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煜任由衣裳松垮垮的,他每走一步,衣裳就会散开一点。
他精壮的身子,上一世她馋的厉害。
色字头上的那把刀,总是砍得她七零八落。
唐翎芸想要阻止,她伸手阻止顾煜的蛊惑,狗男人最喜欢勾引她了。
可手却被顾煜抓住,直接放在了结实的胸膛之上。
她抬起头,只感觉口干舌燥,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狗男人当真是秀色可餐啊。
顾煜缓缓往下,炙热的呼吸,在两人之间游荡。
门外耳朵都快贴进门缝的墨兆阳招呼着远盛:“你倒是仔细听听,里面到底发没发生什么啊。”
远盛双手捂着耳朵:“帝师,非礼勿言,非礼勿听,你这样要是被殿下知道了……”
“嘘!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本座灵感都枯竭了,写不出来了,你负责?再说了,青竹标是何等厉害的蛊虫,现在被她三根绣花针给毙了,本座心疼啊。
“哎!你说说,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本座让她去炼蛊,不是让她去杀蛊的。罢了罢了,蛇死不能复生,但也不能浪费了青竹标的毒,蛇主魅,中了蛇毒还想全身而退?啧,不搞出点人命,怎么可能走得出帝师宫。”
青竹标吃了不少毒蛇毒虫,毒液致命之余还能让人意乱情迷,加上他刚刚让远盛加热了地龙。
且不管长公主说的是真是假,现在最重要的是,得让长公主打消要和离的念头。
阿宣就这么一个女儿,与北齐联姻原本就是为了稳固朝局,萧家势力的确雄厚,但奈何小皇帝不争气,心智未开,还不能担得起重担。
可是顾煜却不一样,有了北齐这个质子当驸马,小皇帝就背靠北齐,那些个心怀不轨的朝臣和宗室子弟们才能消停。
毕竟,若是当真惹怒了北齐,铁骑南下,死伤无数!
只要两人圆房,成功怀上孩子,阿宣心头的大石头才能落地,他才能睡个安稳觉。
……
屋子里的唐翎芸并不知道外面的精彩,浑身燥热不堪,但这些年的记忆却强行逼迫她冷静下来,她双手抵住了顾煜:“等,等等!”
顾煜握住了她的手,脸色不黑,但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酡红:“阿翎~”
浓浓的尾音,勾人至极。
“你……”唐翎芸张了张嘴,她想问清楚,就像刚刚帝师说的,是不是他们之间存在误会?
若是她和萧璟昭走的太近了,让他误会,才导致他发疯的,那其实她也有责任的。
她想澄清下,其实她和萧璟昭当真是没有什么的。
若是有,哪里会和他成婚?
不早早地就嫁给萧璟昭了吗?
“我其实……”
“叽——”
“唔!”
忽然,两人同时都听到了那个刺耳的声音,也同时感觉到了心脏处的刺痛。
“阿翎,你没事吧,你……”
顾煜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扶着因为疼痛而弯腰的唐翎芸。
“顾煜,”唐翎芸原本还含情脉脉的眼里瞬间变了眼色,凌厉无比地将他推开,“我当真是没看错你,狗改不了吃屎。”
她语气森冷,顾煜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翎?”
唐翎芸已经冲出去拉开房门,外面偷听的墨兆阳差点没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
“蛊虫被捏爆,璟昭哥哥的确是遇袭了,快去问问锦衣卫,可抓到人了。”
说完她转头,满目的失望。
墨兆阳说,兴许她只是一叶障目,但事实上,他总是喜欢这样不动声色地把人赶尽杀绝。
“帝师宫有一种蛊虫,叫爆鸣虫,一旦被捏爆,就会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声音寻常人是听不到的,但同类会听到,比如你我身上的鸳鸯蛊,以及后院的那些蛊虫。”
经唐翎芸提醒,墨兆阳才想起后院只怕也是鸡飞狗跳,立刻带着远盛去收拾烂摊子。
“时过境迁,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他?”
顾煜一边穿好衣袍,一边忍受着她犀利无比的目光。
那两道像极了冰天雪地里的刀子的目光,猝不及防地钉在了他的心窝上。
他自嘲地勾了下嘴角,脸色因为中了毒,而退了血色,显得无比苍白,他站在屋檐之下,美的惨绝人寰:“殿下对萧侍郎当真好呢,明着用禁军护送,暗地里还安排了锦衣卫。”
上一世,他已经步步退让了,可萧璟昭却得寸进尺,他最后也是忍无可忍才将他赶尽杀绝的。
“回来了就等于时过境迁吗?你从来都认为,是我对萧璟昭步步相逼,可你知不知道,你的璟昭哥哥,长年累月地对我下毒!想颠覆我北齐江山!”
唐翎芸连多犹豫一刻都没有,极速地否认了顾煜的说法:“不可能!”
那样霁月清风的公子,如何能做出投毒这种下作事?
“事已至此,你还要往璟昭哥哥身上泼脏水,你……”
“唐翎芸!你一口一个璟昭哥哥,你当我死了啊?!”
顾煜冲上前,身子因为刚刚中了毒,根本撑不住,他踉跄了好几步,身子就往前栽去。
唐翎芸本能地伸手往前快走了两步把人抱住:“你中了毒就别逞强,躺着要死啊?”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萧璟昭那,你就是璟昭哥哥,可好些了,我这儿就是躺着要死。”
顾煜总算是将自己堆积在心里多年的怨气撒出来。
他就那么手脚无力地挂在唐翎芸的身上,拒绝自己站直:“我这毒可是因为你才中的,你半分怜惜都没有,还在我面前一口一个璟昭哥哥,我要不杀他,对得起我自己吗?”
唐翎芸都无言以对了,这家伙口齿伶俐,唇枪舌剑中她就根本讨不到好:“我不是说了我约璟昭……”
顿了下,她还是稍微顾及了下顾煜的心情,改了口:“我让萧璟昭来,只是为了打探萧潼,想约萧潼出来。”
“是是是,约出来之后,让我杀。”顾煜软扭头,温热的气息就扑打在她脖颈处,“反正好人你们当,我就当恶人。”
“你不是才说杀孽多多,无所谓吗?而且你上一世夺位的时候,死你手上的人还少吗?”
“呵呵,口齿越发伶俐了。”
唐翎芸都快被压趴下了:“你要不要回屋子里去躺着?”
顾煜温顺地往她脖颈间蹭了蹭,瓮声瓮气地应着:“要。”
才点了安神香路过的墨兆阳和远盛:“……?”
远盛:“帝师,这一会儿发生了什么?刚刚不是针尖对麦芒的吗?”
墨兆阳捧着安神香:“不造啊,抱的挺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