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毒为梦生,一旦身中此毒,便会很快昏迷过去,虽是绝对的昏迷状态,但是中毒之人,却会配合外界的一些人,给出一些简单的反应,不是多厉害的毒,对付普通人,却是绰绰有余。
“老夫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天幽帝,如今这女人身中梦生迷毒,天幽帝可在她尚未清醒过来的时间里,对她做任何事情,她不仅仅会继续昏迷着,甚至会给出一些该有的反应,于梦中生,醒中死,她是绝对不会反抗你一丝一毫的……只要天幽帝小心些,也不会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太禾子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
蔺天劫听完他之解释,很快明白了过来。
他给她下了特殊的迷毒之药。
并且,让他趁此机会,做所有,席萝不愿的事情。
蔺天劫立在一旁,看着倒在地上沉睡不醒的席萝,一动不动。
太禾子对于他的反应,感到有些惊慌:“天幽帝……”
难道,这也不能让他满意吗?
就在此时,蔺天劫迈开了步子,缓缓走到了席萝面前。
太禾子识趣地退开,躬着身子:“那么……老夫先行……”
他的话还未说完,蔺天劫便出声叫住了他:“谁让你这么做的?”
太禾子愣住:“老夫……”
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说起。
这难道,不是他想要的吗?还是说,双手沾满血腥的蔺天劫,此时此刻,却要做一个正人君子呢?
蔺天劫蹲在席萝身旁,盯着她看了许久,而今的她,在他面前,有如待宰的羊。
他可以对她做任何事情,正如太禾子所说的那样,不论做什么,她都不会反抗,她像是失去利爪的虎,还沉睡了过去。
过去的他,想过很多遍,占有她,得到她,狠狠地侵犯她。
为此,他甚至痛苦万分,无从发泄。
他以为,他始终是迫切地想要占有她的。
然而,等到真真切切的她,就在他面前时,他却莫名觉得令人作呕。
——楼席萝,真是个贱女人。
蔺天劫看着她这张脸,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她与路觅舟的苟且之事,他也永远都无法忘记,她的肚子里,还怀着那个男人的孩子,这所有的一切,越想,便让他越觉得恶心。
太禾子懵然,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只见眼前,神色阴沉的男人抬起手,一把掐住了女人的脖子。
太禾子不由得又懵了懵。
蔺天劫用力地掐住了席萝的脖子,挣扎了好一会儿后,才颤抖地将手缩了回来。
他将孱弱无力的席萝抱起,狠狠地揽在怀里,恨不得将她揉碎一般。
“我爱你,我所有的爱都给了你,而你却,残忍地背叛了我,为什么?小萝,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呢?你的骄傲,你的尊严,你那华丽绝美的一切,不该为任何人屈服才对,你为什么,要被那种男人亵渎?你是属于我的,属于我一个人的,你的一切,都只能属于我啊……”
“你可真是个贱货,被玩烂的贱货,你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你了,但是我仍旧,没有办法放下你,我的卑微,都是因为我爱你,我实在是太爱你了,哪怕你肮脏不堪,我也舍不得放弃你……小萝,我是爱你的,只有这一点,你不该质疑……我是爱你的啊,永远都爱你……”
蔺天劫对着昏迷不醒的席萝自说自话,说到情绪高昂之处,一巴掌就打在了她脸上,而后又满含隐忍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仿佛下一瞬就要取了她的性命一般。
太禾子站在一旁,看的心中发毛。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蔺天劫打了昏迷的她一巴掌后,又好似猛然醒悟过来一般,用力地抱住了她,眼眶含泪,痛心疾首。
“对不起……对不起,小萝……”
他懊悔非常。
太禾子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这个男人,竟然会哭,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以如此诡异的方式流泪。
诧异之中的太禾子还没有缓和过来,便见蔺天劫松开席萝起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蔺天劫冷声质问:“谁让你,这么做的?”
太禾子脊背发凉,说不上话来:“老夫……老夫……是因为……”
他知道,他该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他,可当下关头,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仿佛满脑子都是蔺天劫那满含爱而不得,却又憎恨非常的表情,自古以来,天才都是有着独属于他们自己的怪癖的人,然而,诡异到蔺天劫这个地步的人,饶是他也,罕有见过。
蔺天劫知晓,他是为了讨好他,才对席萝做了这种事情。
他不该怪罪他的。
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面对无力动弹反抗的席萝,他只觉得满心作呕。
蔺天劫收回一身凛然气势,淡淡地说道:“罢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做任何自以为是的事,只要乖乖听从我的吩咐,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赐予你。”
太禾子听到这里,心中悬着的巨石也落地了:“是,老夫了然……”
蔺天劫无所谓地说道:“现在时间也快差不多了,很快,海兮遥便会过来找我们,到时候还需你配合一二。”
太禾子不明:“天幽帝,是有何谋划?”
蔺天劫扬唇,露出意味难明的笑:“谈及谋划,还早了些,只是,趁着我的那些老朋友都在,做一些有趣的事情罢了。”
太禾子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不管怎么说,如今的蔺天劫,论力量,应该是没有谁是他的对手了,太禾子精通医道,自是清楚这一点的,只要一直依靠着他,总有一天,他能够达成夙愿。
但,当海兮遥从天昊神殿内归来,太禾子从她口中得知蔺天劫所行之事后,仍旧被惊住了。
正所谓,虎毒不食子。
但在蔺天劫的心中,他从来都没有把那个少年,当成过他的儿子。
太禾子自认非良善,可他,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天昊神殿虽是守备森严,阵法机关数不胜数,但海兮遥有太禾子相助,术法阵法于她无用不说,就算是路觅舟他们,也很难发现她的踪迹,只要她小心一些,几乎不会被发现,在天昊神殿内,也是如入无人之境。
在探寻了基本情况后,海兮遥便着手行动了。
天黑了下来。
与此同时,蔺天劫,也准备,再度会一会暌违许久的师父了。
彼时的席萝,于天昊神殿遥远的空旷之地,缓缓苏醒。
她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见远天的星光,月色朦胧之下,当她的意识恢复,猛地坐了起来。
失去知觉的这段时间,于如今的她而言,可谓是充满了危机感。
席萝四下望了望,才发觉,看守她的,只有一个太禾子。
她看着夜色下,面色蜡黄,毫无表情的白发老者,怒上心头:“你敢给本皇下药?”
太禾子没有回她的话。
席萝捏了捏拳头,强忍着上前,与他拼死相搏的冲动。
现在的她,拿他毫无办法,一味地激怒他,也没有用处。
席萝抓着自己的衣裳,低头看了看,随即,一手压在了小腹上。
她很是警觉:“你对本皇做了些什么?”
此时此刻的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可若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太禾子又何必突然给她下毒,将她迷昏?
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没有什么事……
太禾子终是开口了:“你太聒噪了。”
席萝皱眉:“你到底,做了什么?”
太禾子道:“也许,你该问的是,天幽帝对你做了什么。”
席萝听到这三个字,眉头拧得更紧了。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有太禾子相助,蔺天劫真要对她做什么的话,可谓是轻而易举。
这是她受制于人,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但,不论如何,她都不会向他低头。
席萝冷然轻笑一声,道:“所以,你给本皇下毒,都是为了向他邀功么?所谓长生门最后的传人,竟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你穷尽心血,复兴的到底是什么呢?”
太禾子说道:“你倒是牙尖嘴利的很,哪怕沦为阶下囚了,也舍不得放下自己的骄傲,骄傲值几钱?你可知道,老夫给你施的到底是什么药吗?此药,可助天幽帝以最合适的方式,占有你,你不会反抗,甚至会有所配合。”
席萝好似有些无所谓:“是吗,原来如此,如此一来,还是个不会伤害到本皇的东西呢,看来,本皇还要好好感谢你才是。”
太禾子略显暴躁,对于她的态度,又急又气。
这个女人,果然是个没有羞耻心的人。
她好像,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在乎这些事。
席萝与他试探了几句后,他们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谁也不想再理会谁。
蔺天劫有没有对她做什么,她去找蔺天劫求证,才是最合适的,与这臭老东西废话作甚呢?
再者,倘若她自己都不记得的话,蔺天劫有无对她做什么,于她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
总之,她所受一丝一毫的屈辱,终将千倍百倍地偿还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