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看见沈嘉宁跟安德鲁一起离开，余九爷忽然就酸了。
他觉得，安德鲁那小子也没什么好的！一样是拐走他外孙女的坏人。
“哼！迟早有他倒霉的一天。”余九爷酸溜溜念叨一声，转头冲着一旁的小弟们怒目而视，心情很不好的样子，“一个个都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该处理的事情都给处理了？嘉宁丫头刚才带过来的那些人呢，给他们的钱都发了吗？”
小弟赶紧摇头：“没，还没。”
“钱都没发，还好意思愣着！”余九爷怒瞪小弟，“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发钱！现在就去。”
“是是，知道了……”
小弟们在余九爷的威压之下抱头鼠窜，迅速找到目瞪口呆站在原地，现在都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工人们面前，开始发钱。
余九爷看向工人们，语重心长：“我知道，你们可能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如此就听我一句劝，什么都不知道也很好，不必所有事情都非要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些事情要是太清楚，反而不好，明白了吗。”
工人们也不是傻子，看见刚才的架势，加上听见余九爷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是，所有工人一起点头。
“明白，我们都明白。”
“您放心吧，我们不会将今天的事情吐露出去半个字。”
“我们一定严守您的秘密……”
见所有工人都如此董事，余九爷也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很好！再给他们一份奖金，让他们回家去吧。”
处理了工人这边，余九爷十分满意，哼着小曲回别墅去了。
余老爷子一看余九爷回来，有点意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当然是处理完了该处理的事情，就回来了！”余九爷哼哼一声，十分满意地乜斜余老爷子，“你信不信，今天的事儿要是换了你来处理，可未必有我处理得好。”
余老爷子摆摆手，压根没把余九爷的自吹自擂放在心上：“今天有什么收获，说说看。”
余九爷直接将刚才见到的场面全部告诉给余老爷子。
余老爷子若有所思，微微眯了眯眼睛：“嗯，很好……按你的说法，余景那边是没有办法再和集佳公司合作了。”
“余景失去了集佳，他负责开发的那边还能拿什么优势来吸引人？”余九爷捻着胡子冷笑，“因利益而聚在一起的伙伴，迟早也得因为利益而散伙！这是规律，所有人都不会例外。”
余老爷子点点头：“你说得对，那嘉宁丫头呢？”
“什么，嘉宁丫头……”
余九爷一愣，脸色肉眼可见地差了几分。
也是他刚才的心思都放在余大少身上，居然把沈嘉宁的事儿给忘了，还忘得这么一干二净！
一看余九爷脸色不对，余老爷子也皱了眉头：“我说，嘉宁丫头该不会是跟安德鲁那小子走了吧？”
“……我怎么会知道？”余九爷悻悻，转念想想又忍不住地嘀咕，“那小子也忒贼了，一声不吭就拐着嘉宁丫头跑了！”
余老爷子无奈：“是他太贼吗？”
“你这是几个意思？”余九爷不满地鼓起眼睛，“你是说我太蠢，才会让他带走了嘉宁丫头？”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只是话又说回来了，你要是自己没这么想，又怎么会这么说？”
“你！好哇，说来说去你还是觉得这件事是我的问题。”
“本来就是你自己的问题……”
两个老头的争执声音传了老远出去。
冯管家听得忍不住摇头，笑着叹气：“哎，人是老了，但还是孩子脾气。”
也不知道说的是余九爷，还是余老爷子。
另一边。
沈嘉宁倒是没有像余九爷所担心的那样，跟安德鲁厮混在一起。
事实上她一回小区便直接进了家门，随即第一时间将电话打给了齐景焕。
自然，沈嘉宁也在电话里将陈总的话原原本本，没有一个字遗漏也没有一个字多余地说给了齐景焕听。
当齐景焕听见陈总用来描述自己的话时，他沉默了很久很久。
沈嘉宁想了想，淡淡道：“很多时候，做了亏心事的人都并不觉得自己亏心，这一点很正常。”
齐景焕没说话，牙齿打颤。
沈嘉宁在电话里清楚地听见他唇齿间的“咯咯”声，微微蹙眉地提醒齐景焕：“齐景焕，不要太过于激动，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齐景焕沉默了许久，似哭似笑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我也知道我不应该激动，可是嘉宁，我怎么能不激动？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混账东西他居然做了这样的事情！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沈嘉宁叹了口气，提醒齐景焕：“但不论如何，你要先顾及齐夫人的感受。”
齐景焕再度陷入沉默。
是啊，不论如何，他得先顾及着齐夫人才行。
“仙女姐姐，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齐景焕茫然地喃喃，“我觉得我没办法……”
沈嘉宁微微蹙眉。
齐景焕大概是头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也确实，第一次面对这些的人对于这些事，总是特别的难以下手。
不过换种思路，齐景焕是头一回，但她不是。
沉吟片刻，沈嘉宁主动开口：“要不然，我跟你去见见齐夫人，你看怎么样？”
齐景焕眼里瞬间就有了光：“你？仙女姐姐，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沈嘉宁笑笑：“我也算是这方面有点经验的人，你要是不嫌弃，我就陪着你一起去。”
“好！”齐景焕二话不说立刻答应，“仙女姐姐，谢谢你。”
“客气了。”沈嘉宁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齐景焕，其实你也没有必要太感谢我，我们现在也是各取所需，你明白吗。”
齐景焕执拗表示：“就算是各取所需也没什么，你明明可以不帮我却还是帮了我，就凭这一点，我就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