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们懂什么?祭祀河神乃是我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习俗,岂容你们如此诬蔑?再说了,要是不祭祀河神大人,苍州大旱的灾情如何能解?”
“是啊!你们这些外人赶紧走开!别在这里妨碍我们祭祀河神大人!”
村民们的情绪愈发激动,声浪如潮,震得在场的女眷们心惊胆战。
尽管害怕,但这些女眷仍鼓起勇气,坚定地说道:“我们知道你们也是为了苍州的百姓着想,但你们有没有想过,用活人祭祀真的能解决问题吗?万一河神大人并不喜欢你们‘孝敬’给他的少女呢?那岂不是白白牺牲了这个无辜女孩的生命吗?”
这番话让村民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们又没办法 像巫先生一样,和河神大人沟通,哪里知道大人喜不喜欢祭祀的少女?
“依我看,用活人祭祀还是太过血腥残忍,河神大人必定不会喜欢,这样一来,大人不仅不会庇佑你们风调雨顺,还可能怪罪于你们。”
“倒不如换个方式祭祀河神大人,比如用牛羊等牲畜代替活人,这样既能表达你们的诚意和敬畏之心,又不会伤害到无辜的生命,真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此言一出,不少村民都露出了意动的神色。
其实他们也不愿意用活人祭祀。
毕竟,万一下次被选中的是自家的女儿呢?
但不用活人祭祀,他们又想不到能用什么。
现在听女眷说用牲畜代替活人,村民顿时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然而,村长却坚决反对:“不行!牛羊怎能与纯阴之体的少女相提并论?这是对河神大人的极大不敬!若因此触怒大人,降下更严重的灾难,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他转向杜光,语气强硬:“差爷,请你约束好你手下的流犯。若是她们再敢阻挠我们的祭祀大典,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众村民听到村长的话后,顿时心中一颤。
也是,万一不用少女祭祀河神,河神大人生气了怎么办?
谁能承担的了这个后果?
思及此,村民纷纷怒吼,让流放队伍赶紧离开。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且慢!”
随着声音落下,一位黑袍黑帽的老者缓缓步入人群中心。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刺流放队伍中的犯人。
见到这位老者,村长和村民们纷纷躬身行礼:“巫先生!”
而那位妇人则恨得咬牙切齿,双眼喷火地盯着他,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胡说八道,说我女儿是什么纯阴之体,她怎么会遭此大难?”
巫先生对那妇人的哭喊置若罔闻,他瞥向流犯队伍,厉声说道:“这些流犯罪孽深重,身负孽债!他们路过此地,冲撞了河神大人,大人无法保佑我们了!”
此言一出,周围村民的情绪瞬间被点燃,他们愤怒地瞪视着流犯队伍,口中喊出种种不堪入耳的谩骂。
“你们这些该死的罪犯,竟然胆敢冲撞河神大人,害得我们失去了庇佑!”
“苍州大旱,就是你们这些罪人招来的灾祸!”
愤怒的声浪此起彼伏,村长费了好大劲才安抚住激动的村民。
村长拄着拐杖,缓步走到巫先生身旁,低声下气地恳求道:“巫先生,还请您想个办法,向河神大人解释清楚,这一切都是这些流犯的错,与我们无辜的村民无关。求大人不要因此降罪于我们。”
“是啊,是啊,”众村民纷纷附和,“一切都是他们的错,与我们无关。”
解差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责,一时间有些无语。
他们只是路过此地,怎么就成了冲撞河神大人的罪人了?
巫先生面露难色,沉吟了许久,才叹息道:“好吧,我会尽力向河神大人解释清楚。但大人能否原谅你们,我也无法保证。”
村长闻言,连忙鞠躬感谢:“多谢巫先生!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不会怪罪于您。”
巫先生点了点头,随即神情严肃地吩咐道:“快些准备祭坛、朱砂和黄符,我要立刻做法,向河神大人禀明此事。”
村长立刻命人去准备所需物品。
就在这时,杜光下令继续赶路,不想在此多做耽搁。
巫先生见状,立刻伸手一指流犯队伍,冷声喝道:“站住!你们冲撞了河神大人,在没有得到大人的赦免之前,谁也不许离开金河村半步!”
随着巫先生一声令下,村民们立刻散开,将流犯队伍团团围住。
沈小娥吓得紧紧躲在秦立身后,露出惊恐的眼神。
沈青黛拉着妹妹,脸色微白。
沈岑氏也是惊恐不已,颤抖地说道:“这可怎么办才好?他们该不会以我们冲撞了河神大人为由,就把我们也抓去祭祀河神大人吧?”
秦立安慰道:“岳母大人请放心,有解差大人在场,他们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的。”
这时,一名急性子的解差忍不住抽出佩刀,指着村民怒吼道:“你们这群刁民,竟敢如此无礼!我们何时冲撞过河神大人?速速让开道路,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面对解差的威胁,村民们却毫无惧色,反而叫嚣得更加厉害:“你们冲撞了河神大人还想走?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们也别想离开半步!有本事你们就动一下手试试,看看是河神大人先降罪于你们,还是我们先把你们当作祭品献给大人!”
解差气得挥刀欲砍,却被杜光及时制止。
杜光摇头说道:“不可鲁莽!他们都是普通村民,我们身为官差,不能随意伤害无辜。”
解差们虽然满腔怒火,但也只能无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