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里是劣势渡有者的聚集之所?”
莫流年还未应,洪蓝拎着一皮箱而至。
“少爷,玉都在这里了。”
“好,”莫流年再一抬手,“陶异士,不妨与我一起去看看吧。”
又向前攀了十米左右,他们来到一间与村舍相比更为破败的庙堂之前。
尽管庙堂摇摇欲坠,但难得见到门口有人络绎往来。甚至屋顶之上,还有添砖加瓦的修葺工人。
“莫公子!”
还未踏进庙堂,一身着长袍,佩戴眼镜的长者闻声走出,且恭敬地朝莫流年行了礼。
“不要客气,与我说一说村子的近况吧。”
“一言难尽,莫公子还是进去瞧一瞧吧。”
听到这一句,几乎未作停留,莫流年慌忙踏入庙中。陶如篪等紧随其后。
只见庙中的空地上,一众老弱病残,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整间屋子。随之而来的,是不绝于耳的哀嚎与呻吟。
“大夫,怎么回事?上个月我来,还只是三四十人……”尽管莫流年并无怪罪,但洪蓝仍一脸焦急。
“起初我也不解,后来从他们的谈话里才知道,自卓家大开馆门之日起,天南海北的异士几乎都来了,免不了有些磨蹭冲突……当然,更少不了受劣势迫害的异士,毕竟机会难得……”
“风雨飘摇之中,遭殃的始终是黎民,”莫流年扫视庙堂一周,叹一口气,“可有统算轻重伤者的数量?”
“浅算过,轻伤者三百,重伤者半百,而劣势渡有者,是两者总和……”
“如此之多?”
长者大夫初见陶如篪心有忌惮,经莫流年引荐之后才放心道:“公子有所不知,其中异士所渡得的劣势,是可互相传染的……起初我只通过幔帐隔离开彼此,根本无济于事。后来,将源者单独归置到空置的村舍,这才控制住局势。只不过我技艺不精,所了解的医术也是当初在程家的有芝堂做学徒时得来的,看一些小病小情尚可,但一些难症仍是束手无策。”
“少爷,如此一来,咱们的鸣玉更本不够……”
莫流年咬咬牙:“大夫,轻伤患者交予你,我与洪蓝去置换劣势……能救几个是几个吧……”
“莫公子,我们一众中,程右略懂医术,可去协助大夫。周伯均本势为【封杀随时】,对压制劣势也有成效,不妨也让他们来帮忙。”
话音刚落,程右道一句“义不容辞”,随着大夫去了庙堂西侧。而陶如篪则去将周伯均请来,逐件走访,将村舍中患者的病情控制住,交由莫流年为其将劣势置换掉。
但以他们几人之力,可谓杯水车薪。待莫流年手中的鸣玉用光,也只是成功救治了三十五人。
而那些见到他们前来,以为生存有望在他们面前膝行而前,以头抢地的其余患者,他们也只能望洋兴叹。
“大哥,我有一技,不知可不可行?”
周伯均前来本就是被陶如篪强迫,再经他这么试探性一问,不满程度已经达到了顶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大哥,你知道?”
周伯均瞥他一眼,又小心环视四周之后才道:“你在打周圻手中势晶体的主意。”
陶如篪边感叹周伯均的神机妙算,边琢磨着,周伯均既然能知道他心中所想,那便证明,这种方式可行。
“不妨禀报二小姐,咱们尚且试一试。成功的话,或许能力挽狂澜!”
周伯均已经无话可说到张牙舞爪,仰天长啸。
“大哥,我叫你一声大哥,请你收起你幼稚的想法,可不可以?”
“用势晶体为哑玉渡势,可置换的势能源源不绝,这怎么能说是幼稚呢?”
周伯均狠狠敲了他的脑袋:“你以为莫流年引你前来作何?仅仅是展示他至高无上的慈悲心肠?你以为用你这简单的脑袋能想到的,莫流年就想不到?还有,你也知道,周圻手里拿着势晶体,就像揣着一颗炸弹,多少人在盯着她看?如此紧要关节,且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势晶体乃至周圻的行踪,你觉得咱们再次化险为夷的几率有多大?”
陶如篪顿时愕然。
周伯均说完便扭转身,刚要迈步,又气冲冲回头补了一刀:“你是在拿咱们的命和这些素不相识的命做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