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包袱重新甩给一斛珠,站起来,便看到那两侍卫和一女子,只是,那女子居然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这,是自己的错觉吗?
那女子虽有七八分模样像我,但她那与生俱来的媚骨却是我及不上来的,更何况她个子高挑,鼻梁比之我的鼻更高挺,肌肤胜雪白皙,眉眼潋滟四射,乍看去仿佛连自己的魂都要被勾进去似的。
看到个这样的美娇人儿,我只能说,自己绝对是个次品。
而她见到我的模样,美眸撑开,显然也吃惊不小,而那吃惊很快转变成一种怨毒的眼神:“哟,属下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皇妃殿下大驾光临啊!”
“这位美人……你是?”我故意装傻,这女人,对我这个长得跟她有几分相似的次品倒是很有敌意,这让自己很不舒服,按道理,次品应该对正品看不顺眼才是。
“属下……玉痕!”她咬着牙,憋出了自己的名字。那两侍卫纷纷行礼:“属下满三、窦伏见过皇妃殿下。”
我心下不由暗讽:万俟玄玙的面子可真好使,挂上他招牌的附属物都显尊贵了。
“敢问皇妃殿下身在此处,是有什么事情么?”玉痕挑衅地抬起她的头,那鄙夷的眼神看得自己浑身的血都沸腾起来。不知道她是想炫耀自己在万俟玄玙心目中的地位,还是想故意在此刁难侮辱于我,总之,赫连摘星童鞋并非软柿子,不只并非软柿子,且还是位胸襟宽广的大善人。于是乎,大善人我,发慈悲地阻止这根恶苗泛滥它的恶性,懒懒收拾场子:“殿下身子不舒服,本宫心有不安,便来替殿下取药了。”真想看看自己此时和颜悦色的嘴脸,有多令人神公愤!
“你!”玉痕指着我的鼻头,花样娇容扭曲成一团,非常有碍欣赏。那满三忙拉下她的手,谦恭地退下:“属下明白了,这就让窦伏去取来。”
“满三你放开我,她明明就是……”玉痕甩开满三阻拦下她的手,怒焰高燃,叉开腰开始要大放厥词揭我老底。我是大善人,只好成全她:“明明怎么?”
“明明就是要偷……”“玉痕,放肆,看清楚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她是皇妃殿下,是主子,难道你要大不敬?”满三是个理智的汉子,却也在一心维护着玉痕。他几声高声喊住玉痕,继而转过身来朝我躬身道来:“请皇妃殿下看在玉痕服侍殿下这么多年的份上,不要计较玉痕刚才的冲动行为,属下这厢先谢过皇妃殿下恩德。”
我深深打量他一眼,此人,进退自如,别藏一番智慧,却在此看守财库,看来,不是他万俟玄玙不会知人善任,便是他手下卧虎藏龙太多。
玉痕咬着唇,低着头瞪向一边,却也不再多说甚么,她不是忌惮我,而是忌惮万俟玄玙,再不济,名义上我还是他手里地位最尊崇的附属品,更重要的是,她还要争取成为这附属品之一。在这点上,她在走向悲剧,还是执迷不悟的那种,但是,她甘之如饴,我这旁人多说也无益。
此时,窦伏已经取来一白瓷药瓶呈递给我,无形中像是阻止我迁怒于玉痕般:“皇妃殿下,听闻殿下现下身子十分虚,您还是马上送药过去看看为上。”
“既是这样,那麻烦豆腐兄弟给本宫带路,如何?”这块“豆腐”,好像有点黑。豆腐脸包公下,很快恢复正常之黑:“是,皇妃殿下请!”
瞄了瞄那财阁深处,一斛珠早就溜之大吉了,我在这瞎折腾也无趣,便跟着窦伏出了财阁,哪知一番东张西望后,他便真将我带到了万俟玄玙就寝之处:“殿下便在里面歇息,皇妃殿下请……”
我很非常极度心虚了下:“豆腐兄弟不跟本宫进去?”
“回皇妃殿下,主子喜静,吩咐了属下们,有事便向玉痕禀告,其他人一律不见……”窦伏瞟瞟我,狠狠低下头去。看来,刚才自己那托词,水得完全没技术含量!
“那你还让我进去……”送死!?尾词被我吞到肚里,这群家伙,摆明是看我不顺眼了。哪知这窦伏视死如归地要替同僚玉痕出气样的,将我一把推了进去:“劳请皇妃殿下进去送药!”送完,溜之大吉。
一进室里,我便被那火红灼热的暖炉密密麻麻地被塞满了眼,炙热的炭火迎面扑来,似乎要将人吞灭殆尽。
里里外外,竟是没一个下人。
也是,谁受得了这气温,怕冷也不带这么烤自己的!
只是,他,肯定是需要这样的气温,下人们才敢放这么多暖炉子的……
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