚浅,也就能哗众取宠罢了。”

  一腔激动之情,被方凌音的一句话浇了透湿,再望向已经飞落至宴会厅中央的那位没了光芒的衬托,穿着白色洋裙,带着面纱的女子,也只觉得普普通通而已。

  由于很少见方凌音会说出如此贬低人的话,且方才他那句话的口吻,与周圻竟然有几分相像,想必是在周二小姐身边耳濡目染,也沾了一些高傲之气。而那位能让他们主仆二人产生如此情绪,且在中沚能摆出如此大阵仗的,绝非旁人,必然是中沚贺家的小姐——贺蓉。

  正如他所料,当身穿警服,脚蹋皮靴,一位大概四十岁左右,微微发福的警官继那女子之后闲庭信步地走到她身边,笑容满面地与卓准棋、周坛等握手之后,便依偎在那女子身旁道。

  “献丑了献丑了。小女自幼身体衰弱,胸无长志,喜欢胭脂水粉,好裙罗钗扇之物,原本可飞檐走壁的【飞燕游龙】之势,如今也只能起到博人一笑的作用。且今日是她十八岁生辰,我便由着她来,还请各位见谅。”

  “贺局长哪里的话,贺小姐的仙姿,我等能亲眼目睹,实属三生有幸,何来‘献丑’一说呢?”

  如此的话,竟是从周坛嘴里说出,陶如篪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不过从中也得知,那女子当真是贺蓉,而那位被称作局长的警官,就是贺蓉的生父,贺凤鸣。

  “周公子之言,蓉儿记下了,”贺蓉朝周坛微微一欠身,礼貌非常。起身后,又望向卓准棋,轻语道,“不知道卓七公子作何感想呢?”

  “贺小姐天人之姿自不用说,不过对异势掌控不佳这一点也不需气馁,如今,异势势衰,贺局长的枪杆子才是王道,贺小姐有如此后盾,又何愁学不会一个【飞燕游龙】呢?”

  卓准棋之话当真说到陶如篪心坎里去,曾经不可一世,闹得天下大乱的异势,在百年前的一战中,被武装力量的强势镇压,开始走下坡路。话虽这么说,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使走了下坡路,已经有了五百多年历史的异势,在如今社会仍举足轻重。

  只不过,周圻貌似不这么认为,或许对她而言,这就是自己喜欢的男人正在对另一个女人献殷情。

继续阅读:第十六章 情意难断,周圻醋意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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