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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福齐继续道:“至于那衣料,则是婷妃娘娘与裕贵嫔娘娘赠与慕容小主的,除此之外,柳贵人,赵采女也得了同样的礼。”因为还未有复位的旨意,所以孙福齐也只能以小主称呼听嬗。
皇后道:“单凭那字迹是仿的,也可知是其中有人陷害慕容妹妹。如此即可证明慕容妹妹是冤枉的了。既是如此,也应复慕容妹妹芬仪之位。依皇上旨意,他日寻了那背后黑手,再晋芳仪。”
众妃一听此话皆是面面相觑,或是惊异,或是嫉恨,或是不屑,沉得住气的妃嫔则是面无表情,或微有勉强之笑容,不露妒意。除皇后外,并无人有从容喜色于面。想来皇后才真心高兴。
听嬗闻言愣了一瞬,花骋轻轻推她,她方悟了,盈盈上前如仪行礼谢过。如此一番,众人皆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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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至清约堂,众宫人早已在院中守候多时。见听嬗回来,齐齐下跪,行三跪九扣之正礼,异口同声祝道:“恭贺芳仪小主复宠晋升之喜,愿芳仪小主万福金安,长乐无央!”
听嬗此番晋升,又有初为成人女子两重喜事,气度不同于往昔,面上奶气退了三分,更两分添沉稳庄重之态。只见她眉开眼笑间从容自得,举止雅观不失少女盈盈风情。
她笑道:“此番我能于逆境翻身复宠,你们功不可没!我自有大赏!”说着扶着小行子的手进入正殿,端然而坐。
云绮立刻烹了茶上前,听嬗虽不口渴却也接过,象征性抿了口润润唇,方开口道:“我此次重病期间,脑络重伤,双目近乎失明!如今几乎全愈,也多亏你们!我赏罚分明,自然不会亏待有功之人。同样,”听嬗眼风一眺,话语厉了三分,“也不会亏待有错之人!”众人诺诺道:奴才(奴婢)定然忠心耿耿,决无二心!”“好!如此甚好!只是忠心并非说在嘴上,而是记在心里,做出行动。”
听嬗徐徐饮了一盏茶,缓缓道:“在此期间,花骋,云绮云绢云络云纱皆是忠心耿耿,尽心竭力,不离不弃。”那五人纷纷出列行礼言谢。
听嬗“嗯”了一声,继续到“小行子,也就是行云更是竭尽所能,我翻身功成,他当头功!”行云在一旁微露惊色,只是转瞬即逝。
他跪下道:“能一小主效劳,乃奴才前世修来的福气。小主如此说,奴才愧不敢当。”
听嬗亲自扶他起来,道:“你自然是当得起的!”行云有一顺间不自在,复磕了个头,谢过。
听嬗望着瑟缩在角落的两个奴才,话峰一转道:“如今赏完了,自是当罚!”那两个瑟缩胆颤的奴才一听,忙跪爬上前,求饶道:“小主饶命啊,小主饶命!奴才只是,只是想为小主多谋些财物,才能添些炭火!可是奴才也不知会输的啊!小主饶命啊!”
听嬗也不瞧他们,啜茗一口道:“茶煮得有些嫩,火候不够,味就不够正了。”云绮低首答道:“奴婢办完分内之事才煮得茶,没想到小主脚步那么快,这茶就味不正了。”
听嬗淡淡“嗯”了一声,看着云绮却对那两个奴才道:“煮茶须火厚得当,贪快,放得急了味道就嫩了,茶味就浓了,浓了就苦了。可见煮茶不可贪时图快,做人不可贪心图财!”
那两个奴才闻言一惊,猛磕着头带着虚伪的哭腔道:“小主饶命啊!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
听嬗继续道:“若是茶煮坏了,整壶茶就都坏了!人不也是一样!何况茶错须重煮,人错须弥补。此中损失之大又岂是你们两个小奴才担当得起的!”两人更是惊怕,只磕头喊着饶命。
听嬗轻轻扬手泼了一盏茶到他二人头上,只是冬日茶凉得快,打在身上也无有灼伤。她轻哼道:“饶命?我还不打算要你们的命!”那两人方要言谢却被听嬗打断道,“只是我此处是断断容不得你们这样的祸害!你们去暴室呆着去吧!”她可以咬重祸害一词。
那两人懵住,一副欲哭无泪之表情。
云绮提醒道:“还不快快谢小主不杀之恩!”那两奴才无奈谢过俯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