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吉提了两个巨大的食盒匆匆而去,苏若坐在桌边支起头,陷入了沉思。
善琪一边继续啃纸包里留下来的香酥鸭骨架,一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问:“小姐--你想什么呢?再不吃,我可全吃光了!”
苏若摆摆手,走过来拈了一根鸡骨架子,慢条斯理地咬着:“疝气,你说我给你改个什么名好呢?要顺口,又不难听的。”
“只要,小姐起的都好。”善琪一句话成功地将苏若的怒火浇灭了。
苏若将腿搁到旁边凳子上,深思熟虑地敛了眉眼:“我想了一个,叫做翠花,怎么样?”
“不行!夫人的娘家哥哥,舅老爷有个小老婆,没嫁过来就叫翠花,后来舅老爷嫌俗气改了名。”善琪不满叫起来。
苏若手指敲了敲脑门:“噢,我想到了,叫酸菜,好吃又不坏!”
“小姐--善琪不是菜啊,小姐你肯定又饿了。喏,这个给你!”善琪讨好的递过一个油纸包。
苏若诧异看她,善琪小心翼翼地拆开,竟然是一包点心。
看着干巴巴的点心,苏若真心不想吃,但拗不过善琪的热情,硬是塞了一块到嘴里。
胡乱嚼着等同现代桃酥类的点心,味同嚼蜡,还有点馊。苏若没敢细嚼就吞了下去,却差点噎个半死。
她赶紧跑到一边取了茶壶,对着嘴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才将喉管疏通了。
“小姐,味道怎么样?好吃吗?“善琪天真的瞪大眼:“这是我在小姐跳河前一周就做好的,带过来我都不舍得吃。”
“嗯,嗯,还行”苏若随口应完,又被她这话搞到发疯。“你说你啥时候做的?都多少天了,这天还热,我出去一下,”
难怪味道不对,苏若觉得自己要去吐一会才行。
善琪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停下吃肉的手:“小姐,你去外面干嘛?我名字还没起好呢?”
“刷牙!” 苏若扔下两个字,人已经到了墙根。把手指伸进喉咙里,鼓捣了一下。终于将刚吃的什么酥饼,连着之前吃的一起吐了个干净。
又跑回厨房,舀了瓢水簌了好半天,感觉才稍稍好点。
苏若进屋,就瞧见善琪捂着肚子冲向茅厕。她想这贪嘴的丫头可能一下吃得太多,造成了肠胃不适。
可是等着善琪一连跑了五六趟茅厕,她就起了疑,问善琪都吃了哪些菜。善琪结结巴巴说基本上都吃了。
苏若怀疑酥饼坏了,才抠出来吐了,可善琪并没有吃酥饼。她暗道坏事,菜里下了拉稀的药。幸好不是毒药,这是有人要给自己下马威。
手里没止泻药,大晚上的人也出不去,只能靠自己。幸好苏若跟师傅学过穴位按摩,尽管那时学了没用上,现在能派上用场也不错。
善琪转眼又去了两趟茅厕,实在是怕她拉脱水。等不得,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苏若将善琪扶到床上仰躺着,善琪说不行,躺下的话一会来不及上茅房。
她便将她扶靠在床头,用食指与中指指端慢慢地深压肚脐两边的天枢穴,数着数大约十分钟的样子抬起,同时又刺激她脚背拇指处的下痢穴。
过了一阵,苏若按完头遍穴位,善琪就觉得肚子有些通气,也没那么疼。苏若给她喂了点淡盐水,继续按摩,善琪终于能躺下了。
苏若帮她盖好被子,关上灯,也和衣躺进被子里,跟她紧挨着。
善琪有气无力,有些愧疚的说:“小姐,你救了善琪,要不然我得拉死在茅房里。”
苏若看着帐子顶:“你是我的人,我不管谁管。”
“小姐,你说是不是有人要害我们?”善琪缩着身体向苏若靠近。
苏若平常因为工作的关系,基本上不怎么与人亲近,就连妹妹小兰她也没抱过。
可是这会儿苏若觉得善琪挺可怜,想着这里没人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就很不习惯的伸手,隔着被子抱住善琪,安慰的拍拍她:“有我呢!有点冷,咱们抱团取暖。”
“小--姐”善琪幽怨的喊了一声,便闭了嘴。
窗外黑沉沉的,一点光都没有,雨声颓然而下,两人就这样相拥而眠。
善琪打起了轻微鼾声,苏若却一直在做那个相同的梦……对于那恐怖的梦,她虽然没有尖叫出声,醒来也是一身冷汗。
天还没有亮,这个梦做的有点短,只有一个重复场景。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深秋的夜天气转凉,她翻身抱紧火炉似的善琪,好暖和。
嗯?不对,善琪这是发烧。苏若伸手覆上她的额头,这温度烫…烫的可以煮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