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人,能够隐忍、蛰伏,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或许余姚说的不错,真是傻的只有他一个人,无论是谁都比他要聪明得多,也怪不得余姚说他是个莽夫。
就算是一个莽夫,还不是让那个聪明的人记恨。如果这不是记恨,皇上又怎么会将他囚禁在这个小天地?不是陈子涵自夸,也就是余姚看不起他这个夫君,别人可都是抢着嫁给他。男人是不可能的了,女人可不就是多得很?
对于皇上说的弑父杀母,陈子涵不置可否。人都已经死了,谁又知道会怎么样?“皇上怎么说岂是罪臣能够揣度的了得?感恩怎样,不会感恩又能怎样,到头来还不是落得如此下场。既然都是如此,皇上还要纠结什么呢。”
陈子涵不明白皇上到底在害怕什么,他都已经被囚禁起来了,实在是不足为患。三天两头的被警告就算是皇上觉得没什么,也应该让他清静一下,再这样过几天,恐怕他都不能好好的和皇上说话了。
“陈将军是在和朕装糊涂吗?你真以为朕是怕你,才不得不把你从鸩鸠传召回来。朕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该说不该说你应该很清楚。三年以来相比你还没有忘掉皇太后吧。”
“罪臣不明白。”
“不明白?陈将军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皇太后是陈将军的亲姑祖母,按理说来,国公府也只剩陈将军一棵独苗,国公府的传家宝不是传给你,还能传给谁呢?”已经彻底沦为权利的拥护者,皇上的嘴脸再陈紫函看来很是丑陋。
可就是这样丑陋的嘴脸,还是让他不愿意相信。“皇上何出此言,当年罪臣死里逃生,事情又发生的如此突然。皇上认为辅国公会有机会将传家之宝托付给罪臣?”
这个话题实在是可笑。原本他只是以为害怕他手中的权力和在大凤朝的号召力,他真是错的离谱,连最基本的都没搞清楚,糊里糊涂的呆了这么长时间。他真的没想到皇上会和他说这样的话,还拿老太后作为威胁。
皇上出生没多久母妃就死了,可以明白地说是被萧贵妃害死的,而这罪魁祸首却真的和萧贵妃没有任何关系。那时候他还小,根本不明白是非,只知道姑祖母经常接他去宫里面玩儿耍,后来也不过是多了一个玩伴,而且这个玩伴经常护着他们罢了。
曾经被当成亲兄弟的人,如今正像是一把利剑,时刻准备要自己的命。国公府是除外将军夫人对陈子涵最好的,当年发生那样的事情,陈子涵恨不得死的是自己。时隔多年,不论是报仇还是仇恨,都不能让陈子涵有一丝丝动摇。可从太子嘴里听到这样的话,陈子涵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撞击了。
莫不说他没有国公府的传家宝,就是有也不会将那样危险的东西交给心肠已经变得狠毒的皇上。陈子涵不知道皇上是从哪里知道国公府传家宝的事情,总之,他相信,就是老太后在这里,也一定不会让国公府的东西,沦落到皇上手中。
无论陈子涵怎样否认,只要是皇上认定的就不会改变。“陈将军真以为朕没法子让你开口?”
眼里满是凌厉的皇上,像是一只盯上猎物的野狼,眼里满是熠熠生辉的狠毒。以前真的是他小看了慕易,短短三年就已经将自己本来的面目昭告天下,该说是大凤朝的幸还是不幸?
“微臣怎敢对皇上有所欺瞒,只是罪臣是真的不知道有那样的东西,如果皇上不介意,大可以对罪臣说明国公府的传家宝是什么,有什么作用。也许罪臣听了没准还能回忆起不少的细节,可以帮助皇上找到这个传说中的传家宝,怎么样?”
一点儿没有君臣之礼的陈子涵理所应当的躺在床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找一样。只是陈子涵越是这样,皇上越是惦记,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有时候越是不经意间的动作,越能起到致命的错误。
“哼,油嘴滑舌。”侧过脸的慕易打量着房间的环境,他倒是忘了,这里本就是陈子涵的地方,他若是想跑早就跑了,一直没跑,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看陈子涵刚才的姿态像是在寻找什么。
灵光一闪的慕易忘了,他让人将常胜将军府里里外外搜查了上百遍都没找到,却是忘了这么个至关重要的地方。这个华丽的牢房,他以为是给陈子涵最后的归宿,现在看来是他错了,这里或许就有他想要的东西。
迫不及待的想要让人搜查的皇上,在斟酌是不是应该先把陈子涵转移到别的地方,还是要当着他的面搜查。无论是哪个都带着一定的风险,如果在这里没找到,陈子涵又暴露了岂不是坏了他的大事?
轻轻松松的陈子涵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就知道以皇上这种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的心理,事情迟早会变成这样。
密室只有一条通道,他就算是跑也跑不了多远。与其将他所有的逃跑机会放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不如放手赌一把。前几天绞尽脑汁都在想要怎么让皇上为自己换一个地方,皇上自己就主动过来,看来上天还是在帮自己的。
“皇上此次前来不是特地专门来判定罪臣油嘴滑舌的吧。”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陈将军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想必早已经厌倦了,朕刚好有一个好地方最适合陈将军不过了,那里,可是有不少陈将军的故人。”
“故人?”陈子涵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他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故人可以让皇上拿出来当做把柄,要真的认真算起来,老太后算一个,另外的就是刘俊一家,而尚书府又是皇上轻易动不得的,老太后在宫里面,受万人瞩目,自然不是,别的可就没什么人了。
心知不怎么好的陈子涵也管不了这么多,他只有从这里离开才能找到离开的机会。“罪臣的故人尚且在世的不过几人,不知道皇上说的是?”
“怎么,陈将军这么快就不记得了。看来外面的景色就是比我们大凤朝的招人喜欢,能够让我们大凤朝堂堂的常胜将军将自己的部下忘却的如此之快。”
“你?”陈子涵怎么也想不到慕易居然能轻松的说出这样的话。他冷清所以对人没有好脸色,可再怎么样那些人是无辜的。如果只是因为他一个人,皇上大可不必如此,大凤朝的将军可都是那些为他出生日死的人,拼死守护下来的啊。
对于陈子涵满脸的悲痛,皇上没有任何感觉,那些人都是陈子涵的人,对于皇上来说那些人就是敌人,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如果陈子涵真的有胆子造反,那这些人就会是手刃他的仇人,对于仇人,他可喜欢不起来。
就像陈子涵说的,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整个大凤朝都是他一个人的,难道他还怕一个什么权利都没有的将军?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他是皇上,是黎民百姓,天下苍生的主,陈子涵算什么东西,他要他死,他就得死!
陈子涵能够称呼皇上为“你”就已经算是一下犯上,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小气的皇上,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为了能够得到国公府的传家宝,他忍一时怒火又怎么样,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他就不信陈子涵真的那么冷血,若真是把他惹急了,就不要怪他心狠。
“陈将军当初走的不是很是潇洒吗,那些人不过是大凤朝麾下的一个将领,犯了错姿势应该受罚,军令如山这句话,陈将军应该不会忘吧?”看着陈子涵渐渐变得苍白的脸,慕易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成就感。
当年若不是身中剧毒,他又怎么会窝囊的整日呆在床上,靠着这些人的帮助才能荣登大位,大凤朝不需要那么多英雄,只有一个就够了,而这个人势必不会是陈子涵,这个人只能是他慕易,是大凤朝的天。
走进死胡同的慕易就算是报了仇,心中遗留下的伤痕依旧日日鞭笞着他,躺在床上的那些日子,险些将他淹没,这些都不是他的错!
根本弄不明白皇上是怎么想的陈子涵有些难过,他不知道自己做这些有什么用,更想不通皇上这是在做什么。要说是炫耀又带着一丝不甘心,不是炫耀吧,又口口声声的称自己为“朕”“九五之尊”。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在他看来男人也一样。
“罪臣已经是被革除了爵位,应该担当不起军令如山这句话,皇上既是已经接管了边陲、宫内外的将领,就应该明白,皇上才是这些人的守卫,而不是罪臣。”
余姚说的没错,他受伤的权利是皇上的忌惮,还好当初他就把虎符和狼符交了上去,不然以皇上现在这个样子,他们这三年恐怕过的也不会安生,更不用说承诺余姚的游山玩水。
就是这几天他就已经受够了,被囚禁在这小小的地方,做什么事情都像是被监视一样,没有一点儿自由,若不是想着不能贸然行动,他就算是冒死也要出去,可这些也只是想想而已,他还要为余姚铸就一个更加安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