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缨几乎扶不住他,两人顺势跌坐一团。
“佳儿……”西怀侯看向她胸口那块血窟窿,明明血和衣服上的破洞都在,不觉睁大了眼睛,“伤呢?”
洛缨抿了抿唇,面颊隐隐发烫,连忙捂着胸前,瞪着他,恶狠狠道:“你往哪看?”
西怀侯:“……”意识到不妥后,开始动手脱自己的武袍,手脚之麻利,在她一句“干嘛”话音刚落,已经黑着脸,固执的将武袍披在她身上,裹了个严严实实。
洛缨一时无语,睁着大眼睛,静静看着面色不善的某人。
“侯爷,您和我们峻王府的人眉来眼去,这不好吧?”张峰终于看不下去了,拧着眉,阴阳怪气道。
亏得他家少主不在。
否则就刚才那个郎情妾意的眼神,少主最少要吐三两血。
峻王府的人都不在,此刻能说上话的就只有他了,总不能让峻王妃被这小子拐走了呀!
西怀侯适才回过味似的,冷冷回头,看了张峰一眼,冷哼一声:“他让你来送信的?”
“信在此。”说着,一封信“嗖”的一下,飞出手,“藩王不得离开藩地,少主既派了在下来,想必侯爷也该知道,我们峻王府的态度!”
西怀侯接下信,抬眼看向洛缨,看到她瞳孔猛地一紧,一向镇定的脸上有些慌乱,最后低眸,撕开了信的封口。
“侯爷!”洛缨伸出的手,及时地按住西怀侯动作,垂眸掩下眸底心绪,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侯爷不必为我与峻王相争,再说战事还……”没结束。
洛缨话没说完。
忽然,一只手将她后腰揽住,抬头间,西怀侯凑近她耳畔,低声道:“你慌了?难道不想看看他在这信里说了什么?”
说什么……
这一刻,洛缨直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背慢慢爬了上来,西怀侯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眼前。
远处,张峰微微眯起眼,看着两人一个岿然不动,另一个连呼吸都乱了,他忽然也有点好奇,少主究竟在信里写了什么?
听说,信是早晨到的。
看完信,少主个把月没再吐血的毛病突然再犯,且来势汹汹,导致整个峻王府不得安宁。
好容易在半下午时候。
少主从昏睡中醒过神,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要人备马。
之后就一个上了路,来赵县找他的那日,少主屏退众人,一个人在书房待了近两个时辰,出来时,他不经意瞧见,少主唇角还沾着尚未干涸的血。
少主心思深沉似海,别说他们这些侍卫。
就是主上在世的时候,也常看不透这个儿子,若非主上在京城薨逝,少主还能在外松快些。
现在……
小少主这么早就要跟这些吃人的魑魅魍魉打交道,而今连自己未来的王妃,也被人家强留在身边,瞧瞧这深情对视,若非沈佳今年还未满十二。
只怕有些人要迫不及待,当着众人面吃了她?
或许是他目光太毒辣,忽见西怀侯凌厉眼刃飞来,微微一怔,面无表情道:“侯爷瞧在下做什么?您放心,少主的信没人敢偷看。”
西怀侯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地拨开沈佳的手,将信取出。
洛缨抿了抿唇,默不作声将手缩了回来,缓缓攥成拳,才知自己手已凉的有些僵硬。
不会有事的!
正如张峰所言,藩王不得离开藩地,所言才会派他前来,他的出现,就代表峻王府对自己的重视。
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