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修和赵大牛那一战之后,青云城就立马紧闭了城门,当日派出去的士卒除了当场被杀的之外,尽数被俘。
此番虽然只是一场小战役,但对于钟离家来说,意义非凡。
钟离氏族销声匿迹的三年多,所有人都以为钟离家已经没人了,客人如今钟离修又带着钟离家的名号杀回来了。
由他来打这第一场,不仅仅只是为了将钟离家之人再度回归宣扬出去,更是为了震慑。
钟离氏族在北方的威慑力,可比容家要强。
嘉临关位置紧要,一旦嘉临关突破,那匈奴骑兵就能直指大顺咽喉。
可同时嘉临关也易守难攻,比起西北一览无余的荒漠打起来要艰难很多。
嘉临关的战役要比西北那边的冲突少很多,在北方的名望容家也比不过当初的钟离氏族。
在钟离修返回军营时,营地内也是一片欢呼之声络绎不绝。
他离开军营前,容盛就已经让人准备了庆功酒。
只是无名小卒罢了,钟离修肯定能够轻松应付。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钟离修就带着人回来了,好多出了一百余人。
那些战俘都要重新安置,但这并不需要钟离修操心。
不过百余人罢了,手下那些人自当会处理好。
对付一个赵大牛,对于钟离修来说完全不在话下,甚至可以说得上时轻松。
真正让他高兴的,是经此一战之后,世人都将知道,当初的钟离氏族,如今尚有人在。
在庆功宴上,不少人给钟离修敬酒,钟离修难得高兴,可还是惦记着先前接风宴上被关在门外的时。
他看向舒明蓁,在舒明蓁含笑点头之后,才没拒绝那些敬酒之人。
不少人看到这一幕,当面就开始笑话钟离修惧内了。
那些人预期中的倒是没带有多少恶意,钟离修也不在乎他们说自己惧内。
军营里的武将,有不少人都惧内。
他们多数都是边军将领,很多时候他们的夫人不仅要操持家中,有的甚至也跟着一起上阵杀敌。
那些武将夫人,可都不输男儿。
有人起了头说钟离修惧内,立马就有人给那起头之人拆台。
他说钟离修惧内,实则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在家处处都听夫人的。
被人拆台,那人也不生气,反而还乐呵呵的,说着自己夫人有多好。
军营内氛围很好,再加上又有人敬酒,钟离修不出所料的醉了。
倒是舒明蓁,让不少武将都刮目相看。
先前在接风宴上的时候,她没喝酒,不少人都以为她是不胜酒力、
但在庆功宴上,不少人都特地到她和钟离修面前敬酒。
她很清楚今日对于钟离修来说有多重要,那些来敬酒的人,她也没有拒绝。
一场庆功宴下来,她也跟着喝了不少。
甚至,她比钟离修喝的还要多一点。
可在宴会结束的时候,她干还是看不出一点醉态。
军营里那些人事后提起来,都非常佩服她的酒量。
不少人都自诩是千杯不醉,但真正能做到千杯不醉的基本没有。
容盛也不曾想到舒明蓁有这般好的酒量,起先他还担心自己那些莽撞的手下会把人给灌醉。
他甚至还担心舒明蓁醉后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可直到他都醉眼朦胧了,舒明蓁还端坐在钟离修身边。
容成蹊也并不惊讶,毕竟他先前在临安的时候就见识过了。
阿梨也在宴会上喝了点,同样是得了舒明蓁的准许。
容家和钟离家是世交,穆家身为钟离家的旧部,这军营里很多将领她都认识。
当初她也是在军营里边长大的,她爹那时候总愁她性子太野。
定北侯府倒下的时候,穆家成了同党,同样跟着倾覆了。
如今在军营里那些将领,不少都是看着阿梨长大的长辈。
面对他们的劝酒,阿梨终究还是没法拒绝。
军营不比家中,没那么多人伺候。
此番来军营,舒明蓁身边也只带了阿梨和蒙皓君。
所幸阿梨到最后还是有所克制,没有喝醉。
她自己回了营帐,容成蹊让人照顾着。
至于钟离修,虽然喝了不少,有些醉了,但到底没有先前接风宴上醉得那么厉害。
只是在回营帐的时候,他还是走得不大稳当。
舒明蓁实在是看不上他那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德行,只能扶着他回了营帐。
至于蒙皓君,早就在宴会上和其他人一同喝醉了。
那一日庆功宴上,不少人都喝得不醒人事。
此番交手,虽然谈不上是多么重大的战役,但对于整个容家军和钟离修来说,都意义非凡。
钟离修回了营帐之后,容成蹊先前就让人安排了热水。
他勉强还有些意识,自己脱了衣裳,可待在浴桶里之后,他却脑子昏沉得厉害,不断往水里滑。
舒明蓁实在是看不下去,只能在旁边看着。
这是她第一次帮人沐浴,她觉得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
早知道会弄成这样,她先前就不该放任蒙皓君喝醉,就该让他还管钟离修。
好在钟离修还算没有全部失去意识,勉强还知道怎么配合舒明蓁。
他沐浴完之后,舒明蓁才开始收拾自己。
钟离修还待在榻上,等着舒明蓁回来。
舒明蓁没花多长时间就自己收拾好了,钟离修见她散着头发朝他走来,脸上不由露出痴笑。
舒明蓁心下无奈非常,她觉得自己日后还是得看着点,不能让他喝醉了。
喝醉了的钟离修,有点像个小孩。
先前她在收拾自己的时候,他就一直呼喊着她的名字。
若不是她先前就命令他好好待在榻上不许下来,他估计还会直接来找她。
醉后的钟离修也还算听话,不会撒酒疯,但还是有些闹腾的。
舒明蓁先前只是把钟离修的湿发略微裹了起来,并未擦干。
原本在这寒冬腊月,又喝醉了酒的情况下,舒明蓁并没想给他洗头,可谁让他自己滑水里边去了。
舒明蓁也坐到了榻上,轻轻给钟离修擦拭着头发。
钟离修微微眯着眼,一脸享受。
舒明蓁瞧了两眼他那神情,马上就不乐意多看。
她担心自己再多看一眼,都会忍不住把擦头发的毛巾扔在他脸上。
若非今日实在看他高兴,她可不会这般惯着他。
她连自己都是得过且的,怎么可能照顾得好钟离修。
在给钟离修擦头发的时候,舒明蓁不着边际的想到了点别的。
先前在末世的时候,有人觉醒了火系异能,她曾看到有人用异能烘衣服。
那般用异能确实有些大材小用,可架不住实用。
舒明蓁此时,也有点希望自己觉醒的是火系异能。
或者,把钟离修这及腰的长发弄成寸头也行。
反正钟离修脸在那,就算是寸头大抵也难看不到哪去。
只可惜现在讲究的都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除非遭遇国丧或者家破人亡,一般很少有人把头发给剪断。
断发,一般都是为了祭奠谁。
她处置不了钟离修这满头长发,最终还是只能慢慢给他擦干。
期间钟离修一直试图往她身上蹭,可那满头湿发若是蹭在她身上,她方才就白收拾了。
她的木系异能也不算全然无用,末世有些极为亲水的植物她也有,稍微利用一下,还是加速了钟离修头发变干。
她的动作钟离修看不到,醉了七八分的他也基本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舒明蓁先前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异能有一日能被这般用。
好不容易弄干了钟离修的头发,终究还是没忍住将擦头发的布巾砸在了他脸上。
没用多少力气,钟离修被砸也傻乐呵的,舒明蓁越发没脾气。
钟离修抱着舒明蓁腰,将头埋在她的颈窝。
“明蓁,我好高兴,今日我好高兴,我今后终于不用再躲躲藏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