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院子?她哪有什么院子,不过是一个废弃的柴房罢了,现在看她有了利用价值,能给她整治这么好的院子,看来也费了不少功夫,至少比将军府的好了很多。
“行了,你们下去吧,本夫人这是在自家,你们虽然是我爹爹派过来的人,府里现在不清闲,还是各忙各的去吧。”
送走了一堆瘟神的余姚,让人守着门口吩咐随从道:“阿大和阿二,去摸索一下左相的书房,事无巨细都要掌握清楚,左相那只老狐狸既然这么放心,铁定有人给出主意。”
“阿三,你去跟着大夫人,余彩儿的事情这两天铁定会有个结果,国舅爷等不得也要让他等着,不管二夫人是不是去求老王爷,你只需在最关键的时候将事情捅给老王妃便是。”
老王妃是个好面子的女人,当年被大夫人蒙骗让她得以生下余彩儿已经让她悔恨终生,现在余彩儿死了,再怎么说也不能连累她自己的女儿,贱人生的也是个下贱的。
如今死的如此凄凉,怪只怪有这么个亲娘。
剩下的阿四是四个人中功夫最好的,也是最机灵的,既然他们四人对她歃血为盟自然不可能害她,可有句话说的好,一人不事二主,她的一举一动还不想被别人追踪,她要的是死士般魄力的好友。
终其一生都只为一个主子的人,而不是三心二意,随意出卖人的随从。
“阿四你可知道我为何独独留下你,又为何给你们换成这个名字?”放下茶壶的余姚晃了晃杯中的水,涂满大红丹寇指甲的手指在杯中水里晃了晃。
面无表情的阿四恭敬道:“奴才不知,还请夫人相告。”
“因为你聪明,你比其他的三个人都要聪明,本夫人之所以从太子身边要你们四个过来,不为别的,只为你们护主,只是以前的你们只为太子而活,这么多年来都是如此,现在换了主子,却不能终其一生守候新主子。”
“奴才不敢。”
没有丝毫感情的回答仿佛练就了一身冷血,可她知道,越是这样的人越是需要关注,有些人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既然她得到了,就不能放走。
“本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你都看见了,冷血、残酷、狠戾都不为过,这两杯水都被本夫人指甲染过,一杯有毒、一杯无毒,你若是喝了毒水,就证明你与本夫人无缘,若是相安无事,就当本夫人原谅你的过错如何?”
阿四只是奉命行事,就像陈子涵的影卫一样,终其一生只追随陈子涵一人,太子的侍卫亦然,她留着没。,活下来是他的本事,死了也与她没有任何干系。
被推到眼前的两杯茶水晃晃荡荡的却是没有溢出杯沿,余姚今天特意染了指甲,伴着脸上似有似无的笑越发变得诡异。
阿四不曾想余姚这个看似没什么本事的女人会知道他所有的动作,他连阿大他们都骗过了,却没瞒过这女人。
他不仅仅是太子的侍卫,更是守护太子的人,现在面临的选择,他不能退缩,为了太子就算是死也是他的职责。
这两杯水里有什么余姚最是清楚不过,“你可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本夫人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死了本夫人救活了你,你便是本夫人的人了,无论是身还是心。”
阿四的别无选择,喝了无毒的他还是太子的人,若是喝了有毒的,他就是夫人的人,是生是死一念之间,而他却不得不做出选择。
果断喝下茶水的阿四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不禁有种放松的感觉,毕竟谁都不喜欢这种被人凌迟、死前煎熬的行为。
“行了,你下去吧,如果有什么不舒服记得差人来找本夫人。”
回味着并没有丝毫异味的茶水,阿四不明白夫人为何还会这样说,如果他喝了有毒的水为何没有任何感觉,还是这是一种杀人于无形的药?
待阿四走过月亮门出去的时候,余姚才若有所思的摩擦起了杯沿,两杯水、两杯毒,不管阿四选择哪个,最终都会中毒,只是时间不一样罢了。
至于不做任何理会的左相爷只是做了做样子,以安顿将军夫人的名义借机回了书房,他还没那么闲。
左相虽然只是个文官,俗话说的话,宰相门前三品官,他再怎么不济,还是可以借着给二皇子出谋划策的由头狐假虎威,让那些心里不敬,面上还要对他恭维的人一个教训。
等事成之后,他也不怕二皇子卸磨杀驴,也只有大夫人那种没脑子的指着这个升官发财,不害死自己就不错了。
他可是想好了,余姚那死丫头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闺女,还能不管她亲爹?这可是不忠不孝的事。
美滋滋弄东西的余光明看着二皇子吩咐的事情,恨不得开口大骂,二皇子到底有没有脑子?又要银子、银子,他上哪去凑十万两银子?
“一群废物,要你们干什么使?”
“老爷、老爷不是小的不干事,实在是没地方凑钱了,您也知道京城上下,就连边郊大部分都是老王爷的势力,咱们去还不是上等着被人羞辱吗?”老管家心里也苦,老爷随便发发脾气就能要了他的老命,受苦受累还不讨好。
一听又是老王爷,气的余光明摔破了杯子,“那个老匹夫,迟早让他生不如死,你说现在怎么办?”
抹了抹额头上因为紧张布满的汗珠,他要是能知道怎么做,还用在这儿当奴才?
“老爷,不然给老王爷也弄些虫子,就像大小姐那样。”
越发变小的声音因为余光明狠戾的目光恨不得什么都没说过,提起这个余光明就后悔不迭,早知道就不听那个贱人胡说八道,现在什么都没偷到,还让他在二皇子面前丢光了脸。
“不是说这件事不许再提了吗?也不知道我这个大女儿用了什么手段,看着面色竟然红光了起来,去,再找人去门口闹事,趁机把解药偷出来,不管余姚有没有事,做事要有心。”
“是、是。”连忙答应着出去的管家心里不禁哀叹,主子斗志斗狠倒霉的永远是他们这些个奴才。
一直躲在暗处听着两人对话,想来夫人要的就是账簿,只是左相说的解药为何会在大夫人那里,看来是要给阿三通个信,让他留意些。
既然太子和他们四人解除主仆关系,他们现在是夫人的人,就要对主子忠诚,不管以前服侍的是谁,现在他们只认夫人这一个主子。
而就在余姚这边清闲的时候,陈子涵却像疯子一样在宗人府翻找十年前的卷宗,就连藏阁都找了,什么都没有,明明就应该在这里的东西,现在为何什么都找不到?
“表哥,不要找了,找不到定然是有人做了手脚,现在着急也没用,不管过去如何,你还有我们?”
哀叹的五皇子有心不明白表嫂为何这样做,若只是单纯的报复直截了当的不就行了,何必整这些弯弯绕绕。
苦笑的陈子涵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道:“你不懂,余姚那个女人从小就喜欢折磨人,你不要以为现在她这幅模样就是她原本的样子,真实的她,你根本没见过。”
陷入回忆的陈子涵清楚的记得,年仅五岁的余姚是怎么折磨一只黑猫,最后还溺死了,完事之后若无其事的在河边大笑,他自始至终都忘不了余姚那时候猖狂的笑。
只有五岁就这么狠毒,她那时候就已如此,大了心思变得更加缜密,开始用过去残忍的事情来折磨他了。
忽然想到什么的陈子涵对五皇子道:“这些日子你有没有去见过老祖宗?当年的事情老祖宗肯定知道不少,说不得卷宗就是被老祖宗拿去了,若是这样就说的对了。”
“对呀,咱们怎么把老祖宗忘了,那时候咱们还小,老祖宗可不小,铁定记得一清二楚。”
瞬间有了方向的两人打马像皇宫方向飞去,于此二皇子和老王爷正在内书房拓展着布兵图。
“叔叔,你说鸩鸠两国准备向我朝借兵攻打五爪国?”
颇有些不可置信的二皇子瞬间觉得出奇,向来不和的两国现在向他们大凤朝示好,有些耐人寻味。
“不仅如此,两朝使者已经秘密进京,表示此次侄儿夺位,两朝愿意出兵相助,助你登上大位,共结三国友好。”笑么呵呵的老王爷一张老脸都褶皱在了一起,不是他自夸,这个侄儿可比他那些不争气的儿子强好几百倍,可惜可惜。
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二皇子问道:“叔叔,莫不是两国想借此分割我大凤朝吧?”
这种被瓜分的例子史上多得是,他不信能有这么好的事情,不费自己一兵一卒就有人为自己争得皇位。
老王爷比当今圣上还要年长五岁,说来要不是他早年被那个老东西陷害,现在坐上皇位的就是他,不过也是报应,他这个弟弟子息不旺,唯一一个争气的还被不争气的给整垮了,事成之后,他不介意送那老东西一程。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越是考虑的多越是废物。“侄儿你想多了,你以为鸩鸠两国真的是什么都不要?你不忘了鸩鸠两国以毒闻名天下,可从来不对他国用毒,十年前的事情你可能不记得了,叔叔记得很清楚。”
十年前的事情谁会记得,那时候玩儿还来不及呢,哪有闲心管那些破事更何况又不关他什么事,母妃可是管的严得很。
“十年前什么事?”