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歌女比宫淳还要头痛!
话说她是来完成任务的,可不是等着被抓个现行的。
到时候要是被拆穿,只怕是死的人还是她自己!
末了,歌女只好先行堵住门口的唯一出路,冲着宫淳再道。
“你喊什么?我还没喊呢!你少装样了!你们男人不都想做这种事儿么!”
这女人一语落地,登时听得宫淳傻愣住。
“什么?我……我才没有!!!”
宫淳再开口,甚是口吃不说,还有些脸红。
毕竟他还是有所偷偷想的,但这并不代表他要这样做嘛!
“没有?你少狡辩了!你敢说你真的没有么?
我衣服都脱了,你还躲那么远,你这是看不起我吧!”
呃……这话说的?
怎么这年头还有人逼着人家对自己干点不轨事情啊?
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好在宫淳一向认怂到底,更是对着眼前的歌女直直摇头,深刻表示自己绝对不要。
于是,歌女看着宫淳比自己还缩头缩脑的样子,算是要彻底认栽。
她都觉得自己要白脱了!
但就在这边的事情还在胶着时,秋雀和彦鹊两人已然察觉时机主动起身道。
“我家那位小兄弟肯定是迷路了吧,他一向糊里糊涂的都不怎么清醒。
我看我们还是一起去找找看吧?”
秋雀连副都督都一起邀请着,倒是让对方无法拒绝,只好硬着头皮一起离开。
而这一路上,副都督都以各种理由和借口来拖延时间。
要不是彦鹊在一边冷脸唱红脸的话,只怕还得接着被耽误。
可谁知没等秋雀等人走进,后院里面却是传来喊声,更是夹杂几分闹腾?!
见状,彦鹊更是当先一步直直冲上。
别看彦鹊平日里很冷漠,但是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却是比谁都积极的。
这不,当宫淳无师自通的从窗户上爬出来时,正好将脑袋对上及时赶到现场的彦鹊。
“啊?救命!救命啊!”
宫淳看见彦鹊就跟看见救星一样,就差没直接抱住他来个某种激烈的拥抱。
但彦鹊倒是在看见宫淳此刻挂啦在窗户上倒出半边身的样子后,不得不暗暗失笑。
说来,他们这一趟出门还真是没错了。
这厢,宫淳总算是手脚并用的从窗内爬出,而秋雀则是不顾副都督的阻拦一脚踹门。
“嘭啪!”
屋内的歌女正在仓惶穿衣,她还没做好哭诉告状的准备就已经被提前抓个现行。
“呃?你……!”
歌女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发展,只好在被秋雀身后的副都督轻咳提醒后才回神。
“那个我?我是被逼的!都是他逼我的!大人救命啊!”
下一刻,歌女竟然直直指着副都督大喊冤枉,竟是当先扑倒在秋雀的腿脚上一把抱住。
话说,这转变是不是来的太快了?
这到底算是谁出卖谁啊?!
“哦?副都督,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秋雀倒是对此一点都不吃惊,而暗暗多瞅了两眼歌女,只道这女人是个聪明的主。
不过,被指证的副都督则是脸色大变,立刻反驳。
“大人可不要听一个歌女胡说啊!他们这种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我……我才是被冤枉的!”
“哈?你这个死胖子胡说什么!明明是你逼我这样做的!
还说我不这样做的话,就让人将我丢去花街!叫我一辈子也看不见外面的太阳!”
既然已经撕破脸,歌女更是不遑相让,彻底将副都督的伪善面孔狠狠撕破。
至此,副都督是再无二话,只能咬牙坚决否认,免得自己连最后的脸面也保不住。
不过,脸面保不保得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官位!!!
“够了!来人!快来人!
将这个刺客拉走!竟然对两位大人说这种放肆的话!快滚!”
副都督很显然是恼羞成怒了,非要将这位歌女给抓走。
但谁知人家虽然是歌女,但是脚下的动作也很灵活,左闪右避的竟然逃走了?!
“混账废物!还不去追!”
副都督见此,更是被气得脸红脖子粗,越发在秋雀和彦鹊两人面前连连道歉道。
“抱歉抱歉!本官失礼了,还请两位见谅。”
副都督又是点头哈腰,又是连声道歉。
然而秋雀却是指着依旧惊魂不定的宫淳挑眉出声。
“我们俩有什么可见谅的。”
说罢,秋雀竟然也冷着脸背过身去,但是副都督已然明白这是何意。
于是副都督为了保证自己不再得罪将军府的人,只好冲着宫淳拱手行礼着。
“这位小哥,一切都是误会,惊扰了,还请小哥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来来来,不如我们接着去前面吃酒?”
副都督只见宫淳好说话,就要拉着他走人,却被彦鹊劈手打断。
“走!”
彦鹊才不会像是秋雀那样好说话,自然是拉着宫淳径直离开。
反正这种满是污秽的地盘也待不了多久,还是早点走人的好。
末了,宫淳再被彦鹊带着走出后,他才在大街上垂头丧气着暗忖。
‘我这是怎么了?竟然会有这种想法?真是太不应该了吧!
我这样还算是阿泽的哥哥么?’
宫淳一边想着自己刚才的惊险经历,一边对自己之前的想法暗暗后悔。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内心有所动摇,今日也一定不会再遇上这种事情了吧。
至此,宫淳唉声叹息的口气有多后悔要多后悔!!!
一旁早就被宫淳忽略的彦鹊则是听得出他的心声而来,蓦地出声道。
“别说你是羡慕阿泽跟少将军的关系好?”
彦鹊这人果然是眼神犀利啊,不过这话貌似更加锋利!
但人家彦鹊没有用“嫉妒”这个词来形容宫淳此刻的心情已然算是口下留情了呢。
只不过,对于宫淳而言,他不是在羡慕嫉妒宫泽,而是羡慕嫉妒姬樱才对。
这不,宫淳又是一阵叹息,干脆坐在街边耸搭脑袋道。
“我只是觉得,自己亲手养大的弟弟竟然一夜之间变成了别人的人。
这种失去了某个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人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很不好啊……”
宫淳话落,彦鹊缓缓点头。
“嗯,是不好,但也没办法改变。”
宫淳:“……”
这不是废话嘛!
不过再此一翻出门溜达回来后,宫淳多少是有些心里改变的。
“算了,算了,我还是回去吧,反正也是……”
说着,宫淳很是一顿,却又在彦鹊微微蹙眉的目光下再冒出一句。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彦鹊:“???”
嫁出去?女儿?
合着,这哥哥养弟弟,是不是养出什么毛病了?!
这厢,将军府内。
秋雀返回主屋内,将自己在副都督府中的所见所闻都一一汇报给温一舟和姬樱。
两人听罢,倒是并无什么吃惊之色。
温一舟更是冷声道:“如今宫中大乱,上行下效,这种只会掏钱的人还少么。”
竟然连温一舟都没发脾气,可见这种事情还真是见怪不怪了。
但姬樱却开口接道:“为什么宫中就不能派个亲和的人来呢?
非要将总督这个位置保持中立,才好平衡将军府跟长首门之间的制衡关系么?
真是搞不懂这些上位者为何总是要猜疑众多?
这些平衡术只会让下面的人寒心而已,丝毫没有半点用处!”
姬樱同样不屑冷斥,可是他这话却说得颇有意味。
果然引起温一舟的侧目,只见他挑了半边眉道。
“照你这么说,你觉得宫中的人应该如何做呢?
难道你还想要尊王直接下达让将军府的人来接管不成?
那只怕长首门的人更是要打上门来。
到时候别说是我们,就是尊王自己都得对襄王有所解释。”
听着姬樱的抱怨,温一舟竟然可以保持如此中立的态度说着不偏不倚的话。
这也只会让姬樱更加来劲儿,“那又如何?不行么?
如果上面的人真的相信我们,早就该如此放权了,我们也不至于处处受制!
这些年来,将军服的付出难道还不值得这样的一份信任?
如果再这样下去,即便是再忠心的人也会背弃!”
姬樱说着,竟是大怒起身,也不等温一舟回答就甩手而去。
这下,连秋雀也是看得大惊蒙圈,唯有瞅着姬樱的背影消失,再回头看向温一舟。
“这……少将军这是怎么了?”
是啊?姬樱这是怎么了?
又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情,怎么还就当真了呢?
反正将军府也已经吃亏受累多年,偏就在这个时候忍耐不住?
不!当然不是!
也许姬樱自己可以无所谓,但是一旦心里面有了对别人的顾念只会更加有所谓。
那便是再也不会容忍任何不公平事情的发生,更不会任由自己低头认怂。
末了,温一舟的表情竟然比平常看起来还要淡漠,反而让秋雀不敢多问只好默默告辞。
等到整个主屋内都只剩下温一舟自己时,他才暗忖道。
“阿樱,你这是在强行逼我带着宫泽进宫见尊王么?
还是说,你已经将最后的决定、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宫泽身上。”
这话,明明是陈述句,但还是要被温一舟思忖出疑问的口气来。
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想尽力保存眼前的一切,无论是将军府,还是府中的人。
“诶……罢了,如果这是你所想的,那我就依了你吧。
反正将军府是你的,将军府的人自然也是你的。
而我……”
末了,温一舟煞是一顿,有些想不下去。
直到良久后,他才清醒的回神,而又异常的坚定。
“没错,我也是你的。”
如果姬樱可以听见这样的承诺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