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虽然在林戏的身边呆了大半天,但是该回学校的时候,还是会一声招呼都不打一个转身就走了。
这来无影去无踪的习惯,让林戏总觉得自己弟弟到底是不是还是个小心眼,没对他敞开心扉。
林琅没林戏那么矛盾,第二天背着自己的包蹬着自行车去学校了。
今天上午一节小课,下午一节小课,中途就不回去了,晚上回去吃饭。
刚开学,他的宿舍还没整理,他得提前洗洗床单晒晒被子。
林琅一到宿舍楼底下,便看到一群人围着一辆车一个劲的狂拍,不过没人敢上前摸一下那车。
林琅凑过去一看,一辆宝蓝色的兰博基尼停在了楼下。兰博基尼那过于干净的外表,在烈日的照耀下仿佛发着光,一闪一闪的能闪瞎一帮学生的眼睛,那样子看着贼拉风!毕竟没几个男孩子,能抵抗了豪车的诱惑,林琅也不例外。
豪车对男人的威力不亚于一个美女脱光了站在他们面前跳钢管舞。
林琅也没有志气的站在车前看了一会儿,一会儿后他才拿着背包上了楼。
一路走在楼梯上忽然发现今天学校有点不对劲,猛地往脚下的楼梯一看,这楼梯怎么说没有百年历史也有十年历史了。
这下一看干净的能当镜子照,学校的卫生组织什么时候负责到连男生宿舍的楼梯,都能清扫的当镜子照了?难道是有领导来这里检查?
结果林琅走到自己宿舍门口后,被门口一大帮拿着行李箱的黑衣保镖给吓着了。
一个个满身肌肉面无表情的黑衣保镖们,安静的伫立在门口。那骚粉色的行李箱,在一个个壮汉手里显得娇小可爱。
“同学你好,你就是我家少爷现在的室友吧。”忽然一个满脸褶子的中年男人,和蔼可亲的一把握住了林琅的手。
就在林琅还一头雾水的时候,他的宿舍里突然走出来了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男人。
男人头上顶着些许红色,此刻正背着林琅站在房间内指手画脚的说着什么。
林琅眼睛一眯,顿时觉得眼前这人欠揍无比,而且莫名觉得熟悉。
也不知是不是林琅的视线扎着他了,男人摸摸后脖子转过头来,与林琅的视线瞬间就对上了!
“靠!”林琅率先感叹了这么一句。
眼前排场很大的小少爷,回头那么一刻眼睛里带着一丝丝惊讶。着装略带一丝丝骚气的小少爷看见林琅的时候,立马从边上拿出相册走到林戏的面前。
他脸上那点风骚的骚气,被一脸笑给冲淡了。小少爷向日葵一样天真烂漫的脸对准了林琅,仿佛林琅是那牵引他的太阳公公。
“诶诶诶!是你啊,我相片昨天回去立刻给你修好了,你看看满不满意,你要是不满意我再回去给你改改。”
林琅立马上前一步将相册抢了过来,相册上再无裂缝。之前横亘在林琅与林戏之间的裂缝被完全无缺的去除了。
甚至相册比之前的更加清晰明了,林琅一颗乱跳的心顿时安稳了许多。或许是心理暗示或许是前两天林戏一直在他身边,总之这两天林琅很安心。
那是有家能回,万家灯火中有一盏灯火为他而开的满足感,他伸手细细地抚摸相片上模样依旧清晰的他们的爸爸妈妈的脸。
“谢谢。”林琅抬头看向小少爷真诚说道。
小少爷一时间无法将眼前这个笑得真诚的人,和那天揍他一拳的人给联系在一起。
他心里颠颠地凑到林琅面前挨着林琅站着,挠挠脸不好意思地问道:“这个……你跟林戏是什么关系?还有这个人是你的谁?”
小少爷伸出一根手指,笔直的指着照片里笑得温柔的少年时代的林戏。
“我哥。”林琅漫不经心的回答。
“你哥?!”
林琅被小少爷的一声吼,吼得耳朵有些发麻。
“兄弟你好,我叫赵向晨您怎么称呼啊。”小少爷笑颜如花,仿佛与林琅是八百年未见的朋友一见就黏糊在一起。
“额,林琅。”林琅无法适应他自来熟的表现,默默向后移了半步。
“林兄弟啊!你哥哥是不是唱戏的那个临戏?就那个很有名的角儿。”赵向晨一把勾住林琅的脖子细细问道。
“是。”林戏有名,林戏牛叉他一直知道。
“那……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别人,我踩碎了你全家福的事啊,尤其是我爸好不好呀φ(≧ω≦*)?”
林琅都能听出赵向晨那无比谄媚的语气,如果他身后有尾巴肯定摇得飞起。
“我又不认识你爸。”林琅觉得他莫名其妙。
继而他后知后觉,赵向晨是他之后的室友。
林琅他们宿舍住得是四人间,之前他还有两个室友。一个为了女朋友搬出去住了,一个则是嫌弃学校宿舍光线不好出去租房子了,所以偌大的宿舍只有林琅一个人住。
现在插了一脚赵向晨,林琅顿时就觉得奇怪了。初中和高中有插班生倒是理解,怎么大学还有插班生?
“我原来是分校的,后来大二被我爸逼着改了专业,来到了总院。”赵向晨伸出手说道。
“你爸……不会是我哥的死忠粉吧……”林琅一句就戳穿了赵向晨套近乎的意图。
自以为掩饰的极好的赵向晨瞬间楞了,“你咋知道?”
“像你这样跟我搭话的,不下十个。”林琅说完没理赵向晨自顾自整理床榻被子。
“那我下课了能给你一块去见见你哥吗?”赵向晨还是一个劲的往林琅跟前凑。
他身后的那些黑衣人,训练有素的将行李放的整整齐齐。床单被子更是叠成了标准的豆腐形状。
赵向晨朝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闲杂人等退散,保镖们点点头步伐迅速地走了。
林琅这么看着老觉得活在电视剧里,尤其是这些保镖保护的还是眼前这个二愣子少爷。
“要签名?还是要合照?”
“都要!都要!”
“签名一张五十,合照一百,给钱。”
“……”
赵向晨是赵例唯一的儿子,这按照常理来说不是当宝贝捧着也该是娇生惯养起来的,可到赵向晨这儿就不一样。
赵向晨是被打大的,虽说都说打孩子不对,但是他还是会身体力行的用皮带告诉他,事情做错了……
小时候赵向晨是个喜欢惹事的孩子,自从自己老妈去世了之后,更加不着家。小时候赵家并不富裕,赵例处于白手起家期,自然更没有时间管赵向晨。
好不容易等赵例回来了有那么点时间了,发现赵向晨学了九成的不好,说不通后就上了皮带。
至此赵向晨走向了“不打不会回头”的不归路。
赵向晨不亲赵例,但更多的情绪是怕赵例。他无意间发现自己老爸喜欢听戏,尤其喜欢听一个叫林戏的人唱戏,立马把这唯一较为明显的喜好给记住了。
就等以后碰到林戏了,好多要几张签名照和合照当“护身符”。
林琅刚认识赵向晨,两人也是不打不相识,自然没真要他钱。带着他就去了林戏学校的戏曲社团。
赵向晨怀揣着一颗活蹦乱跳的少女心,满眼星星像个怀春的少女一般,期待的站在门口。
林琅看他犯傻的样子嘴角一弯,然后把门打开了,领着赵向晨就站在了教室不起眼的角落里观看林戏排戏。
赵向晨从一开始向阳的花骨朵,娇滴滴的满身蓬勃生机,变为仿佛喝了百枯草即将耷拉到地面的野草。
原因无他,林戏——贼凶!
“吃饭了吗!给我站直!你还有你,一人顶块砖给我站边上去!”两个体型较为瘦弱的女孩子,涨红着一张脸顶着砖站在了墙角。
原以为就这样结束了,结果林戏拿了一次性的杯子接了点水直接放在了人家顶在头上的砖上,并附带一句恶狠狠的话:“水洒了一滴,你以后就不用再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