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蓁把话本子的事跟南星一提，南星自己心里就有数了。
只是一想到那十个护院，南星也有点头疼。
舒明蓁是不阻止清茗阁的姑娘与其他人互通心意的，但不能与外人，被她发现了她不会留手。
蒙皓君的师兄弟们虽然看着憨了点，但最起码都是五官端正的。
清茗阁有姑娘芳心暗许，这样的事儿舒明蓁不管。
但是，蒙皓君的师兄弟对姑娘的暗示那是半点都看不懂，成天就想着什么时候开饭，把人家姑娘气够呛，还什么都不知道。
不管怎么样，清茗阁都是舒明蓁的，清茗阁里的事南星也会全部告诉她。
她知道这消息时，也是觉得好笑。
最后那姑娘自己瞧不上了，觉得人太憨了点。
就这么错过一段姻缘，那本人还不知道，舒明蓁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知道能管得住人做什么，管不住人想什么，才不管他们互通心意的事儿。
但那姑娘媚眼抛给瞎子看，舒明蓁也确实哭笑不得。
阿梨想去笑话那个‘瞎子’，被舒明蓁给拦下了。
既然人家姑娘都不管了，那就当这事儿从来没有存在过，没必要节外生枝。
阿梨虽然没法当着人去笑话，但背地里还是笑话了许久。
也是这事儿，舒明蓁越发想见见蒙皓君的师父。
只不过他师傅，他自己都联系不上，据说也是为了师门挣银子去了。
舒明蓁也是无话可说，师门没钱，肯定不是一日两日，彻底没钱了才想起挣钱，跟羊死完了想起补圈区别不大。
他们十个人也并不都是在明处，舒明蓁让三个身手最好的待在暗处，同样又买了几个混在护院中。
剩下的那几个没什么身手可言，只是青壮男子。
这几人，舒明蓁是不打算用的。
他们只是用来混淆视听的，不能起到点别的什么作用。
陆珏离开之后，还是让人盯着清茗阁。
舒明蓁是听完那一回故事才走的，跟许多人差不多，就像当真是去听书一般。
陆珏手下人报给他的时候，他总还是觉得不大对劲，只是说不上来。
他还是想让人盯着舒明蓁，可每次盯着舒明蓁最终都会被甩开。
陆珏疑心越发重，越发觉得舒明蓁很不一样。
接连几天总被莫名其妙的人跟着，舒明蓁同样很烦。
那些跟着她的人也就是稍微有些身手，自以为隐秘，但只要留心还是能够被发现的。
让这样的人跟着她，她很确信跟钟离修没关系安。
先前因为钟离修而被跟踪的那一次，那俩人可比这些人厉害多了。
被跟得烦不胜烦，她只能选择不知道，放走了几人，他们回去报信的时候，她也让人跟上了。
陆珏是出来避祸的，陆家真正得用的人自然是没带出来。
那些打探消息的，也不过是临时找的。
舒明蓁手下眼线众多，那些乞儿四处都是，都不需要人刻意跟着，同样也能把那些人到底去哪了给找出来。
得知那些跟着她的人最终都去了陆氏的铺子之后，她就猜到是陆珏的命令。
舒明蓁仔细回想了一番当初在清茗阁遇见陆珏时的场景，还是没察觉出什么不对来。
她跟陆珏之间，只能算得上是偶然遇见。
虽然这点偶然，对于她来说是故意的。
先前她一直让人盯着陆珏，却始终没发现什么不对，才想着亲自去见见。
她本以为清茗阁那么多人，应当是注意不到她的额，结果就是这么巧，她被注意到了。
舒明蓁可不觉得陆珏会无缘无故让人盯着她，可她也不觉得自己有哪里让人注意的。
清茗阁是南星的，可不是她的。
他若当真是对清茗阁有兴趣，那也该是盯着南星才是。
舒明蓁其实能猜到他对清茗阁多少有点兴趣，不然不会三番两次的过去。
那日他点了半夏，之后南星也问了半夏发生了什么，半夏把那日的事都说了一遍，不管是舒明蓁还是南星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有时候没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陆珏的身份，可不缺一个弹琵琶的姑娘。
陆珏来安阳城，可是打着查账的名义来的，结果除了最初几日之外，就没见他查过账。
眼见来了都快一个月，人还没有想走的意思。
舒明蓁原本都快陷入死胡同了，刘茂那边突然抓着个叛徒，那叛徒把先前被人收卖去打听刘茂私库的事儿给说了。
一收到这消息，舒明蓁好像是明白了陆珏为什么一直待在这。
收卖那叛徒的，就是陆氏的人。
一般人可没那个胆子，去摸刘茂的私库。
重点是那人打听过之后，刘茂的私库就被动过。
舒明蓁那时候也去看了，刘茂私库里的东西一点没少，但却像是被清点过一样。
谁家脑子有病，专门跑去替别人清点私库。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要去寻什么东西，那东西还不少，才需要一一清点确认。
先前那些乞丐混混买的粮食和药材全都在舒明蓁空间里放着，自然在刘茂的私库里边翻不着。
那么多的东西，总不能凭空消失。
刘茂背后还有其他人，这几乎是明摆着的。
陆氏名下的医馆、布庄和粮店，自打雪灾以来，一直都不许大宗买卖。
正是赚钱的时候停了大宗买卖，陆氏这一出当时也是让不少人破口大骂。
陆氏宁可囤积着那些东西，也不肯放手给别人，陆氏的东西，价格也没到一个很离谱的地步。
至少，有些粮店糙米已经卖到了三十文一斤，陆氏的粮店还是十二文一斤，
平常粮食丰收的时候，糙米只要五文钱一斤。
北边或许贵一些，但南边就是种稻子的，压根卖不上什么价。
陆氏这么做，无非就是不想木秀于林。
陆家真没人趁着这时候发财倒也未必，但至少明面上要做出个样子给当今看。
舒明蓁先前把人拆散，就是出于这样的想法。
虽然权贵者都在囤积那些东西，等着发财，但也不能做得太过，都是背地里进行。
国库都空虚到商税十税七的地步，摆明了是什么都没有。
舒明蓁能收到的消息有限，就算是清茗阁开了以后，能得到点先前得不到的消息，关于北境的事儿依旧了解不多。
那些官员也好，富商也好，都想趁着这个时候发财，而不是想着救人性命。
京城，元和帝收到了八百里加急的战报。
因为雪灾的缘故，匈奴损失惨重。
北境三城雪化得差不多了，匈奴那边也差不多。
匈奴常年生活在北地，更加适应寒冷的天气。
损失惨重，匈奴就得想法子从别的地方补上。
最好的法子，还是从大顺掠夺。
匈奴虽然还没有正式出兵，但大顺这边已经收到消息，匈奴的大汗开始争兵，预备挥兵南下。
元和帝收到密报后，连忙召集心腹大臣商议，可商议来商议去，还是想求和。
他并不信任武将，虽然看中兵权，但手下的心腹全都是文臣。
元和帝何尝不知道如今的大顺经不起风雨，最好的法子就是求和。
可每次求和，都要舍出去不少东西。
就算是公主和亲也无用，草原上那群蛮子看中的本就不是公主，而是公主能够带过去的嫁妆。
哪怕嫁过去的其实只是个宫女，只要嫁妆够了，那群蛮子也不会管，直到下一次想要东西了，才会借此发难。
求和是眼下最好的法子，但如今大顺的国库同样也经不起求和。
北境的灾民尚未安抚好，匈奴那边又是虎视眈眈，大顺当真是到了内忧外患的时候。
匈奴开始整兵，靖安侯是最早收到消息的，连着许久，嘉临关众将士都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