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子弹穿透玻璃，击中那人的脸部，他立刻倒在血泊中。
老李这时也反应过来，趴在方向盘上大喊："赵市长，我们被包围了！"
"我知道！"赵国强冷静地更换弹匣，"启动车子，冲出去！"
老李忍着恐惧，发动汽车。
但就在这时，又一枪响起。
子弹从侧面射来，击中了老李的肩膀。
"啊——"老李痛叫一声，身体向前栽倒。
车子失去控制，撞向路边的护栏。
"砰！"
车头撞得粉碎，发动机冒起白烟。
赵国强在撞击中撞到了前排座椅，头部有些眩晕，但还能行动。
他看到周成蜷缩在座位上，脸色惨白，身体瑟瑟发抖。
"周成！"他怒吼，"这是你安排的？"
周成不敢回答，眼神闪烁着恐惧和愧疚。
但赵国强已经明白了一切。
"好啊，好得很！"他咬牙切齿，"你他妈的耍我！"
外面还有三个杀手活着，正在向车子靠近。
但他们变得更加小心，因为刚才赵国强的枪法让他们大吃一惊。
"老大死了！"一个东北口音的杀手说，"这老家伙有两下子！"
"别废话！"另一个人说，"赶紧解决掉他！"
但赵国强没有给他们机会。
他推开车门，利用车身作掩护，冷静地寻找射击机会。
他当年在部队待了两年，射击成绩一直很好。
"砰！"
第三枪击中一个试图绕到车后的杀手。
那人应声倒地，胸前涌出大量鲜血。
剩下两个杀手看到形势不妙，开始撤退。
"撤！撤！"他们扔下武器，向路边的面包车跑去。
赵国强没有追击，而是检查老李的伤势。
"怎么样？"他问。
"肩膀中弹，但还能动。"老李忍着疼痛说，"车子撞坏了，开不了了。"
赵国强环顾四周。
路面上躺着三具尸体，鲜血到处都是。
车子的前半部分已经严重变形，确实开不了了。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他说，"很快就会有警察来。"
他回到车内，抓住周成的衣领。
"说！还有多少人？"他把枪顶在周成的脑门上，"如实招来，否则我现在就毙了你！"
周成吓得魂飞魄散："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赵国强冷笑，"那这些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是......是李书记安排的......"周成终于承认，"但具体计划我不清楚......"
"李清河？"赵国强咬牙，"这个老狐狸！要杀我灭口？"
他现在完全明白了。
李清河担心他被抓后会供出更多秘密，所以派人暗杀。
而周成，就是内应。
"周成，我真是瞎了眼。"赵国强说，"我一直把你当兄弟，没想到你早就背叛了我。"
"赵市长，我也是被逼的......"周成哭丧着脸说，"李书记说，如果不配合，我全家都活不了......"
"被逼的？"赵国强怒极反笑，"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周成无言以对。
远处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
赵国强知道不能再耽误了。
"老李，你能走吗？"他问司机。
"能走，就是肩膀疼。"老李咬牙说。
"那就跟我来。"赵国强说，"周成，你也跟着。想活命就听我的。"
虽然周成背叛了他，但现在还不能杀，也许还有用处。
三个人下了车，向高架桥下面跑去。
下面是一片荒地，有几间废弃的厂房。
可以暂时躲避一下，然后想办法联系其他人。
赵国强边跑边想着下一步计划。
机场肯定去不了了，那里肯定有警察在等着。
现在只能想办法逃出昆阳市，然后再做打算。
"赵市长，我们去哪里？"老李问，声音因为疼痛而有些颤抖。
"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赵国强说，"然后联系小刘他们，让他们来接应。"
但他心里清楚，这次逃跑的希望很渺茫。
整个昆阳市现在肯定都在通缉他，而且林枫那小子不是好对付的。
不过，既然活着，就要斗争到底。
他赵国强在官场混了二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
就算是绝境，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凌晨六点，省公安厅指挥中心。
程刚接到报告的时候，正在喝咖啡。
"厅长，城东高架桥发生枪击案。"值班民警快步走进来，手里拿着刚打印出来的现场报告，"三人死亡，一辆黑色迈巴赫撞毁。"
程刚立刻放下咖啡杯："什么时候发生的？"
"五点四十五分左右。"值班民警说，"现场发现了大量弹壳，初步判断是AK47和手枪的子弹。"
程刚皱眉："有没有生还者？"
"现场没有发现活人，但车上有血迹，可能有人受伤逃跑了。"
"车牌号呢？"
"昆A·88888。"值班民警说。
程刚愣了一下，这个车牌他认识。
"那是赵国强的车。"他立刻拿起红色电话，直拨林枫的手机。
此时，林枫正在省纪委大楼的会议室里，和几个行动组长讨论抓捕方案。
听到手机响，他立刻接起来。
"程厅长？"
"林枫，出事了。"程刚的声音很急促，"城东高架桥发生枪战，赵国强的车在现场，但人不见了。"
林枫心里一沉。
他立刻意识到，这很可能是李清河的手笔。
"现场情况怎么样？"他问。
"三个人死亡，都是外地人，身上没有身份证件。"程刚简单汇报，"车子撞得很厉害，发动机都报废了。"
"赵国强呢？"
"不在现场，但车上有血迹。可能受伤了，也可能是司机受伤。"程刚说。
林枫快速思考着。
赵国强遇到暗杀，说明李清河要灭口。
但从现场情况看，暗杀失败了。
这说明赵国强还活着，而且很可能还有反击能力。
"程厅长，立刻封锁现场，派法医过去。"林枫下令，"同时调取周边所有监控，看看赵国强往哪个方向跑了。"
"已经在做了。"程刚说，"还有，我怀疑死者是职业杀手。他们的装备很专业，而且配合很默契。"
"肯定是职业杀手。"林枫肯定地说，"李清河要灭口，不会用普通人。"
他挂断电话，立刻给苏庆阳汇报情况。
苏庆阳听完后，沉默了几秒钟。
"看来李清河真的急了。"他说，"连赵国强都要杀。"
"他是担心赵国强被抓后供出更多秘密。"林枫分析，"但现在暗杀失败，赵国强肯定更加警惕，想抓他就更难了。"
"那怎么办？"苏庆阳问。
"兵分两路。"林枫说，"一路继续追捕赵国强，一路调查这起暗杀案。"
"好，就这么办。"苏庆阳同意，"你需要什么支持尽管提。"
林枫放下电话，立刻召集手下。
"高铮，你带人去现场勘察。"他分配任务，"重点调查那些死者的身份，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是。"高铮应声，虽然身上还有伤，但精神很好。
"李强，你负责调取监控。"林枫继续安排，"从高架桥到市区边缘，所有摄像头的录像都要看。"
"没问题。"李强点头。
"刘参谋，你联系各个检查站，加强盘查。"林枫对刘锋说，"重点检查受伤的中年男子。"
"明白。"刘锋立刻去联系。
安排完这些，林枫又给程刚打电话。
"程厅长，能不能调动直升机？"他问。
"可以，需要几架？"程刚问。
"两架。"林枫说，"一架负责空中搜索，一架备用。"
"没问题，我马上安排。"
挂断电话，林枫看了看表。
现在是六点半，天已经亮了。
赵国强如果受伤了，行动能力会受限。
而且高架桥那个位置比较偏僻，他们想要离开不容易。
只要行动够快，还有机会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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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废弃纺织厂的三号厂房里。
赵国强靠在墙上，用衬衫包扎着老李的伤口。
子弹打穿了老李的肩膀，虽然没有伤到动脉，但失血不少。
"忍着点。"赵国强说，"我尽量轻一点。"
"不用管我。"老李咬牙说，"赵市长，您先想想怎么脱身吧。"
赵国强包扎完伤口，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但发现没有信号。
这里地处偏僻，而且在厂房里，手机信号很弱。
"走，我们到外面去。"他说。
三个人走出厂房，来到一片空地上。
这里能看到远处的公路，偶尔有车辆经过。
手机终于有信号了，但只有一格。
赵国强拨打小刘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小刘的声音很警惕。
"是我。"赵国强压低声音说。
"赵市长？"小刘吃了一惊，"您不是去机场了吗？"
"出事了。"赵国强简单说了经过，"现在我们被困在城东废弃纺织厂，需要你来接应。"
小刘沉默了几秒钟。
"赵市长，现在外面到处都是警察。"他说，"别墅区也被包围了，我们几个勉强逃出来。"
"那你们现在在哪？"
"城西的一个安全屋。"小刘说，"是以前准备的紧急联络点。"
赵国强想起来了，那是2005年他让人准备的，位于城西工业区的一间仓库。
"你能过来吗？"他问。
"很难。"小刘说，"现在所有主要道路都有检查站，而且我们的车牌都被警方掌握了。"
赵国强心里一沉。
看来真的是四面楚歌了。
"那你想想办法，换辆车。"他说，"用现金买也行。"
"我试试。"小刘说，"但需要时间。"
"能有多快？"
"最快也要两个小时。"小刘说，"而且不一定成功。"
两个小时，太久了。
赵国强担心警察会搜到这里来。
"算了。"他说，"你们自己想办法脱身吧。不用管我了。"
"赵市长——"
"别说了。"赵国强打断他，"如果有机会，替我照顾一下家人。"
他挂断电话，心里很苦涩。
看来这次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他想起那些年收受的贿赂，参与的腐败案件。
光是孙德虎交代的那些事，就够他判死刑了。
更别说还有其他的事情。
与其被抓后受尽屈辱，不如拼死一搏。
"老李，你怎么看？"他问司机。
"我听您的。"老李忠诚地说，"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赵国强点点头。
老李是他的贴身司机，跟了他八年，感情很深。
"那我们就拼一把。"他说，"大不了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直升机的声音。
螺旋桨的轰鸣越来越近，显然是在搜索什么。
"他们来了。"赵国强说，"我们必须转移。"
三个人快步跑向另一栋厂房。
那里有很多机器设备，可以作为掩体。
直升机在空中盘旋，用扩音器喊话。
"下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投降！"
赵国强没有理会，继续寻找藏身之处。
他知道，只要天一亮，空中搜索就会更加容易。
必须想办法坚持到天黑，然后寻找机会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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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省公安厅。
林枫正在研究高架桥现场的勘察报告。
"三名死者的身份已经查明。"高铮汇报道，"都是外地人，有犯罪前科。"
林枫仔细看着这些档案。
"他们是怎么聚到一起的？"他问。
"还在调查。"高铮说，"但有个共同点，他们都是最近两个月来到昆阳的。"
"最近两个月？"林枫眯起眼睛，"那就是专门为这次行动准备的。"
"应该是。"高铮点头，"而且从现场弹道分析，他们的枪法都不错，应该受过专业训练。"
林枫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步。
李清河能在短时间内组织这样一支队伍，说明他的关系网很广。
而且这些人都有犯罪前科，万一事情败露，也查不到李清河头上。
"监控录像呢？"他问李强。
"有收获。"李强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这是高架桥入口处的监控。"
屏幕上显示着昨晚的录像。
可以看到一辆面包车在凌晨四点进入高架桥，五点四十分离开。
"车牌号看清楚了吗？"林枫问。
"是假牌照。"李强说，"但我们跟踪了这辆车的行进路线。"
他点击鼠标，切换到另一个监控画面。
"这是城东工业区的监控，可以看到面包车进入了一片废弃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