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司如巽也很过分，就是看她和江玉绝关系最好，才把她赶出来和江玉绝说这些事。
“司如巽要一半。”
江玉绝想转身离开，崔嬗快跑几步，拦住江玉绝要关上书房门的举动。
“他知道你要成婚，得给你赏赐啊。”
江玉绝：……
他成婚，司如巽给的赏赐是从他手里给出去，再转一道手加个圣旨重新送给自己？
江玉绝：“不用了，他能给我主婚就够了。”
崔嬗咳了几声：“那怎么行，他很要面子的啊。”
江玉绝冷漠。
“我也要面子。”
“到时候那些东西转道手成御赐之物了，我都卖不出去。”
崔嬗尴尬，望天望地不敢望江玉绝。
但事情还是要做的。
至少得表明一个态度。
“你进宫和司如巽说清楚啊，我做中间人也很为难的。”
江玉绝低头，就能看见崔嬗可怜巴巴的样子。
崔嬗双手合十。
“师弟，帮帮忙啦！”
江玉绝抵着门的手一松，崔嬗见江玉绝不再阻止她进书房了，心里也跟着一松。
呼，感谢她早死的爹。
收了江玉绝这么一个面冷心软的好师弟。
自己能在朝堂上呼风唤雨，全靠好师弟啊！
崔嬗走进书房，勉强踮脚，勾肩搭背的挎着江玉绝的肩膀。和他们年少时一样。
“好师弟，师姐带你去天香楼搓一顿？”
江玉绝不想去。
他心里有点痛。
虽然他不怎么在乎钱财，但是被坑掉这么多还是不舒服的。
崔嬗的嘴真是镶了金的，得她吃一顿的邀请，得花掉自己近万两黄金。
“什么时候？”
花都花了，还是去吃一顿吧。
崔嬗见江玉绝答应她的邀请，显然是不怎么生气的样子，笑眯眯的道：“那就明天吧，正好带月婵去吃一顿就出去打猎。”
江玉绝疑惑：“你真要带她出去打猎？”
崔嬗认真点头。
“我在边关骗了她好多次说会带她出去打猎，但最后都没去，现在回了京城，我想补回来。”
江玉绝仔细琢磨着崔嬗说出的有关苏月婵的消息，想到了在京郊等着进京城的时候，问崔嬗有关苏月婵变化的问题。
现在正好是个好时候。
“你一直都是月婵的先生，你知道她……”
江玉绝有点难形容。
“她说是本性，但一个人的本性，和伪装，差别会那么大吗？”
江玉绝还有些不解。
“而且，她为什么要隐藏本性呢？”
崔嬗倒是很好解释江玉绝的疑问。
“当下人的时候都不该有自己的性格吧。”
江玉绝想了想自己身边的下人，好像也都是一个模板里刻出来的？
“但还是有差别的。”
崔嬗指出：“李清薇从小就知道苏月婵才是正经主子，而自己的小姐身份是盗取来的。”
“在李清薇天长日久的影响下，月婵性格之类的是有些改变。”
这也是崔嬗在教学中发现的。
“月婵不太有自己的爱好。”
崔嬗琢磨着怎么说才能让江玉绝更加理解自己想要表达的内容。
江玉绝一贯是在外面打仗的，他对于情报，对于人心，可以说都是熟手。
真正的政治斗争他虽然不怎么参与，但他知道怎么避开，让自己不成为飞鸟尽就要被藏的那把良弓，已经很利害了。
但江玉绝还是无法彻底理解苏月婵。
这种理解是一种心理层面上的。
苏月婵的心很多变。
明明他知道她所有的过去，可苏月婵的思想还是他无法掌控和理解的。
这就导致了江玉绝每次和苏月婵相处都很艰难。
如果他只是想要一个脔宠，如果他只是贪恋苏月婵的肉体，那么他就不会花费这么大精力，想要彻底探索苏月婵的内心。
他想要真正了解苏月婵内心的心结，弄清楚她是怎么想的。
解开让她多变的那个死结。
而不是用一种看似平静的状态掩盖这个伤疤。
陈年旧伤不是靠面无表情就会消失的。
江玉绝深深知道这一点。
当连忍痛都忍不下去的时候，旧伤复发，人就会死。
崔嬗细细和江玉绝说着苏月婵一路的心路，告诉着江玉绝可能可以成功的解决方法。
战王府一个偏僻的院子。
苏月婵不知道江玉绝还在想办法拯救她。
她正在光明正大的搞事。
她现在不太开心，就想看另外一个人也不太开心的样子。
江昱璟被关在这处废弃院落十天了。
他没有特意记时间，但每天早晨，来给他送饭的人总会提醒他一句，这是他关进来的第多少天。
苏月婵进来的时候，门大大打开，光线猛地照进房间。
江昱璟被光线刺得眼睛半眯，忍不住抬起手遮住刺眼的光芒。
泪水都被刺激下来。
他懒得看来的人是谁，背过了身躲避刺眼的光线。
这间房里的所有家具都被搬空了。
空荡荡的。
苏月婵扫视着，发现真的很干净，什么都没有，连窗户也用木板钉了起来。
而江昱璟被铁锁链扣住四肢，固定在房间的正中央。
他只穿了一身中衣，面前是他上一顿吃完后留下的饭碗。
苏月婵走近一看，发现还有大半没吃完，只是扒拉了几口而已。
随着她的走近，江昱璟的脊背微微动了动。
苏月婵绕过锁链，走到江昱璟的正前方。
她第一次用这个角度观察江昱璟，像是看一个曾经的噩梦。
曾经她在李清薇和江昱璟手里，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他们说什么，自己就必须做什么。
他们说要让她死，所以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用各种手段折磨她，逼迫她去死。
苏月婵眼神恍惚一瞬。
对她来说，这段记忆陈旧的难以述说，像是隔了一层膜，连回忆都显得不真实。
“原来这就是阶下囚的样子。”
苏月婵的声音唤醒了江昱璟恍惚的神智。
他浑浑噩噩的呆在这间房间里，江玉绝也不来看他。
外面的人除了送饭和说现在是第几天了，也一句话都不和她说。
他突然听到一个女声，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抬起头，看到是苏月婵。
江昱璟辨认了好久，才发现这真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