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大夫人心中肯定余瑾考不上，听见这种话心里还是很高兴，嘴上乐呵呵道：“为娘就等着瑾儿的诰命，娘这辈子指望不上你爹了，那可不能让娘失望。”
“儿子知道了，儿子定不会让娘失望的。”原本想着能够让娘转移话题，没成想变成了说他自己，让余瑾有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这也不怪大夫人，余光明这个老匹夫现在已经不中用了，就算二皇子真的当权了，他们左相府也指不定会咋样，但凡当上皇上的人，没有不忌讳权臣的，还不是怕大臣们势力过重，对自己产生威胁？
像左相这种没财又没才的人，保不准就是二皇子最先下手的，反正她拿捏着老王爷的把柄，左右不用跟着那个老东西受罪，为了以后有人养老，稍稍提携这个儿子还是有必要的。
大夫人瞧不起余光明，还给他带了绿帽子，一点儿愧疚都没有，连余瑾这个亲生儿子她都不放在心上，无论二皇子最后下场如何，她都不担心，左右儿子这边还能从余姚那里获得帮助，她是余瑾的亲娘，他不可能弃她于不顾。
余瑾不知道大夫人打的什么算盘，心里很是高兴母亲能为他着想，至少比父亲一两天的训斥好多了，让他心里舒服了不少。
“你呀，也别光站着，也去余姚的院子看看，说不准她就出来见你了，你也别怪母亲话说得不好听，你瞧瞧，就是差人请她，她都不来，架子比我这个当娘的还大，就是你亲自去请，她都不一定来。”
这个庶女她是看透了，早知道养了个白眼狼，当年那个贱人死的时候就应该让她陪葬，省的浪费了这么多年的粮食，到头来还反咬你一口。
心知母亲在父亲那里受了气，余瑾也不多说，匆匆向外面走去，边走边道：“娘您不用着急，儿子这就去看看，兴许姚儿有事儿走不开，您先用些点心喝口茶，儿子这就去看看。”
大夫人没说话，余瑾就当母亲同意了，其实大夫人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不确定余姚是不是真的把毒解了，不然为什么好几个月了还活的好好的，活的还越发红润了；若是毒没解，余光明那个老东西三天两头从她要解药，让她烦不胜烦。
瞧着余姚越发红润的脸庞，大夫人就恨不得撕了余姚那张脸，无外乎余姚的容貌越来越像那个女人，骨瘦如柴如此，丰满了亦是如此，虽然左相并没有因此对余姚有好脸色，还是让她多少有些恨。
在宫里住了两三天的陈子涵对余姚的动向了若指掌，对地上的两个人却一点儿情面不讲，即使老太太是他的亲祖母。
“陈子涵，你不得好死，将军府养你这么大，你一点儿情面都不留，你就不怕下地狱吗？”手指、脚趾都被夹子夹得溃烂的大夫人趴在下上冷汗层层的看着陈子涵，双眼充斥的恐惧泄露了老夫人所有的情绪。
与老夫人不同，老太太已经麻木了没有知觉，趴在地上任人宰割的模样，让陈子涵提不起一丁点儿的兴致，更不用说花费心思整治别的了，只是老虔婆嘴里却是硬朗的很，即使对她动用私行的她的亲孙子，她没开口说一句话。
“下地狱？老夫人都还没下地狱呢，本将军又怎么会下地狱？再说了，本将军当年在沙场上即使是不满月的婴孩照样厮杀，何况一个老妇人？”
“你不得好死！”
当年充满血腥的日子依稀回荡在脑海当中，只是这些都不算什么，那些日子还不是这个贱人逼出来的，这点儿就受不了了，和她那些阴毒的招数想必，这点儿算得了什么？
充满恨意的老夫人，出其不意的想要杀了陈子涵，只是刚一起身就被边上狠戾的侍卫制止了，陈子涵挥了挥手，笑道：“怎么，死到临头了还想杀我，可惜……”
面对陈子涵的小，老夫人愤恨的垂着地，佝偻着身子承受着边上侍卫的脚踢，一下一下总是能触碰身上最痛的伤痕，让老夫人咬紧的牙关露出点点儿呻吟声。
都已经到这份上了，老夫人除外诅咒他不得好死的话，别的一句都没说过，看来不动用点儿别的手段，看来老夫人是不会招了。
“来人，把老太太弄下去，记得别把人弄死了，把陈若明给本将军带上来，注意点，那可是本将军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本将军可是要好好疼爱的。”
“你要对明哥儿做什么？”听着陈子涵的话，老夫人不干的问道。
陈若明是老夫人的命根子，折磨陈若明比折磨老夫人轻松容易得多，虽然陈若明什么都不知道，可老夫人知道，他就不信老夫人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儿子受折磨。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陈子涵的这个决定是一点儿没差，当陈若明被侍卫像拎死尸一样拎上来的时候，老夫人已经心肝肺的叫了起来，不顾身上难以忍受的疼痛都变得不值得一提。
“明哥儿，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娘，你快醒醒，醒醒呀，娘在这里，明儿，明儿。”任凭老夫人怎么叫喊，陈若明都没抬起那高贵的头颅。
相对于老夫人的整洁，陈若明就像遭受了大刑一般，只是陈子涵却知道，陈若明根本没受什么刑罚，只是些皮肉之苦罢了。不过陈若明想来软弱，能够支撑到现在还没死真是万幸。
陈子涵看着老夫人这番母子情深，对老夫人伉俪之情很是佩服，怎么也不忍心对老夫人一人独自哀嚎，对一旁侍卫吩咐了两声，继续看这对母子。
太子将这件事全权交给他来审理，他可是要秉公办理，老将军不是一直都秉承先君后臣再是人子吗？这可不怪他，要怪只能怪老将军自己。
被侍卫强行拉开的老夫人不满大叫道：“你们要做什么，拉我做什么，放开我，我要你们放开我，你们要对明哥儿做什么，住手，我叫你们住手！”
看着侍卫照着儿子身上就是一盆水，听着儿子痛苦的呻吟声，伴着陈若明不自觉蜷缩一团的身子，老夫人再也承受不住落了泪，“陈子涵，明哥儿可是你的亲弟弟，你就算有什么恨，冲着我来就好，为什么还要伤害明哥儿？”
直到手上碰触到儿子身上温热的水，老夫人才明白陈子涵的狠毒，温热的辣椒水碰触到伤口，简直逼酷刑还要凶残。
这种东西还要多亏余姚的指点，要不是这样他还真想不出这样的刑罚，果然后院的女人手段就是不一样。陈子涵就是欣赏余姚的阴狠毒辣，不然就一点儿兴致就没有了。
“亲弟弟？就他也配？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还敢说是本将军的弟弟。”
听着陈子涵的嗤笑，老夫人哈哈大笑了起来，枉老将军对这个大儿子的溺爱，恨不得捧在手心上，她真想让老将军听听，好好看看成才成器的大儿子，人家可是一点儿都不屑他这个父亲，说明哥儿是野种，那他这个当爹岂不也是野种？
老夫人的笑，陈子涵也猜得一二，不过他不介意，他只是国公府的外孙，也只是国公府的外孙，与老将军府没有任何干系，从他娘死掉的时候开始，老将军府就是他的仇人。
他没有忘记，母亲是因为他死的，母亲只是不想让幼小的他背负骂名，毅然决然的死掉了，只是他知道，知道母亲这辈子都是为了他，若不是因为他，母亲也不可能在老将军府陪了他那么多年。
不认命的老夫人大笑着爬到了儿子身边，企图将陈若明搂在怀里，只是在一碰触道陈若明的时候，陈若明呻吟的就会越大声，让老夫人无从下手。
颇有些不耐烦的陈子涵对着侍卫道：“怎么还不醒？既然如此去让人端一盆子盐水过来，真是一点儿用都没有，朝廷养你们难道是吃干饭的？”
“是。”莫名其妙遭了骂的侍卫赶忙让人端盐水过来，其间还不闲着拍打陈若明的脸，企图让陈若明清醒过来。
“老夫人现在还不想说吗？你儿子昏迷着没准还好受些，若是一会儿清醒了指不定还要遭受大罪，老夫人难道一点儿都不心疼？”
颤颤巍巍的老夫人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说什么，从头到尾都是陈子涵一个人在让她交代，老爷、老太太的事情都是瞒着她做的，她知道的都已经交代清楚了，“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
“老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本将军不想听那些没用的东西，本将军想听什么老夫人应该很清楚，本将军都已经提点儿到这份儿上了，老夫人居然还能装不知道。”
模棱两可的话让老夫人摸不着头脑，根本不明白陈子涵说的什么，嘴里断断续续道：“萧贵妃跟老将军私定终身，两人没少苟合，这件事二夫人知道；老太太是个毒妇，纵容那两个不知羞的人；五姨娘不是青楼的，是二皇子派来监视将军的，还有，还有……”
“够了，本将军不想听这些没用的！”这些阴私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想要知道的不是这些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