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没有开灯。
‘于默’冷冷站在洗手台前，镜子里照出他邪肆上扬的嘴角，眼瞳里迸射出肆无忌惮的狂隽。
此时门外传来催促声：“于默你好了没啊？我都快憋不住了！”
‘于默’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冽，扯了扯领口，转身出门。
门一开，陈小宇就想抱怨几句，可抬头一见‘于默’面若冰霜，一双冷瞳仿佛能把人冻在原地；霎时一激灵，本能的闭了嘴。
‘于默’冷冷的看他一眼，径直走开，到寝室门口时和正进来的胡冶撞了个半肩，胡冶踉跄跌撞到门边；‘于默’头也没回，径直走远。
林桐等人见状围上来：“你怎么样？”
胡冶捂住左肩，凝眉摇头：“没事。”
肩头生疼，胡冶看着‘于默’冷冽的背影渐渐走远，眼中疑惑渐起，眼底闪过一抹惧意。
‘于默’径直下楼，浑身散发出冷冽气场，生人勿近。
苏恬就在楼下，怀中捧着那本《牡丹亭选》，正犹豫着要不要叫于默下来，就见他快步流星出了宿舍楼。心头一颤，也没想那么多，立刻就迎了上去。
正准备出声招呼，可‘于默’就像没有看到她一样，径直从她身前走过去，带着森然冷意。
苏恬僵住，下意识跟着‘于默’的背影看去，眼底疑惑渐深……
他，怎么了？
他明明有看到我，可为什么，像是不认识我一样……
苏恬抱紧了怀中的书，静静看着‘于默’的背影仿佛披着一层冷光，越走越远。
——
滨江路。
‘于默’抵达时吹了个口哨，带着几分酒意；杜朵朵已经等候多时了。
“约好的五点钟，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一见‘于默’出现，杜朵朵立刻就开始炸膛。“我就在这儿跟个傻子似的吹了一个多小时的凉风！”
‘于默’的步子倨傲散漫，拎着一罐啤酒慢慢走近江边，面色玩味：“你自个儿愿意等，怪我？”
说着灌了口酒，转头看着杜朵朵挑眉道：“还有，别把话说的跟你不傻似的。”
“你！”杜朵朵一阵添堵，心头暗骂自己脑子进了水才约他出来。
不知怎么，每次看杜朵朵吃瘪的模样，‘于默’就满心舒畅：“杜警官的案子破了吗？怎么还有时间约我这种小刁民出来看风景啊？”
说着又故意贴近几分，压低声音，猝不及防来一句：“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杜朵朵脸色一阵急赤：“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你怎么知道干不干净？”‘于默’咧嘴：“莫非，你尝过？”
杜朵朵拳头紧握，怒目圆睁，如果不是有事找他，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这嘴欠的，真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哐哐哐给他开个光！
‘于默’吊儿郎当靠在护栏上，江风撩拨着细碎发丝，拎着啤酒罐斜视杜朵朵，大有几分挑衅意味。
杜朵朵强忍住气愤，耐着性子问：“你怎么知道那是鳌？”
“鳌？”‘于默’挑眉。
“天成大厦命案现场那副图案。”杜朵朵解释道：“老师请江潭市几位知名专家分析，其中还有一位江潭市美术协会的副会长；一致得出，那就是鳌。”
“后来南巷口那具女尸身上一副‘鸟’的图案，再后来体育中心和南湖公园碎尸身上一副‘蛇’图，这个不用我多说，你很清楚。”
“我想说的是，专家从这几幅图案的构图、笔画、风格等方面综合分析，确定出自于同一人之手。”
“也就是说，大概率是同一个凶手作案！”
杜朵朵紧紧盯着‘于默’，‘于默’漫不经心又灌了一口酒：“自信点，把大概率去掉。”
接着又戏谑道：“不过你跟我说这些干嘛？跟我又没关系。”
“你是第一个说出那是‘鳌’的人。”杜朵朵盯住‘于默’的眼睛。
‘于默’玩味笑笑：“就因为这个？”
杜朵朵沉默片刻，加重语气道：“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还知道些什么。”
‘于默’嗤笑出声：“我能知道什么？”
“…或者，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